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靜靜的坐在她旁邊看着她,兩個人都沉默着。
突然就覺得兩個離的好遠好遠。
可是明明以前他們離的那麼近,他們纔是最親密的人,現在似乎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樣。
蘇君昊終究是沒有忍住,叫了她一聲,“燕燕。”
蔣燕燕依舊沒有睜眼,裝睡着了,靜靜的躺在牀上,聽到他叫她,她更是翻了一個身,沒有理會他。
蘇君昊終於放棄了,可是他一直坐在那裡覺得格外的壓抑。
於是他轉身出了病房的門。
他剛走出去,蔣燕燕便睜開了眼睛,翻身看着病房的門。
她其實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跟他在一起,他們現在在一起能說些什麼?或者能做些什麼?
難道要一起聊和她的那個孩子嗎?
她不想聊,她知道,他也不想聊。
可是不聊的話,她心裡有疙瘩,所以覺得跟他無話可說。
她靜靜的躺着,心裡異常難受。
而蘇君昊更加難受,他走出病房,站在外面,看着這扇病房的門,他有些譏諷的笑了起來,從前他以爲千山萬水都分不開他們,現在才發現,原來只需要一道薄薄的門板,便能將他們隔開,似乎永遠都見不到了一樣。
看了好久,他才轉身離開,一個人坐在醫院的院子裡,靜靜的坐在一個臺階上,拿着煙默默的抽着。
一根接着一根,沒有間斷。
一包煙抽完,他還是靜靜的坐着。
蔣燕燕站在病房的窗口處,目光正好能看到蘇君昊,她看着他,莫名的心痛了一下,可是就這樣原諒他,她又做不到。
蘇君昊大概感覺到有人在看着他,他一擡頭也正好看到了蔣燕燕。
四目相對,卻沒有什麼話可說,她看着他眼神迷茫,他看着她,眼裡全是糾痛。
蘇君昊終於站了起來,找了一個水管,細細的漱口,又嚼了口香糖,把嘴裡的煙味全部散盡,他才慢慢的走到了病房。
蔣燕燕依舊站在窗口。
他將自己的西裝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彆着涼。”
以前蘇君昊做這個動作時,蔣燕燕一定會纏着他撒嬌的,可是今天她竟沒有半分撒嬌的興致,而且在他披衣服時她還縮了一下,就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讓她害怕。
“不,不用。”她搖了搖頭,將他的衣服又塞回到他的懷裡,從窗口走到病牀前,坐了下來。
蘇君昊抿了抿脣,好一會兒才問:“中午想吃什麼?”
“你不要在我身邊了,讓煙煙來吧。”蔣燕燕卻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
蘇君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又將那句話嚥了回去,然後溫和道:“秦煙有工作要做,沒有時間過來的。”
“那我就不用人照顧了,你也走吧。”蔣燕燕垂眸說了一句,拉了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又睡了過去。
蘇君昊站在那裡盯着她看了好大一會兒,最後終於忍無可忍。
他一把拉開了她的被子,聲音略大了一些,“蔣燕燕,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們就算婚禮沒有辦好,但是我們已經有夫妻之實了,證也領了,而且孩子都有了,我們已經是一個家庭了,你現在懷孕,當然是我來照顧,你爲什麼寧願麻煩別人,都不願意讓我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