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諾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至於徐子靳話裡的內容,和刻意的溫柔,似乎並沒有注意到。
好在,醫院病不是很遠,車子總算是趕到了醫院。
“醫生,她肚子痛。”
徐子靳抱着懷裡的女孩,因爲劇痛,這會兒嚴一諾已經意識不清了,眼睛閉着,卻無法睡過去,輕輕地跳動,顯然在經歷極大的痛苦。
醫生立刻要給嚴一諾做檢查,要將她放在病牀上。
這下,嚴一諾才清醒了一些。
“小舅,別扔下我。”她突然睜眼,猛地攥緊徐子靳的手。
冰涼的,小小的手掌,緊緊握着他的手。
徐子靳有一瞬間的失神,此刻,嚴一諾顯而易見的,將他當成了唯一的依靠,不捨得他離開。
“小舅在外面等你,不會離開的,聽話。”
沒有習慣這樣的溫柔,徐子靳的表情還有些僵硬。
“不要……我不要小舅……我要媽媽……”嚴一諾嚎啕大哭。
平日裡不見她如此嬌氣,但病痛來了,她的心情格外的敏感。
“別耽擱了,先進去。”
醫生沒給徐子靳太多遲疑的機會,直接將還在嚎啕大哭的嚴一諾,推了進去。
在徐子靳面前的大門,隨即關上,將嚴一諾的哭聲,留在了裡面。
他捏緊了拳頭,站在外面,等候消息。
一邊,安慰自己,嚴一諾不會有事。
檢查很快有了結果,“急性闌尾炎,要做闌尾切除手術,你是監護人的話,籤個字吧。”
醫生給徐子靳遞了一份文件,讓他簽了。
徐子靳緊皺的眉頭,在聽到是急性闌尾炎的時候,緩緩舒展開來。
萬幸,是一個小手術,而不是什麼大病。
他接過文件,刷刷的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
一個小時後,手術順利結束。
徐子靳尾隨着嚴一諾,轉而去了病房。
天色已經亮了,經過一番折騰的嚴一諾打了麻醉,正在熟睡。
徐子靳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面前只有十三歲的少女。
從昨天傍晚,到此刻天色剛剛亮,一夜之間,經歷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嚴一諾的手不經意間,從被子裡滑出來了。
空調開得有點低,徐子靳自然而然地,要將她的手塞回被子裡去。
她卻在他輕握她的手之時,用力的拽住他。
“一諾?”徐子靳一動不動地看着她,以爲嚴一諾醒了。
但她的呼吸依舊平緩,雙目緊閉,並沒有醒過來。
暖呼呼的小手,不到他的一半大,徐子靳突然有點不捨得鬆開了。
熟睡的女孩臉色蒼白,一向粉嫩的脣瓣,也沒有多少的血色。
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徐子靳喉結輕輕滾動。
毫無知覺的嚴一諾,就像是美味的罌粟一般,引誘着他。
“小舅……”正逢此時,牀上的嚴一諾眼淚刷的一下,往下涌。
雙目緊閉,口中卻叫着他。
“小舅在這裡,別怕。”徐子靳的手,不自覺地落到了她的臉上。
那滴眼淚被他接住,徐子靳一愣,嚐了嚐味道,是苦的。
腦袋裡,浮現她只穿着泳裝的樣子,一股別樣的渴望,從心裡涌起。
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做事錯的,一向自控力極好的徐子靳,此刻卻控制不住自己。
他湊了過去,趁着嚴一諾沒有絲毫察覺的時候,吻了她。
軟軟的脣,如綿軟的qq糖一樣,又香又甜,讓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徐子靳只是貼着她的脣,不敢有所舉動,心道,這是不是她的初吻?
初吻這兩個字,刺激到正在吻她的男人,徐子靳的脣猛地離開,渾身驚出一身的冷汗。
他都在做什麼?瘋了嗎?竟然乘人之危,親自己的外甥女。
徐子靳的臉色鐵青,僵硬,他要坐實變態這個稱呼嗎?
後面趕來的徐老太太和徐燦陽敲門的時候,他才猛然回神。
望着一對緊緊交握的手,不知道的,以爲他們是生離死別的情侶,而不是舅舅和外甥女。
徐子靳臉色驟變,強勢將手抽回來。
“一諾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來醫院了?”徐老太太進門,二話不說衝了過來。
徐子靳佯裝沒事人一般,起身。“媽,你怎麼來了?”
“一諾出事了,我不放心,能不來看嗎?”徐老太太白了兒子一眼,見外孫女躺在牀上睡着了,聲音便低了下來。
他們的交談,沒有吵醒睡着的嚴一諾,三人自覺地出去病房說話。
“醫生怎麼說?沒事了吧?”
“嗯,急性闌尾炎,已經切除了。”徐子靳面色淡淡,因爲沒有休息好,臉上帶着淡淡的疲倦。
徐老太太聽到急性闌尾炎這幾個字,心理突突的跳。
“這孩子,怎麼突然得闌尾炎了呢?幸好沒事,不然你姐得擔心死。”徐老太太碎碎唸了,徐子靳見父母都來了,直接找了個藉口離開。
嚴一諾醒來,已經不見小舅的蹤影,外公外婆在醫院陪她,徐利菁嚴臨也給她打電話,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對於小舅不在,她以爲只是一個巧合,但是到後面,一直到她出院,徐子靳都沒有來。
爲此,嚴一諾就有些不高興。
而徐子靳,察覺自己對這個外甥女的感情,越來越不尋常,他乾脆藉着工作忙,沒有來。
徐子靳是個強勢而霸道的男人,但也是個頭腦清醒的男人。
這種不正常的,甚至可以說是變態的感情干擾了他的生活,他只有盡力去制止。
在接下來的兩個月,他都沒跟嚴一諾碰面,再加上徐子靳的自我暗示,他過得還算是平靜。
怕在這段不正常的感情裡越陷越深,徐子靳還交了一個女朋友。
這個年紀,是該有一個女朋友了。
可以將那些渴望,有了發泄的出口。
後來嚴一諾無意中知道小舅有女朋友了,而且,徐子靳還帶女朋友自己住的私人公寓,被陪同徐老太太來的嚴一諾當場抓獲了。
“怪不得小舅最近沒有回家,原來是給我找小舅媽了。我生日的時候,都沒有給我禮物。”嚴一諾滿臉委屈地指控他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