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逸白凝眉,淡淡應了。
嚴一諾沒想到,一個月後見到他,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百分之七八十。
氣色好了,傷口好了,穿上迷人的西裝,簡直如同活脫脫的衣架子。
比她想象中的英俊帥氣,更富含迷人的男性魅力。
她的臉突然有些熱。
不對!
嚴一諾突然想起一回事。
“你現在徹底康復,要出院了嗎?”她狀似隨意地問。
目光則是在悄悄打量裴逸白。
他很高,她在女孩子裡面不算矮,站在他的旁邊,依舊是小鳥依人型。
他的臉輪廓很分明,也很立體,頭髮有些長。
無論是哪一個角度看,他基本上都是完美的。
“嗯。”裴逸白隨意應了一聲。
卻沒有想到,這更讓嚴一諾起疑。
他此刻已經大好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生病的人。
之前,醫生不是說他得了癌症嗎?
他現在,可不像有什麼病的樣子,反而神采奕奕。
“你……”嚴一諾剛要問。
宋唯一從房間裡走出來,提着一個小購物袋,一邊說:“我找了好久,在牀底下找到的,肯定是你把它踢下去的。”
她的聲音,打斷了嚴一諾的話。
她的目光,頓時轉移到宋唯一的身上,愣愣地看着她。
嚴一諾此刻只剩下一個疑問,這個女人是誰?
宋唯一擡起頭的那一瞬,也沒有想到會看到嚴一諾,頓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兩個女人彼此對視,宋唯一暗到自己的聲音不變,剛纔有沒有被嚴一諾聽出來?
“出來了了?找到了?”裴逸白迎了過去,半扶着她的身體。
隨意地看了一眼,她那個小購物袋裡面裝的,不正是那瓶潤體乳麼?
宋唯一機械地點了點頭,依舊盯着嚴一諾看。
“一諾,這是我妻子宋唯一。”裴逸白指着宋唯一,給嚴一諾介紹道。
隨即,又將嚴一諾介紹給宋唯一。、
兩個女人的反應如出一轍,都沒有說話。
宋唯一不說話,是因爲怕穿幫。
而嚴一諾,卻完全是呆住了,來不及反應。
她以爲,之前艾蒙說他已經結婚了,只是一個搪塞自己的藉口,卻沒有想到,此刻真的會看到他的妻子。
再看他的妻子,嚴一諾心裡頓時五味陳雜。
他的妻子長得很漂亮,那張臉又小巧又精緻,讓同爲女人的她都心生嫉妒。
她自認自己長得也不差,可是跟這個女人相比,似乎還是差了一截。
嚴一諾來的時候,是化了妝的。
可再觀這個宋唯一,不施粉黛,臉上嫩得彷彿能掐出水。
一看就可言看得出她的年紀不大,但此刻,她可是一個孕婦。
嚴一諾很想問,孕婦不都是長斑長疙瘩的嗎?爲什麼這個宋唯一不一樣?
再看她大大的肚子,真的是很大,兩三個籃球加起來的那麼大。
可是,嚴一諾也注意到,除開肚子之外,這個宋唯一的手臂,大腿小腿,都沒有長肉。
這種人,天生被上帝厚愛。
大部分的女人懷孕,其他部位不是跟着肚子一起長胖的?
哦,宋唯一隨着肚子長胖的還有一個地方,那就是胸。
原本34c已經穿不下來,升級爲34d……
“你好……”嚴一諾不知道察覺到了沒有,自己這一聲招呼,帶着酸溜溜的語氣。
是嫉妒宋唯一長得美,也是嫉妒她,竟然嫁給了裴逸白。
“你好。”宋唯一壓低嗓音,唯恐被嚴一諾聽出自己的聲音和莉薩的聲音有什麼相同來。
雖然說那個時候帶着面具,但是聲音太相似了,也會引起嚴一諾的懷疑。
“一諾就是那個救了我一命的女孩。”裴逸白一本正經地解釋着。
宋唯一在心裡冷哼,裝的可真像。
雖然她知道嚴一諾確實是救了裴逸白,不過心裡還是有點小芥蒂,誰讓嚴一諾對裴逸白動了歪心思?
“謝謝嚴小姐,否則我都不敢想象,我老公現在是什麼樣的。”宋唯一假意擦了擦眼角。
只是,用老公這個詞,卻顯示出了她的佔有慾。
嚴一諾感覺怪怪的,虛虛一笑,“舉手之勞,宋小姐不用客氣。”
宋小姐?宋唯一斜眼盯着裴逸白,難不成不該叫她裴太太嗎?
看在她是裴逸白救命恩人的份上,暫時不跟她計較。
只是,嚴一諾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一諾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這句話,自然不可能是宋唯一說出來的。
裴逸白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當面感謝嚴一諾。
不過,之前他想的,幫嚴一諾解除和杜克的婚事,卻因爲嚴一諾外公的介入,事情提前解決了。
消息傳到裴逸白耳裡的時候,他還有些遺憾,畢竟這是最好的償還人情的辦法。
“有。”嚴一諾魂不守舍地點了點頭。
總有些意難平。
她越看,裴逸白就越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難不成,是醫生誤診?
嚴一諾總覺得很奇怪,那個醫生是專家了,怎麼會這種事情都出現誤診?
“走吧。”裴逸接過宋唯一的包包。
宋唯一有些掃興,誰知道嚴一諾現在對裴逸白是什麼心思?出院的時候,竟然被嚴一諾截胡了,一會兒吃飯她肯定會少吃半碗。
去了一間很出名的西餐廳,嚴一諾抿了抿嘴脣:“其實中餐館就可以的,我也不怎麼挑食。”
“沒關係。”
他們坐在一起,嚴一諾自己坐在對面。
原本,光一個艾蒙的時候,她可以厚着臉皮做點親近他的事情,可是此刻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他的妻子,嚴一諾無論如何是放不下身段了。
所以,一直沒怎麼吭聲。
裴逸白給她倒了酒,也給宋唯一要了一杯熱牛奶。
“艾蒙,你已經恢復記憶了?”嚴一諾怔怔地問。
他的動作太順手了,彷彿做了無數次,應該是恢復了記憶。
有了妻子,還恢復了記憶,嚴一諾此刻已經很確定,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有點失神。
“還沒有。”卻沒有想到,裴逸白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
“那?”
“但是,我對我妻子的感情沒有因爲失憶而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