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驟雨之下,秦雪松的小院子倒還安然無恙,這多虧了他前段時間趁着天氣晴朗對這小院子做了完善的修葺。
下水道和廁所通常是普通平房最大的軟肋,一到下雨的時候就很容易形成倒灌,讓小院子變成澤國。
而秦雪松的這所老房子在他的精心打理之下,每一個細節都照顧到了,所以這麼大的風雨也經受住了考驗。
白母對白遲遲和秦雪松說:“你們別在廚房裡聊天了,還是到堂屋裡來吧!”
“好的,媽,我們過去吧!”白遲遲看着電話上有司徒清的未接來電,心情十分複雜。
她也不再想跟秦雪松單獨呆在這個房間裡了,她怕秦雪松會說出什麼更加讓她矛盾的話來。
或者司徒清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吧,如果在這樣的時候,自己脆弱之下投到秦雪松的懷裡,就太對不起他了!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窗外風聲雨聲,屋內男人軟語溫存,但凡是個女人都容易受到感染,變得盲目衝動。
聽了秦雪松那些話,白遲遲覺得自己心裡有些不自在,因爲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放不下司徒清,自然不可能接受秦雪松的好意。
既然做不到,還是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不然要如何面對這個深愛自己的男人呢?
“遲兒,你讓雪松扶着你點,你是個孕婦,可千萬不能滑倒了!”白母叮囑着。
秦雪松答應一聲,先是把白母送到了堂屋,又拿着傘回來接白遲遲,他的傘全部都遮住了白遲遲,自己身上被淋得溼透了,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你身上這麼溼,還是快點換件衣服吧,否則會感冒的!”白遲遲看到秦雪松跟落湯雞似的,很不好意思的說。
白母聽了白遲遲的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趕緊對秦雪松說:“雪松,這可怎麼好,你是爲了遲遲才淋溼的吧?”
“老伴兒,你看看我的衣服裡有沒有適合雪松的,這種時候也不怕你嫌棄了,還是快點換了吧!”白父趕緊讓白母去找一件衣服來給秦雪松換上。
白母走到臥室還有一段路,秦雪松很不忍心她冒着風雨去給自己找衣服,攔着她說:“不用了阿姨,我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你看看你都溼成什麼樣了!”在秦雪松去拉白母的時候,白母摸到了他的衣袖,還在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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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松笑着說:“我真的沒事的,我脫下來擰乾了就好!”
白遲遲嘆了一口氣說:“這樣吧,媽,您也不要去找爸爸的衣服了,雪松,你如果不介意,穿我的睡衣好不好?我懷孕了,睡衣很寬大的!”
“我不介意。”秦雪松不想麻煩白母,而且現在都是深夜了,穿什麼都無所謂。
何況,那是白遲遲的睡衣,是有着她的味道的,秦雪松怎麼會介意呢?
白遲遲的簡單行李還沒有收拾,就放在堂屋的沙發上,她走過去打開以後,拿出一套睡衣,果然很寬大舒服。
只是,這睡衣是粉色的,上面還有可愛的卡通圖案,一看就是女孩子穿的。
“遲遲,這個
,我,我穿着你不會笑話我吧?”秦雪松拿着睡衣,有點羞澀的說。
白遲遲搖搖頭:“怎麼可能呢,你是爲了我才淋溼的嘛!快點換上吧,不然一會兒真的生病了!”
說完,白遲遲轉過身去,秦雪松咬咬牙,脫去溼衣服快速的換上了白遲遲的睡衣。
“好了嗎?”白遲遲問道。
秦雪松小聲說:“好了!”
白遲遲迴頭一看,忍不住笑了起來:“呵呵,沒想到你穿我的睡衣這麼可愛啊!”
別說白遲遲了,秦雪松自己也想笑,白遲遲的睡衣確實很寬大,可是穿在身材高大的秦雪松身上,胳膊和腿都露出來一截,看起來很滑稽。
加上那個顏色和圖案,這種強烈的碰撞真的很喜劇!
“遲兒,你不要笑雪松!快給他倒杯熱水吧!”白母想象得到秦雪松穿着女兒睡衣的模樣。
白父也說:“遲兒,我們現在可是在雪松的房子裡,說起來我們是客人,他纔是主人,你不能沒有禮貌取笑他!”
“白叔叔,阿姨,我穿着這個衣服真的很好笑的!”秦雪松趕緊護着白遲遲。
白父心裡覺得,秦雪松對女兒真的很不錯,這麼好的房子說借就借 ,而且還說願意把房產證都寫上女兒的名字。
不但是物質上的,他對白遲遲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輕柔,不捨得對她大聲,更別說傷害她了。
這段時間以來,女兒的心情很不好,她說是因爲小紫的事情,可是作爲父母,他們是知道女兒的性格是開朗的,是不會長時間悶悶不樂的。
小紫的遭遇確實令人唏噓,但是女兒一定會鼓起勇氣好好的勸說自己的好朋友,讓小紫儘快振作起來,而不是跟着小紫一起沉溺在悲傷的情緒中。
如此來看,女兒的不開心不僅僅是小紫的關係。
或者是陳媛吧,方纔吃飯的時候遲兒不是提到了她嗎?而且在那之後突然就對着秦雪松生氣了。
難道陳媛跟司徒清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白父白母不敢妄自揣測,也不想把陳媛想象成一個破壞人家家庭的壞女人,只希望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但是,無論如何,司徒家都是豪門,女兒從認識司徒清,直到嫁過去之後經歷了那麼多的波折,怎麼看都不覺得她適應了那個家,適應了做少奶奶的日子。
難道當初接受了司徒清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剛纔就在暴風雨中,白父其實是走到廚房去過的,他想讓白遲遲和秦雪松到堂屋來坐,可是當他撐着傘摸到窗戶下的時候,意外的聽到了白遲遲的哭聲。
盲人的聽力當然比普通人更加敏感,白父清晰的聽到了秦雪松的那句話,那句“我不可能再愛上其他的女人,我心裡只有你,永遠都只有你一個!”
這讓白父心裡很感動,他當初反對白遲遲和秦雪松交往,也是考慮到他不務正業,不能帶給女兒穩定和幸福。
可是如今,他事業有成,卻沒有忘記自己的初戀,單身一人這麼多年,或者真的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女兒。
窗外的暴風雨掩蓋住了白父的腳步聲,他嘆了一口氣,慢慢的回到了堂屋。
“老白,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不是讓你去叫他們過來喝杯熱茶的嗎?”白母只聽到白父一個人的腳步聲。
“老伴兒,我剛纔過去,聽到遲兒在哭,秦雪松正在安慰她!我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所以就回來了。”白父走到椅子前坐下,心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白母驚訝的說:“怎麼會哭了?我去看看!”
“等會兒,你現在別去,等女兒哭完了再說吧!”白父拉住了白母。
“女兒在哭啊,我怎麼能不管?”白母着急的說。
白父說:“你知道女兒爲什麼會哭?你知道秦雪松對她說什麼了嗎?”
“你知道,你告訴我啊!”白母趕緊說。
白父考慮了一下:“我猜啊,遲兒之所以會哭,是因爲司徒清跟她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你怎麼會這麼想,而且,秦雪松說什麼了?”白母心裡很擔心,她真想馬上去把白遲遲擁在懷中好好安慰一番。
“女兒平時也挺堅強的,她只有在感情上受到挫折之後纔會哭,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秦雪松說他不在乎遲兒有身孕,還說可以把這個孩子當成他自己的孩子,又說心裡永遠只有遲兒一個!”白父一口氣說完,覺得心頭酸酸的。
“真的?”白母問道。
“真的,我想秦雪松之所以這麼說,肯定也是聽到了司徒清對遲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白父搖着頭說。
白母嘆了一口氣:“以前我們不同意雪松跟遲兒來往,怕孩子跟着她受苦受窮,想着司徒清家庭條件挺好的,女兒嫁過去至少衣食無憂了吧,可是,唉!”
“一入侯門深似海,司徒家是什麼身份地位,我們是什麼身份地位?自古這婚嫁就講究個門當戶對,我們是高攀了人家啊!”白父有些後悔的說。
“老伴兒,你可不能犯糊塗!遲兒都有司徒清的孩子了,不管怎樣我們是寧拆一座廟,不破一門婚啊!”白母不同意白父的意見,再怎麼說也不能讓女兒離婚。
白父說:“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我就只是說說!如果,萬一,司徒清真的做了對不起我們遲兒的事,遲兒要跟他分開,那麼秦雪松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話也只能說到這兒了!我們是正經人家,女兒沒有離婚是不能跟別的男人再說什麼愛啊恨啊的,我得去把他們叫過來!”白母說完,拿着傘就朝着廚房走去。
“老伴兒,你等等,這麼去叫他們也顯得突然,你找個什麼藉口唄!”白父趕緊說。
這話提醒了白母,所以她纔會拿着手機去找白遲遲,讓她幫着看看有沒有什麼未接來電。
“雪松啊,你把溼衣服掛起來吧,明天早上我想應該就幹了!”白母對秦雪松說。
“阿姨,我用吹風吹一下就好,待會兒雨小了我就該走了!”秦雪松邊說邊從抽屜裡拿出電吹風。
“不行,這麼大的雨,還打雷閃電的,你去哪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