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初看着顧家人,心裡也忍不住發虛。
連趙墨初的親媽,從剛纔見面到現在,她都沒叫一句,現在讓她叫顧家的老夫人?
而明顯的是,這位顧家的老夫人,對於趙墨初不滿意。
否則,不會在見到她的第一面,只是冷哼一聲,臉色陰沉,卻沒有絲毫喜色吧?
可見,趙墨初在顧家,並不受待見。
“你這丫頭,被撞傻啦?快掉叫人啊。”趙母都要急哭了。
剛纔在女兒面前嘮叨了一堆,也不見她不耐煩,還以爲轉性了,還沒有機會跟顧家的老夫人說一說,這人跟榆木疙瘩了似的。
不討喜,這樣,更不受顧家的老夫人待見。
連見到長輩都不叫人,多沒禮貌?
趙墨初被母親捅得腰痛,到底還當她是不是女兒了啊?
“快點!”趙母恨鐵不成鋼地剜了她一眼。
最終,趙墨初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叫了一句奶奶。
聽到她叫人的語氣,趙母差點暈了過去。
如同被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往前一點點,逼出血跡了,才願意動一下嘴巴似的。
這都是什麼女兒啊,一個兩個,簡直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吧?
“你這一聲奶奶,我擔當不起。”顧老夫人冷淡地說,並不承受。
趙墨初的醒來,出乎了她的意料。
當然,剛纔趙墨初的反應,更加堅定了顧老夫人的信心。
你趙墨初不樂意,我又稀罕?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關鍵是,人品不好,教育不好,都是趙家縱容的後果。
“老夫人您說的是什麼話,怎麼會擔當不起,墨初可是您的孫媳。之前啊,她不懂事,腦子不開竅,讓您生氣也是應該的,您完全可要多多提點她一下,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的。”
雖然在趙恆的面前,趙母沒有討到什麼好處,沒有說過自己的丈夫。
但這也不代表,她的嘴皮子就不厲害了。
恰恰相反,趙母嘴皮子好的很,聽聽,這話說得多麼漂亮啊?
趙母說完了,又瞪了女兒一眼,表示到你出場了。
來的路上,趙母交代了無數遍,到了顧家,一定要主動承擔自己的錯誤,表示會好好跟顧辰言過日子。
在這之前,趙墨初只在宋唯一的華麗,知道顧辰言這個名字。
嗯,拜趙母所賜,第二次聽到了。
多麼英俊瀟灑,多麼迷人,多麼優秀,多麼有錢。
趙母在車上說得口沫橫飛,天花亂墜,趙墨初卻只是昏昏欲睡。
對於趙母到底說了什麼,其實壓根就沒有認真聽,不過是偶爾敷衍一下,嗯,哦,知道。
“初初,快點跟你奶奶道個歉,認個錯。”趙母端莊地微笑着,推了推趙墨初。
趙墨初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其實道個歉沒什麼,只是看這位老太太,顯然不是道歉可要解決的事情。
再者,從頭到尾,趙墨初都不知道,那一件所謂“罪大惡極”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不用,哪裡需要墨初自己出馬啊?我可擔當不起。再說,什麼指教,什麼教訓,我也不敢。所謂的顧家孫媳婦,很快就不是了。”顧老夫人呵呵冷笑,捧着茶杯低頭喝茶。
很快就不是了?
果然,就是這個意思。
趙墨初神色微微放鬆,這樣的話也好,她是在不敢想象跟一個豪不認識的人結爲夫妻的樣子。
“老夫人,您別開玩笑的,墨初醒來的大好事呢。”趙母硬着頭皮,厚着臉皮,繼續道。
那一句很快不是了,可給了趙母一個警醒。
這顧家內宅的事情,顧老夫人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這一次,顯然比開始的結婚更爲堅決,如果她堅持要離婚的話,她的女兒豈不是成爲棄婦了?
“趙恆媳婦,我也不想浪費時間,跟你彎彎繞繞虛以委蛇。”顧老夫人擱下茶杯,神色凝重。
趙墨初立馬夾緊尾巴低調做人,默默等候她要宣佈的事情。
“趙墨初這尊大佛,我們顧家是伺候不了了,還請你們另謀高就吧。再者,恰好她也不喜歡辰言,乾脆順從了他們的意思,不要牽絆着彼此了,今天你們夫妻都在,離婚的事情一起商議了。”
至於趙墨初,顧老夫人是不打算給她什麼分手費的。
嫁入顧家沒多久,倒是顧家拉拔了趙家一把,讓趙家的公司起死回生。
可是除開這個之外,趙墨初在顧家毫無建樹,還闖禍給孫子戴綠帽,簡直是沒法忍。
這些罪名的情況下,還想要分手費?顧老夫人肯定地想,自己不會給的!
趙墨初的嘴角微微翹起,果不其然,開說了。
於是她就更不說話了,將這個話題留給自己偉大的母親。
從剛纔的短暫接觸,到現在,趙墨初已經大致摸清趙母的性格。
是個護短的的,一定會使勁地爭取一下福利。
然而顧家是不會同意的,所以會拼命的推脫,然後趙家敗落,離婚勢在必行。
“老夫人,您可千萬不要因爲一時衝動,就這麼說了啊。俗話說得好,勸和不勸離,您這一出口就是離婚的,讓我們墨初怎麼想啊?”
“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從醒來開始,就非常的乖巧。再者,雖然跟那個殺千刀的告白了,卻沒有跟他發生任何關係,也沒有做事什麼戴綠帽的罪名啊,您千萬要三思纔是!”
趙墨初想着,自己是在戰場之上的擺設,所以就堅守了多聽少說的原則。
只是,她沒有想到重磅爆料,就被趙母這般說了出來。
跟人表白戴綠帽?
這個趙墨初做的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在趙墨初身體裡面的靈魂,此刻已經快要抓狂了!
怪不得顧家的人覺得丟臉,她自己聽着都覺得害臊丟臉。
若非沒有選擇,她可真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具身體。
“有沒有她自己知道,再者,這也不是關鍵。我們顧家一向寬厚,斷然不會因爲這個而爲難你。但前提是,你乖乖的聽話。”
顧老夫人這句話後面的用意可謂是絕了。
不乖乖聽話的話,可是要動刑的,威逼利誘。
趙墨初想,若是顧家願意貼一點分手費,那就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