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樂小汐聽的很迷糊,唯一確定的一點大概就是林宸東第一次將他的感情挑破了,不再是之前默默不語的樣子。
不得不說,她鬆了一口氣。
怎麼說呢,雖然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人迷戀她應該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但像林宸東的這種將迷戀變成了深情的一般人估計就撐不住了,要麼淪陷在他的溫柔裡,要麼躲得遠遠的,因爲這種人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
這對所有女人來說都是一樣的,樂小汐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她心裡已經有一人,她絕對會淪陷的。
沒辦法,溫柔對女人的殺傷力是原子彈的效力啊。
她也是挺佩服的自己,竟然能頂着那麼大的效力拒絕林宸東。
雖然說被林宸東當面說出來挺囧的,不過樂小汐也很開心,既然他能說出來,就說明他想通了,不會再鑽牛角尖了。
樂小汐其實挺擔心林宸東,外表越是溫柔的人,性格里倔強的成分就越大,也不是說倔強不好,但萬事都有兩面性,往好的一方面來說,這人肯定性格堅毅,做事有毅力之類的,但往壞了想,一根筋到底的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撞的頭破血流都不知道退卻。
而林宸東是那種人比較倔的人,樂小汐一直就挺擔心他哪一天撐不去會崩潰掉。
現在說出來她反而放心了不少,所以哪怕林宸東今天嘮叨的有些過分樂小汐也沒有打斷他的話,而是認真聆聽着。
眼前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很特別,特別到這輩子她可能忘記任何一個人,卻不可能忘記他,因爲是他在她耳朵家人最無助的時候已最英勇的形象出現他們面前,陪着他們度過了最艱難的五年。
也是眼前這個男人,給予她無私的愛,只是默默的守護者她,從來不曾苛責她。
時間在兩人一說一傾聽中慢慢過去,樂小汐無奈的讓服務生又幫她一杯咖啡,講真她現在肚子裡貌似都是咖啡,連吐出的呼吸都帶着咖啡味,什麼悠揚的琴聲現在也治癒不了她脹滿的胃囊。
手掌在肚子上撫了撫,樂小汐還蠻有興趣的想,這樣子貌似跟懷了橘子兩個多月的時候,雖然肚子沒凸出來,但是因爲補的太過了,小肚子上都有了肉肉。
林宸東很快發現了她這個動作,溫潤的眸中閃過一抹愧疚,他倒了一通倒是舒服了,可小汐的胃卻不舒服了。
他伸手接住服務生送過來的咖啡,柔聲道:“不能再喝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樂小汐揉肚子的手一頓,有些不好意思,林宸東是一個相當細心的人,一定是看出了她的窘迫。
不過這也是她期望的接過,所以也沒矯情,“成,以後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會是你最最忠實的朋友。”
林宸東眼底掠過一抹苦澀,嘴裡卻道:“好。”
其實他自己今天之所以弄這麼一出,不也是那個意思嗎?
他對於逐漸被情感掌控的自己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會變成他曾經最看不起的那種人,所以希望通過跟樂小汐的坦誠相待,讓自己明悟那是多麼錯誤的一種表達方式。
如果他變成了那樣,醒悟過來一定會後悔的,好在他還未走到那麼一步,還有機會懸崖勒馬。
林宸東暗自鬆了口氣,這樣也好,說透一切再守在她身邊,哪怕她沒有辦法迴應自己的感情,他也不再是渺茫的單戀吧,最起碼,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
樂小汐百無聊賴的撥弄着咖啡廳門口的放置的盆栽,林宸東去結賬了,她在這兒等他。
不經意的一掃,樂小汐的目光落在了某處。
那個是?
……
趙楠快要崩潰了。
“你怎麼能這樣?你讓我跟老闆怎麼交代?”
趙駿滿不在乎地撇撇嘴,眼神四下轉悠着,瞅見漂亮的女孩便輕佻地吹口哨。
“不就是件衣服嘛,有什麼。”
“衣服?我不是給你說過了這一件就要十幾萬嗎?你讓我怎麼辦?怎麼賠?賠的起碼?”
她以爲趙駿爲了顯擺把林宸東的衣服穿過去已經是最壞的事情了,可沒想到他竟然把衣服霍霍的髒亂不堪。
純白色的西裝上亂七八糟也不知道染上了什麼東西,花裡胡哨的,還有好幾處油漬,特噁心人。
趙駿是直接找上她下班後打工的那家咖啡店的,就穿着這麼噁心人的一身行頭,天知道她第一眼看見他多想暈倒。
那還是老闆經常穿的純白色西裝嗎?
簡直就是從垃圾堆裡撿起來的,比街上的流浪漢都沒差,趙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的問道:“這是……真是早上穿出去的衣服?”
是不是她自己最清楚了,精確的裁剪、精良的布料,簡約的設計,每一個細節都在告訴她,這真的是林宸東的衣服,是她不小心弄髒死皮賴臉要拿回來幫人家弄乾淨的衣服。
趙駿應該是喝了點酒,臉有些酡紅,一張嘴滿是酒精味,“是啊,有問題?”
趙楠沉默了兩秒。
這讓趙駿更加得意,“我沒錢了,給我一千。”
“沒有!趙駿!你是不是覺得我工作的太安穩了就想給我找麻煩,我沒告訴你這件衣服很貴嗎?”趙楠狂吼道,一雙眼睛通紅,她真是受夠了,受夠了!!
爲什麼她要攤上這麼一家人,老老少少都把她當成奴隸,亦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把她當人看,她可以是牛是馬,生來就是爲了給這一家人吸盡她的每一滴血。
趙駿先是嚇了一跳,直接一個大巴掌輪了上來,“臥槽!你這死丫頭跟誰說話呢!我是你哥!你個短命鬼竟然跟對我喊叫!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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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耳光響亮,趙楠因爲力的慣性的作用頭偏向了一側,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捂住臉,眼眶迅速泛紅。
“特麼沒聽到老子的話嗎?拿錢!不然我弄死你!”趙駿不依不饒,衝上來揪住她的頭髮死命拉扯,並且狠狠的拖拽着,臉紅脖子粗的吼道。
一直關注着事情動態的老闆跟員工跑出來將兩人拉開。
這樣從趙楠在這裡工作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已經發生了好幾次,衆人從一開始的憤怒到現在的麻木,只是替這個女孩心寒。
自稱她哥哥的男人隔三差五的就來她這兒打秋風,經常是一言不合就動手,那下手真狠哪,就跟這人不是肉做的而是皮娃娃一樣,每次都叫囂着要弄死他的表情更狠的像藏獒一樣。
但這些人都見識過他的另一面,在別人面前點頭哈腰賠笑的一面,所以對於這個男人不止是好感全無,那是極度厭惡。
不是沒有人勸過趙楠,不然就直接跟那家人斷絕關係吧。
趙楠當時只是苦笑。
如果可以,她也想啊,只是少了她這個自動取款機、任勞任怨的奴僕,他們真的會甘心嗎?她上學時被堵在學校謾罵的場景不會再出現嗎?而且說實話,她也只是抱着得過且過的念頭生活,有的時候她會想,等姥姥離開的哪一天,她會跟着姥姥一起離開。
另外一個時間沒有這一家子,只有她跟姥姥,一定很幸福。
店長眼看着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樣子,就給趙楠準了假。
只是沒想到,走到這地方的時候趙駿又發瘋了,讓她拿錢。
拿錢?她又不是銀行,錢也是需要她一點一點掙的啊,她現在不過是個實習生,雖然林氏的對實習生來說已經相當寬厚,每個月的工資也有三四千,在同行裡簡直就是天堂,可她要養活的不止是她一個人,而是整個趙家,加之趙駿花錢大手大腳,隔三差五就要讓她拿錢。
她拼命幹活到底是爲了什麼,一分錢都留不住,幾年從未買過新衣服,頭髮永遠都是綁着的,長這麼大從來沒化過妝,作爲一個女生,她失敗的徹底,作爲一個人,她更失敗。
哪怕是這樣,她也不能停止工作,不能停止賺錢。
“我沒錢!”
“沒錢?”趙駿眉毛一揚,滿臉兇相,“沒錢給我去偷!”
“那你怎麼不去偷?”
“死丫頭,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竟然敢跟我頂嘴!”趙駿眼睛一瞪,跟夜叉似得,眼看着又要打人。
趙楠捂着通紅的臉頰,怒上心頭,“你又不是不長手長腳,憑什麼總問我要錢!”
憑什麼?憑什麼?!!這是她從小到大的想要問的,憑什麼?
“憑你是個賠錢貨,遲早要給人操的!憑你是個掃把星,這是你趙楠欠我的!”趙駿虎背熊腰,有一米八的個頭,長相一般,但配上他的個子還是挺有壓迫性的,穿着相對來說比較纖細的林宸東的衣服,頗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他的嗓門奇大,即便平時正常說話也讓人覺得他是在喊,喊的時候就跟按了擴音器似得,方圓百米聽的仔仔細細。
這時候雖然人不多,但並不代表沒有,他倆拉拉扯扯的本來就夠吸引人,趙駿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怪異了。
趙楠差點崩潰,渾身顫抖的不成樣子。
“趙駿!把你嘴巴放乾淨點!”
趙駿惡劣地扯起嘴角,“遲早要被人操的賤貨!媽的,如果不是死老頭堅持,老子一定要先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