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可是他不甘心,就是不甘心,他還想再見見她,想再看她一眼,想讓她親口告訴他,是不是真的不怪他,可是她居然連最後的告別都沒有,就只有那麼一封簡短的郵件。
聽着記者們一聲聲,一句句的追問,他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裂了,腦子裡亂哄哄的。
現在別說去機場找秦煙了,他就連雅苑都出不了。
他渾身顫抖的聽着那一聲聲,一句句的江先生江先生,他瘋子一般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那些聲音還是能鑽進他的耳朵裡,還有那些閃光燈,在他面前一再的閃爍,本來就疼痛難耐的眼睛被閃的更加的疼了。
他終於忍無可忍了,伸手便將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攝像機給奪了過來,狠狠的砸在地上。
然後又去奪記者手裡的話筒,依舊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完全像是瘋了一樣,用盡全身的力量,去搶奪攝像機和話筒,有的搶過來並沒有摔到地上,而是直接舉起來砸在記者的頭上。
好幾個記者都被打的掛了彩,真是頭破血流,可是還有一些不要命的不走,繼續拍着,繼續報導着。
他跑了上去,抓住一個還在不要命的報導的女記者的頭髮,拽着頭髮便將她的頭往一旁的牆上撞。
“你們喜歡拍,那就拍個夠,明星打人了,這樣的場面夠嗎?要不要我殺個人給你們看看?”
“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人看,我也是人,你們憑什麼參與我的生活,憑什麼參與我的感情,憑什麼?”
他發瘋似的朝着記者們吼道。
有些記者在一旁指責他,“你問我們憑什麼參與你的生活,你的感情,因爲是我們捧起了你,我們就有資格踩低你,你成名的時侯,你紅紅火火的時侯,你意氣風發的時侯,都是我們的鏡頭讓你那麼光鮮亮麗,是我們的鏡頭讓更多的人認識了你,說到底,我們不過就是互相利用,我們利用你來製造新聞,你利用我們來成就名利,難不成你只希望我們拍到你光亮的時侯,不希望我們拍到你落魄的時侯,告訴你,辦不到。”
“辦不到,辦不到,好,好,那你們拍啊,拍個夠,我給你們新聞,我給你們。”江瑾瑜說着伸手去拽攝像機,然後砸向剛剛說話的記者,那個記者頓時頭破血流。
“你報導啊?繼續報導啊?這可是大新聞,來來來,把你的頭拍下來,拍下來啊,這麼多血,不拍多可惜。”
“你這個瘋子。”其他的記者們嚇的往後退去,他還繼續追着。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失控,那些記者們瘋了似的逃命,而江瑾瑜還繼續追着,追到一半的時侯,他調頭向另一邊跑去,想打車去機場的。
可是居然沒有一輛出租車肯停車。
他蹲在路邊抱着頭哭了起來,一個大男人,竟哭的那麼傷心,淚流滿面。
哭着哭着,身體向旁邊歪了歪,然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