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今罵儘管罵着,最後還是被冷逸梵那個病患給“欺負”了,躺下來,給人當降溫的抱枕。雖然只是抱着,什麼事情也沒做,可是某大少越睡越興奮,而某今卻在那個久違的懷抱裡睡熟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某大少已經不在她的身邊了,而整個房間也變了樣!
地毯上鋪滿了豔紅的玫瑰花,整個房間成了一片花海,只剩下一條通向門口的“小徑”,那上面也撒滿了玫瑰花瓣。那樣鮮豔奪目的顏色,濃郁得就像燃燒着的愛火,一直從曾小今的眼睛裡燒到了她的心裡。
曾小今不禁好奇,光着腳丫就踩了上去,花瓣鮮豔柔軟,就像女兒的小手在輕撫她的腳,說不出的興奮與欣喜。她一步步走出了房間,看到客廳已經變成了氣球的世界。五顏六色的氣球,都被設計成了心形的形狀,三五個擠在一起,就像某人正在對她冒粉紅泡泡。
每一簇氣球的下面都掛着一個籃子,裡面還擺了東西,曾小今隨手拿了一個來看,裡面放了幾張照片,是那一次冷逸梵帶她去遊樂園時,阿亮幫他們拍的。那時候千千還在,她與千千笑得沒心沒肺,冷逸梵卻在一邊露出“你們好幼稚”的臭屁神情。
曾小今撫着那照片,那時候的他們,多麼美好!
走向下一個籃子,裡面是曾小今以前最喜歡穿的一條睡裙。
因爲某大少特別喜歡上演手撕裙子的好戲,而曾小今又很愛穿這款裙子,所以某大少特意將這一款裙子做了三十種顏色,顏色從深到淺,再由淺到深,顏色最淺的那幾日,正好是伺候姨媽的日子,那幾日冷大少總是格外溫柔,提醒着自己要善待老婆的姨媽君。
一個又一個籃子,每一個籃子都是承載了他們過去最美好的回憶。當走到最後一個籃子前,曾小今看到了一條鞭子和一枚婚戒。她當然認識那婚戒,那是冷逸梵向她求婚時送給她的戒指,上面還有他們名字的縮寫!
當年她心碎離開,她都沒捨得丟掉這枚戒指。後來發現冷逸梵對她緊追不捨,覺得是這枚婚戒還讓冷逸梵心存希望,所以才故意暴露行蹤,把戒指跟離婚協議書一起給了冷逸梵。
“小今,小寶貝!”穿着圍裙的冷逸梵,端着湯就從廚房裡出來了。
都說男人馳騁商場、獲得事業成功的時候是最帥的,可是曾小今卻認爲,肯爲心愛的女人下廚的男人,纔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冷逸梵把湯放到餐桌上,走過來拉着曾小今的手,溫柔地說道:“老婆,我保證以後不再惹你生氣了,如果再惹你生氣,你就拿鞭子狠狠抽我。可是你不能不理我,不能不要我,更不能帶着女兒離開我,好嗎?”
曾小今這時哪裡還能生出一點氣來?早就被冷逸梵給迷得暈暈乎乎的了,心底更是生出無限暖意,恨不得一頭扎進他的懷裡,粘着他一輩子纔好。可是,她一刻也不敢忘記自己身上揹負的仇恨,她給不了他長久的愛情!
她曾無數次地想過,快刀斬亂麻,從此與心愛的他再無瓜葛,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在離開他的日子,她沒有一時一刻不在想他。而且那種思念不僅沒有因爲時間的推移而淡化,反而經過時間的發酵,愈演愈烈!
她知道冷逸梵對她的愛與思念,比她更甚。將心比心,她自問做不到冷逸梵不在了,她還能獨活,所以她不願讓他面對得而復失的殘忍!
“逸梵,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曾小今很艱難地才擠出了一句話。
“你說。”冷逸梵伸手把她攬在懷裡,英俊的臉龐雖然憔悴,卻煥發着他獨有的神彩,一雙深隧的幽眸閃動着希翼的光芒……
曾小今知道只須她的一句話,就可以把這個堅毅果決的男人,打入地獄。她忽然覺得心疼,她怎麼可能對他那麼殘忍?即便是最終她只能與千面妖狐同歸於盡,爲什麼不趁着活着的時候,多給他一些美好的回憶?
“這鞭子真的能抽人嗎?”曾小今揮了揮手裡的鞭子,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當然可以。”冷逸梵笑了,“就怕你不捨得!”
“我有什麼捨不得的?你就該抽。”曾小今說着就甩了一鞭子出去,當然是鬧着玩的,根本沒用什麼力,可是那個鞭子在拍在冷逸梵的身上之後,就斷了!
尼瑪!裡面是紙做的,就在外面用了一層薄薄的膠粘在了一起,一抽,就斷成了好幾截。冷逸梵,你敢用假冒僞劣產品來糊弄老孃!
“老婆,鞭子與婚戒是捆綁銷售的!你用了鞭子,就是我的人了,所以必須戴上戒指。”冷逸梵說着就跪了下來,凝視着曾小今的雙眼,“重新爲我帶上它好嗎?”
“我……”曾小今有些急了,“我只是答應你的追求,沒說答應你的求婚!”
冷逸梵不幹了,“不是遲早的事情嗎?快戴上吧,乖,不然我又要生病了。你忍心看我生病嗎?”
曾小今大急,伸手去摸冷逸梵的額頭,“哎呀,你的燒退了嗎?”
她可真是混啊,一頭扎進冷逸梵精神佈置的浪漫裡,忘了他還是個病人,還發着高燒呢!
冷逸梵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脣邊一吻,“已經退了,因爲有你,你就是這世上醫我的藥。”
“越來越會煽情了,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曾小今是感覺冷逸梵的額頭沒那麼燙了,可是心底還是不太放心,要去給他找溫度計量一量。冷逸梵不準,非要她答應戴上戒指,重新做冷太太不可!
他道:“跟誰學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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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今回,“誰說跟誰學不重要的?沒準是哪個漂亮女人教你的呢!”
冷逸梵壞壞一笑,“老婆,你在吃醋?”
曾小今切了一聲,“吃醋?想得美!”
冷逸梵又道:“老婆,跪着很累的,你快點答應吧。”
哼,又來這招!就欺負她心疼他是不是?又不是她讓他跪着,跪累了能賴她啊?可是想歸想,曾小今的心裡不知道有多心疼他,怕他真的長跪不起,只能妥協,“婚戒我先收了,但會不會戴上還得看你的表現。”
冷逸梵顯然對這個結果不甚滿意。這說明老婆還是隨時會離開他啊,這讓他如何安心哪?
曾小今看穿了他的心思,趕緊道:“你放心,這枚婚戒我穿進鏈子戴在脖子上,在把它戴在手上,或是還給你之前,我是絕不會離開你的!”
冷大少委屈地看着她,不高興!
曾小今極是輕佻地擡起了他的下巴,“冷大少這下不累了嗎?那你就跪着吧,我先吃飯了,好餓哦……”
沒良心的壞丫頭!
可是冷逸梵又不敢逼她太緊,怕把她逼急了,她又跟以前一樣一走了之。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來,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朝餐桌走了過去。
她是他的,從他們第一次遇見開始,她就註定是他的!所以他一定會讓她再次爲他戴上婚戒,他還要補償她一個盛大的婚禮。六年前被打斷的一切,他都要爲她續上!
“冷逸梵,能讓我自己吃飯嗎?”剛坐下,曾小今就表示不滿了,冷逸梵寶貝她也寶貝得過分了吧?弄得她跟個殘廢似的!她說道,“小思思一歲半的時候就會自己吃飯了!我都這麼大的人了——”
“要麼,我餵你吃;要麼,我來吃你,你選一個吧!”冷逸梵仍是一臉溫柔的模樣。
“……”黑線。
曾小今心不甘情不願地張了嘴,這霸道的臭流氓!可是爲蝦米,心裡好甜呢?爲蝦米,冷大帥喂的飯菜,就是要更香一點呢?小今今,你承認吧,被冷大少當個小baby一樣照顧,你心裡其實很爽!
吃完飯,仍是冷大少負責洗碗。
那麼曾小今負責幹什麼呢?負責在一旁啃着水果,欣賞大帥哥洗碗!
“寶貝真乖,來,吃一口。”曾小今將一顆剝好的葡萄放到了冷逸梵的嘴裡。
“下次用嘴喂。”冷逸梵恬不知恥地提醒道。
呸!能餵你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曾小今立即道:“你餵飯的時候還不是有手喂的?”也沒見你用嘴啊,多不衛生!
冷逸梵回,“下次我以身作則,用嘴餵你!”
曾小今,“……”靠,她又被冷逸梵佔了便宜,這個腹黑的臭流氓!
冷逸梵衝她壞壞一笑。曾小今道:“現在能告訴我千千在哪了吧?”從冷逸梵醒來之後,曾小今找了好幾次機會想開口問,都被這貨給打岔岔開了。
“你把婚戒戴上,我就告訴你!”冷大少狡猾狡猾滴!
“哼!不說算了,只要千千還活着,我一定能把她找出來!”曾小今的倔勁也上來了,最恨別人要挾她了。
“告訴你嘛,也不是不可以。”
“又有什麼條件?”
“一會兒陪我睡會午覺。”冷大少可算是大大的讓步了。
“上午不是陪你睡過了嗎?”還得寸進尺了還!
“不願意算了,千千真是可憐,她最好的朋友——”
“睡就睡,你不許對我動手動腳!”
“好!”冷逸梵答應得非常乾脆,不動手動腳是嗎?那動嘴總可以了吧?
佔盡一番便宜之後,某大少舔了舔嘴,失衡了六年的天平,總算補償了那麼一點點回來,雖然他恨不得能將懷裡的小女人吃幹抹淨,可是沒人比他更瞭解曾小今的性子。對待她,一定要有耐性,要慢慢的,一點點的來。
“快說!千千現在在哪?”吃得那麼爽,該付銀子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冷大少嘆了口氣,“我也是前段時間才從國際刑警那裡得到的秘密消息,只能確定她還活着。”
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而且洛千千是以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活着,也是一個未知數。如果她還健康正常的活着,千面妖狐早就應該用她來釣小今上鉤了,可是對方至今沒有任何動作,恐怕洛千千的生命特徵並不容樂觀。可能一直在生死線上徘徊!
所以冷逸梵纔沒有急着告訴曾小今,若不是這次被她給逼急了,他絕不可能透露給她這個消息。那種有了希望,又被再次無情毀滅的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