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專家面面相覷。
待喬慕白走出病房的時候。
幾個專家笑起來。
“我們喬院長啊,終於食人間煙火了啊,就該這樣。”
“就是啊,我們哪次搶救病人的時候,不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是喬院長從來不跟患者家屬邀功。”
“對的,所以那些家屬啊,還以爲我們一個個都是吃素的呢,一句謝謝就把我們打發了。”
“喲嗬,薛醫生這是除了謝謝,還想要點實際的?”
“去你的,誰想要那些東西?我們的薪水,比m國任何一家醫院的薪水都高,對於現在的物質,我不知道有多滿足,我就是想讓家屬知道,他們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時候,雖然焦急,可是什麼也沒做,而我們,卻是實實在在地付出了辛苦的汗水。希望他們給我們更多的理解和尊重。”
“就像現在這霍二小姐,她可不是個脾氣好的,剛纔還罵助理來着。”
“走走走,嚇一嚇她!”
“哈哈哈,柯醫生,你太壞了啊。不過,剛纔那陣勢確實蠻嚇人的,我看霍二小姐吐得臉都白了,一身汗,把衣服都浸溼了。幸好沒事了。要是這有事,要是孩子真的保不住,我們還不知道要給喬院長惹多大的麻煩呢。”
“就是啊,現在想想霍二小姐剛纔那說話的語氣,心裡都是不舒服的,要是孩子有什麼事,我讓你們統統陪葬啊。說得她跟個什麼似的。懷的龍種嗎?”
“我們只是醫生而已,又不是我們下的毒,用那種語氣,要不是喬院長讓盡力,我都不想動手的。每天見過那麼多死人,就死她霍二小姐一個,我也不嫌多。”
“霍二小姐的心理素質真的不行,那一身汗,都是嚇出來的。看她那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往外冒,我都嚇着了。”
“虛驚一場,走走走,再嚇一嚇她,助她排毒。”
“……”
喬慕白走出辦公室,蘇翊立即迎了上來:“開完會了,怎麼樣?困難很大嗎?”
喬慕白看蘇翊一臉擔憂的神情,眉頭皺了皺:“我說,你到底是關心霍梓菡還是關心你們三爺啊?”
“不,我不關心霍梓菡,我只關心她肚子裡的孩子,三爺給我下的死命令,孩子有事,我就得死了。”蘇翊說這話的時候,真的是苦逼死了。
喬慕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再逗蘇翊,說道:“霍梓菡沒有太大的問題,已經洗過腸胃了,胎兒也很穩定,住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那毒,對健康的人沒有那麼大的危害。”
“真的沒有太大的問題?”蘇翊不太敢相信。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喬慕白瞪蘇翊。
賈衡也迎了上來,他一臉擔憂道:“喬院長,霍二小姐的情況,您跟我們說實話吧,我們好有個心理準備。”
他是做好死的準備了。
喬慕白挑了挑眉:“霍梓菡真的沒有大問題。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賈衡將信將疑:“可是她之前病症真的來得太突然了,好像沒有一點徵兆,突然之間,就一下子發燒,嘔吐,冒冷汗了。”
“你是醫生,你應該很清楚,來得快的病,去得也快。”喬慕白輕描淡寫。
“真的沒有問題嗎?”蘇翊問道。
“放心吧,霍梓菡肚子裡不是懷的金疙瘩嗎?我不想惹麻煩,她再住幾天就沒事了。她中的這種毒,叫做a33,對她見效沒有那麼快,這種病毒,主要針對傷勢比較重的人。”喬慕白寬慰道。
“針對傷勢重的人?”蘇翊一下子想到了花店裡的那一幕。
那個女人,與酒井葉子在照片裡十分親密的女人。
她就是包了鮮花,說是要探望病人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眉頭擰了擰,他急着走向走廊的盡頭,給三爺打電話:“三爺,您還記得嗎?之前我去買花的時候,給您打電話,有個與酒井葉子相熟的女人買花探望病人。現在情況有些複雜了,霍梓菡中毒了,鮮花裡有毒,但我猜測,這毒大概不是針對霍梓菡的,只是遭受了無望之災。我懷疑,酒井葉子在針對韓澤昊。三爺,我想請求,三爺撥給我幾個人,我想查這件事情。”
楮海聽到霍梓菡中毒,聲音冷如地獄勾魂撒旦:“霍梓菡中毒?你是怎麼保護她的?”
“三爺,霍梓菡沒事了。”蘇翊急着解釋。要是霍梓菡有事,他現在哪裡敢打電話啊,他都快要死了好嗎?
“以後再發生一次這種事情,我不管她有沒有事,你再也不要呆在我身邊了。”楮海不滿道。
“是,三爺!”蘇翊立即應下。知道這件事情三爺不再怪罪了,心頭鬆了一口氣。
又聽三爺在電話裡沉聲道:“我很久以前就給了你調動下屬的權劫。除了第十一堂不能調動以外,其他的堂口兄弟,你都可以調動。”
“可是三爺,您沒有給我授權書,我怕他們不聽我的啊!”蘇翊苦惱。
楮海無語:“幾個月以前,我給你的那塊銅牌呢?”
“我掛脖子上了呢。”蘇翊立即恭敬道。三爺給的東西,他都當寶貝呢,明知道銅不值錢,而且那塊銅牌造型還挺難看的,那銅都氧化了,他怕被人看到太丟臉,只好用了一根很長的繩子拴起來,掛脖子上,塞在衣服裡。想着萬一什麼時候出任務,這銅牌說不定還能給他擋子彈呢。
電視上,脖子上掛個東西,不都能擋子彈嗎?什麼懷錶啊,放在上衣口袋裡的銀元啊,真是屢試不爽啊。
說不定他運氣一逆天,銅牌也可以替他擋子彈的。
“拿着那塊銅牌,可以調動除了十一堂以外所有的兄弟。”三爺的聲音,透着威嚴。
“啊?”蘇翊張大嘴巴。
三爺已經掛斷了電話。
蘇翊立即將脖子上的銅牌取出來,伸手摸啊摸,就這麼塊銅牌,可以調動所有的兄弟?
原來這是塊寶貝啊。
蘇翊小心翼翼地摸了一遍,然後仔細端詳,以前覺得這銅牌真的好難看啊。有些地方氧化了,呈青色,銅斑很難看,而且這銅牌很破的樣子,還缺了一隻角。
這會兒仔細看,覺得其實也不算難看,上面竟然是一隻飛鷹的造型呢。
蘇翊越看越覺得這銅牌上的飛鷹十分威猛,尤其是鷹眼的地方,微微凸出來,犀利啊!
蘇翊握着銅牌就親了親,自己有權了啊。一直把三爺奉作偶像。他是那麼仗義的一個男人,一直想要跟在三爺的身邊,跟一輩子。一直想要像三爺一樣,調動兄弟們,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現在,他終於有權了。
蘇翊有點興奮,他把銅牌再寶貝一般地塞進衣服裡,握着電話準備像個偵探一樣地大幹一場,破一樁大案,他要幫助韓澤昊,韓澤昊可是安靜瀾的老公,安靜瀾是穎穎最鐵的閨蜜。他一定要在穎穎心裡,扭轉形象。
可是他要調誰啊?他要打給誰啊?他又蛋疼了。
他先去找喬慕白,請喬慕白照看好霍梓菡,又與喬慕白密聊了幾句,說出有人慾加害韓澤昊的猜測。然後他自己親自開車,前往墓園取那束白菊花。
白菊花取到醫院以後,喬慕白讓人提取了樣本進行化驗。得出的結論是,花沒有問題,問題出在包裝紙上。
蘇翊不知道要怎麼調動兄弟,只好又打電話給三爺。
三爺在電話裡一陣無語:“兄弟裡還有誰不知道你蘇翊是我的助理嗎?”
“可是就算知道我是您的助理,我說話他們也未必肯聽啊。”
“你不會以我的名義把他們的堂主召集起來開會,然後把飛鷹符給他們看嗎?”
蘇翊:“……”
他真的發現自己好蠢啊。
不過,被三爺這麼一提點,他的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起來,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麼來安排了。
三個小時以後,他便將事情安排妥了。
堂裡的兄弟,他讓堂主挑了幾個偵查能力特別強的人去調查那家花店。
三爺的人,常在河邊走,在金三角一帶,黑白通吃。審人的效率高得出奇。
花店的老闆是屬於完全不知情的,一聽自己花店的包裝紙竟然讓人中毒了,嚇都嚇傻了,趕緊告知包裝紙的進貨來源。
堂裡的兄弟,火速去查,那邊的人,直接被逮個正着,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招。
三爺是什麼人,他手下的兄弟就是什麼人。
哪有那麼多的廢話,難道人家不招,他們就一句一句地和人磨?
直接上傢伙,賣包裝紙給花店的人,真的只是見財起意,酒井葉子的人給了他十萬的好處,就讓他把一批次的包裝紙賣給西環路上的那幾家挨着的鮮花店,所以,他就做了這件事情。
那批次的包裝紙,質地上乘,價格實惠,花店的老闆又不傻,便宜又是好貨,誰會不買?所以,西環路上的那幾家挨着的花店,每家都進購了一些這樣精美的包裝紙。這樣的包裝紙,都是走高端路線,專門爲土豪們準備的。這樣一張成本兩塊錢的包裝紙,包上九十九朵玫瑰,直接賣到999元,誰傻纔不買這樣的包裝紙。
知道出事了,賣包裝紙的人怎麼可能承認呢?
可是三爺的人完全不是吃素的,不招是嗎?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你招,並且是你求着招,迅速地招。
賣包裝紙的供出有人給了十萬,讓他把一批包裝紙賣到了西環那一排的花店裡。
事情查到這裡,線索斷了,酒井葉子的人很狡猾,就只是給了賣包裝紙的十萬和一批包裝紙而已,沒有留下任何的聯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