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裴逸白本人,他現在的重心是宋唯一的事情,無暇兼顧這邊的動向。
沒想到,在梅德周圍佈下了天羅地網,竟然被他僥倖逃脫,這讓裴逸白尤爲生氣。
“我明白,裴總,少奶奶情況還好嗎?”王蒙關切地問。
他聽到宋唯一這邊發動的時候,驚訝極了。
明明不是預產期,據說預產期還有兩個多月,可突發情況來得措手不及。
裴逸白寒着臉搖頭,“我還沒到醫院。”
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
“少奶奶會沒事的,裴總別擔心。”
“嗯。”
掛了電話,裴逸白的渾身都出了汗。
因爲擔心和緊張。
聽說女人生孩子很危險,裴逸白很擔心,宋唯一會真的出現什麼。
他拿出手機,桌面是宋唯一的自拍照,她特地設置的。
他默默看着她的照片發呆,不知不覺連手機的燈光暗下去都沒有發現。
後面的一輛車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前方裴逸白的車。
鋥光瓦亮的金屬光澤從後面直射到裴逸白的手機,眼睛被反射的光線一刺,裴逸白頃刻間回過神。
扭頭一望,黑色轎車後排的位置,槍口正對着自己。
裴逸白頓時一震,大吼一聲:“趴下。”
他的司機也是練家子,雖然驚訝於裴逸白的怒喝,卻配合地低頭。
而裴逸白,也同樣彎下腰。
“嘭”的一個脆響,卻是因爲玻璃被打破才發出的聲音。
前後兩個地方的玻璃被子彈穿破,碎片撒滿了座位。
其中還有一些碎玻璃扎到了裴逸白身上,不過現在他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小事。
裴逸白和司機,因爲及時趴下而僥倖逃過一劫。
“少爺,你沒事吧?”司機打了個寒戰。
萬萬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敢在大馬路上發動攻擊。
若非剛纔被少爺發現,他這會兒或許已經……
“沒事。”裴逸白揮開身上的玻璃渣子,聲音冷凝地回答。
“該死,被他們察覺了,快點,擊中他們的油箱。”後方的人慍怒着說。
“加速,快點變道。”裴逸白緊繃着臉。
這輛車很普通,並沒有裝防彈玻璃,所以被他們輕而易舉地擊中了。
“是。”司機應着,飛快地踩下油門。
車子如同蛇一樣,在道路上彎曲着路線。
一下子衝到前面的幾輛車前。
後面的人,還在跟着。
見被裴逸白他們識破,那些人乾脆破罐子摔破,更加明目張膽。
對着裴逸白的車子一頓射擊。
頓時,一陣“砰砰砰”的響聲驚動了馬路上的其他車輛。
“啊,槍擊!”有人尖叫。
而原本行駛有序的馬路上,也因爲這個團情況而混亂起來。
“該死。”沒想到這樣方便了裴逸白等人,後面的人卻被攪亂了視線,頓時氣得對着前面一輛車發動攻擊。
恰好擊中司機,耳邊一陣慘叫。
“別搞事了,我們的目標都要跑遠了。”
聞言,狙擊手冷笑。
那輛車,也如同滑不溜湫的蛇一樣,在車輛中穿梭。
“快點。”裴逸白注意到,後面那輛車上的人,已經打開天窗,站了起來。
裴逸白冷笑,瞄準對方,直接開槍。
“嘭”的一聲,由裴逸白髮動的攻擊。
但是沒有打中,因爲對方察覺了他的意圖。
“媽的,果然來頭不小。”
得知裴逸白也有武器,那些人不敢再輕視了。
而他們的打鬥,也驚動了當地的警方。
很快,周圍響起警笛聲。
那些人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今天發誓要拿到那個男人的性命,這是梅德的命令。
做不到的話,就不用回去了。
他們在後面窮追不捨,裴逸白這邊也在極力前行。
“先別去醫院,隨便開。”免得暴露了宋唯一的行蹤,被梅德的人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是,少爺。”司機領命,不再執着地往機場方向走。
——————
醫院。
宋唯一的生產開始發動了。
一開始的抽痛,宋唯一以爲已經是痛到了極致。
可等羊水破了,真正發動起來,宋唯一才知道,什麼叫小巫見大巫。
簡直是生不如死。
有一瞬間,她都忍不住想要放棄了。
滿頭大汗,將她的頭髮都染溼了。
王阿姨在外面呆了一會兒,就跟着進來了。
雖然不是宋唯一的母親,但此刻只有她一個女眷,也管不得合不合適了。
看到宋唯一的眼睛泛白,王阿姨跟着掐了她一下。
“少奶奶,加油啊,使勁。我剛纔已經跟少爺說了,他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宋唯一臉哭得力氣都沒有了,手指的細微動作,是她的迴應。
“王阿姨,好痛……”她已經痛得迷迷糊糊了。
彷彿看見了自己的媽媽。
“忍一下,等小少爺出來就不痛了。”
宋唯一想,對啊,等肚子裡的小蘿蔔頭出來估計就不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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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爲什麼他們還不出來?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產婦太虛弱了,這樣下去對孩子不好,我們建議儘快實施手術。”醫院那邊的人如是說。
王阿姨低聲詢問,“少奶奶,改爲剖腹產吧,否則對寶寶不好的。”
若是宋唯一能一鼓作氣將孩子生出來,自然不是問題。
可現在,她已經沒有力氣了,第一個孩子還沒有見着。
若是再耽擱,怕孩子因爲缺氧侄媳。
王阿姨想着,又拿出手機給裴逸白打電話。
“少爺,你跟少奶奶說說話吧。”王阿姨火燒火燎地說。
裴逸白正是緊要的關頭,後面的人擊中了他們的車輪。
冷不丁接到這個電話,他有些沒有回神。
“少爺,少爺,你有在聽嗎?”王阿姨大聲問。
“少奶奶怎麼了?”裴逸白的心臟一陣抽搐,顫聲問。
“你跟少奶奶說吧。”
王阿姨將手機拿到宋唯一的耳邊,“少奶奶,是少爺。”
“唯一,老婆,你怎麼樣了?”裴逸白全然忘了後面的人,緊張兮兮地問。
“你……”宋唯一聽出了他的聲音,當即驚訝極了。
“是我,你還好嗎?我一會兒就到醫院了,你要堅持住。”
“我……”宋唯一淚眼朦朧,想說自己不好。
可耳邊一陣“嘭”的巨響,她跟着尖叫:“裴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