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伊若一個人坐在病牀上,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爲什麼,爲什麼自己跑出來了這麼久,銘風竟然不管不問的,沒有來找自己也沒有聯繫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的,手指捏着被子,不自覺地越捏越緊,對,不可能的,銘風那麼在乎自己,就算是自己一時口不擇言,銘風也不會拋下自己不管的。
這樣想着,貝伊若眨了眨眼睛,牙齒咬緊嘴脣,手機,自己的手機呢?手鬆開被子,慌亂地去找自己的包包,打開包包,從裡面拿出手機。
貝伊若看着手機的屏幕,一臉的期待和緊張,手指顫顫巍巍的按了解鎖鍵,眼睛緊緊地盯着屏幕,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是,等貝伊若看着解了鎖亮起來的桌面時,心裡想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冰涼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桌面上,一切照常,電話和短信一欄都沒有紅色的標記。
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手機,彷彿要把手指深深的陷到屏幕裡面去,可是貝伊若仍然不死心,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點開了電話界面,沒有,又點開了短信的界面,也沒有。
從自己走了到現在,銘風他竟然真的一個電話一條短信沒給自己發過,也沒有來找過自己。
頹廢的放下手機,貝伊若低垂着腦袋,腿逐漸彎曲,兩隻手臂環住膝蓋,將臉埋了進去,濃密的頭髮披散下來,擋住了貝伊若的臉,也擋住了,她從眼眶裡滑落的淚。
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傳來,貝伊若的眼睛猛然睜大,擡起手擦了擦臉,將眼淚擦乾淨,眨了眨眼睛,裡面閃爍的光芒亮的人心碎,是銘風來了嘛,是他,一定是他。
這麼想着,貝伊若擡起手整理了一下頭髮,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含笑,扭頭看向門口,期待着門外的人進來。
只是,並沒有人進來,那有力的腳步路過了門口之後,徑自走向了別的地方,聲音隨着距離的變大而越來越弱,直到消失在走廊盡頭。
只是路過啊,貝伊若瞬間低下了腦袋,眼裡的光芒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怎麼也藏不住的失望和難過。
眨了眨眼睛,算了,不想了,從旁邊拿過書,開始看了起來,貝伊若覺得好像又過了好長時間似的,便拿起手機看看時間。
結果,不過才過了兩分鐘,失望的放下手機,繼續拿着書看着,不一會兒,又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同樣穹勁有力,應該也是路過的吧,貝伊若低頭看着手裡的書,自暴自棄地想着。
沒想到,到了門口,那腳步聲竟然停了下來,隨後傳來了推門的聲音,貝伊若一頓,這次一定是銘風了吧,眼裡帶着期待,如果真的是他,自己纔不要那麼快就理會他呢,猛地一擡頭,結果就看到了左燎拿着兩個蘋果從外面進來。
貝伊若見狀,眼神一黯,是火鳥啊,自己差一點兒都忘了他還在呢,擡起頭勉強地衝着左燎笑了一下,開口說道:“火鳥,你回來啦。”
“恩,”左燎聞言點了點頭,“等下我用刀把蘋果皮削下來,伊若就可以吃蘋果了,我洗了這麼久,伊若一定等的着急了吧。”
說完,左燎拿着蘋果到病牀旁邊坐下,衝着貝伊若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潔白光亮的牙齒,眼神裡透着溫暖,拿出水果刀,左燎低下頭不再看貝伊若,專注地開始削蘋果。
貝伊若搖了搖頭,笑了笑,“沒有等急,你回來的剛剛好。”確實剛剛好,恰巧斷了自己對於銘風來看自己的奢望,對,就是奢望,如今的自己,連想讓銘風來看自己,都是一種奢望了呢。
這麼想着,感覺眼眶裡有熱乎乎的液體在逐漸增多,貝伊若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不讓液體流出來。
扭頭看着左燎的動作,貝伊若本來想對着火鳥說不用了,自己現在不是很想吃蘋果,但是一想到自己剛纔爲了岔開話題,故意讓火鳥去洗的蘋果,如今又說自己不想吃了,肯定是不太好的。
想到這裡,只能做罷,伸出手拿過放在枕頭邊上的手機,貝伊若開始玩起了手機裡的小遊戲。
這邊左燎削好了蘋果,一擡頭就看見貝伊若雙手滑動,神色緊張,不知道在玩什麼遊戲,不由得在心裡一笑,伊若這是不再想左銘風了吧。
隨後伸出手將蘋果遞給了貝伊若,又衝着貝伊若露出了那一口的大白牙,笑得燦爛,開口說道:“伊若,蘋果削好了,來吃蘋果吧。”
貝伊若聽見左燎說話,將視線從手機屏幕轉移到左燎的臉上,伸出手接過左燎遞過來的蘋果,拿起來放到嘴邊咬了一小口,衝着左燎也笑了一下,指着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個蘋果,開口說道:“謝謝你,火鳥你也吃,這蘋果真的挺甜的。”
只是,蘋果再甜,路過她心臟旁邊的位置時,也變成了苦的。
擡眼看着左燎那張笑得燦爛的臉,又看了看那口搶眼的白牙,火鳥的這口牙,是挺漂亮的,但是露的過於頻繁了,面對着哪個女孩子,他都能笑得這麼燦爛,配着那張絕美的臉,就將人家女孩子迷的七葷八素神魂顛倒的。
倒是銘風,想到左銘風,貝伊若懊惱的咬了一口蘋果,哎呀貝伊若左銘風都不來找你了你還時時刻刻想着他做什麼。
“恩,”左燎聞言點了點頭,看着貝伊若的神情,左燎自然知道貝伊若在想些什麼,不由得眼神一黯,神色莫名,嘴角輕輕勾起,不復剛纔的陽光大男孩的形象。
可惜貝伊若光顧着胡思亂想,懊惱着左銘風怎麼到現在都不來看自己,竟沒有發現左燎的笑,和平時不一樣了。
左燎心裡暗笑,左銘風啊左銘風,縱是你在這兒照顧了伊若一天一夜又如何,伊若也沒有看見更沒有感覺到,如今還不是被我三言兩語給說的信了你沒來過?只不過是白白地便宜了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