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宴就這樣不說要去幹什麼,快步走去車庫開車離開家。
他駕車離開的時候,車速開得很快,時間馬上入夜了,今天的天氣特別冷,這麼冷的天肯定是要下雪了,沈雪凝很擔心他會出危險。
她想跟着他,看他要去哪兒,要去幹什麼。
可她正在坐小月子,醫生說小月子更爲重要,以後能不能再懷上寶寶,就要看小月子有沒有坐好。
程宇宴命令她必須要把小月子坐好,以後要給他生三個孩子。
爲了能給程宇宴生三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她一定要把小月子坐好。
程宇宴飆車來到程公館,怒氣衝衝跳下車衝進屋裡。
程天鴻正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吃晚飯,孫子突然怒氣衝衝出現,他絲毫都不意外。
他早就想到,也做好心理準備等着孫子的到來。
他若無其事仰望孫子,慈愛道,“來了,正好今晚廚師多做了兩道新菜式,坐下來陪爺爺一起吃。”
程宇宴俯視這個假惺惺的慈愛爺爺,猙獰嘴畔冷笑不止,“別裝了,我知道您老人家有權有勢,只要您動動手指頭,全A城的人都願意爲您賣命,既然您想沈雪凝死,那我現在可以很清楚的告訴您,您非要弄死沈雪凝,那麼先死的那個人會是我,是我。”
孫子竟以死威脅,程天鴻被氣得呼吸難受,臉色一會紫一會黑。
守在飯廳門口的李管家看到老太爺不對勁,急急忙忙拿來降壓藥,親自喂他將兩顆藥丸服下。
向來膽大包天的李管家,誓要替老太爺教訓這個不孝孫子,“少爺,你這樣做太過分了,老太爺做這麼多,爲的是什麼,爲的就只有少爺你,老太爺想少爺別被有企圖的女人欺騙和利用,少爺,你怎麼就體會不到老太爺的用心良苦呢!”
“用心良苦。”程宇宴嘴畔的一抹冷笑越發猙獰嚇人,“李管家,以前你是怎麼侮辱和恐嚇雪凝,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若有人不知除非己爲,這輩子,別再出現在我家裡。”
程宇宴看在李管家從小照顧他長大的分上,才一直沒有跟他計較。
但現在,他公然不分尊卑訓罵他,連同老爺子一起陷害沈雪凝,他實在是忍無可忍。
李管家知道少爺生氣了,少爺不生氣他不害怕,少爺一生氣就怕得要了他命,“少爺,我的意思是,想少爺能多關心老太爺,老太爺最近的身體很不好。”
李管家越顯得自己膽怯,程宇宴越憎恨他的善於僞裝,“他身體不好,哪用得着我關心,不是有你,還有他的兒子,我幹什麼都讓他不高興,我愛誰都惹得他生氣,我寧願我是程子博,起碼他不會管束我,不會想盡陰謀詭計傷害我愛的女人,還有我的親生骨肉。”
從程宇宴口中說出的寧願,程天鴻聽着心碎一地。
到今天爲止,這個孫子始終還沒有悟出個道理。
在他心裡,孫子比兒子還重要。
沒錯,他是一時糊塗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這個錯就是有了外遇,當這個外遇鬧出一條人命,他又捨不得親手把他給殺死,所以,纔會有了程子博。
纔會有了一個與孫子年齡只差五歲的孫子,也才讓孫子因爲這個年齡與
他相符的二叔而對他這個爺爺更恨入骨子裡。
是他得知有了這個外遇的孩子後,沒有跟孫子好好的談,沒有做好他的心理輔導,如果他當初多花心思在孫子身上,他也不至於對他這個爺爺不存在絲毫的感情。
雖說程子博是兒子,他這個年紀的老人都重男輕女,但他對程子博真的沒有絲毫的愛。
因爲他對程子博的母親沒有愛,只是玩玩的心態,生出來的孩子也沒有愛。
他唯一愛的女人是宇宴的奶奶,所以,他也唯一愛他這個孫子。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愛那個女人,那樣的女人你就只能玩玩,玩膩了就必須要立即扔掉,你倒好,還讓她懷上你的孩子,她是什麼出身,你是什麼出身,她憑什麼能懷上我們程家的血脈。”
讓程天鴻最惱火的,是當聽到沈雪凝懷上宇宴孩子的那一刻。
幸好,孩子流掉了,假若讓沈雪凝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他更沒有辦法把她趕出程家。
程宇宴好看嘴畔又勾起一抹猙獰冷笑,“沈雪凝的確是個窮苦女孩,但她起碼是個清白的大家閨秀,我跟她生的孩子也是清清白白的,不像爺爺您,跟一個舞女生的孩子,骯髒,不堪。”
老爺子一直以爲程宇宴不知道程子博的媽媽是個舞女,但他非要把這個秘密藏得緊,他越能看出破綻。
只要找私家偵探查一查,一切都清清楚楚了。
程天鴻被孫子氣得氣喘吁吁,臉色越來越黑,直到眼前一片漆黑暈死過去。
程宇宴無法眼睜睜的,看着唯一與他有血緣關係的爺爺昏迷在眼前不管不顧,他立即去車庫開車送爺爺去醫院。
送到醫院經醫生搶救後,醫生說幸好送醫院及時,住院觀察三天時間就能出院。
程宇宴聽完醫生這番報平安話,這下他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離開醫院。
程宇宴沮喪回到家,沈雪凝還沒有吃飯,一直在等着他回來一起吃。
但沈雪凝怎麼叫他,他像什麼都聽不見一樣,逕自上樓回房間。
沈雪凝很擔憂這個嚇人樣子的程宇宴,她跟在他身後一起上樓回房間。
進入睡房的程宇宴就躺到牀上,疲憊不堪的一張倦容寫滿他剛剛經歷了很不好的事情。
沈雪凝側身坐在牀邊,小聲翼翼問道:“宇宴,你怎麼了,你吃過晚飯沒有,還沒有吃的我下樓端上來給你吃,好嗎?”
程宇宴不開口說話,他只用力搖搖頭。
沈雪凝不想看他搖頭,她只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兒,去幹了什麼。
她半個身體趴到他胸膛上,雙手去捧住他臉色難看的俊臉,“宇宴,你到底怎麼了,你剛剛去哪兒了,我不要看到你這個嚇人的樣子,你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惹我傷心,好嗎?”
程宇宴聽到沈雪凝哭了,哭得特別的傷心。
沈雪凝出院的時候,醫生有對他千叮萬囑,坐小月子非常重要,千萬不能讓她哭,對,他不能讓她哭。
程宇宴立即坐起身,扶起趴在身上的沈雪凝,伸手去抽了面巾紙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爲了讓她止住擦不完的眼淚,程宇宴馬上道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沈雪凝聽完程宇宴的訴說,知道真的是老爺子在背後搞的鬼,她很生氣,但又不敢說出口。
看來,老爺子真的恨她入骨,纔要利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法將她除掉。
“宇宴,他始終是你爺爺,是你唯一的親人,你別再跟他鬥下去了,我怕有一天你真會把他給氣死了,那你就要背上殺害親爺爺的罪名了。”沈雪凝明明很生氣,可卻還幫老爺子說好話,她就是不想看到程宇宴和老爺子兩爺孫互相殘殺。
程宇宴好看嘴畔勾起甜笑,伸出雙手去握住沈雪凝雙手,“你現在不也是我的親人嗎,我們雖是沒有血緣關係,但就是沒有血緣關係才能當上夫妻,待你把身體養好了,以後給我生三個寶寶,那我們是親上加親了,因爲你既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孩子的媽媽。”
沈雪凝聽完,當場笑噴,“哪兒來的親上加親,還總稱讚自己聰明,原來是這麼的笨。”
沈雪凝還沒有笑夠,程宇宴突然在她臉上襲吻,“我願意爲了你變笨。”
看在他這句話讓她感動的份上,她願意原諒他的襲吻。
一場綁架,加故意傷害罪,今天早上九點正開庭審判。
坐在被告席上的鄧智,一臉胸有成竹,非常有信心自己一定能打贏這場官司。
坐在原告席上的程宇宴,也對今天的審判結果抱有十足的勝利把握。
而受害人沈雪凝,是今天的證人身分,她正坐在觀審座位上等着召喚。
鄧智的證人三位男同學,也正坐在另一邊的觀審座位上等着召喚。
程宇宴身旁的律師,是全中國最出名的金牌大狀,金律師。
而鄧智的林律師,在A城雖然有幾分名氣,但與程宇宴的律師站在一起作比較,那是一個天一個地。
金律師在審問鄧智過程中,鄧智的每一句回答,都針對沈雪凝,死死咬定是沈雪凝圖錢主動勾引他。
鄧智污衊沈雪凝的每個僞造證詞,沈雪凝聽着非常噁心。
清者自清的她,想不去在乎,想當作耳邊風,但鄧智的侮辱太不堪入耳了,她委屈的眼淚忍不住滑下蒼白的臉龐。
“被告,我方證人曾三番幾次跟你說明,她是程宇宴的妻子,但你不相信,確有這回事發生過嗎?”金律師伶牙俐齒問。
鄧智前一秒的鐵齒銅牙,緊咬不放,突然消失不見,臉色還出現驚慌的色彩。
他心裡正在想着,開審時他宣誓的誓言。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屬實,若有不實,將會犯下僞證罪,構成蔑視法庭刑事罪。
等得不耐煩的金律師,伶牙俐齒追問,“被告,請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坐在鄧智身旁的律師,一直用眼神給鄧智通風報信。
他不是讓鄧智如實作答,而是讓鄧智否認有此事發生。
可鄧智只是一個表面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他內裡實際是非常的膽小。
從小他就不敢撒謊,不敢惹事生非。
而是,在父親生意做起來有了名氣後,他財大氣粗讓自己僞裝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
鄧智遲遲不作答,法官也等得不耐煩,“被告,請立即如實作答原告律師的提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