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動作,怎麼能逃得過男人的眼睛,他摸了摸夏初的頭,輕聲地責備她:“好了,好好地幹嘛提這個,繼續看日落。”
說完再把女人塞進自己寬實的懷抱,不過還未捂熱,調皮的夏初又掙脫開來。
她閃了閃那烏黑的眸子,滿臉期待地對男人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男人思考了一兩秒,後朝夏初點點頭。
“不過你知道了,可不能夠生氣哦。”夏初伸出食指,在男人的視線裡比劃,也是強調自己的條件。
男人用鼻音發出低沉的一聲:“嗯”,然後又微微提起了下巴,輕吐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字:“說。”
“就是……就是……就是……”
因爲畢竟還是在說着傷疤,雖然夏初表面很是輕鬆,不過心裡卻是澎湃激昂,神經的弦也是緊繃着的。
“不行,你要答應我,不可以生氣不然你就是小狗。”
不放心的夏初,再次向男人強調着。然而在男人看來,這根本就是在吊他胃口,他薄脣一抿,淡淡地說句:“別說了。”
語罷,欲轉身走人。夏初見狀連忙拉着男人的手,無奈地妥協說:“說,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夏初未知的是,在她拉住男人的那瞬間,簡逸那意氣風發的俊臉,得意的笑容毫不遮掩,任誰看了都知道那男人剛剛使壞了。
簡逸重新轉過來面對夏初,看到小女人正在不滿地撅着嘴,煞是可愛,不忍動了動性感的喉結,故作鎮定地挑眉問:“還不說?”
女子白了他一眼,憋屈地對男人“哦”一聲,然後開始一一道來,完全是沒有打草稿的。
因爲她知道,事實就擺在那裡,不管怎麼說都遮掩不了,要是他真的生氣了,就認命吧。
夏初的臉變得嚴肅認真,問男人:“記不記得我上次和洛雨在公司打架的事?”
男人同樣是思考了一兩秒後,朝夏初點了點頭。他的神情,也是隨着夏初的正經,而變得淡然。
“那天她來找我,然後把七年前那天的真相告訴我了,所以
我才和她打起來的。”
說到這,時刻留意着男人變化的夏初,清楚地看到,簡逸臉上嗎一絲絲的動容。
夏初緊咬着下脣,在她放開的那一刻,她壯着膽子繼續說着:“我生日那天,你還在睡覺時候,我接到家裡電話,說家裡出事了。然後我再回去找你的時候,看到你和洛雨……”
“看到你和洛雨很親密,那個時候我本來情緒就不穩定,想衝去罵你來着,可是我又收到了一個錄音,是你和洛雨的對話……”
夏初小心翼翼地擡眸看了一眼男人,那緊蹙着的劍眉,讓她的呼吸驟然停止了一會兒。
“什麼錄音?”
聽到男人的提問,夏初心虛地晃手否認,解釋着:“是假的是假的,這都是洛雨合成的,我知道後就狠狠把她修理一頓了。而且……而且我還知道了,那天你和洛雨在一起……是爲了給我買生日禮物而已。”
聽夏初這麼一說,簡逸瞬間就明白了個大概。原來,原來將他們兩個分開七年時間的原因,是這個啊。
他的眼眸逐漸變得深邃,拳頭緊緊地握着,全身開始散發出恐怖駭人的戾氣。
他生氣了。
夏初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霎時就變得寒冷起來,惹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雙手緊緊抓住簡逸的一個拳頭,緊張又弱弱地說:“你說過不生氣的……”
任憑女子的表情和語氣有多委屈,最後還是被男人猛地一甩開手,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走入房間。
夏初怔怔地看着,心裡那難以承受的痠痛,顯些讓她窒息。
他還是生氣了,也是,那天對他來說那麼的不公平,他生氣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簡逸生她的氣了,她應該怎麼辦?現在才發現,在這以前她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原因很簡單,都是她在生氣。
以前的他,面對鬧脾氣的她,也是這樣無可奈何的嗎?
偏偏這個男人,就是對他縱容寬容,時時刻刻地哄着她。
現在,做錯事的她,是不是也該好好地對他了。
有了這個堅定的想法,女子深呼吸一口後,連忙大步往屋裡走去。
剛踏進玻璃門,便看到簡逸正慵懶地靠在牀頭,雙手挽在胸前,一臉的不悅,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在生氣。
她走到牀邊,那焦急隱秘帶有一點撒嬌的尖銳聲音便響起:“好了嘛,對不起,那時候我又不是故意的,以後我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說完還一臉恭維地低坐下,往男人身上擠了擠,對男人拋着媚眼。
她都這樣了,簡逸那麼大度的人,應該可以了吧,夏初心裡放鬆了一下。
原來,哄人也是一門技術活啊,想起以前,簡逸可是變一點花樣來哄她的。
但那時候的她,似乎沒有現在這樣,懂得珍惜,把種種都當成是過眼雲煙,感動過後,就丟棄了。
然而此時,對簡逸的效果根本沒有像夏初預期的那樣,男人反而還往裡面挪了挪,別過那張俊臉,不再看夏初那張表情豐富的臉龐。
夏初心裡失落了一下,不過很快又心生一計,她三兩下蹬掉拖鞋爬上牀,然後走過男人面向的那邊,讓自己跌入他的視線。
男人在見到她後,又把臉轉到另一邊,不死心的夏初又繼續跟着男人的臉走。
就這樣,男人就像是在耍她一樣,重複着一樣的動作,偏偏就是不看她。
夏初又走又爬的,實在累了。她心一橫,乾脆就坐在男人的腿上,剛好就是正中間了,她不滿低撅撅嘴,伸手掰過男人的臉,讓他面對着她。
早就該這樣了,多省事。後知後覺的夏初有些懊惱,剛剛又不知道耗費她多少心力,再這樣下去,她久沒有力量說哄簡逸的話了。
不過……
夏初的臉一怔,她的視線聚集在撐着俊臉的那手上,閃耀着她的瞳孔,久久不能離開。
“這……”
過了一會兒,女子錯愕地望着男人,說不出什麼言語來,只能依靠簡逸來解釋了。
此時的簡逸,已然沒有剛剛的嚴肅,夏初頓時就明白了,他這是在假生氣,別有目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