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夏悅晴振振有詞地問。
他不也在採取迴避的態度嗎?
“別打岔!”裴逸庭臉一沉,語氣嚴厲地開口。
話音落下,旁邊的女人驀地將頭一轉,視線徹底從裴逸庭的身上移開。
他確實有過問的權利,但她卻沒有必須回答的義務。
“你這是不打算說了?”裴逸庭的聲音泛着一絲冷。
他不懂夏悅晴好端端的爲什麼要生氣,不過是個問題而已,他也沒有說要追究她的責任。
可她卻做出這樣的反應。
“對。”夏悅晴抿了抿脣,冷淡地承認。
這是什麼態度?
裴逸庭氣得臉黑。
“好,很好。”他被氣笑了,似乎也沒了耐心,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空氣中,帶着疏離和冷漠的氣息,將兩顆心慢慢隔絕起來。
夏悅晴捏着包,只覺得整個人煩躁得厲害。
心頭好像被一團無名的火給堵住了,熊熊地燃燒着,越燒越旺。
接下來的一路,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交談,冷淡得堪比陌生人。
到家後,夏悅晴繃着臉,直接衝進客房了。
然而,隔壁也傳來一聲“嘭”的輕響。
是裴逸庭關門的聲音。
夏悅晴連禮服都沒有換下來,氣鼓鼓地躺到了牀上。
親她的時候可不見裴逸庭客氣,現在因爲陸希晨,就跟她發脾氣了?
原來,之前看到的都是表面現象,裴逸庭的心裡,總歸是在乎陸希晨的。
一想到他對陸希晨是在乎的,夏悅晴就生氣。
可是……
她垂牀,猛地坐了起來。
“他在乎就在乎,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夏悅晴一臉見鬼的表情。
她該不會是腦子秀逗了吧?
在乎一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的關心,這說明什麼?
她在吃醋!
夏悅晴的臉色都綠了。
她竟然在吃醋?吃陸希晨的醋?
“我一定是腦子進水了!”絕對是!
夏悅晴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
“給你點甜頭就忘了你是誰,丟人。”她狠狠掐了自己的臉幾下,才坐起來,穿上鞋子,走出房間。
一生氣,就想吃東西發泄發泄。
此刻的夏悅晴已經忘了自己要減肥的事,衝入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堆食材,一股腦的扔到鍋裡亂燉。
而且,還用手機開外音,放了一首特別嗨的音樂。
她很開心,她一點都不生氣。
房間裡,聽到外面的巨大動靜,裴逸庭的臉色難看至極。
夏悅晴這是故意的?
大半夜的,吃興奮劑了?
惹怒了他,她還這麼高興?
簡直是沒良心的女人。
洗了個澡,他端起杯子喝水,發現沒水了。
裴逸庭冷着臉從房間裡走出來,手裡拿着那個玻璃杯。
到客廳的時候,順着廚房的方向看過去,夏悅晴坐在餐廳裡,面前放了一個大海碗,正埋頭吃東西。
裴逸庭差點沒將手裡的杯子捏碎了。
她幹了這麼多好事之後,竟然還有心情吃東西?
與此同時,夏悅晴也看到了慢慢走進來的裴逸庭。
她穩如泰山地捏着筷子,夾起一片肥牛,慢條斯理地吃着。
他有多淡定,夏悅晴就有多平靜。
比演技,誰怕誰?
裴逸庭的胸口早就一片翻涌了,卻強撐着面無表情。
然後,進去倒了一杯水,出來,兩人的視線沒有交集,更沒有語言上的交集。
樑子結大了了。
第二天,夏悅晴沒有做早餐。
午餐時分,他沒有打電話下來,夏悅晴更沒有送他的午餐上去。
冷意,席捲了整個雲庭。
大家都發現,今天總裁的心情很差,早會被罵的人多不勝數。
人人自危,自顧不暇。
夏悅晴一個小職員,倒是跟他沒什麼交集,甚至都準備下班的時候自己打車回家。
大概是昨晚吃的太多太雜,她今天是不是跑廁所拉肚子,這感覺何其酸爽?
然而,正在夏悅晴準備請個假,提前下班的時候,電話響了。
而且,來電的人,還是裴逸庭。
他的聲音冷冷的,好像跟她完全不認識。“今晚回老宅。”
夏悅晴慢了半拍,才意識到他說的老宅,是指裴家。
她冷哼一聲,“今晚我有事。”
“需要我讓人將你綁回去的話,你就給我有事看看。”裴逸庭被氣笑了,撂下一句話,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這邊,夏悅晴吹鬍子瞪眼。
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將威脅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是不是該給他鼓鼓掌?
別的不敢說,夏悅晴這一點還挺相信裴逸庭的,這種事他肯定真的做得出來。
“撕拉”一下,她將已經寫好的請假條給撕了。
“混蛋!”撕了還不解氣,罵了幾句。
唔,肚子又開始鬧騰了,跑廁所……
這一次,夏悅晴蹲了挺久,回來還借同事的腸胃藥吃了幾顆,然而好像不太管用。
到後面,她的同事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小悅,你真的不舒服的話,還是請個假吧,再怎麼樣,李總也不會這麼不近人情,明知你身體不舒服還不給你請假的。”
夏悅晴笑得一臉勉強,“不用,我能堅持。”
離下班不過一個小時了,難不成還請假?
前面三個小時都撐過來了,夏悅晴可不想到了緊要關頭再請假。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夏悅晴拎着包跑得飛快。
她先到底下停車庫的,裴逸庭看到的時候,還覺得夏悅晴這是服軟了。
只是,她那臉色怎麼這麼差?白得跟鬼一樣。
“你今天干嘛了?”他擰着眉問。
夏悅晴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爬上去,直接將他的問題當成空氣。
裴逸庭的臉又黑了,故意的吧這個女人?
而且,還故意坐副駕駛?
欠收拾!
他寒着臉坐到後座,司機也明顯察覺到自昨晚開始兩人就不對勁了,夾着尾巴乖乖開車,一時間車內安靜不已。
夏悅晴靠着座位,被車子輕輕搖晃,竟然有點犯困。
於是眼睛一閉,就這麼睡着了。
這一睡,就是一路。
從公司睡到裴家,足足五十分鐘。
“夏小姐,已經到了。”司機小心翼翼地推她,夏悅晴才猛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