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辰在原地站了半天,整個人都散發着凜烈的寒氣,傭人嚇了一跳,也不敢再說話,甚至離他都是遠遠的,也不敢動。
他抿着刀鋒一般的薄脣,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不要了。”
然後轉身離開。
秦煙站在臥室的陽臺上,看着他開車離去的模樣,心疼的無以復加。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斷個徹底吧,要是再糾纏下去,只怕會兩敗俱傷了。
她的手緊緊的攥着,最近幾天似乎噩夢不那麼多了,可是依舊會做那樣的噩夢。
直到南司辰的車子完全開出‘一世長安’,她才默默的收回視線,走到牀邊,打算休息一會兒,昨晚又做噩夢了,今天整個人精神都不怎麼好。
秦煙一覺睡到晚上十點,也沒有吃晚飯,醒來站在陽臺上看了一會兒天空,又繼續鑽進被子裡睡了過去。
最近似乎越來越嗜睡了,而且她好久都沒有再去上班了,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每個月1號,她的工資還是會正常到賬。
一連好幾天秦煙都沒怎麼出門,每天都只是在‘一世長安’轉轉,每一個地方都有着她曾經跟南司辰在一起的回憶。
坐在鞦韆架上,她便會想起,他曾經就是這樣攬着她一起坐在上面,晚上的時侯,兩個人蓋着一條毯子,看着天空的星星,在遠離市區的這裡,居然也能看到星星的。
再走到花房,她又想起,他們常常會在這座玻璃房子裡曬太陽,那一次,她臨去z國培訓時,他還在這裡弄了一大桌子的菜給她吃,那時侯菊花開的正好,他們還一起喝了菊花茶……
心口又是一陣撕裂的疼。
眼淚又溫了臉頰,她用手輕輕的抹了一把淚,然後一語不發的走進花房,輕輕的躺在沙發上,陽光透過玻璃灑了進來,很溫暖,她便在裡面睡了過去,一覺便睡到了晚上,是傭人來叫醒她的。
吃過晚飯,躺在牀上卻再也睡不着了,牀上的牀單早已經換過新的,可是她總感覺還能聞到他的味道。
她好想他,可是隻要他在她身邊,她總是會不斷的做着噩夢,她自己都糾結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他自從那天中午走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不過她的噩夢卻依舊纏繞着她,肚子偶爾會疼一下,她每一次都驚恐萬分,生怕孩子會怎麼樣,打車去醫院,然後都只是一場虛驚,但是醫生還是會提醒她,讓她一定要休息好。
她告訴醫生她不斷的做着噩夢,她不知道要怎麼辦才能不做夢。
醫生說她這是心理疾病,建議她去看看心理醫生。
秦煙回到‘一世長安’,想了好幾天,她始終不能將自己心裡的那些事情說給別人聽,就算是心理醫生,她也不想說,因爲這關係到南司辰的聲譽,他是她愛的男人,她不想毀了他。
她每天在家裡依舊只是吃飯,睡覺,然後在家裡轉轉。
她以爲她的餘生可能就會一直在這裡,這樣度過了,卻沒想到,臨近除夕的這一天,她正要睡午覺時來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