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到裴辰陽的聲音,趙萌萌還以爲是自己出現幻聽了。
怎麼可能在這個地方,都跟他冤家路窄遇上?
抱着這個僥倖的念頭,趙萌萌緩緩轉身。
視線中,果然出現裴辰陽的身影。
趙萌萌的笑容突然凝固,臥槽,竟然真的是他?
對面,裴辰陽冷冷看着她,眼神如同看一個陌生人,而且還是做了壞事的陌生人。
被那道目光一刺,趙萌萌心裡,一陣鑽心的痛。
她強硬扯出笑容,“原來,是裴小叔啊。”
後面那個稱呼,在她的口中,硬是被叫的陰陽怪氣。
“裴小叔這是做什麼?”趙萌萌明知故問。
做什麼?不就是爲了給曲瀟瀟打抱不平?
原來,他們的交情,這麼好啊,他一個路人甲,竟然跳出來英雄救美了。
趙萌萌一想到這點就惱火,該死的裴辰陽,你同情心氾濫啊,靠。
“趙萌萌,這句話,該我問你。女孩子這麼囂張任性,可不是什麼好事。”裴辰陽黑着臉呵斥。
在跟趙萌萌再三接觸後,他知道這女人張牙舞爪起來,有多厲害。
這句話,絕對是對趙萌萌的忠告。
“我囂張任性,跟裴小叔有關嗎?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好吧?”趙萌萌不屑地說着,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裴辰陽手裡的購物袋。
半大不小的購物袋不算顯眼,可是購物袋外面的logo,卻很明顯。
“臻愛珠寶……”
沒有出聲,卻默唸着那四個字。
趙萌萌恍然明白,爲什麼裴辰陽會出現在這裡了。
本市唯一一間臻愛珠寶的專櫃,就設在這裡,而裴辰陽,這是給那個林妙語買珠寶吧?
讓她猜猜,是耳環?項鍊?又或者是……戒指。
或者是,全都包括了。
畢竟,他們可是要結婚的人啊。
趙萌萌強壓下心中的酸意,冷哼幾聲,故作鎮定地將目光挪開。
“趙萌萌!”裴辰陽俊臉沉下,遲早她會爲今天的不羈付出代價。
他們竟然認識?
旁邊的曲瀟瀟還沒來得及跟裴辰陽訴苦,就從他們的對話裡,猜測到了。
趙萌萌?這個女人,原來是叫趙萌萌!
“小叔……”曲瀟瀟紅着眼眶,嬌弱地喊了一句。
“你跟這個女人認識?她真的太過分了!”
曲家跟裴家是十多年的鄰居,曲瀟瀟對於裴辰陽自然也不陌生。
從剛纔裴辰陽跟趙萌萌的對話裡,雖然猜測他們認識,可關係一般,她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訴苦。
“我沒有遇到過這種潑辣無禮的女人,剛纔,她們竟然拿水潑我!”
裴辰陽面無表情地聽着,目光落在曲瀟瀟的身上,果然,見她衣服溼了一片,桌上更是一片狼藉。
若不是趙萌萌做得太過分,他根本不會進來,更不會插手管她們的事情。
想到這裡,又目光凌厲地看向趙萌萌。
趙萌萌被曲瀟瀟這嬌弱不堪的聲音逗樂了。
剛纔氣勢洶洶跟母老虎似的,見着裴辰陽,頓時成軟腳蝦了?這個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不去演戲,還真的是可惜了。
趙萌萌借力扶着肖雪的肩膀,將整個人的重量都放在好友身上。
“嘔……不行了不行了,剛纔跟母老虎似的,現在突然這麼嬌滴滴,受不了了,隔夜飯快吐出來了。小雪,快給我個垃圾袋,不小心到吐到裴小叔身上就不好了。”
趙萌萌提高聲音,捂着肚子,難受得不行的樣子。
嘴角,揚得高高的,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和鄙視。
對面,曲瀟瀟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死死揪着衣襬,瞪向差點破口大笑的趙萌萌。
“撲哧……”肖雪沒忍住,被趙萌萌的舉動逗笑了。
“哎呀別笑別笑,人家狐狸精可是爲了贏得掌聲的,你怎麼當笑話了?”趙萌萌雙手叉腰,小身板挺得直直的,輕斥肖雪道。
裴辰陽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而曲瀟瀟,在抓狂暴怒與忍耐之間,硬是選擇了後者。
“趙萌萌,你們,別欺人太甚……”曲瀟瀟捂着嘴,唔唔哭出聲。
“剛纔不是還撂狠話說讓我們在a大混不下去嗎?怎麼,看到帥哥不止腳軟,連嘴巴都軟啊?嘖嘖,你不是在喜歡裴逸白嗎?這會兒見了裴小叔又色心大起,還真是見一個愛一個啊。”
趙萌萌越說,越鄙視。
裝嬌弱,裝白蓮花,就曲瀟瀟這種,也好意思裝,她一個旁觀者都覺得丟臉,丟女人的臉。
“趙萌萌,你別胡說八道!”曲瀟瀟漲紅了臉,目光求助地看向裴辰陽。
“到底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水性楊花,明眼人都知道。當然,看不出來的那一部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眼瞎。”趙萌萌說着,望了裴辰陽一眼。
話裡的意思,再是明顯不過,如果他相信了曲瀟瀟,便是他眼瞎。
裴辰陽的額頭突突地跳着,一次接着一次的挑釁,趙萌萌,是他徹底跟他對着幹了?
“牙尖嘴利,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後果,你想過嗎?”他猛地攥住趙萌萌的手,俊臉鐵青地低吼。
“不知道!我只知道,因爲曲瀟瀟,和裴小叔,我們幾個成了咖啡廳的猴子,被人好奇兮兮地觀賞打量。所以你們玩夠了沒有?”
趙萌萌不耐煩地反問,極力忽視手上的刺骨痛意。
不對,她爲什麼要忍?
想到這裡,趙萌萌突然擡起腳,對着裴辰陽的腳狠狠踩了下去。
“唔……”裴辰陽吃痛,鬆開趙萌萌。
重獲自由,她從包裡抽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腕,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裴辰陽的目光越來越冷,這個女人,竟然嫌棄他?
“你什麼意思?”怒火瞬間佔據了他的大腦,裴辰陽目眥欲裂,眼睛如同要噴火。
短短數天,這個女人,竟然對他從愛慕變爲嫌棄甚至是厭惡
這個認知,讓裴辰陽怒火中燒。
“什麼什麼意思?無可理喻,莫名其妙。”趙萌萌翻了個白眼。
“趙萌萌!”裴辰陽捏住她的肩膀,從洗手間出來的宋唯一疑惑地看着這一幕,眨了眨眼,好奇地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