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四處亂看,要記住了,跟其他女人都要保持距離,聽到了沒?”她伸出小手捧住她黝黑的臉,讓他正視她。
“聽到了,不過你得讓我吃飽了,不然我保證不了。”
白遲遲輕捶着大灰狼的胸膛,做了幾下無謂的抗爭後,又一次屈服於他強勢的進攻。
“啊,別,別來了。”她站立在木桶中,終於讓她受不了地求饒了。
司徒清正在清理身體,忽然聽到手機在臥室裡響了鈴。
“我去接個電話,你在水裡休息一會兒。”他叮囑一聲,幾步從洗澡間奔出去,這鈴聲是司徒家的,他每當聽到這種鈴聲,心裡都會很急,怕是文若有什麼事。
接起來,是張媽打來的,她的聲音很急切。
“我是張媽,文若小姐又發燒了。您上次不是跟我說,要是她……”
“我立即回來!”
他一邊說着,跑到洗澡間跟白遲遲交代一聲:“文若病了,我們必須得立即趕回去。你現在起來把衣服穿好到酒店門口等我,我去拿車。”
急促地是說完,沒等白遲遲說一句好,他就已經以閃電般的速度穿戴好飛奔出門了。
白遲遲看的出他的焦急和擔心,若不是他剛對她說過喜歡她,她肯定會認爲他喜歡的是文若了。
她是他妹妹吧,他着急也是應該的。
白遲遲,你不該小心眼兒,你要跟他站在一塊兒,爲他身邊的人做些什麼。
這麼想着,她也快速擦乾身體。
她動作也算快了,等她下了樓走到酒店外面,驚訝地看到司徒清的車已經開過來了,他的速度真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白遲遲自己動手打開副駕駛的門跳上去,還沒等她坐穩,司徒清一腳油門踩上去。
他的眉始終皺着,恨不得車能飛起來。
行進過程中,白遲遲被他一個急剎弄的往前倒去,被他伸手按住了。
“繫上安全帶。”他沉聲命令道,眉頭皺的更緊了。
此時此刻,他完全不是那個跟她在水桶裡面嬉戲的男人了,他變成了一個讓她畏懼的人。
知道他是太急了,她沒說什麼,默默地把安全帶繫好。
司徒家,司徒百川親自去文若房間,把她抱出來帶她去醫院。
蔣美蓮也在一邊假裝關切地噓寒問暖,文若被高燒燒的已經沒力氣跟她客套了。
文若剛被抱出來,司徒清他們就趕到了。
二話不說,他把她接過來,往她小臉兒上一看,燒的真是厲害,好像比上次還厲害了些。
白遲遲跟司徒百川蔣美蓮夫婦以及張媽打了招呼,就跟在司徒清身後,準備着隨時幫忙照顧文若。
到了軍區醫院,先量了體溫後就做降溫處理。
“你們怎麼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溫度退了一些,文若從混混沌沌的狀態中清醒了一點兒,虛弱地跟司徒清和白遲遲說道。
他的眉皺的更緊了,低聲說了句:“你是在跟我客氣嗎?”
她又看到他了,能看到他,哪怕讓她生病她也高興。
這一次他的身邊還有白遲遲,此時她正坐在她牀邊,給她做物理降溫,表情認真極了。
“清嫂子,辛苦你了。”她輕扯嘴角,客氣了一句。
這一聲清嫂子叫的司徒清心裡很不是滋味,說不出來的難過,好像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她的一絲嫉妒,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
“別傻了,好好養着。聽說你發燒了,清急的,一路狂奔回來的,我們都希望你早點兒好起來。”
“嗯!”文若輕輕應了一聲。
清他是飛奔回來的,多危險,還是她不好,即使她不是故意的。
“文若,這次發燒有點兒奇怪。我跟醫生商量過了,想要給你做一次全身檢查。尤其是磁共振……”她總是這麼弱,司徒清是真擔心她生了什麼重病,否則也不該發燒發這麼勤啊。
“不要!”她斷然拒絕了。
他在她牀畔坐下來,靠近她,溫和地說服她。
“別小孩子脾氣,檢查了才知道有沒有問題。有問題早些治療就能徹底解決了,拖下去,結果往往是不好的。”
“我不。”她的態度很堅決。
“聽話。”
“文若,你就聽清的吧,檢查了我們也放心。”白遲遲也幫忙勸道。
“是啊,文若,醫生的意思是要排除大病的可能。”
文若輕輕搖了搖頭,堅持自己的看法。
“假如真有大病,檢查出來了也未必能治。人各有命,我不想受那麼多的苦。順其自然吧,不要勉強我,即使是要走,我也只想安安靜靜的來,安安靜靜的走。”她低低地說完,閉上眼,不看白遲遲也不看司徒清了。
這世上司徒清最沒辦法對付的就是文若,她是那麼纖細,彷彿他一句重話她都承受不了。
她反對的事,就一定是反對的,即使他想要跟醫生串通好,勉強她檢查也不行。
司徒清在病房坐了一會兒,往司徒楓家打了個電話,叫劉嫂把小櫻小桃送到司徒家。
“白遲遲,小櫻小桃馬上就到,你也過去吧。”
白遲遲輕輕搖了搖頭,在木桶中他對她說出喜歡兩個字的時候,她就已經認準了他。
她要跟他結婚,她要跟他夫唱婦隨,他留在這裡照顧病人,她也要留下。
“我陪你在這裡照顧她,我是女人要方便些,再說我還是未來醫生呢。”
司徒清點了點頭,說了聲:“也好。”
這一夜,他叫了白遲遲無數次讓她去睡,她都不肯,一直守在文若的身邊,隨時給她量體溫降溫。
看她那樣細心地照顧文若,司徒清不禁爲她的無私感動。
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喜歡的是文若嗎?還是她單純了,根本沒往這上面想呢?
她吃路邊小女孩兒的醋,卻不吃文若的醋,這丫頭也是真奇怪和難得。
天快亮的時候,文若的燒全退了。
她睜開眼,對司徒清說:“我想回家。”
“你病還沒好,等好了再回,好不好?”司徒清像哄孩子似的哄她。
她
則努力撐起身子坐直,對他說道:“我想回去,看不到院子裡的刺槐,我睡不着覺,讓我回去吧。”
“好,回去。”
他說着,彎身把文若抱起來,叮囑白遲遲把她的東西收拾好。
“不行啊,清,她還沒好呢,發燒會反覆的。”
白遲遲勸道,卻見司徒清已經抱着她往病房外面走了。
“你帶着東西跟上,我們回去治療。”
還是他忽視了,她一直閉着眼,他以爲她睡的好呢。
他是不該讓她在醫院這樣一個冷冰冰的地方的,她完全可以在家裡治療。
天還未全亮,一行人就回了司徒家。
文若總算在自己牀上躺下了,她望着窗外的刺槐,微微地笑了,閉上眼睡覺。
天亮以後司徒清安排的幾個醫護人員就來了家裡給文若看診,她由於不肯做檢查,不肯抽血化驗,醫護人員也沒有其他辦法。
“司徒先生,我們只能按照普通的感冒來治療。也希望您能隨時觀察,她最近是不是還會有反覆發燒,我還是那句話,建議去醫院做全面檢查。”
他點點頭,輕聲說:“知道了。”
“文若,這次就順着你的意思,下次再發燒,你一定要聽我的。”他語氣依然溫和,態度極其堅決。
“嗯。”她點了點頭。
司徒清讓白遲遲安心在這裡住下,繼續輔導小櫻小桃的功課,他要隨時關注着文若的身體。
蔣美蓮和蔣婷婷最近沒有惹事,是她們有些怕了。
司徒清在背後查她們的事,她們多少還是知道的。
近期蔣美蓮出現了流產先兆,不過她沒有跟司徒百川說,都是自己悄悄去外面打保胎針的。
醫生說,這一胎可能保不住,這對她來說可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對蔣婷婷來說,卻反而是一件好事。
她悄悄地跟母親說:“媽,您想啊,這孩子生下來還未必有多健康呢,畢竟你們兩個人年紀都這麼大了。如果是保不住了,那不是誰撞掉了,誰倒黴嗎?”
蔣美蓮這些年做夢都想要給司徒百川生個孩子,讓她在這個家徹底地翻身,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堅決不想放棄的。
“先別打這個主意,醫生還沒說就一定留不住呢。”
蔣婷婷拉住母親的胳膊撒嬌道:“媽,您想什麼呢?我這一輩子的幸福最重要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哪天您自己摔一跤,就說是白遲遲推的。你這麼寶貝這孩子,司徒爸爸不會認爲是你故意要嫁禍給她的。您就爲了我,犧牲一下嘛。”
蔣婷婷的話讓蔣美蓮有幾分不悅,她皺了皺眉,反問她:“你一輩子的幸福重要,媽的老年幸福就不重要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自私?”
她沒用過這麼重的語氣跟蔣婷婷說話,她頓時有些受不住了,眼淚撲刷刷地往下落。
她沒想到,母親爲了肚子裡還沒出世的孩子都捨得責備她了。
要是孩子出來了,還是個男孩兒的話,以後還指望媽媽幫她?她就不值錢了,不是她唯一的孩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