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神的望着地上面,任由男人把自己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拖着離開房間,林曉曉的腦子混亂一片,怎麼也理不清一絲頭緒,只能不斷的承受着一個接一個的猛烈撞擊,讓她像一個在大海中漂浮的落葉一樣,只能隨波逐流,怎麼也無法找到停靠的港灣。
很快林曉曉和上官菲兒便被帶到了頂倉,這時她們才發現外面天色已是深夜,而她們則是在一艘船上,四周都是空蕩的海洋,除了她們所在的船隻,幾乎看不到其他的船隻活人影,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海洋。
林曉曉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更不知道葉敬誠能不能找到這裡,更能不能把她們安全的從這夥人手裡救走,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被孤立了,現在的上官對她估計只有恨,而坐在船頂看着她們的高敏,從她一開始出現,她們就註定成爲了敵對的一方。雖然她不知道高敏爲何會跟綁架她們的這幫人在一起,但是她還是可以感覺得到高敏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高敏,而如今的這一切似乎都於她脫不了關係。
夜色已深,時間慢慢接近夜裡十二點,林曉曉站在船的頂倉,一陣又一陣冷冽的海風,吹的她瑟瑟發抖起來,忍着身體的疼痛,雙手抱着自己的身體,儘量的讓自己暖和一點,可無盡的海風還是讓她的身體越發的冰冷。
又過了半個小時,頂倉的人員漸漸多了起來,傑森來到她們身邊,笑的看了看兩人,隨後便吩咐人把林曉曉和上官菲兒綁了起來,然後把她們向船的兩頭帶去,並用膠帶封住了她們嘴巴。
當林曉曉被帶到船頭時,頓時腦袋產生了一股暈眩,噁心的立馬乾嘔起來,可最終什麼也吐不出來。帶她來這裡的兩天人,把她的雙手舉過頭頂綁了起來,然後又在她的後腰擺弄了一下,她明顯感覺到腰間綁了一個東西,似乎還挺重的,就在她想要回頭去看那是一個什麼東西時,那兩個男人突然把她向大海推了出去。
一時之間林曉曉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快速的下沉,絕望的閉上眼睛,下墜的身體卻突然停了下來,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更沒有接觸到冰涼的海水,只覺得手腕一緊,疼痛隨之傳滿全身。
緩緩睜開雙眼,林曉曉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掉落海中,而是被吊在船頭,腳下便是滔滔不絕的海洋,隨着船隻渦輪的旋轉濺起一陣陣浪花。
意識到自己被吊在船頭後,林曉曉本能的去看自己腰間的東西,可奈何雙手被吊着,無論她怎麼扭頭都看不到自己腰間的東西。伴隨着呼嘯的海風,林曉曉隱約聽到鐘錶轉動的聲音,而這股聲音恰恰就是從自己的腰間發出的。
恐慌一下子侵遍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想要掙扎呼叫,最終只能無力的放棄,任由那轉動的聲音繼續,一下一下的落在自己的心坎之中,心裡默默的祈禱葉敬誠不要來救自己,如果他們兩人必須有一個人要死,她希望死去的那一個人是自己,而不是葉敬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遠處傳來船隻的汽笛聲,然後一點點接近,黑暗中一輛遊輪慢慢向她們所在的船隻駛了過來,而林曉曉的心卻矛盾不安起來,悲傷與喜悅夾雜着,既希望來的人不是葉敬誠,又渴望是他。
自從林曉曉被傑森他們綁架之後,葉敬誠讓青門的人幾乎把尚城市翻了個遍,可就是怎麼也找不到他們所在的位置,即使那晚高敏出現後,他依舊葉沒有停止尋找,其實他心裡明白,如果高敏有心不讓他們找到林曉曉,他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的,可他就是不死心,更不放棄,只是想給自己找一點事情做,用忙碌來麻痹自己的神經,儘量讓自己不那麼想林曉曉,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沒事,他的曉曉會平安無事。
轉眼已到傑森指定的時間,葉敬誠落寞的站在窗前等着他的電話,等着能讓自己不那麼恐慌的消息。
時針一點一點到達夜裡十點整的方向,電話準時響了起來,葉敬誠從容的接通電話,然後目光放空看着遠方,心中慢慢安穩下來。
“在哪裡?”
葉敬誠問完後邊看着窗外等着電話那頭的人回答,而電話裡卻隱約傳來風的聲音,那頭的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過了很久,就在葉敬誠打算第二次開口詢問時,那頭卻傳來聲音,但不是傑森而是一個女音。
“今夜兩點,尚城國貿港口,深海以南五百千公里,來不來隨你。”
高敏看着夜色中平靜無波的海平面,覺得自己真的累了,是時候該做一個瞭解了,而今晚過後一切都將塵埃落定,不管結果如何,她都不會在回到這個讓自己傷心又彷徨的地方,一切從這裡開始,那麼也從這裡結束。
聽到高敏那出奇平靜的聲音,葉敬誠輕皺了一下眉頭,在她的話落下之後,沒有掛斷電話,也沒在發出聲音。
“葉敬誠,天下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兩個女人你只能選一個,你想好了要選誰了嗎?”
高敏問完這個問題後,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然後向船頭林曉曉的方向望去,心中期待着葉敬誠的選擇,同樣也期待着自己的結束。
傑森站在一旁看了一眼高敏,然後轉身走開,高敏剛剛的電話他聽的一清二楚,可他卻並不打算按她高敏的要求去做,這一次,對他和葉敬誠來說,未嘗不是一個解脫,但他卻沒想過要放他走,無論是林曉曉,還是葉敬誠,只要他們上了這條船,誰也別想活着離開,同樣也包括Erin這個女人。
船在海中緩慢的漂浮着,林曉曉被吊着的身體越發的冰冷起來,腳下不到兩米處的海水散發着濃重的鹹味,在強烈的燈光照耀下,依稀可見魚羣從水中成羣結隊的遊過,有的甚至躍出了海面,給人無盡的歡悅自由感覺。
看着水裡的一切,林曉曉覺得自己已經到達了死亡邊緣,只要手上的繩子輕輕一鬆,自己將會葬身大海,成爲胡魚羣的飯後甜點,可她還不想死,她還沒有來得及見葉敬誠最後一面,更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她愛他,早已愛到痛徹心扉,可以用生命去交換,只要他好自己什麼都願意去做,哪怕是失去他。
死亡的氣息一點一點接近,林曉曉看着遠處緩緩駛來的燈火,內心忽然明亮起來,她是渴望葉敬誠來的,哪怕知道自己會死,她也希望可以見她最後一面,更想毫無保留的告訴,她愛他,從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便在自己心裡悄悄的生根發芽,現在足以讓她愛到無法自拔。
隨着時間的推移,遠處的燈火逐漸清晰起來,慢慢的一艘遊輪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同樣遊輪也在一點點向海中停泊的船隻靠近。
看到遊輪慢慢靠近自己的船隻,傑森和高敏紛紛走出船艙,嘴角抿着輕微的弧度站在船艙的夾板上,好無防備的等着遊輪靠近,而真正的好戲葉將正式開場。
遊輪緩緩靠近船隻,夾板上的人員漸漸多了起來,同時林曉曉和上官菲兒所在的位置各自出現了兩名金髮碧眼的美國大漢,兩人都拿着精準的狙擊槍,各自躲藏了起來,而槍口則是瞄準了被吊着林曉曉和上官菲兒。
遊輪靠近,船上的燈全部都打開了起來,沒有電視裡的見面就火拼畫面,更沒有雙方對峙的戲碼,反而平靜的出奇,讓人察覺不到任何危險的存在,但同樣說明着真正的危險正在靠近。
看着對面遊輪夾板上的葉敬誠,傑森面色相當平靜,掃視了一眼她身後的王奇唐婉等人,狂傲的開口說到:“想救你女人,就獨自上船,不然我可不保證你女人會不會缺胳膊斷腿。”
隔着海風葉敬誠聽清了傑森的話語,轉身看了看身後的一干人等,平靜從容的開口說到:“放橡皮艇,我要上船。”
“老大......”
唐婉一幫人一聽葉敬誠真要獨自一人上船,心都立馬提了起來,剛想開口z勸阻,卻被他一個手勢給打住,然後不得不聽從他的吩咐,向海面放了橡皮艇,然後看着他慢慢上了傑森的船隻。
葉敬誠上船後,並沒有收到無禮對待,不僅沒被搜身,反而被客客氣氣的帶着他去了船艙裡面,彷彿她是被請來的客人,而不是獨自犯險的囚犯。
隨着傑森手下的一路引路,葉敬誠很快來到船艙內的一個奢華大廳,而大廳裡除了兩個使者,就只剩下高敏和傑森兩人。傑森優雅的坐在寬大的沙發裡,悠閒的品嚐着杯中的紅酒,絲毫看不出匪氣之色,反而像一個尊貴的王子,只是卻是一個獨眼王子,讓人平添了更多的遐想 。
高敏一身白色長裙,坐在大廳中央的一架白色鋼琴旁,正動情的演奏者貝多芬的鋼琴曲月光,一切的一切都看似那麼的祥和寧靜,絲毫察覺不出劍拔弩張的氣息,可這平靜之下卻隱藏一個又一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