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富田來醫院,一眼看到在走廊上默默哭泣的沈悠,臉一冷,“你還有臉哭?”
跟在他身邊一起來的曲母見沈悠被嚇得跟兔子一樣,拽了拽他的衣袖。
“好了,你也別太兇,沈悠當時也不是故意的。”
“以後少跟瀟瀟往來。”曲富田皺着眉,斷絕了沈悠之後去曲家的機會。
他那個妻妹眼高手低,教出來的女兒比她還厲害,這一次捅了簍子,他可不管這是不是親戚。
沈悠媽剛剛趕過來,聽到曲富田這麼說,心裡惱火,臉上卻討好一笑:“姐夫,你罵得好,這孩子沒個正形的,現在也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一定不敢亂來了。”
她的聲音充滿諂媚,聽得曲富田滿心不喜。
懶得跟她打交道,直接扔給妻子,自己則是去看曲瀟瀟了。
他一走,沈悠媽期期艾艾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又伸手,狠心在沈悠伸上一掐。
“你個死丫頭,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別逞強了,就是不停勸。現在闖大禍了,害得你表姐這樣,照我說,就該被你姨父打一頓,好好出出氣。”
沈悠媽聲音潑辣,差點整個醫院都聽到了。
病房裡的曲瀟瀟自然也不例外。
那話哪裡是說給曲母聽的?
分明是說給曲瀟瀟和曲富田聽的。
因爲曲母跟沈悠媽是親姐妹,再者曲母對他妹妹也不錯,斷然不會因爲這樣就跟沈悠媽徹底翻臉的。
曲瀟瀟揪着被子,青白的臉蛋傷口猙獰。
她恨恨地坐在牀上,聲音滿含委屈:“爸,爲什麼讓那女人來?她們母女簡直是如出一轍,你聽聽她的聲音,恨不得全醫院都聽到嗎?以爲這是哪裡?菜市場?”
“既然知道她的性格,就隨着她,搭理她做什麼?”
“膈應我,這樣下去,我的傷好得更慢。”
“乖女兒,別生氣,我一會兒吩咐人將他們弄走,明天開始一定不會再來礙眼。”
曲瀟瀟委屈地哭了,頂着這麼一張醜臉。
儘管最終可以通過整容將疤痕去掉,可是她還要頂着這樣的傷口等半年,還不如死了算了。
“最近怎麼諸事不順?爸你不是說有大動作嗎?我怎麼還沒看到?”
曲富田笑容一凝,心道女兒期待的大動作,還不是爲了裴逸白?
兩家若是真的翻臉,以他對裴逸白的瞭解,肯定不可能善後的,就徹底惡交了。
更斷絕了她跟裴逸白的可能。
可是她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還不死心。
“你啊,就是心急,不過你放心吧,已經安排妥當了。”
曲瀟瀟的臉難得出現笑意,“真的?什麼時候?”
“具體時間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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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機場。
趙萌萌取出身份證,遞給工作人員,沒多久,就拿到了自己的機票。
她吁了口氣,在被嚴密監控幾天之後,終於脫離庫斯的眼皮子,恢復了人生自由。
這裡的空氣真美好,這裡的人兒真可愛……
笑榮燦爛的趙萌萌拿着取好的票,放在嘴巴前親了兩口,轉身,面前多了一個小山一樣高的男人。
她一怔,小心臟一緊,小心翼翼地擡頭。
一身黑衣黑褲的庫斯,跟凶神惡煞一樣,死死瞪着她。
“媽啊,你什麼時候來的?”趙萌萌捂着胸口,小心臟被嚇得怦怦亂跳。
他在這裡站了多久?
裴辰陽的臉黑得可以刷出一層灰來,陰惻惻笑出來:“在你親機票的時候。”
狀似平靜的裴辰陽,此刻都已經快要氣炸了!
他盯着趙萌萌身上隨意揹着的單肩包,將證件和卡帶上就可以了,所以她才這麼輕易地騙過了他。
藉口去上廁所,其實早就偷偷買好票,出發來機場了!
“趙萌萌,你行啊,陽奉陰違很好玩?”裴辰陽恨不得扒下她的褲子,對着她的臀部來幾巴掌。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聽話了!
“什麼陽奉陰違?庫斯你不要將話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我有人身自由,愛去哪裡就去哪裡,懂嗎?懂嗎?”趙萌萌擡頭挺胸,底氣十足。
她知道庫斯爲什麼這麼生氣,因爲她不告而別唄。
出院之後趙萌萌才發現,庫斯竟然擅自做主,在a市租了一套房子,說要照顧她。
趙萌萌頓時急了,a市,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熟人全都在這裡,她若是住下來,就是自尋死路!
“現在還狡辯!你偷偷走了,知道我多擔心嗎?”裴辰陽大吼!
他以爲趙萌萌失蹤了,電話打不通,只不過是一轉眼的事情。
他還擔心是不是有人趁機將她劫走,已經讓李連年掘地三尺也將她找出來了。
可最後呢?
她壓根就是偷偷跑掉,自己獨自來機場了!
“誰讓你擔心了?我已經在你家裡給你留了紙條,告訴你了。”趙萌萌反駁。
竟然敢兇她?
他太過分了!
“爲什麼不告而別?你想一個人去j市?”裴辰陽一字一句地問。
他將趙萌萌帶到那套房子的時候,她並沒有表現出強烈的反抗和不滿,所以他並沒有多想。
現在看來,自己想岔了,她的心從頭到尾都沒用軟過。
所以的一切,都是他自以爲是的結果,自作多情!
“啊?什麼j市?你在說什麼……啊,你幹嘛……”趙萌萌還想跟他裝無辜,沒想到手裡的機票被他一把搶過去。
她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漲成豬肝色,這個可惡的男人!
“嗯,那這是什麼?你告訴我?”裴辰陽揚了揚手裡的機票,微笑着問。
她以爲自己功力深厚,可是敗在了庫斯的身高上,高個子真的好討厭!
“你還我!大男人欺負小女子,你羞不羞?你這樣,在中國,可是要被一衆人鄙視的!”趙萌萌虎着臉,對他的舉動進行道德綁架。
“我不在乎,愛鄙視就鄙視。”
趙萌萌跺腳,可是個子矮,跳不起來,搶不回票。
她見過的最無恥的以身高欺負人的男人!
“再不還給我,我就生氣了。你若是還給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否則就不理你,老死不相往來!”
“嚓嚓”兩下,裴辰陽直接將票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