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的存在是你們相愛的證明,你根本就不可能真的放開。”鐘鳴皓的坦然令白芷璇痛心。
白芷璇轉身離開,鐘鳴皓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之所以會如此坦然說出這些話,完全是想要刺激她,想要她,真正將過去的感情,將帝傲爵徹底放下。
白芷璇悄悄推開白子果的房門,看着蜷縮成一團的小傢伙,溫柔一笑。
“果果,你是不是還在生氣?”輕柔的聲音如溫和的春風,吹散了一切的冷意。
果果悶聲不吭,緊緊握住被子打死都不願意出來。
嘟着小嘴,心頭點起了火,完全不知做錯了什麼,竟然會被媽咪這樣說話。
明明乾爸爸也沒有半點的壞處,不是嗎?
“果果,你真的不打算出來,是嗎?”輕柔的聲音緩緩響起,白芷璇眯了眯眼,銳利盯着。
下一秒,整張被子被掀開。
落入眼中便是白芷璇怒氣衝衝的一張臉,渾身上下散發着強烈的火氣,一手將蜷縮着的小傢伙拎起來。
“白子果!”
尖銳的聲音異常刺耳,溢出全身的寒氣不斷涌上,幾乎將雙眼中的明亮全給籠罩。
白子果重重嚥下一口唾液,露出笑容,一副乖巧的樣子:“媽咪。”
“媽咪,你最近皮膚好了不少,是不是有什麼秘訣呢?”
白芷璇的雙眸閃爍着銀質的亮光,輕輕一笑。
臭小子,看你還能倔強到多久。
“說,你到底有何居心?”
圓溜溜的黑眸泛着晶瑩的光芒,水潤水潤的,稍稍用力就會滴出一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小嘴撅着,可憐兮兮的模樣能夠讓人心生憐惜。
這可以說是白子果的絕招。
白芷璇次次都會中招。
但是,面前的女人臉上的火氣沒有減少一丟丟,反而持續的增多,增多到了無法到達的地步。
偌大的房間被森寒的氣息所籠罩,黑沉一片,完全見不到半點的光亮。
陰霾漸漸覆上五官精緻的小臉,亮麗的雙瞳勾勒着猩紅的冷光。
白子果深知這一招已經沒了用處。
深呼吸一口氣,蹭的一下,立馬露出凌厲的神情,簡直就是帝傲爵的翻版。
強烈撥動白芷璇的心絃。
瞳孔不斷的顫抖,緊抿着雙脣,紅潤化成了蒼白。
與帝傲爵的種種不斷浮現在心頭,那把鎖,不知不覺中打開,痛苦不堪的痛覺再度涌上。
一下子抱住白子果,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下來。
白子果感覺到肩上溼溼的,面前的女人的身子微微顫抖着。
“爸爸,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垂下眼瞼的小傢伙鼓起勇氣問道。
如果爸爸真的是一個好男人的話,爲什麼要留下媽咪一個人呢?
如果爸爸不是一個好男人的話,爲什麼媽咪的心裡始終有他的地位呢?
鐘鳴皓待在白芷璇身邊長達四年,這段時間裡,對她關懷備至,從來沒有減少過一分一毫。
溫柔似水的體貼,映入不少人的眼裡,全都是羨慕。
倘若白芷璇放開心接受鐘鳴皓的話,或許就不會這麼難受。
白子果突然
之間問起帝傲覺的事情,令白芷璇的心上下起伏的跳動着,完全不見有半點的平和。
舉手敲打白子果的額頭。
“正事不管偏管八卦,你是錯長了某些東西吧。”眯了眯眼,垂下看了看白子果某處。
老天爺該不會跟她開這麼大的玩笑吧。
冷汗從髮際邊滑落下來,隱約感受到某種刺激性的危險不斷靠近。
“媽咪,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對我隱藏關於爸爸的事情。”
聰明的白子果一下子看穿白芷璇的想法。
“你應該好好睡覺。”
白芷璇立馬起身逃離白子果的房間。
反正這小子已經沒有鬧半點的情緒,應該不會再有大問題。
逃回自個兒房間的白芷璇重重呼吸着,重重捂着臉,清淡的涼意不斷從窗戶吹入。
帝傲爵……
這三個字如同烙印深深刻在心上。
足足花費了四年的時間,這男人在心裡紮根得厲害,沒有半點的消散。
好幾回,她都想失憶……
把跟這男人的一切都忘卻。
暗沉的夜幕透着深紫,一絲明亮的光芒劃破漆黑的天際,落下一道明亮的冷光。
點點的冷風不斷輸送,如同毒刺崁入肌膚中不能自拔。
痛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衝擊腦袋,嬌小玲瓏的熟悉身影在腦海裡不停重複回放。
修長的手指舉起高腳杯,猩紅的酒閃閃發光。
濃郁的酒氣侵佔了全身,黑眸煩着暗紅,輪廓四周全都是灰沉,完全沒有半點的平和。
心臟上下強烈跳動,未見有半點的停止。
一杯杯酒從喉嚨滑入,灼熱的感覺燃燒着,刺痛着,彷彿整個人待在火爐裡持續被燃燒。
一絲絲的涼意都沒有。
獨自一人待在偌大的辦公室,旋即,雙眼直勾勾看着放置在桌面的相片。
是白芷璇!
帝傲爵拿起,手背全是青筋,突突突的跳着。
“爲什麼?”低沉略顯沙啞的聲音夾帶着一絲的無奈。
“爲什麼要離開我?”
埋藏在心裡長達四年的陰鬱,一瞬間爆發出來。
“白芷璇,這一次,你別想從我身邊逃離半步。”
四年裡,帝傲爵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白芷璇,一直一直,即使旁人說已經沒有任何機會。
這女人就是要離開他……
他也並未真正放棄過。
是他帝傲爵的人只能待在一個地方,那就是他的身邊。
花費了四年的時光,終於,得到了她的消息。
公司早已經成爲世界第一集團,帝傲爵的身份地位無人能比,幾乎能夠操控整個城市,這行業的生死。
不少名企業的老闆紛紛想要將自己閨女介紹,單純爲了攀上他,好讓自己的事業能夠節節高升。
可惜的是,帝傲爵對於任何女人都一副提不上興趣的樣子。
面無表情的一張臉,昏暗的雙瞳未見有半點的光亮,掃了掃四周,確認並無所知的身影。
神情更是黯然,像木頭人似得。
與任何企業老闆說話從來不會留半分的餘地,更不會有半點的客套,全都是一針見血的
話。
這還真是讓所有人懷疑,堂堂的鑽石王老五,該不會是彎的吧。
真彎了,多少女人趕着去跳河呢。
即便是與帝傲爵曾經傳過緋聞的蘇冉與他之間的互動少之又少,媒體記者實在是難以找到勁爆的話題作爲頭條。
曾經邀請蘇冉做他的女伴,卻從不碰前者半分。
彷彿,她的存在是在保護某個人的位置,不讓其他貪婪的女人耍手段踏入罷了。
白芷璇離開的那一刻,帝傲爵終於嚐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
痛苦得連呼吸也花盡了全身的力氣。
全身的血液逆流,冰冷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唯有喝酒,才能點燃起微弱的火熱。
總是不斷的想着,她離開他的理由。
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憋屈難受的心思全都成了陰鬱,四年裡,從未有人見過帝傲爵露出半點的笑容,或者是溫柔。
彷彿,沒有人能夠得到他的暖。
這樣的帝傲爵理由成爲各個女人避之不及的冰凍人。
結果他這樣的態度讓那些女人爲之瘋狂,紛紛爲了吸引帝傲爵的注意力而做出更爲驚訝的事情。
連脫衣舞也跳了。
而有身份的女人則是利用別的辦法來吸引帝傲爵的注意力,結果無用。
帝傲覺當初一心認爲,白芷璇之所以離開自己,完完全全是因爲他跟蘇冉的關係。
她離開後,第一時間召開記者發佈會。
徹徹底底撇清自己跟蘇冉的關係,坦然表明,他帝傲爵所愛的女人只有一人,從古至今,從未更改。
一心等待着她回到自己的身邊。
帝傲爵沒想過,一等,就是四年。
睜開眼,看着猩紅的酒珠從杯邊滑落下來,落入口中的酒終於有了一絲甘甜。
得到白芷璇的消息是在昨天。
異常寧靜的酒吧無人光顧,翹着二郎腿悠閒自在喝着品嚐着好酒的鄒季然擡眸,勾脣一笑。
別有深意的笑容令帝傲爵忍不住皺緊眉頭。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鄒季然這傢伙怎麼突然之間約他來酒吧,甚至包場了。
並未對此有過深入探究的帝傲爵直接坐下,拿起酒來,直接當成白開水的喝着。
完全感覺不到半點的火辣。
“你真的打算一直喝酒?”
鄒季然似笑非笑看着帝傲爵說:“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願意知道白芷璇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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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璇三字頓時讓帝傲爵的雙眼亮了。
“你有她的消息?”
“一直都有。”只是白芷璇不願意讓你知道而已。
白芷璇離開帝傲爵三個月後,第一時間跟莫藍藍聯絡,告知她的近況,好讓前者放下心來。
藍藍似乎對帝傲爵的偏見很深。
拿命逼迫鄒季然,無論如何都不能把白芷璇的消息告知帝傲爵一點一分,否則,她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他。
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就範。
“她現在怎麼樣?過得好不好?”帝傲爵緊張兮兮捉住鄒季然的雙肩,瘋狂的搖晃着。
雙瞳閃爍着精明的亮光,耀眼無比。
與平時的黯淡截然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