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庭看着微微花了一點兒的車身,一張臉黑沉如墨。
“上車去。”他目測了一下“子彈”發射過來的方向,當即拉着夏悅晴走向另一邊。
而移動迅速的裴逸庭,對於暗處的人來說,簡直是糟糕至極。
“不好,被他發現了。”草叢裡的男人憤怒地錘了一下地面。
就因爲剛纔的第一槍偏了,導致打草驚蛇,被裴逸庭察覺。
更加糟糕的是,當他們再一次射擊的時候,由於裴逸庭移動得太快,一連三槍下去,都沒有擊中裴逸庭這個目標。
反而讓裴逸庭給上車去了。
有了車子的庇護,他們根本奈何不了裴逸庭。
畢竟,這不是真槍實彈,裡面裝的不過是麻醉藥外加一點兒迷藥而已。
眼看着被人發現,他們沒有辦法。“別戀戰,先撤。”
裴逸庭剛安置好夏悅晴,就見馬路對面小山坡的草叢裡,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藉着草叢的庇護偷偷移動。
“找死。”裴逸庭表情冰冷。
“你在這裡待着別出來,我下去看看。”裴逸庭低聲叮囑旁邊的夏悅晴。
剛纔看到那所謂的“子彈”只是化花了車身的噴漆,他推測並不是真正的子彈,至於裡面是什麼,還有待考究。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他動手。
夏悅晴感覺眼前有點暈乎乎的,連帶的裴逸庭的身影都在不停晃動。
但她還是拽住裴逸庭,下意識地問:“到底怎麼了?”
爲什麼讓她小心?
“沒事。”爲了不讓夏悅晴嚇到,裴逸庭矢口否認。
她沒有發現,那就再好不過。
只是這兩個字,在裴逸庭的冷凝和警惕面前,毫無說服力。
“是不是有危險……”夏悅晴說到一半,覺得頭更加暈了,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裴逸庭的身影化成無數道,卻無法合攏在一起。
“沒有,你別多想。”
“裴逸庭,我頭好暈……”夏悅晴捂着頭,聲音很輕。
頭暈?
剛想推門下車的裴逸庭動作似乎定住了一般,猛然回過身,“怎麼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頭暈?
夏悅晴搖了搖頭,這個動作還沒做完,整個人忽然腦袋一歪,直接暈了過去。
旁邊的裴逸庭見狀,眸心驟然收縮了起來。
“夏悅晴,夏悅晴,你怎麼了?”他輕輕搖晃夏悅晴,但她卻毫無察覺。
裴逸庭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一時間甚至都顧不上追求外面那兩個跑路的人。
他迅速拿出手機,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讓老太太立刻派車過來,再叫幾個人,並且,讓家庭醫生立刻過來待命。
現在想一下,好端端的才檢修沒多久的車輪爆胎就不正常。
或許完全是那兩個人做的好事。
裴逸庭的俊臉瞬間變色。
再觀察四周,似乎沒有看到人影,再看看毫無意識的夏悅晴,裴逸庭當即下車,將夏悅晴抱起來,往裴家的老宅方向跑。
這裡離裴家老宅的別墅區不過兩三公里,裴逸庭才跑了一會兒,就看到家裡的車。
車上的人顯然也看到了裴逸庭,立刻停了下來,大喊二爺。
見裴逸庭懷裡還抱着夏悅晴,裴家的下人大驚,立刻爲他開了車門。
“快點開回去。”
“是。”
“後面的人,沿着反方向追,去查一下這裡的監控。”裴逸庭降下車窗,對其餘人吩咐。
隨即,車子如同離玄的箭一般,飛速開回裴家老宅。
屋子裡依舊熱鬧非凡,半大孩子讓原本空曠的屋子填滿了笑聲。
然而,隨着裴逸庭抱着夏悅晴進來,這樣的氣氛和格局瞬間被打破了。
“逸庭,這是怎麼了?”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嚴一諾。
看到裴逸庭抱着昏迷不醒的夏悅晴進來,直覺被嚇了一跳。
“先上樓,一會兒再說。”裴逸庭沒有時間解釋。
其他人見狀,紛紛跟了過來。
對夏悅晴噓寒問暖,不停發出疑問:“好好的上個班,怎麼會變成這樣?晴晴這是暈過去了?”
“媽,醫生來了嗎?還要多久?”剛走到樓梯口的裴逸庭動作一頓,回身詢問老太太。
剛纔的電話,是老太太接的。
被裴逸庭這麼一問,老太太連忙回過神的點了點頭,“已經打電話了,再過五分鐘能到,你先抱晴晴上去。”
到了裴逸庭的房間,跑在前面的豆芽已經動作極快地先將他的房門打開。
裴逸庭直接走到牀前,將夏悅晴放到牀上。
屋子裡塞滿了人,不約而同地提心吊膽,因爲此刻,裴逸庭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再去催一催醫生。”裴逸庭皺着眉,覺得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
五分鐘而已,忽然變得極端漫長起來。
“我再打電話問問到哪裡了。”宋唯一附和。
老太太見狀,又鍥而不捨地問起夏悅晴這是什麼情況。
裴逸庭沉着臉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她忽然暈了過去。”
“啊?忽然暈過去了?”宋唯一和嚴一諾都是年輕女人,又想着裴逸庭和夏悅晴結婚了,心裡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莫不是懷孕了?
兩個極爲默契的女人,不僅猜到一起了,還彼此對視一眼。
忽然,她們提心吊膽的情緒鬆了不少。
“啊,好端端的怎麼會暈過去?”老太太急得團團轉。
“媽,您別急,說不定,是好事呢。”宋唯一不敢說得太篤定。
但總覺得挺像的。
之前自己懷孕的時候,也是暈過去。
身體弱或者是勞累到了,就會影響懷孕的媽媽,說不定夏悅晴也是這種情況。
“好事?能有什麼好事……”老太太咕噥了一句,隨即,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
“你說的是……”老太太眼冒金光,有些難以置信地頓住了。
裴逸庭聽不懂她們的啞謎,他只是擔心夏悅晴的情況。
乾脆拿出手機,自己打電話催家庭醫生。
“張醫生,你到哪裡了?過來要多久?”裴逸庭冷冰冰的聲音,讓屋子裡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還要十分鐘?不行,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