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一個女人帶着十五歲的兒子到席宅去拜訪她,看到那張酷似席炎的臉,席夫人當時就陷入了絕望之中。
女人倒是胃口不小,不過她的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錢,在席家最不愁的就是錢,爲了掩蓋丈夫的醜事,不把這件事情鬧大,席夫人一直暗中給母子倆匯款。
人的貪婪總是會隨着年齡的增加而增加,沈焱深也不例外,甚至有一次還策劃綁架了席夫人就爲了三百萬。
席楓忙着公司的事情,席炎在外面花天酒地,家裡的傭人又幫不上忙,那時剛滿十八歲的席焱琛獨自提着三百萬去見綁匪。
救回了席夫人,也在一夜之間成長了不少。
也是因爲這件事情,席夫人堅決的搬出了席宅,獨自住到了外面,她對那個花心的丈夫已經不抱任何的期望了。
最後的致命一擊,依舊是在沈焱琛上門要錢的時候,她性子軟也不代表她會一直這樣任由索取,她的堅決拒絕惹怒了沈焱深,失手將她推進了湖裡。
等席焱琛發現的時候,他就已經再也見不到她了。
背上了一條人命,還怎麼敢如此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他面前?
“爸爸都沒有管我,哥哥你也就不要怪我了。”親暱的撒着嬌,沈焱深笑着說道。
席焱琛越是生氣,他就越是開心,憑什麼他也是席家少爺,卻不得不過着與他有天壤之別的生活?
他嫉妒,他當然也不服,自然他也會想着,這一切或許也可以屬於他。
當人想要的東西達到一種程度的時候,總是容易被忽略事情的真相,他忘記了像席焱琛這樣在地獄裡走過一遭的人,是根本惹不得的。
“說吧,有什麼要給席炎說的,我會寄給他的。”邪魅的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攝像機對準了那張與自己有五分相似的面容。
他是多麼的贈惡這樣明媚燦爛的笑容,手上明明佔滿了血腥又怎麼能笑得如此無害?
“哥哥你不會吧?”沈焱深依舊笑着,不過內心也不由得顫抖了。
說實話他並不太瞭解席焱琛,這次的冒險實在是有些大了,不過現在後悔也沒有退路了。
“你說呢?”
涼涼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這次該輪到席焱琛笑了。
掌握主動權的人,總是讓人會產生莫名的心虛感和敬畏感。
一命償一命,這不是自古以來就存在的法則嗎?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動手,門口就響起了粗重的呼氣聲,隨即席炎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房間裡。
“阿琛,你幹什麼?他可是你弟弟?”
不用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只需要看目前的形式,他就知道席焱琛想做什麼。
“我弟弟?我連爸爸都沒有,哪裡來的弟弟?”席焱琛冷笑着回頭,冰冷的質問道。
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有爺爺,只有媽媽,只有熙熙。
“你,混賬東西!”如此忤逆不孝的話也敢當着這麼多外人的面說出來?氣的席炎臉色通紅。
他這個引以爲傲的兒子越來越不把他這個爸爸放在眼裡了。
席焱琛冷着臉,轉到了一旁,他不願意這樣,可是也實在無法認同他的做法,當年的事情席炎不是一點兒不知情,殺害自己媽媽的兇手,怎麼還能做席家的人?
“阿琛 快放了你弟弟,一家人有什麼話就好好說,這樣這樣。”席焱琛脾氣執拗暴躁,萬一引發了什麼不好的後果就糟糕了。
“這與我有何關係?”他綁的是仇人,不是親人,這一點,他一直分的很清楚。
“是爸爸對不起你,你又何必牽扯到你弟弟身上呢?”放下自己的身份 苦口婆心的勸說,席炎也是真心覺得爲難。
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的兒子,他哪一個都捨不得委屈。
“是嗎?你當年要是也能這麼想就好了。”這樣的話媽媽也不會抑鬱的一個人住在外面,他完整的家也不不會散,他也不會因此失去媽媽。
“爸爸,你別勸哥哥了,要的打我罵我哥哥可以出氣的話,那麼我不怕的。”瞪着無辜的眼睛,沈焱深低聲說道。
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引人注目,卻讓席焱深作嘔不已,這樣的人,簡直枉費了席家的血脈,簡直噁心極了。
“你以爲我會心慈手軟嗎?當年你犯下錯誤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好會有這麼一天。”憤怒的楊起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到了沈焱深身上。
這個所謂的弟弟,他不敢認,如此蛇蠍心腸,他望塵莫及。
這一幕席炎怎麼受得了?只得朝一旁的保鏢吼道:“快攔着點他,快點兒啊!”
一邊是總裁,一邊是先生,這讓保鏢們爲難不已,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行動,惹惱了任意一方,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保嗯鏢們不上,席炎只得自己親自動手,他又怎麼抵得過年輕力壯的席焱琛,驚慌中着撿起牀上的匕首,朝席焱琛比着。
“停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沈焱深的*吟聲簡直牽動着他的心,而席焱琛冰涼的目光,更讓他心疼不已。
他到底該這麼辦?
“有本事,你就動手啊。”冷冷的睨着他,席焱琛絲毫沒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 他內心的仇怨積了這麼多年,就這幾十個拳頭就解決了嗎?
未免也太過於輕鬆了!
爲了讓他停手,席炎用力把匕首朝席焱琛的手臂划過去,而根本沒有閃躲的他,手臂立馬血流如注。
嚇得一旁的張齊趕緊站上前來扶着自家的總裁,先生這也太下得去手了,自己的兒子也這般對待嗎?
席炎顯然也沒有想到後果會這樣嚴重,臉色都不禁白了幾分,盯着素描席焱琛的目光裡,充滿了內疚。
“阿琛,我……”
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真好,幸好你已經不是我爸了。”用力的拔出匕首,直接扔在了地上,推開一旁的張齊,席焱琛大步走了出去。
他現在大概能夠明白媽媽當初失望的感覺了,或許有些人一開始就不應該抱有太大的期望,這樣失望來臨的時候,也就不會如此難過了。
在他和私生子之間,他竟然就這樣被放棄了,鮮紅的血液染透了襯衣,順着手臂往下流淌着,往跟在他身後的張齊緊張不已。
“總裁,你的傷?”
“不礙事。”手上的傷再痛,也抵不過心中的那份疼痛。
靜靜的坐在後排,把鑰匙扔給張齊之後,他閉目修養,眉頭緊鎖着。
這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其實他大概也猜到了有一天席炎會這樣選擇,只是他一直不敢相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