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手機,嚴一諾都可以想象他在說這句話時候臉上的得意。
她的臉蛋有點熱,懊惱地低喝:“不準笑。”
“否則,以後我真的扔了。”
這話一出口,徐子靳的笑聲立刻斷了。“好,我不笑。”
那邊嚴一諾的聲音壓得很低,就好像跟他通個電話都做賊心虛一樣,讓徐子靳萌生出一種偷偷摸摸的快感。
嚴一諾這纔好受了一點,把被子捲起來,整個人縮在裡面。
她打了個呵欠,白天折騰了幾個小時,現在好累了,很想睡覺了。
正想跟徐子靳說通話到此爲止,他在那邊輕咳了幾聲,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地問:“現在,會難受嗎你?”
嚴一諾隔了幾秒,才意識到這個難受指的是哪裡。
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又被徐子靳這句話給擾亂了,臉蛋燙得幾乎能煮雞蛋。
“你說這個幹什麼?”嚴一諾聲音細細的,有些像炸毛的小貓。
“我怕你難受。”
徐子靳也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不在乎她的感受,做那事只顧着自己高興和舒服,所以她對那事的印象並不好。
但現在,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的徐子靳,在早上的時候,以最和風細雨的速度和節奏,討嚴一諾的歡心。
雖然他自己忍得很痛苦,差點炸掉。
但是看嚴一諾慢慢沉淪,那種感覺,比他拿下十個億的單子還要滿足。
而到了後頭,徐子靳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比先前加快了許多,弄得嚴一諾求饒了都沒有罷休。
現在想想,徐子靳有些後怕了。
嚴一諾捂着臉,乾脆將電話掛了。
這麼這個話題他都說?嚴一諾咕噥,她纔沒有這麼厚的臉皮,跟他討論這些。
沒想到,徐子靳不死心,被她掛了電話,很快下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
看着屏幕上不停跳躍的“露西”兩個字,嚴一諾好氣又好笑,他還非要跟自己槓上了嗎?
於是,嚴一諾繼續選擇性無視徐子靳的電話。
再這麼討論下去,她的瞌睡蟲跑了,就沒法睡覺了。
她起身,去浴室刷了個牙,回來一看,已經有五個未接電話了。
徐子靳怎麼這麼無賴?還上癮了嗎?嚴一諾無奈。
正想着,他的電話又進來了,大概非要鬧得她不能睡覺才罷休。
“我不接,你是不是準備打到天亮了?”嚴一諾有些惱怒地問。
真的很幼稚!
徐子靳輕笑,“倒也不是不行。”
他只是有點無聊,就一直給她打,還以爲嚴一諾真的不會接了。因此就想着,湊夠五個,就不騷擾她了。
誰知道,嚴一諾就接了呢?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嗎?我好睏了。”嚴一諾躺回牀上,聲音帶着濃濃的睏意。
徐子靳幽幽看着自己的大牀,上面空蕩蕩的,足以容納四五個成年人,但只有自己在。
“我困,但是睡不着。”誰叫她不在的?
嚴一諾“……”
夜深人靜,說着話真的不是在撩撥他自己?
“哦,那你熬着吧,我睡覺了。”除開這個之外,她還有什麼辦法?
徐子靳“……”
這麼一句話,好狠!
“我感覺,從今天開始,我都要失眠了。”徐子靳輕輕嘆氣。
牀上不睡女人,他都快習慣了四十年。
不過兩天的時間,被徹底打亂了節奏,這就叫人蛋疼。
於是,嚴一諾有一個提議,“你和豆芽一起睡吧,這樣就不孤單了。”
豆芽這麼能鬧騰,徐子靳一定會被鬧得很累,之後沾牀就睡的。
徐子靳滿臉黑線,這真是好心建議?還是懲罰他?
這則意猶未盡的電話,持續到十一點鐘,才被徐子靳心不甘,情不願地掛斷。
本以爲這樣下去,自己肯定得失眠。
沒想到,反而一睡到了天亮,質量反而比以前好。
而這邊,嚴一諾也開始,正式投入找工作的大軍了。
她在網上發了很多簡歷,足足半個月的時間,都在各大公司的面試中度過的。
之後,總算找到了一個設計公司助理的工作。
變成一名有正式工作的女性了。
對於嚴一諾的這番改變,覺得最心酸的,莫過於徐利菁了。
如果嚴家還在,她的一諾,又怎麼會需要這麼辛苦?從來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現在卻要從最低層的工作做起。
徐利菁的想法,嚴一諾一無所知。
她只是對於未來的生活,有了更加真切的憧憬,在經過半個月的培訓之後,工作也開始慢慢適應和習慣了。
一溜煙一個月,再徐子靳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她才恍然覺得,已經又過去這麼久了?
“今晚一起吃飯?”徐子靳開口,直接提出要求。
這一個月,某個女人忙得比他這個總裁還厲害,幾乎沒見過她的人影,都是憑藉着電話解相思的。
甚至,因爲嚴一諾怕自己跟不上公司的進度,下了班經常在家惡補知識,連電話都不能跟以前一樣頻繁。
豆芽都估計不記得他媽媽長什麼樣了。
嚴一諾從文件裡擡頭,看了一下手機,下午三點半。
“晚上要跟同事聚餐。”她低聲辯解。
因爲察覺到確實冷落他們,嚴一諾的的語氣,也格外心虛。
“跟同事聚餐?”徐子靳扯了扯脣。
“對,這是我來之後公司第一次舉辦的呢,所以我一定要參加的。”說到後面,聲音倒是慢慢變小了。
雖然嚴一諾並不是很喜歡這些活動,但是爲了顯得更合羣一點,她也會參加的。
“下次,我抽出時間。”
“比如什麼時候?”徐子靳眯着眼問。
“週末,週末好了,我應該沒什麼事。”至於母親那邊,她只好又找個藉口。
不過最近徐利菁一直在打探玫瑰先生的下落,導致應付她,嚴一諾也要費心思。
如果母親知道那個玫瑰先生是徐子靳……嚴一諾默默地打了個寒顫。
“我說真的,週末。”
徐子靳眯了眯眼,“讓我想想。”之後,便掛了電話。
嚴一諾還以爲他生氣了,無奈一笑。
卻不知道,徐子靳只是打了另一個電話,詢問他們在哪裡聚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