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耽誤時間。”裴逸白的視線望過去,平靜的語氣下,帶着命令。
“哦,好的。”宋唯一能感覺到前面那輛車子發射出的尖銳視線,極力掩飾嘴角的笑意,故作平靜地拉開後座的門。
這下,曲瀟瀟估計要氣炸了吧?
“我不是你的司機,坐前面。”
還沒來得及爬上去,裴逸白的目光掃了過來,似乎不悅地蹙了蹙眉。
“這樣啊?好吧。”
看着宋唯一改坐到前面,抓着方向盤的曲瀟瀟臉色猙獰。
爲什麼逸白哥,會叫宋唯一上車?
他的車,普通人根本不能坐,宋唯一不過是一個小助理而已!
而且,他不是不參加的嗎?爲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一連串的問題盤旋在曲瀟瀟的腦海裡,連開車的心思,她頓時都沒有了。
車子行駛,宋唯一眯着眼看前面那輛紅色的瑪莎拉蒂跑車幾眼,這才慢慢地收回目光。
“老公,你不是不去的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宋唯一好奇地看着旁邊的男人。
“有什麼問題?”裴逸白專注地開着車,不緊不慢地反問。
“沒有問題,就是怕,一會兒他們一羣人要灌你酒。對了老公,你酒量好嗎?”
“一般。”
“那你一會兒一定要保持高冷,難以接近的形象,這樣他們就不會起鬨了。”宋唯一憂心忡忡。
“然後呢?”
“不喝酒啊!不然我怎麼回家?”宋唯一理直氣壯地反問。
她真正想說的其實是,怕曲瀟瀟那個女人,趁着他喝醉對他亂來。
“在附近開個房間住一晚就可以了。”
“不要不要,我就喜歡我們家。”宋唯一堅決地說。
裴逸白的視線幽幽地從後視鏡看着她,“老婆,你直接說你吃醋就可以了,何必拐着彎?”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唯一的臉變成大紅番茄,心情愉悅地說。
“我哪有!”宋唯一結結巴巴,尷尬地反駁。
聲音略有底氣不足的嫌疑。
沃斯設計部的員工,真正跟裴逸白接觸頻率稍微高點的,就經理一個人而已。
只不過,經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到了包廂後,沒人有膽子敢坐到裴逸白的身邊。
到衆人面面相覷,曲瀟瀟見此,直接越過人羣,大大方方地坐到了裴逸白的旁邊。
“逸白哥,不介意我坐這裡吧?”
曲瀟瀟現在是什麼心思,整個設計部,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隨便。”裴逸白眸心一縮,望向角落裡的宋唯一。
若不是找不到理由,她絕對不會被擠到這裡。
至於老公此刻的眼神意味着什麼,宋唯一怎麼能不知道?
晚上,準備回去捱罵吧,宋唯一可憐兮兮地想。
莫雪瑩就坐在宋唯一的旁邊,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唯一,這個曲設計師,比王設計還來勢洶洶,估計是勵志一定要拿下裴總的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如願以償。”
大家都看到了曲瀟瀟數百萬的豪車,自然猜測曲瀟瀟的家境不一般,否則誰開的起?
怪不得,有那麼多的膽子和勇氣,竟然敢倒追他們的裴總。
宋唯一叉着水果,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如願以償?我看是白日做夢!”
一句話,換來莫雪瑩驚詫的反應,這句話,怎麼有種怨氣沖天的感覺?
“怎麼說?我看,這個曲設計師長得挺漂亮的,而且家境應該是相當不錯。我剛纔聽人家說,她開的那輛車,要兩百多萬呢。”
就是兩千萬也沒有用,因爲裴逸白,已經是我老公了!
宋唯一在心底吶喊。
“可是裴總對她,明顯是沒有意思。”
“不都說了嗎?女追男隔層紗,或許……”
“噓噓噓……不提這種無聊的事情,我們吃點東西吧。”
曲瀟瀟這個名字,簡直是影響她的胃口。
宋唯一直接換了個話題,轉移莫雪瑩的注意力。
氣氛在提升的過程中,經理是時候站了起來,捧着酒杯,走到裴逸白的旁邊。
“謝謝裴總今天特地讓全部門的人出來聚餐,甚至還賞臉一同參加,我作爲設計部的經理,先敬裴總一杯,祝公司業績蒸蒸日上,祝我們設計部,發揚光大,成爲全國,乃至整個世界中頂尖的團隊之一。”
說完,經理仰頭,將杯子裡的液體一飲而盡。
“李經理的話,大家都聽到了,以後便朝着這個目標出發,不只是公司的目標,也是我們的個人目標,在提升中不斷突破自己。”
緊接在經理後面的,便是曲瀟瀟,對着裴逸白舉杯。
這下,所有的員工都起身,對着裴逸白舉杯。
裴逸白冷峻的臉上多了一絲暖意,勾出一抹淡笑,這才站了起來。
“大家的祝福,和衝勁,我都收到了。希望今後,大家能牢記這句話,勇往直前。”
“會的!”
“一定會的!”
裴逸白端着杯子,望着衆人,緩緩仰頭,將杯子裡的液體一飲而盡。
有一就有二,後面敬酒的人,就更加順理成章。
宋唯一眼睜睜地看着裴逸白喝了三四杯,小心臟揪得緊緊的,有些擔憂。
這樣喝下去,鐵人也會醉的,更別提還是空腹了。
她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唯一,你發什麼楞呢?要過去跟裴總敬酒嗎?小荷姐說,我們實習生中要有一個人作爲代表,上去敬酒呢。”莫雪瑩推了推送宋唯一,將信息傳達給她。
“你去吧,可以近距離觀察一下裴總呢。”莫雪瑩嘻嘻笑着說。
宋唯一喝着飲料,呵呵乾笑。
多近的距離?
她都跟老公親密無間了,還差這一點近距離?
關鍵的原因是,她壓根不能喝酒。
“唯一,你聽到我剛纔說的話了嗎?這樣吧,實習生裡面的,就由你去敬酒,別出什麼簍子啊。”
宋唯一還沒有做好準備,小荷直接吩咐了下來。
“啊?”
“快點,把杯子端上,就就當個代表,態度恭敬一點就好了。”小荷塞了一杯紅酒到宋唯一的面前的,直接推着她去。
這個小實習生不是王特助的親戚,就是裴總的親戚,她去敬酒,肯定沒有錯。
宋唯一這一站起來,頓時就成了周圍人的焦點。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裴逸白的面前,只是緊張地抓緊了杯子,小聲地叫了一句“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