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BOSS宣佈陣亡。
兩丈母孃揚起了紅旗,嗯,終於把那隻拱了她們家水靈靈白菜的豬給收拾了!
樂小汐沉默的看着完全相反的場面,有那麼一瞬間,她想笑,可是看到雷勁琛一臉幽怨,眼神卻包含着煎熬與愧疚之時,樂小汐卻笑不出來了,不管這個男人曾經給予她什麼,可她仍舊愛他,愛他。
那種深入骨髓的感覺,讓樂小汐不由自主的顫抖,她愛他,她愛那個男人,愛那個因爲無法搞定兩個丈母孃而臉色蒼白,嘴脣僵硬地男人,愛那個看着她的目光無比絕望的男人。
他大概清楚,他們在一起還需要更多的磨難,有更多的險阻。
可是,她愛他啊!怎麼能忍心看着他絕望。
樂小汐猛地伸出手拽住了男人冰涼的手,目光堅定的看着訝異的兩位媽媽,“媽,我跟寶寶想跟老公在一起!”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盛滿了堅定,堅強的與驚愕的林晚晴對視,而後視線緩緩轉到樂媽媽身上,輕輕咬了咬下脣,“我想跟他在一起!”
雷勁琛感覺目前他的狀態可以用天下掉下來餡餅來形容,樂小汐說要跟他在一起?樂小汐竟然叫他老公?一時間,雷勁琛恍惚不知所以,樂小汐在他面前一向是強勢的,強勢的讓他不知道如何下手,在沒有確定關係之前,除非是在雷家衆人面前做樣子纔不清不願的喊他聲“勁琛”,自從他表白之後,樂小汐倒是願意喊他“勁琛”,可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稱呼。
可現在,她竟然喊他老公?
那兩個字就像有魔力一樣,酥麻麻的鑽到雷勁琛的心裡,將他波瀾無闊的心攪的天翻地覆。
“小汐!”雷勁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緊緊抓着樂小汐有些濡溼的手,驚喜的盯着她的臉,像是要即可從她的嘴裡再一次聽到那兩個字。
林晚晴與樂安蘇對視一眼,默默走了出去。
樂小汐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跌坐在牀上,因爲她與雷勁琛手牽着手的緣故,雷勁琛猝不及防下也被他帶到了牀上。
雷勁琛急忙撐起自己的身子,無奈道:“小汐。”
樂小汐擡起雙眸怔怔的盯着他,“雷勁琛,你會一直跟我在一起嗎?”
被她琥珀色的眸子注視着,彷彿跌入在一片海洋裡,溫柔的海水托起他的身子,讓他儘可能的看清這片海域的遼闊。
“會!”雷勁琛斬釘截鐵,“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
做出了多少努力纔得到了這個人,走了多少彎路纔看清自己的感情,雷勁琛只想緊緊抓住這個人的手,一輩子不放開。
“那就好,那就好。”樂小汐疲憊的閉上眼,反抗兩個母親的話大概是她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可是她不忍心看着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因爲他而露出沮喪的表情,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妥協一下又怎樣。
雷勁琛側躺在樂小汐的身邊,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嗅着她發間的清香,無比滿足。
幸福來得太突然,雷勁琛覺得恍惚而不真實,想來想去,大概只有一句話可以表達他此刻波瀾壯闊的內心:原來,對付丈母孃的最終利器,就是女兒的心。
因爲樂小汐同樣在乎着他,所以兩個丈母孃退了一步,他們的出發點是相同的,想讓樂小汐幸福。
兩人躺在狹小的病牀上,內心卻是一片火熱。
手心是他熟悉的溫度,鼻翼是他熟悉的清香,懷中是他熟悉的體溫,雷勁琛滿足的謂嘆一聲,原來,只要有這個人在身邊,他就是幸福的。
兩人緊緊摟在一起互訴忠誠,雷勁琛恨不得將他這些天的奔波通通說出來,讓樂小汐能看到他一顆火熱的心。
樂小汐則是安靜的聽着,眉眼溫潤的描繪着雷勁琛的輪廓。
這個男人,還是那麼帥氣。
雷勁琛滿足的窩到樂小汐的肩窩,感受着她的心跳,空蕩蕩的心霎時間被填滿。
“小汐,我真的好幸福。”
“我也是。”樂小汐輕聲道。
兩人彷彿忘記了這是在病房,忘記了時間,一個說,一個聽。
直到口乾舌燥,兩人才對視一眼,笑了出來。
明明是親密又溫馨的場景,樂小汐卻始終覺得整個事件中缺少了一環,缺少了哪一環呢?樂小汐腦海裡突然晃過一個瀟灑不羈的身影。
她默然。
雷勁琛說的興高采烈,卻也感受到了樂小汐突然降低的氣壓,“小汐你怎麼了?哪裡難受?”
“不是。”樂小汐眉頭緊蹙,“就是……就是覺得……”少了一環。
凌昊煜是一個神秘而特殊的存在,他的身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謎,他似乎知道所有的秘密,他對她的態度,他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冷眼看着芸芸衆生苦苦掙扎,卻露出一抹輕佻又殘酷的笑,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什麼目的,沒有人知道他在執着什麼。
自從事情發生後,凌昊煜一直沒有出現,他的背後究竟有什麼故事,又想求什麼圓滿呢?
那麼神秘的一個男人,爲什麼要圍在她的身邊,他有什麼目的。
凌昊煜亦正亦邪,他從來不在乎什麼流言蜚語,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似乎他什麼都不在乎,就像,他可以無視她是雷勁琛的未婚妻而執意跟她在一起,就像,他可以爲了讓她跟他在一起,與江雅瓏聯手盜了劇組的原片。
這樣的人,就像某藥一樣讓人害怕又渴望。
另一邊,被樂小汐心心念唸的男人卻如同一頭狂傲的狼,在舞臺上肆意揮灑着汗水。
動感的金屬樂,寬廣的舞臺,以及舞臺上赤裸着上身的男人。
男人只穿着一條藍色牛仔褲,身上赤裸,膚色偏白,卻有着健美的胸肌與性感的人魚線,他肆意的甩着頭,汗水從他髮梢甩落下來,滴落在舞臺上。
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伸手關掉了吵鬧的音樂,看着舞臺上的男人在音樂停止之後跌落在舞臺上,不由皺了皺眉。
“煜,你這樣是在懲罰自己嗎?”
懲罰?男人勾脣一笑,邪魅的桃花眼波光流轉,卻是仰頭大笑,他笑的很癲狂,像是將所有的心緒都強加在了笑聲裡,半晌,他的笑聲突然消失,空蕩的練習室靜悄悄的。
戴眼鏡的男人無奈嘆息一聲,“這真不是我所認識的凌昊煜。”
“你所認識的凌昊煜?”凌昊煜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左腿挨着地面,右腿支起,右胳膊又懶懶散散支在膝蓋上,偏頭看向戴眼鏡的男人,嗤笑一聲,“你認識的凌昊煜是怎樣的?冷酷無情?心狠手辣?”
他的劉海有些長,尤其是沒有定型之後,順從的垂落下來,遮擋住了他大部分的臉頰,只留下一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熠熠生輝。
男人皺眉,一言不發。
“呵呵。”凌昊煜冷呵一聲,“可那並不是真的我啊!不是真的我!爲什麼我想要的永遠得不到?爲什麼呢?”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想要的東西永遠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他永遠是被無視、被拋棄的那個人。
他忘不了那雙眼睛,忘不了那句話,他這些年拼命努力,何嘗不是那雙眼睛給他的動力,現在,他要永遠的遠離那雙眼睛的主人,永遠,跟她毫無關聯。
男人穿着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卻豪邁的挨着凌昊煜坐了下來,也不在乎西裝會皺,“我不相信你這麼多年努力就是爲了將她佔爲己有,煜,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你努力的初衷?”
“初衷?”凌昊煜眼神迷茫地凝望着虛空,他努力的初衷是什麼來着?
“你看,你已經忘記了不是嗎?不管是人或者是事,都會有一天被忘記,就像你忘記了你努力的初衷一樣。”男人凝視着他,“煜,振作起來吧,你還是那個風光無限、魅力無窮的國民男神,你還是她眼中那個亦正亦邪、瀟灑不羈的凌昊煜,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夠了嗎?夠了嗎?”凌昊煜不停的問自己,真的,夠了嗎?
自從在新聞發佈會上之後,他再也沒有去見她,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有一種負罪感,縱然當初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他是問心無愧的,可是撞進那雙記憶裡一樣的眸子時,他卻發現,他已經走彎了,他們再也回不到那個時候了。
現實,就是這麼的現實啊!
他不敢去見她,心虛、愧疚,還有一絲迷茫。
努力到現在,他再也不用看人眼色,再也不用委曲求全,可他已經沒有了目標,渾渾噩噩,所有人都說他是演技精湛的男神,所有人都說他是亦正亦邪的男人,可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他從始至終,只想做一個對她而言特別的男人。
這麼多年,初衷變了,他也變了,而她,也變了。
滄海桑田,沒有什麼東西是一成不變的。
男人見他終於有了反應,鬆了一口氣,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沾上一手汗漬,“嘖嘖”兩聲順手在他褲子上抹了一把,“真髒!”
凌昊煜,“……”
“髒你還拍?”
男人嘴角一勾,眼神輕佻地落在剛纔他借用的地方,“這不是還有抹布麼?”
凌昊煜嘿嘿笑了起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