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心裡一陣慌亂,他是要離開她了嗎?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她身邊,已經習慣了……
“我……”蔣燕燕張了張嘴,只是說了一個‘我’字,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蘇君昊看着她,伸手撫上了她的臉,“直到現在,你也不肯跟我說一句軟話。”
“燕燕,雖然我是個男人,但是我也是人,我也是會累的,我真的累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小心翼翼的陪在你的身邊,你說你有男朋友時,我不打擾你,你們分手了,我安慰你,陪着你,你差點被寧陽騙了,我幫助你,好不容易纔跟你走到了一起,我以爲我能夠享受平等的愛的時侯,你還要跟我端着架子,還要來陪你的前男友。”
“不是的,不是的。”蔣燕燕一邊搖着頭,一邊咬着下脣,“君昊,真的不是這樣的,沈銘鋒他,他病了,他只是希望我能陪他走過人生的最後一程,沒有別的,真的沒有。”
她說着說着,有些着急,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可是突然覺得自己說的這些話格外的蒼白,這樣的辯解感覺好無力,也好沒有說服力。
“當初我就跟你說過,如果需要,我可以給他請最好的看護,我是男人,我也會嫉妒,我也會吃醋,你要來看他,我都可以陪着你來,你爲什麼不聽?爲什麼非要自己來照顧他?”蘇君昊盯着蔣燕燕問。
蔣燕燕覺得她無從辯白,難道她能說是因爲沈媽媽對她下跪求的她嗎?
她只能看着蘇君昊不說話,咬着下脣,有些糾結,“我……”
“你什麼?”蘇君昊還一臉期望的看着她,可是她卻咬着脣沒有再解釋下去。
他終於吸了一口氣,笑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好,那你就先陪他走完這最後一程吧,我們就先分開,彼此都再冷靜考慮一下。”
說完,他轉身,走出病房,毫不留戀。
angel站在病房門口看着這一切,手緊緊的攥着,幾乎將手心掐出血來,她的目光裡滿滿的都是怨恨,從前蘇君昊跟她在一起的時侯總是那樣子的嬉皮笑臉,而且無論她做什麼,說什麼,他都是那副樣子。
那是一種不在乎的樣子。
她從前以爲他生性就是那樣,現在看來,只是因爲不在乎,所以纔會那樣,真正遇到自己在乎的女人,他也可以像其他男人一樣,吃醋,暴怒,發脾氣。
甚至可以這樣卑微……
在她眼裡高高在上的他,在蔣燕燕面前卻是那樣的低入塵埃嗎?
心裡的感覺是一種難言的痛楚,幾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齒。
看到蘇君昊從病房裡出來,她忙跟上他的腳步,叫了一聲,“君昊。”
蘇君昊一身冷肅,如同粹了冰一般,完全不理會誰在叫他,帶着一身的戾氣,步子踏的很大,向外面走去。
angel跟在他背後小跑着,一路跟着他離開了。
蔣燕燕擡了擡手,想拉住他,最終都沒有去拉他,她頹然的向後退了一步,臉色慘白的扶着背後的牆壁,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