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還沒到七點,蘇流年已經洗漱打扮好了。鏡子裡的她,用了幾層粉底卻依舊遮不住她厚重的眼袋。她無奈的將剛剛梳理好的捲曲長髮紮成了一個馬尾,略顯精神了一些。
踩着十二公分的米色蕾絲細高跟鞋,蘇流年開了臥房的門,有意瞥了眼隔壁緊閉木門的臥房。她知道顧錦城一定在裡面,但是臥房靜悄悄的,他似乎還沒有睡醒。蘇流年就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樓下是地沉式的客廳,這棟公寓的戶型佈局是樓中樓,一戶總共四層,和江州市最豪華的別墅不相上下,而且居高臨下,還能欣賞到在別墅裡無法俯看的夜景。
只是,現在的蘇流年還沒有這份閒心。
她出了公寓,進了車庫,卻發現顧錦城的軍用悍馬已經不在了。
她微微詫異,嘴裡嘀咕着,“難道是昨晚一夜未歸?”
蘇流年並不在意,出去找女人總比折磨自己的好。她摸出了lv的車鑰匙包,面前一輛大紅色的瑪莎拉蒂grancabrio敞篷跑車一聲鳴叫,蘇流年已經合上了車門,摸出了包裡最新款的香奈兒太陽眼鏡,一道紅色的流光溢彩閃過,二十分鐘左右,蘇流年已經看見了蘇氏集團高聳入雲的高檔寫字樓。
幾乎同時,蘇流年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戴上了藍牙耳機,並沒有看是誰打來的,便接通了電話。
“你好,請問是蘇小姐嗎?”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江州日報的記者,針對網上‘無良女毆打繼母’的帖子和視頻,不知道蘇小姐知不知道?有傳聞說蘇夫人會申請法律途徑,是不是真的?如果蘇氏企業面臨破產,蘇小姐又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呢?蘇小姐……蘇小姐!”
蘇流年猛地一腳急踩剎車,身子前傾,胸前的毛衣鏈重重的撞在了方向盤上。十字路口正是紅燈,她差點因爲晃神而追尾撞上前面的藍色轎車。電話裡依舊是記者迫不及待地地追問,蘇流年咬緊了嘴脣什麼話也沒說,臉色蒼白着掛掉了電話。可是沒過多久,電話又響了。
蘇流年以爲又是記者打來的,索性關了機。紅燈跳成了綠燈,身後的寶馬車衝她頻頻摁着喇叭。她便一腳油門,拐彎進了蘇氏集團的地下停車場。可是她的瑪莎拉蒂剛剛瞅準一個空位,突然一個米色鳳衣的女人閃了出來,嚇得蘇流年又是一腳急剎車。
衝出來的女人正是蘇流年的好友兼秘書的葉培培,蘇流年還沒回過神來,葉培培便已經喘着粗氣說道:“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通電話,你怎麼關機啊?”
“公司又出事了?”
“還不是那些記者!”葉培培打開了車門,拉着蘇流年下了車,自己反而坐上了蘇流年的駕駛位,“公司到處都是記者等着你。我先開着你的車引開他們,你趕緊上樓去!”
蘇流年還沒回過神來,瑪莎拉蒂的紅影已經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扣緊了手中的提包,轉身走安全通道上了樓。不知道是不是記者都被葉培培引走了,一路上她什麼人都沒有遇見。除了幾個巡邏的保安人員,都在蘇流年的背後默默偷笑。
“大家都去哪裡了?”
蘇流年見辦公區裡冷清清的,便抓住了身邊正要離開的掃地大媽。
掃地大媽支支吾吾着,胡亂說了幾句話便倉皇而去。
蘇流年越發詫異不解,便朝休息區走去。可是休息區裡沒有人,掛壁的電視沒有關,電視裡赫然出現的那張臉,幾乎成爲了她這一生的夢魘——白榮春和趙麗梅在屏幕裡笑臉如花,眉來眼去,看得蘇流年是噁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