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嚴一諾聽清楚了,眯成一條縫隙的眼睛,被她吃力地睜開。
就見徐子靳趴在自己身上,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看。
嚴一諾突然間清醒了一些,他此刻的表情,異常喜感。
“那個,我沒有準備禮物。”她吞吞吐吐地開口,解釋。
“什麼?”
“嗯,沒有準備禮物。”
徐子靳的臉色,暗了下來,就跟多麼失望似的。
他臭着臉,很想說她幾句,可又不知從何開口。
難不成跟她抱怨?本來跟嚴一諾討禮物,已經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徐子靳悶悶不樂地翻身到她的旁邊躺好,整個人懨懨的。
“哦,我隨口問問而已,你別當真。”半晌,他懶洋洋的聲音鑽進嚴一諾的耳朵裡。
真的只是隨口問問嗎?
嚴一諾自然是不信的,就連徐子靳自己都覺得,所謂的隨口問問,真的太牽強了。
“那就好,下次,我補給你。”嚴一諾輕笑,摟住他的腰,整個人貼了上去。
下次,難不成要等到明年?徐子靳心裡冷哼,面上卻平淡無奇。
不過,倒是因爲她這麼貼過來,渾身的曲線,叫他已經退出體內的火氣,又跟着起了。
徐子靳直接轉過身,附到她的上方。“你就是最好的禮物,不用等下次了,這一次就可以。”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嚴一諾臉色都變了。
“你還來?不行,徐子靳,再下去,我明天就起不來了。”她拒絕,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那就起不來,最好三天都起不來。”叫她不給自己準備禮物。
徐子靳的這句話,帶着濃濃的報復心理。
“別……”
“我就要。”徐子靳拿出大戰三百回合的架勢,立刻的龍精虎猛了過來。
“既然沒有禮物,那就說一句你愛我。”徐子靳要求,這樣可以撫平自己受傷的小心靈。
“什麼?”
“你聽到了的,別裝傻!”徐子靳目光一瞪,跟強盜一樣威脅。
嚴一諾突然無語,怎麼徐子靳還喜歡聽這種話?
她才說不出來。
“嚴一諾,快點。”徐子靳催促。
“如果你不說,我就來兩次。”
“第二次你若是還不說,那就來第三次。”徐子靳冷哼,輕飄飄地扔下威脅的話,
嚴一諾的無奈更重了,徐子靳幼稚起來,連豆芽都有資格嫌棄。
第三次?說得輕巧,他以爲他是超人嗎?還是裝了馬達的機器?
“別鬧了,這是最後一次,我真的好累。”嚴一諾困得眼睛都泛酸了,若不是徐子靳強行拉着她,這個時候,她早就入夢了。
“累也要忍着。”他纔不會因爲她這句話就罷手,憐香惜玉呢。
“十二點已經過去了,明年這個時候,我送你很多禮物,你要什麼我送什麼。”
“明年的事情,誰稀罕你現在誇海口啊?”徐子靳好不客氣地打斷她。
明天,還要足足365天,一年呢。
抓住眼前纔是最重要的,未來的事情,得慢慢來。
“徐子靳,你別……嗚嗚……”嚴一諾說不出話,因爲徐子靳太惡劣了。
“說,你愛不愛我?”他還有更惡劣的,非要逼嚴一諾吐出來。
她可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
“不……不愛……”嚴一諾惱火,硬着頭皮否認。
這兩個字,觸動了徐子靳的火氣,他咬牙,“欠收拾,你自己說的!”
他囤積了無數的能量和精力,就是等着今天晚上,而嚴一諾,還敢玩火,那就後果自負。
半個小時後,第一次結束,嚴一諾此刻已經像一條渾身癱軟的鹹魚,任由徐子靳擺弄。
果不其然,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還真的是不死心。
“不說的話,一會兒我就第三次,第四次。什麼時候,你說了,我就放過你。”徐子靳惡劣地笑,那聲音帶着濃濃的幸災樂禍。
嚴一諾恨不得一覺將他蹬到牀下。
但這會兒她自顧不暇,根本沒有力氣蹬他。
“愛不愛?”
嚴一諾呼呼喘氣,自暴自棄地吐出一個字,“愛愛愛,愛死了,滿意了吧?”
她怕自己再沉默下去,徐子靳真有本事弄死她。
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惡!
“真的?說一句完整的來聽聽!”徐子靳心情大好,得寸進尺地要求。
也不算得寸進尺,而是一開始他就這麼要求的。
“來,說一句,讓我聽聽。”
嚴一諾睜開眼,見上方的男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忽然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將徐子靳一踹……
“咚”的一下,牀上的男人瞬間被她踹到牀底。
嚴一諾眨了眨眼,意識似乎清醒了一些,忽然抱住被子,她真的將徐子靳踹下牀了?
“嚴一諾!”徐子靳咬牙切齒地站了起來,聲音帶着濃濃的怒氣。
“我,我無心的。”嚴一諾沒想到這麼輕輕一踹,就將他踹下去了。
大概是此刻的徐子靳毫無防備?
“你死定了!別想我放過你!”徐子靳大怒,撲了回來,直接摁住她的四肢。
什麼兩次三次都見鬼吧,他一定要弄得嚴一諾三天三夜下不了牀才罷休!
而片刻之後,嚴一諾得到了此生最大的酷刑,簡直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嗯,等大牀停止搖晃,嚴一諾早就暈過去了。
帶着滿滿的哀怨。
她發誓,什麼禮物,徐子靳都別想了!
倒是徐子靳,原本的失落,被重重安撫到了。
覺得跟一件襯衫,或者一條領帶相比,這樣的禮物,更喜歡一點。
心情大好,這纔將嚴一諾用力地摟在自己懷裡,睡覺。
她的鬧鐘,是第二天早上七點半的。
嚴一諾精疲力盡,恨不得一覺睡到天荒地老,壓根沒有聽到鬧鐘的響鈴。
倒是徐子靳,被吵醒了,帶着濃濃的起牀氣,光着腳走到桌子旁,扯過她的包包,把手機拿出來,摁掉鬧鐘。
很快,這個世界就安靜了,徐子靳輕哼一笑。
嚴一諾總是這樣,一大早調鬧鐘吵死人,偏偏自己睡得跟的“豬”一樣。
扭頭看牀上,她睡得正香,徐子靳的嫌棄又立刻被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