安小米穿着一身工作服嘟着嘴就被陸弈城給塞進車子連同自己也彎腰坐了進去。
安小米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前面的季哲,低聲說,“我穿個工服坐飛機多怪異的,你自己都這麼休閒。”
陸弈城從身後拿出一個手袋給她,“誰能看得出來是工服了,一會到機場了把這件風衣穿上。”
安小米打開袋子看了看,裡面是一件米色的風衣,是香奈兒的LOGO,她看向陸弈城,“你買的?”
陸弈城揉了把她的頭,“除了我誰會給你買,嗯?”陸弈城說着已經拿出來平板打開,同時前面副駕駛的季哲也拿着平板。
看樣子倆人貌似有什麼工作要做,從市區到機場就半個來小時的路程,安小米收起風衣側臉看着車外漸行漸遠的風景,黃昏下的機場高速一眼望不到頭,第一次覺這裡的黃昏如此的美!
到了機場,安小米才知道一同去京城的人除了季哲還有喬叔和喬嬸兒。
他們幾人坐的是頭等艙,從登機喬嬸兒就拉着安小米的手說着話。
陸弈城揉了把安小米的頭,“你和嬸兒坐一起。”說着,招了招手,招來一枚美麗空姐。
空姐笑顏如花,頷首微笑,“陸先生,請問您有什麼吩咐的?”
聞聽空姐叫她老公陸先生,安小米瞬間就不淡定了,微微蹙眉,這男人悶聲的要命,可是走哪兒都有人叫他陸先生,怎麼連空姐都知道他姓陸呢?
某女看着那位美麗空姐出神,嘴巴還是微微嘟着的那種。
陸弈城他們三人坐在安小米和喬嬸兒的並排的過道那邊。
只見陸弈城給空姐說着什麼,那空姐微微頷首聽得及認真的點頭。
安小米就緊張的不行,拔着子就想聽聽他說的什麼了。
喬嬸兒帶着老花鏡看着手裡的一本雜誌,笑眯眯的在安小米的頭上摸了摸,“好了,阿城肯定是給咱們安排晚飯了。”說的還故意大着聲,這老太太成心要她尷尬的麼!
安小米把脖子收回,“沒,我就是說人飛機上不是統一供應吃得嘛~”
老太太撫了撫老花鏡,合上雜誌,“我們應該是提前給準備好的,等起飛了就給送上來就行了。”說着,老太太笑眯眯看着安小米的小腹,“反正只要和阿城一趟航班就有這待遇。”
安小米被喬嬸神秘兮兮的表情給看的拽了拽上衣,“今天走的太突然了我還穿着工服了,好短。”說着,她拽了拽工服上衣的衣襟把平坦的小腹蓋了蓋,免得這老太太目無遮攔的這麼看着好怪異的說。
喬嬸兒直接摸了摸她的小腹,低聲問道:“有動靜了沒有呀?”
安小米臉頰蹭地燙了起來,“呵呵,沒有了~”
喬嬸兒“哎~”低嘆了一口氣長氣,說:“你和阿城一起也有些日子了怎麼這肚子就不見有動靜了,嬸兒急着給你們看孩子都急的睡不着覺了。”
安小米覺得不可思議,喬叔和喬嬸兒的兒子喬治的兩個孩子滿街跑了,可是他們兩口子怎麼就對小孩子,特別是陸弈城和她的孩子這麼期盼了?!
看着安小米一臉茫然,喬嬸兒看了看陸弈城他們三人的方向,低聲說:“我和你叔叔沒有我們自己的孩子,就盼着你和阿城的孩子了。”
安小米看着面前如此慈眉善眼的老太太,連着吞了幾口口水,半天就連喬治的名字都說不出來了。
喬嬸兒倒是平靜的很,拉着安小米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笑眯眯,道,“阿治~是我們從孤兒花院裡領養的。都好~媳婦、孩子都好~可是就盼着阿城和你的孩子了。”
安小米點點頭,她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才合適,陸弈城那廝平時什麼都不跟她講,弄得她總是那麼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
很快空姐送來了他們的餐點,果然和大車子裡推的不一樣。
因爲是晚飯的點過了那麼一點點,所以他們的晚餐以清淡爲主。
陸弈城他們三人邊吃邊一直在聊着什麼,喬嬸兒見安小米光吃菜不吃那盤子瘦肉酥,便拍拍她的手,“吃幾塊肉食還是要的,身體不行,生孩子都是問題,嬸兒就是例子。”
這老太太張口閉口都是生孩子,安小米只好多吃幾塊肉了,她平時本來就不怎麼吃肉的,晚上就更加不吃油膩膩的東西。
觀察着安小米的食慾,喬嬸兒,說:“到了京城後,阿城要是忙的話,嬸兒帶你去看看中醫,給調理調離……”
安小米忙說,“不用不用嬸兒,這個我們也沒有做什麼措施,所以~這個孩子嘛~也是需要緣分的有了咱就生沒了也不急,時候不到。”
老太太看着安小米,“你們,一直都沒有采取過任何避、孕措施?”
安小米點頭,“沒,沒有。”起初她死活接受不了陸弈城的身份時,真的想過要採取措施,千萬不敢和他有孩子,不然她這輩子真的就徹底毀了,可是那傢伙整天把她防的那麼緊,她哪裡有機會了。後來吧!也就慢慢的不去管了,任其自然了,那段時間的她以爲自己是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了!
喬嬸兒看着安
小米欲言又止,須臾才說,“那,就再等兩個月吧!要是兩、三個月過去了你着這肚子還是沒什麼動靜,那咱們就得去看醫生了。”
安小米倒也不是說不想生孩子,其實最近特別喜歡小孩子,估計是那壞人整天都在念叨寶寶的原因吧!可是,關於喬嬸兒聊的這個問題她還是無法接着再繼續聊了,只好懶洋洋的靠着老太太的肩膀,說:“生孩子嘛,就聽天由命了。”說着她就閉着眼睛靠着老太太跟個孩子似的睡着了。
其實,她已經在琢磨老太太的話了,根本就沒有睡着。是啊!他倆滿打滿算在一起有幾個月了吧?可是,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喬嬸兒見安小米睡着了也就沒有再說這個話題了。
陸弈城瞥了眼她們倆人的方向,又對距離他們最近的空姐招了招個手。
“陸先生?”空姐美麗的笑容配上職業的官方語。
陸弈城看着安小米的方向,“給我太太拿條毛毯。”
空姐微微一笑,頷首,“好的,稍等。”
安小米裹着空姐遞上的毛毯,小手不知不覺摸上她平坦的小腹微微蹙眉,她不會有什麼毛病吧?
聽說方蓉蓉生了她就再也不能生了,後來纔到處求醫問津的生了個弟弟,她不會遺傳了老媽的身體吧?
嘩啦一下,安小米身上的毛毯被她一個激動彈起,毯子掉在了地上。
邊上閉目養神的喬嬸兒倏地睜開眼睛,只見安小米一臉慌張,額頭還冒着細蜜蜜的汗漬。
“小米,這是怎麼了?”老太太緊張的伸手去摸她的額頭,“不燒啊?”
她現在不但不燒反而渾身還冷了,她不會那麼倒黴吧?
那壞人那麼喜歡小孩,她要是生不出來小孩怎麼辦?
安小米只顧着緊張了,根本就沒理喬嬸兒的反應,她通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由於是晚上灰濛濛的也看不清楚,她此刻只想着飛機着陸,心裡又急又慌的。
陸弈城瞥見了她們倆人的情況,對喬叔和季哲說,“你倆看着弄,我去看看那小傢伙怎麼了。”
陸弈城一過來就捏着安小米的下巴看着她的臉,蹙眉,“怎麼了?是不是暈機?”
安小米吞了口唾沫,“我,我心慌。”
老太太也嚇壞了,趕緊給陸弈城讓地方,“趕緊叫空乘人員廣播下,飛機上有醫生沒。”
一聽着喬嬸兒更加誇張,安小米趕緊擺手,“不用了嬸兒,就是頭暈,睡會兒就沒事了,我坐飛機都是這樣的。”
老太太這才吁了口氣,“是嗎?那,那敢吃藥嗎?”
安小米搖手,“不吃藥的,我再睡會兒到了就沒事了。”
剩下這段路程,是陸弈城抱着安小米睡。
陸弈城見喬嬸兒坐在了喬叔的身邊,他拍了拍安小米的臉,“到底怎麼了,嗯?”
安小米躺在他的懷裡,臉靠着他的胸口,總覺得他的那個地方靠着好安全好溫暖,擡眸看着他深黑的眸,“陸弈城,我……萬一生不出來寶寶怎麼辦?”
“瞎說。”陸弈城說着就在她的臉上捏了捏,“就知道你在胡思亂想把自己嚇了一頭汗。”說着,那傢伙低頭在她的脣瓣上啃咬了幾下,低聲好笑道:“看把嬸兒給嚇得都要人空姐廣播找醫生了,這老太太不知道在哪裡看的這一出。”
安小米捂着嘴低聲說,“嬸兒估計沒事了也會拿着手機看小說,這一出絕對是在小說裡看的,呵呵~”
陸弈城挑了挑眉,“她會無聊到看那些沒有營養的低智商小說?瞎說~”
安小米撇嘴,“誰說人家那些小說低智商沒營養了,人家營養多着了,我這幾天在追一本連載的小說,你猜猜看那男主和女主什麼情況?”
陸弈城嫌棄的瞪了眼安小米,晃了她幾下,“不猜,閉上眼睛睡覺,睡一覺醒來就到了。”
安小米的爪子在陸弈城的胸前亂撓,低聲撒嬌,“哎呀!你這人就知道讓人家睡覺,都快睡傻了,你就和我說話嘛!”
陸弈城在安小米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巴掌,“回家了再說,公共場合說什麼說。”
安小米摸摸屁股,“那,剛纔你們三人都說話來着。”
陸弈城真是拿着個女人沒有辦法了,盯着她的水眸,“你要說什麼?”特無奈的那種,可是脣角是噙着那抹淡笑的。
安小米說:“你要是不想說話,那我給你說說我最近追的一部特別火熱的小說吧?”還對着他使勁的眨眼亂放電生怕那廝來一句不聽。
事實是,陸弈城看着她良久,無奈的點點頭,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看來他真的是栽倒在這個女人手上了,怎麼就無聊的什麼都答應她了,點點頭,“嗯,你說,我聽着了。”爾後就緩緩闔上眼睛閉目養神。
安小米還特意說了聲,“哎?你可不許睡着哦!”
“嗯。”陸弈城嗯了聲,揉了揉她的臉,“不睡着。”
安小米特意壓低聲音只有他們倆人可以聽到的那麼小,說,“那個小說很好看了,男主特別特別愛那個女主,而女主也
特備特別愛男主,可是,可是那個女主得了一種怪病,生不了孩子……”
“兩個同志。”一直閉着眼睛的陸某人突然冒出這麼幾個字,打斷了安小米的精彩歪歪,她瞪着陸弈城,“呀!你個壞人幹嘛打斷我了,這剛纔說哪兒了都給忘記了。”
“你說那個女主得了個怪病生不出來寶寶,那不是同志是什麼。”陸弈城好笑的說着。
安小米瞪着某人那張壞笑的臉,“人家說的那倆人就不是同志好嗎?人家還沒有說到重點了……”重點是,她想說,男主最後找了個能生孩子的女人給他們生了一兒一女,起初對女主說的是隻是給對方錢替他們生孩子,第一個男孩子他們採取的是人工受、精;可是第二個是在女主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男主和那個代孕的女人在一起發生了關係生了個兒子。
更加重點的是她想通過這個小說來套下陸弈城的看法,可是這廝就是跟她作對非要說人家是同志,打擾的她這故事都講不下去了好吧!
陸弈城晃了她幾下,“重點是小說都是瞎扯的,你現在的重點是睡覺,不然一會兒又要不舒服了。嗯?”
安小米又一次內傷,翻了陸弈城一個白眼,“和你簡直是有代溝,溝通失敗,不玩了。”
躺在他的懷裡,大手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擲地有聲的拍着,她慌亂的心也就慢慢靜了下來,想想,老媽方蓉蓉那會兒是生了她才身體不好的,可是她又沒有壞過寶寶,應該不會那麼倒黴蛋兒一枚吧?聽說有的女人一輩子就是生不了孩子,可是那是極少極少的,她自認爲自己是個善良的人不會攤上那麼悲催的不幸吧?
不會,絕對不會,估計是她最近太忙了,前期她打心裡接受不了他的時候,估計整天提心吊膽的太緊張。聽說女人太累、太緊張都不容易受孕的,嗯!一定是這樣子的,某女一陣自我恐嚇到自我歪歪安慰後終於靠着陸弈城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聲睡着了。
一覺醒來後面的人都陸續從通道往出走了,可是她還跟八爪魚似的在陸弈城的懷裡吐着淡香幽蘭呼呼大睡。
睜開眼睛時,陸弈城垂眸看着她,“醒了?”
安小米偷偷瞄了瞄走道和側邊的季哲他們,拽着陸弈城的衣襟,“飛機都着陸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這不剛剛着陸,急什麼。”某人總是一副慢騰騰的樣子既悶又穩的說。
等後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季哲纔拿下行李說,“你倆打算在這裡過夜。”
“呃~”安小米瞪了眼季哲的背影,蛇精病在這裡就說那麼不着調的話,難道是那幾天來了的節奏麼?
出機場大廳前,陸弈城把那件風衣給安小米穿身上,釦子一顆一顆繫好,看了看攬着她的腰,“走了。”
出口雖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可是京城機場依然人來人往,接他們的人已經把喬叔和喬嬸兒他們倆撫上了房車。
幾人在看見陸弈城攬着個女人出來時,一擁而上,“嫂子好。”
一二三,麻麻呀來了四隻人高馬大的男子,要這麼多人嗎?她以爲來接的不是汪翰就是陳烈了,好歹她都見過的,可是面前這四隻大漢一個都沒有看見過。
安小米便點了點頭,“你們好!”說着捏了捏陸弈城的腰示意他說話。
可是陸弈城這廝竟然說:“捏我幹嘛?都是咱們家的人。”
安小米瞪了眼陸弈城,果然和這廝有代溝,竟然一點默契度都沒有。
幾位大個子男士擁護者他們幾人坐進了房車,一路常暢聊,車子漸漸地遠離了燈紅酒綠的京城大街,逐漸進入了人煙稀少的路段。
安小米這纔看向一直注視她的陸弈城,低聲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
陸弈城低聲在她的耳邊說,“把你拉到荒無人煙的山裡賣了,嗯~”眼角全是壞壞的笑意。
安小米撅着嘴捏了捏他緊實的腰,“你才捨不得了!”
陸弈城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裡,“小東西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倆人卿卿我我的,季哲瞪了眼陸弈城,“嗯~”了一聲,說:“把你們倆送到了我們就送叔叔和嬸兒了,完了我就不過來了,明天聯繫。”
陸弈城一丁點都沒有留人的意思,“好。”
隨着陸弈城的一個好字落音,“嚓”的一聲響動,她纔看清楚一扇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房車穩穩通過。
透過玻璃窗,安小米看見幾個保安制服的男子看着車子站得筆直筆直的。
陸弈城對着玻璃外的人緩緩點頭,表示對他們的問候。
這就是傳說中陸家在京城最早的老宅子,真正的豪門深宅。坐落於京城郊外的驪山腳下,聽說是清朝末年時的一個王爺府。其面積和裡面的建築真的有種電視裡古代帝王的後花園,更像是現代化京都裡某個公園的格局。特別是初次到此的人真的會以爲身處在京都某個公園。
車子繞着蜿蜒盤旋的青石板路,掠過石山、拱橋、流水、花園,停在了陸家莊園最靠近靜謐湖的一棟青磚院落的拱形門口。拱形門頂寫着,“舒怡苑”幾個大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