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莉聽了陸詩月的話,幾乎要大聲的笑出來,陸詩月啊陸詩月,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明明就是你收了我的一百萬美金,買了這不值錢的假貨,居然還敢讓人來查銀行卡記錄,我看你真的瘋了。
“好啊,身正不怕影子歪,美琪,去拿你的銀行卡來。”艾雅莉笑盈盈的對陸美琪說。
陸美琪也覺得陸詩月馬上就要倒大黴了,心情大好的應了一聲,然後就跑着去拿自己的銀行卡了。
陸詩月也回房間拿了銀行卡下來。兩張卡同時放在陸啓元的面前,陸啓元打開筆記本電腦,先是將陸詩月的銀行卡信息輸入電腦裡,下一秒,她這一個月的消費記錄就呈現在衆人的面前。
艾雅莉一臉得意的湊過去,陸美琪也搖頭晃腦的走到電腦跟前,本來想着這一次一定能夠看陸詩月的笑話了,可是,幾秒鐘之後,艾雅莉和陸美琪同時傻眼了。
陸詩月的銀行卡上,最後一筆消費記錄居然是五天前在商場買的一件衣服,而最後一筆進賬,就是昨天艾雅莉打給她的一百萬美金。
陸詩月看了自己卡上的記錄,馬上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她咬了咬下脣,然後不敢置信的搖搖頭,“怎麼會這樣?我的卡里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多了一百萬美金呢?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隨後她又看了看打款人的性命,猛地回頭瞪着艾雅莉,“阿姨,是你給我的一百萬美金?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艾雅莉確實也被嚇到了,她不知道爲什麼會是這樣,爲什麼明明是陸詩月去買的古董,可是卡上的記錄偏偏沒有。
不會,不會的,她這次的計劃很周密,不會提前被陸詩月知道的,所以她也不可能提前有準備,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陸啓元看看陸詩月,再看看艾雅莉,似乎有些失去了信心,他快速的拿過陸美琪的銀行卡,將信息輸入電腦裡,結果,電腦上顯示的東西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陸啓元眉心緊皺,突然站起來猛地一巴掌打過去,陸美琪猝不及防的摔倒子地上。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明明就是你做的,你剛剛居然還敢那麼囂張的指責你姐姐,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陸啓元氣得幾乎有些發抖,陸詩月趕緊上前扶住他,輕輕的拍着他的胸口說道,“爸爸,爸爸,你千萬別生氣,你千萬別生氣啊。”
艾雅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電腦上顯示,陸美琪的卡在昨天收到了一百萬美金,又在昨天消費了一百萬美金,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不可能的,我不知道,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是誰給我打了一百萬美金,我不知道。”陸美琪一邊說着一邊使勁兒搖着頭,最後她的目光落在陸詩月的臉上,“對,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做的,是你又在耍手段陷害我,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陸詩月,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的害我。”
說完,陸美琪就猛地從地上站起來,一下子撲向陸詩月,陸詩月本能的往後一退,陸啓元一把抓住陸美琪的手臂,狠狠的將她扔到了一邊。“陸美琪,你要幹什麼?你還嫌自己闖的禍不夠多是嗎?到現在了,你還不知道悔改,不知道認錯,盡然還敢對你姐姐大打出手,我看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陸啓元的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暴戾,很兇惡,以至於讓一旁的艾雅莉聽了都爲之一哆嗦。她怔怔的看着陸啓元,看着他大發雷霆,看着他的目光中幾乎要迸射出火光來,看着他的拳頭緊緊的攥着,似乎下一秒就會落在陸美琪的身上。她心頭一緊,目光轉到了陸詩月的臉上。
此時,陸詩月也正好擡起眼皮看着她,兩個人的目光遇上的一瞬間,幾乎有刀光劍影閃過。
艾雅莉看着陸詩月的眼睛裡,寒光一片,冷的讓人害怕,還有她脣角的一道笑意,諷刺,冷漠,她馬上反應過來,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陸詩月做的。
艾雅莉的心裡頓時一陣刺痛,她以爲自己已經對陸詩月瞭如指掌,已經看清了她的伎倆,原來她只是猜到了一半,卻以爲參透了整件事情的原委,結果讓陸詩月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贏了,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陸美琪似乎還沒有看清楚此時的局面,還想要過去求陸啓元,艾雅莉快速的走過去,一把將陸美琪拉起來,然後攬住她的肩膀,將她狠狠的摟進懷裡。
半晌,艾雅莉纔開口說道,“美琪,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們走。”
陸美琪一怔,“媽媽,你說什麼?”
陸啓元也有些驚訝的看着她,眉毛幾乎要豎起來了。“艾雅莉,你又要胡鬧什麼?”
艾雅莉擡起頭,定定的看着陸啓元,眼神裡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犀利和刻薄,已然換上了一股傷感,悲涼的色彩。
“我沒有胡鬧,啓元,今天這件事情,證據確鑿,我和美琪都無話可說。可是我不服,我很不服,這件事情我們沒有做過,也不知道這卡上的記錄是怎麼回事。但是我想,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了。今天本來是想讓美琪回來陪你吃個飯,然後懇求你原諒她的,可是現在看來應該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既然美琪還是要走,那不如我陪着她一起走。”
陸啓元沒想到艾雅莉會這麼說,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雅莉,不要再鬧了,美琪做了錯事,她就應該付出責任,付出代價,你這樣和她一走了之,是在威脅我嗎?”
“威脅?”艾雅莉哈哈大笑了兩聲,眼睛裡卻流出兩行眼淚來。“啓元,我一心想着和你好好過日子,可是事與願違。美琪本是個很好很善良的孩子,以前她跟着我的時候,總是那麼乖,那麼聽話。可是現在,她在你心裡就是個不聽話,不孝順,不懂事的孩子。她做什麼都是錯的,說什麼都是錯的,她在這個家裡沒有一點地位。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必要再讓她在這裡受委屈了。我們走,我們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