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頭接着說話,施潤手指顫抖掛斷。
蕭雪政盯着她,她的破手機不攏音,電話那頭男人叫她‘潤潤’。
施潤拿了書包下車,想禮貌拜拜,男人轉方向盤,留給她一個傲嬌的車屁股。
“……”怎麼這是,片刻就能不待見她?
沒走兩步,一雙男人長腿朝她走來。
鄭天涯陰鬱看了眼開走的賓利,大手過來攥她的手腕:“那男的是誰?”
施潤冷着臉躲過,轉身就跑。
卻被他抓住,背脊撞得進了他懷裡,鄭天涯低頭,薄脣在她發間,卻是笑了,“一鬧彆扭就躲我的習慣怎麼總改不掉?”
“你別碰我。”施潤閉上已在發紅的眼眶,一字一句。
他眼神陰鷙了一下,鬆開她,“今天你爸生日,點名要你回家。”
施潤沒有反抗,身上一百二十塊辛苦賺來的,她打不起車。
跟着他走到那輛嶄新的寶馬前,施潤眼眸清冽地對他笑開:“車不錯,準岳父賞賜的?”
鄭天涯皺眉看着她,薄脣緊抿。他如今已變得人模人樣,清雋公子,再不是那個需要穿她縫補過襯衫的窮小子,短短三年,施潤在想,他跟施清睡了多少次,換來今天這一切?
車開得很快,死寂一路。
施家別墅外一百米處,鄭天涯停車,白淨修長的手從方向盤上下來,先溫柔地摸她的長髮,接着抱住了她。
動作太快,施潤嚇一跳!
在他灼熱的懷裡,她掙扎,幾下之後卻被熟悉入骨的氣息狠狠蟄了心臟。
他抵着她白皙的頸,嘆息,“潤潤,許多事你不知道,看見的也未必是真的。你十四歲,我十九歲,相愛到現在,我沒有辜負你,我要你繼續愛我,等到我和施清結婚又離的那一天。”
施潤的心要被他平靜的聲音刺穿了,憤怒把書包板在他那張很俊的臉上,拉鍊劃過,他額角很快有了血跡。
她渾身顫抖打開車門,“鄭天涯,許多事你也不知道,比如,你三年前剛走我就和施爲律交易,我嫁給一個二婚老頭,得到一筆可觀的錢。還比如,我前幾天剛把第一次給了一個牛郎。本來是你的,你不要,有別的男人接收!”
風颳得她掉了眼淚的臉刺痛無比,衝進那個住了四年的陌生別墅,客廳裡,施爲律還沒回來。
施清和蔣蓉冰冷仇恨地盯着走進門的她。
施潤徑直上樓回房間,兩年沒住了,一層灰。她在牀墊底下找到泛黃的照片,捧在心口,裡面的年輕女子素雅眉眼,容顏清致。
她和媽媽長得其實不像。
就這樣抱着媽媽哭着睡着了,期間敲門聲響起過很多次,蔣蓉在外面尖嗓子罵,施潤聽到了,裝睡。
十二點,施爲律的生日徹底過了,施潤也沒下樓,很餓。
撐了一個多小時,爬起來打算去廚房冰箱找吃的,開門就聽見聲響,男女交.互喘.息,在靜寂夜裡,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