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兩人着實恩愛。
而街邊的不遠處,蹲守着好些狗仔,卻沒有一個人敢舉起攝像機拍照。
“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雖然情況緊急,不過屬於她自己的判斷力還是沒有丟。
“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還有小馬的妻子,不是正在醫院裡等待着骨髓移植嗎?”李佳妮一字一句的說着。
她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關於柳依依,她本來只是想隨便調查一下,可是就發現了這麼多有趣的事情,要是不好好加以利用一番,簡直太不划算了。
女人的話聽得柳依依渾身一震,對方瞭解這麼多情況,她似乎也沒有別的退路了。
狠狠的咬了咬牙,柳依依下定決心的說道,“那你要我怎麼做?”
她是討厭蘇羽熙,也很想找到趙澤凡,可是她更想活下去。
要是栽倒在席焱琛手裡,那就等同於輸在了蘇羽熙手裡,這樣的事情她堅決不允許發生。
“簡單,只是需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死者的家屬就好了。”
雖然輿論已經平息了,不過能不能再次掀起波浪,那就要看柳依依通風報信的水平怎麼樣了。
現在蘇羽熙正處在風口浪尖上,要是此時不製造一點兒新聞出來,往後也就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那你的方法到底是什麼?我怎麼知道有沒有利用我?”畢竟車子是她的,無論如何,她都逃不過聯繫。
“十分鐘之後,你就知道了。”說完,李佳妮就掛斷了電話。
這些事情,她從來都是不屑於去做的,不過此刻看來,這種掌控全局的感覺,讓她覺得莫名的舒服。
只有強大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強大的男人,像蘇羽熙那樣的弱雞,也只能曇花一現。
第一次,她這麼不要求回報的去幫一個人,能不能好好的把握這次機會,那就要看柳依依到底有沒有腦子了。
電話驀然被掛斷,氣得柳依依直接扔掉了手機。
她以爲她是誰,竟然敢如此的不尊重自己。
可是內心還是莫名的恐慌的,席焱琛之所以能夠在a城混的如此風生水起,是因爲他本就是一個黑白通吃的人。
無論哪一邊,他的勢力都不弱,要想懲罰一個人,簡單的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似的。
不一會兒,門口真的響起了門鈴聲,爲了驗證剛剛的電話號碼到底是不是真的,她飛奔着跑下樓,完全忘記了此時的自己還穿着睡衣。
“你幹嘛?”
大門口,一個一身工人裝扮的男人戴着鴨舌帽安靜的站在那裡,手邊還提着一個大大的工具箱。
“保養車子。”男人的話簡潔明瞭,並且也沒有多餘的解釋。
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如同一個木偶似的。
“你是那個女人派來的嗎?”壓低聲音,柳依依悄悄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柳依依才讓保安打開大門,放他進來。
帶着她來到停車場,柳依依雙手抱胸站在一旁,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早知道她就不開自己的車子出去了,現在惹上了一身腥之後,這輛往日她最喜歡的跑車此刻也帶着無限的厭惡。
“城裡已經有五輛和你一模一樣的車子了,所以你不用擔心警方會找上你。”男人邊拿出工具,邊低聲說道。
現在的黑市上面,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一直在流通着,只要價錢到位,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
而她現在所做的,就是將車子上的刮痕磨掉,因爲這監控當中,這輛車子明顯被掛到了。
要做當然要做到極致,做到完美,不出現一點兒漏洞。
直到工人離開了之後,看着那輛嶄新的如同剛剛出廠的車子,柳依依還愣在原地,似乎有點兒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女人的心思的確很是縝密,希望她所說的話是真的,既然對方已經表達了足夠的誠意,那麼她當然也不是不講信用的人。
匆忙的返回房間收拾了一通之後,就趕緊朝柳氏去了。
那三個死去的司機,有一個是席家的之外,另外兩人都是柳氏的員工,只不過沒有想到這次的情況如此嚇人。
於情於理,即使已經去世了,那麼就必須得安排下葬事宜,不過這件事情,必須得首先徵得對方的親屬同意。
即使那個神秘的女人沒有這樣安排,柳氏也會發消息通知死者家屬,不過話究竟要怎麼說,才更能有效果,當然是有一定的講究的。
她所在的職務並不需要管這件事情,不過既然是女人要求的,她當然直接攬了過來,並且仔細的編輯着,每一句話都極爲認真,生怕浪費了一個標點符號。
忙碌了整整幾個小時之後,她才滿意的點擊了發送鍵,爲了讓死者家屬能夠直觀清晰的瞭解情況,她把所有的情況都一併附在了上面,當然其中的一些環節是被省略了的。
誰家的孩子不是心頭上的寶貝,自然是要捧在手心裡百般呵護,,所以當死者家屬接到消息之後,第二天就找到了蘇羽熙所在的醫院。
RT那麼大一個公司,席焱琛不可能一直陪在這裡,雖然他已經把辦公室暫時挪到了蘇羽熙的病房裡,也偶爾會有走出病房接電話的時候。
正躺在病房裡的蘇羽熙用一隻手坐在牀寫寫畫畫,幸好受傷的那隻手不是右手,否則她在養病期間什麼都做不了。
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進來的卻不是席焱琛。
蘇羽熙詫異的盯着眼前的中年婦女,她一身粗糙的打扮,甚至上面還有許多污漬,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苦難的痕跡,讓人看着就難受。
“你好,請問你找誰?”蘇羽熙怔怔的問道,她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
“我找你,姑娘。”女人搓着手 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一身狼狽,進入這樣高檔的病房,也是花了很大的勇氣的。
“怎麼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蘇羽熙好奇的問道
女人的嘴脣張了又張,想要說出一句話似乎變得格外的難,眼角的淚痕清晰可見,甚至看見了蘇羽熙之後,眼眶裡的淚水更是止不住了。
“你是死者的家屬嗎?”隔了半晌,蘇羽熙才反應過來,而對方用力的點點頭。
“我收到了信息,說我兒子已經死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他的屍體。”女人小聲說着,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甚至捂住裡臉,那粗壯的手指甲裡甚至還有泥土的痕跡,而晶瑩的淚水從指縫裡流了出來。
提起這件事情,蘇羽熙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