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燎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不緊不慢地問道,“我要的東西呢?”
左銘風毫不猶豫地把手裡的股票摔給了他,似乎,那就是一對廢紙。
“伊若呢?”他急切的問道。
左燎沒有回答他,看了看手裡的股票沒有問題,用手指了指裡面的房間。
左銘風快步衝了進去。
左燎看着左銘風迫不及待的衝進房間,想到從此以後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得到貝伊若的感情,心裡很不甘,有一股濃濃的失落。
他很清楚他們之間的感情非常深厚,況且,經過這次的事情,貝伊若的心裡對自己只剩下仇恨,畢竟,自己親手害死了她的孩子,她永遠也不可能原諒自己,想到這裡,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苦笑,眼裡有一絲情緒波動,但只是轉瞬即逝,隨即,又換上了一副陰沉的表情。
雖然心有不甘,但他也無可奈何,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況且,雖然失去了自己心儀的女孩兒,但他拿走了左銘風手裡所有的股票,從此在公司裡就沒有後顧之憂,總算也不吃虧。
想到這兒,他的心裡總算是有了一種平衡,於是也不再阻攔左銘風帶走貝伊若,起身,拿着股票離開了。
再說,衝進房間的左銘風一踏進來,就看到了癱倒在地上的貝伊若,如水的眼眸此時卻沒有一絲神采,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他的心裡就像被一雙大手揪了一下,一股痛意迅速蔓延至全身,清冷的眼眸裡滿含痛楚,“伊若……”
聽到他略顯嘶啞的聲音,貝伊若的眼睛動了動,似乎恢復了一絲神采,擡眸看了他一眼,一絲痛楚在眼裡蔓延。
“伊若!”見貝伊若的眼神還是恍恍惚惚,他又輕輕的叫了一聲,好像聲音太大,會驚擾了她似的。雖然聲音很輕,很淡,但卻有一種安撫人心的魔力。
再次聽到自己的名字,貝伊若總算恢復了思緒,眼淚順着蒼白的臉頰流了下來,像一個無助的小孩,讓人憐惜。
左銘風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淚流滿面、傷心欲絕的可憐模樣,心裡就像被刀絞一樣難受,他快步衝上前去,抱住了貝伊若。
“伊若,對不起,對不起!我來遲了。”
靠在溫暖的懷抱裡,聽着熟悉的聲音,貝伊若的思緒總算恢復了正常,但她的情緒卻更加悲傷,滿臉淚痕,不斷地抽泣。
左銘風低頭吻去了她臉上的淚水,不斷地拍打着她的後背,安慰着她,
“伊若,不哭,沒事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貝伊若擡起淚眼朦朧的雙眸,搖着頭,滿臉的悲涼,
“過不去的,銘風,永遠過不去,孩子,孩子沒了……”
貝伊若柔若無骨的靠在左銘風的懷裡,心裡的悲傷無法言語,胸中像被一塊大石死死地壓着,透不過氣來。
“銘風,我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可是……”說到這兒,貝伊若的情緒再度失控,又大聲地哭起來。
“伊若,乖!不哭,有我。”左銘風把哭泣中的伊若緊緊的摟在懷裡,給她力量和安慰,而他的心裡,此時卻是七上八下,有忐忑,有疑惑。
在左銘風的安慰下,貝伊若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銘風,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聽到這兒,聰明如左銘銘風,已經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
“伊若,孩子怎麼了?告訴我?”
貝伊若穩了穩心情,悠悠的說出了事情的真相,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就像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左燎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一直就想打掉他,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一直沒有動手。直到今天,他看到訂婚典禮沒有順利舉行,氣急敗壞,把對我們的所有怨恨都發泄到孩子身上,逼着我喝下了打胎藥。”
說完事情的經過,貝伊若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又癱軟在左銘風的懷裡,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聽了伊若的話,知道左燎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左銘風憤怒不已,一股怒氣從胸中涌起,眼睛裡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深鎖眉頭,一股冷洌的寒冰從身上蔓延開來,讓周圍的空氣也瞬間凝結。
“左燎,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的!”噙着寒霜的聲音從薄脣裡溢出,咬牙切齒地說完以後,轉眸,望着懷裡的女人,瞬間收斂情緒,溫柔地對她笑着,
“伊若,對不起,都怪我沒保護好你!這筆帳我會給他記住的,別傷心了,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此時,左銘風心裡的情緒無法言語,有憤怒,有心疼,還有自責。
他憤怒左燎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他恨左燎對伊若所做的一切,他心疼伊若,寧願受傷害的是自己,他自責沒有保護好伊若和他們的孩子。
正在左銘風陷入深深的悲傷和自責的時候,貝伊若突然淒厲的慘叫了一聲,“啊……”
左銘風瞬間收回了思緒,緊緊的摟着她,焦急地問道,“伊若,怎麼了?”
嘶啞的聲音裡似乎有一絲顫抖,臉上的情緒也是緊張萬分,把對貝伊若的擔心和緊張毫不掩飾地展露在臉上。
“銘風,肚子,疼……”斷斷續續的說完幾個字,就昏了過去。
“伊若,伊若,醒醒,醒醒!”左銘風焦急的叫道,看着在自己的懷裡痛昏過去的伊若,左銘風嚇得魂飛魄散,生怕就此失去了她,哪還有平時冷酷威嚴的總裁形象。
突然,他感覺託着貝伊若的手有一股熱氣涌出,抽出手來,看到了滿手的鮮血,他的心瞬間降到谷底,迅速把貝伊若抱起來,極速驅車往醫院趕去。
在車上的時候,他就吩咐楚寒安排好了一切,所以車開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醫生護士已經推着擔架在哪兒做好了準備,車剛一停好,護士就前來接過他手裡的貝伊若,放到擔架上,迅速推着她往急救室衝去。
左銘風在急救室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此時,他感覺時間怎會如此的漫長,爲什麼自己的伊若進去這麼久還不出來?爲什麼……
就在他心急如焚,正想推開急救室的時候,裡面的燈熄了。須臾,醫生從裡面出來,他連忙拉着醫生的手詢問,
“醫生,病人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只是喝了墮胎藥,開始發作而已,只要休息兩天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