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靳林盯着看,看了一分多鐘,確定她沒有動。
伸手拉開門,男人走進去,摘下她頭頂上的衣服,男人的大手攥着女人面料柔軟的衣服,高大的身軀遮住了頭頂的燈盞,陰影幾乎將唐小夕淹沒,他俯下視線,盯着她開口:“跟我死犟上了?換還是不換。”
“你要幹什麼?”唐小夕抿着嘴脣瞬。
懷裡被他塞進衣服,動作強勢。力度大得她後退了一下,身體抵在牆壁上魷。
唐小夕眨了下眼睛,試圖跟他平靜地對話,“蕭靳林,我有沒有自由的生活?”
男人幽深的眸子緊攥着她的臉,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很倔,薄薄的單眼皮,皮膚嫩,明眸皓齒不足以形容她的好看程度,頭髮散了,一縷落在頸子裡,髮梢鑽了進去,浴袍的衣襟也開了。
她現在看着自己,看在仇人一樣。
可她剛纔在那個陸銘懷裡,真真切切是嫵媚,笑得也那麼柔。
男孩和女孩接吻,蕭靳林不知道是他視力太好還是心理作用,看見了他們纏在一起的舌,在彼此的嘴脣上嬉戲,勾在了一起。
他垂了目光,盯着光線下越發嫣然的女孩嘴脣,越看眼底越生出無盡的寒意:“我不想跟你囉嗦,再說一遍,換上衣服,跟我回去!”
“回哪裡去?”唐小夕緊追着質問,擡頭直視他的眼睛:“我又爲什麼要跟你走?我的自由在你的掌控裡嗎?蕭靳林,你現在已經不是霸道了,你是蠻橫,你是有病!”
他定定的望着她一會兒,伸手把她懷裡的衣服奪了,另一隻手摁她在牆壁上,就開始扯她的浴袍衣領。
“你別動我。”唐小夕雙手抓住男人遒勁的大手:“上次沈卓義,這次陸銘,是不是我找一個男人你就要破壞一次我的感情?你到底出於什麼變態心理這麼作我?”
男人像是沒聽見,手一動,拽她的浴袍。
“你別動我!”唐小夕急的叫出聲,她頭仰得筆直,望着他片刻,突然眼底蓄滿淚水,看着他英俊的臉,內心悲傷不斷遭受他的折磨。
她努力壓着顫抖的嗓音平靜地說:“你現在的行爲表現就是我和任何男人親近你都不滿,你都要破壞,你自己察覺到了嗎?這沒有道理,我就不理解了,我想嫁人這有錯嗎?和陸銘相處,男女感情增進,我覺得時機合適了,我們親呢又有什麼?你爲什麼發火?你有什麼道理髮火?是你一直在後面跟着我們,像個鬼一樣!”
他逼過來,捏起她的下頜冷冷嗤笑:“你髒不髒,隨隨便便和任何一個男人你都能親?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想嫁人了,我嫌惡心,看不下去!”
唐小夕定住不動了。
原來心裡是有那麼一丁點奢望的,以爲從沈卓義到陸銘,他這麼管着霸道橫行地不讓她和任何男人靠近。
是因爲他心裡介意……
呵。
真是介意,從頭到尾就是覺得她髒不可耐了,看她這個人不順眼了,當一個人憎恨一個人到一定程度的時候。
就會到處找她的麻煩。
僅此而已啊。
唐小夕那雙眼睛瞳孔一動不動,盯着他,緩緩地揚起嘴角,真的笑了出來。
她點頭,不斷點頭,笑着望他,笑着眼淚流出來,“是啊,我髒,世界上沒有女人會比我更髒了。我這麼髒,我讓你看看,我有多髒!”
雙手忽的攀住他的肩胛骨,擡頭閉着眼睛發笑般,嘴衝上去重重地堵住了男人的薄脣。
她是氣瘋了,推着他到了對面的牆壁,越是生氣,動作越是主動,踮起腳,勾着他深深吻住,什麼伎倆都使出來,雙手亂動地在男人忽然緊繃住的胸膛上。
蕭靳林愣住,呼吸發緊,男人健碩的身軀猛地一繃。
他睜大眼,始料未及,男人修長的眼眸一瞬驚愕,暗涌攢動變得逐漸幽深。
嘴脣上的溫綿的觸感,像一團簇火,嘭地一下點着了他,點燃了他身體裡沉寂許久的那些清冷血液,急速竄到腦頂,又蕩着身體往下,集聚在一處。
男人的身軀一震,腦子的那根弦,如同他的腮幫子一樣,越繃越緊,下一秒會斷裂。
他驟然閉上眼,面有痛苦,倏地伸手把她甩開。
唐小夕晃了幾步,蒼白的手捂住明豔的嘴脣,淚眼模糊望着他陰沉至極的五官,男人的眼底似有壓抑,更多的是陰鷙和怒氣。
她扯嘴笑,笑了幾聲越發覺得悲涼:“受不了吧,髒的味道……”
話音未落,手背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一扯,蠻橫的身軀被人板在牆壁上。
唐小夕疼痛中擡頭,驚呼聲被壓在了喉嚨裡。
男人的薄脣那麼用力那麼急,吻了下來。
薄荷的味道鋪天蓋地,混着男性濃烈的氣息,窒熱霸道,失了控制,唐小夕嘴脣發麻,整個人愣住。
嘴被撬開,他吻地太深太急,疼痛襲來,她緩緩有了意識。
身體被男人的大手抱起,動作迅速而猛,腿分開被迫掛在了他的腰側,浴袍的衣襟也在他兩根手指裡散落,腰帶鬆了。
唐小夕睜眼去看他,男人的五官英俊深邃,線條緊繃,微闔着眼眸,深沉漆黑得什麼內容也看不懂,只有眼角,隱隱發紅。
他的鼻息噴在她臉上,棍燙無比,大手一撕,浴袍的肩膀跌落。
唐小夕扯住往下墜的衣料,被他嚇到,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此刻兩個人又在幹什麼。
腦海裡過去的記憶清晰無比,一樣的動作,一樣的地方,很痛,很痛……當時的心甘情願第二天早上變成天大的笑話,刺痛,心底最深的痛苦。
“不……”
“不要,不要!”
“你鬆手,蕭靳林你在幹什麼!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鬆手!”
她開始劇烈地掙扎開,口腔卻被他強勢剝奪,男人的眼底濃黑有霧,已經毫無理智,身體裡一股子像是冰封多年的慾念乍然開閘,酒精在身體裡作祟還是怎樣,他停不了了,她先主動的,那個吻,那麼令人沉醉。
她的嘴脣,太軟,溫熱的,是他一直想象的美好味道。
蕭靳林又記起幾天前的晚上,酒店房間裡他在她身側躺着,抱住她,猝不及防的嘴脣觸碰。
當時他就想這麼幹了,想繼續吻,深深的吻,把她吻住,叫她呼吸不能。
到底怎麼了?
他也不知道他怎麼了,人本能的嚮往舒服暢快,嚮往沉醉,好像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真實地有過一般,叫他意猶未盡,叫他情不能醒,叫他每根刺激的神經都在顫抖。
腦海裡,心裡,身體裡,都在喊着,要她,想要這個女人,想緊緊地擁住她在懷……
唐小夕身上的浴袍沒了,結束在他一雙強勢的手裡,一直在哭,抖如篩糠,手指攀着男人銅牆鐵壁的胸膛肌理,想出來,想掙扎出來:“你停下來,蕭靳林,別這樣,你在幹什麼你知道嗎?你放開我!不要,我害怕了哥哥,你爲什麼突然這樣?我錯了,我不該挑釁你,你別亂來,喝酒了嗎?你喝醉了,我不是黎毅雅,我不是!你放開我……”
記憶如同潮水,身體的痛感神經復甦了,生生劈開的痛苦,加上被他拋棄,被他忘記的心理上的痛苦。
唐小夕拳打腳踢,哭得嚶弱,越來越弱,昏昏沉沉地被架住,她都不知道。
男人徹底失控,肌肉僨張,弓起的胸膛背脊像一張巨大的網,網住了她,皮帶掉在地上發出金屬聲響,他從口袋裡拿出那枚剛纔奪走的東西,撕開,瘋魔般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憑着本能衝動,要了她。
唐小夕身體突然僵住,巨痛襲來,再不能動,她愣住了,像一棵被掛住的小草。
眼淚是一滴一滴掉下來的,她臉色慘白,突然伸手就扇了他一巴掌:“畜生!”
她再不說話,yao住戰抖的嘴脣,嘶嘶無力地看着他,無聲落淚。
雙臂撐在她身側,悶頭沉喘的男人,因爲這一巴掌,猛地愣住——
腦海裡清晰地涌動着,一模一樣的一巴掌,也是來自這隻顫抖無力的小手。
蕭靳林視線一定,幽暗中透着迷茫,驚懼,紛亂的碎片情景在他腦袋裡輪轉開來,模糊的,明亮的浴室,牆壁,呼吸帶chuan的低沉男音,一直哭着,到後來沒了哭聲的女孩,很多,很多汗,還是眼淚……
他慢慢把臉轉回來,不可置信,看向閉着眼睛哭着一臉悲傷和絕
望在懷裡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