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改繼承人?”
本來,顧念兮和談逸澤,以及蘇悠悠還要因爲顧念兮的這頭髮展開一番討論,卻被電視上的某則新聞吸引住了視線。
不只是談逸澤,連顧念兮乃至蘇悠悠,都專注的盯着電視了:
“據悉,現淩氏集團的繼承人便是凌耀的獨子凌宸,也是大家所熟悉的凌二爺。若這次的股東大會真的如知情人透露的此次股東大會真是以更改繼承人爲目的,那這次的繼承人會是誰呢?相信,這些都是大家所感興趣的話題。本臺記者,將會和全市人民,一起關注!”
電視上,那個女人還在說着,而這邊的三人卻明顯的沉下臉!
“凌伯伯這是打算做什麼?”顧念兮最先回過神來。
“那老瘋子估計是將他的小雜種當成事了。”談逸澤的看法,便是如此。
至於蘇悠悠,只是盯着電視上的某個角落出了神。
其實,電視上的頻幕角度早已照不到凌二爺了。
但蘇悠悠的眼神,卻至始至終都落在某個角落,像是想要透過那裡看到什麼。
“悠悠,你沒事吧?”顧念兮見蘇悠悠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便伸手推了她一把。
“我……我哪有什麼事情?”
她的表情,有些慌。
“再說了,這是人家凌二爺家裡的事情,和我蘇悠悠有幾毛錢關係?”
只是蘇悠悠越是急於撇清兩人的關係,卻不知道這樣只會讓人越發的將他們兩人的關係給聯繫起來。
一時間,蘇悠悠迎上的不只是顧念兮帶着質疑的眼神,還有談逸澤深幽的眸色。
“你們這麼看着我幹什麼?不知道,姐姐會害怕麼?”蘇悠悠裝腔作勢,卻發現仍舊支不開話題。
也可能,是因爲剛剛的那個消息她到現在都還沒有能力將它給完全笑話,所以她的腦子連一點內存都沒有空餘,可以去想其他。
“那什麼的……我肚子有點痛,去上一趟洗手間!”蘇悠悠最終跟逃跑似的躲進了洗手間,而顧念兮和談逸澤卻是對視一笑。
看來,蘇小妞也不是完全對人家凌二爺沒情!
“兮兮,我過會可能要出外一趟,你和兒子好好在家呆着,知道麼?”
其實,談逸澤就算不和顧念兮說,她也知道這男人已經按捺不住了。
早在看到電視上那報道的時候,談參謀長就已經在家裡抓耳撓腮的。
凌二爺再怎麼,都是他談逸澤的兄弟。
談參謀長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人從本該屬於他的位置上被踢下來?
“我知道了。外面看樣子又要下雪了,你出門的時候多穿點,知道麼?”
“傻丫頭,我什麼時候需要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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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逸澤出門的時候,蘇悠悠一直躲在角落裡偷偷看着。
這個過程中,蘇悠悠幾次想要上前和他說些什麼,但最終都被她忍了下來。
一直到送走了談參謀長之後,顧念兮才說:“談參謀長都離開了,你還不出來?”
顧念兮的一句話剛落下,蘇悠悠便慢吞吞的從角落裡蹭了出來。
“我們去吃蛋糕吧。今天我帶我們家寶寶上街的時候,他一直盯着人家蛋糕店裡的東西發呆。我就買了一大個,足夠我們三個吃。”
蛋糕這類東西,其實老一輩的人並不怎麼喜歡。
至於談參謀長,一般看起來軟趴趴的東西,他是不喜歡的。
“看吧,這是草莓蛋糕。聽說是新鮮出爐的,可好吃了!”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將蛋糕切出了兩塊出來。她和聿寶寶一塊,蘇悠悠自己一塊。
聿寶寶貌似對蛋糕上的奶油很好奇,顧念兮給他餵了一小口之後,這小傢伙自己就準備伸手將整塊拿過去。幸好,被顧念兮給拉住了。
他們母子吃的正歡,顧念兮回過頭卻發現,放在蘇悠悠面前的蛋糕卻是原封不動。
“悠悠,你怎麼不吃?”
“兮丫頭,我沒什麼胃口!”
“蘇悠悠,你別跟我客氣。今天我買的草莓蛋糕,可是你最喜歡的口味。”顧念兮記得,以前只要有那麼一塊草莓蛋糕,蘇悠悠不管多少都能給吃進去。
然而今天,蘇悠悠卻是拿着叉子,一直傻乎乎的盯着蛋糕看。
“我……我真的沒什麼胃口。”
“悠悠,你是在擔心他,對吧?”
顧念兮問出這話的時候,蘇悠悠卻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那般,手上的叉子突然掉了。
鋼叉和瓷盤相接處發出的清脆聲向,突然打亂了這個餐桌上的氣氛。
“我……”蘇悠悠想要反駁。
可剛一開口,顧念兮便搶先一步,開了口,將她的話打斷了:
“悠悠,你別否認。其實你的反映,都寫在臉上了!”
“真的有那麼明顯?”
蘇悠悠聽着顧念兮的話,摸了摸自己的臉之後,諷刺一笑。
“如果擔心他的話,你去看看他吧。我相信,這個時候你的出現,比誰都能給他動力。”凌二爺雖然混,但他對蘇悠悠的真心真意,一直都寫在臉上。
“可我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蘇悠悠其實是想將自己當初從凌母奪來的那八百億還給凌二爺,希望他藉此機會度過難關。
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出於什麼樣的立場,去幫這個忙。
“分手了,也可以是朋友!”顧念兮說。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顧念兮的一句話落下,原本對着蛋糕發愣的女人一溜煙的消失了。
看着蘇悠悠已經猴急的衝出了談家大宅的身影,顧念兮無奈的搖搖頭。
轉過身才發現,她剛剛顧着和蘇悠悠說話,兒子這邊已經自己開動了。
不過這小傢伙還不會自己拿叉子,只是用那軟乎乎的小手扣着蛋糕吃。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小子就吃的整個臉都跟花貓似的。
“你這花貓樣要是讓你爸給看了,你的屁股要開花了!”談參謀長可是容不得亂了家規的,這小子卻像是生下來就是要和談逸澤作對一樣,一直擾亂了談參謀長的軍紀。
好在顧念兮包庇着他,不然這小傢伙都不知道要多挨幾次談參謀長的揍了。
抱着兒子,顧念兮打算帶他去洗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聿寶寶將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放到了顧念兮的嘴前。
小手上,還扣着一大塊的奶油。
而酷似談參謀長的小臉上,帶着期盼。
“媽……”奶聲奶氣的小傢伙手指仍對着她。
“給我吃的?”
顧念兮疑惑。
“那我就不客氣了!”
就着兒子那隻胖乎乎的小手吃蛋糕,顧念兮的嘴角也忍不住輕勾了起來。
在顧念兮的印象中,那是她有生以來最好吃的一塊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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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二,今天新聞上的那些都是真的?”
淩氏的辦公大廈內,一身上穿着明藍色的羽絨服男子靠坐在沙發上。
即便如此隨便的穿着打扮,依舊掩飾不住男子的王者風範。
“是真的。”凌二爺那張妖嬈惑衆的面孔上,此刻呈現的最多的,也只有他的疲勞。“談老大,我真不明白那老頭子到底是中了什麼邪了。”
“好酒淫樂,嬖於婦人。愛妲己,妲己之言是從。”談逸澤用了《史記》的一段話做了總結。
他的意思是,現在凌二爺的父親凌耀,明顯已經被他包養的女人給徹底的迷住了。於是,現在只要是那個女人說的,他都言聽計從。
換句話說,今天所要召開的董事會,是那個女人的意思。
“該死的女人!”
凌二爺一惱,將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全都掃落在地上。
“你有信心打贏今天這場戰役麼?”
談逸澤問。
“談老大這倒是可以放心,我就是在想,要是這女人沒完沒了的想要讓那個野種取代我的話,我是不是該一招把她給弄絕了?”凌二爺一手指着額頭,一手摸着下巴。他那銀灰色的西裝擱在一邊,和他凌二爺一樣明騷的粉色襯衣,領口的幾個釦子早已被扯開,露出鎖骨。
“有主意了?”
談逸澤只需看着他的神態,就已經大致將他想要的都讀懂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光影中,多日不見的妖嬈笑容,再度在凌二爺絕美的面容上綻放。
若是女人再次,絕對會被凌二爺的傾世笑容傾倒。
只可惜,對坐上的談參謀長對此沒有任何看法,只道:“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可惜,現在還沒有人選。談老大你的人面比較廣,要是認識什麼美女的話,不妨幫我介紹個。當然,要武藝居高者優先,免得被老頭給佔了便宜。”
說到這的時候,凌二爺又想到了一點,打趣着談逸澤:“你說小嫂子要是知道我讓你幫我物色美女,會不會一巴掌把我給抽死?”
“她力氣沒那麼大,最多就是指使一下我動手!”
“那談老大,你該不會助虐伐紂吧?”凌二爺對此表示很擔心。
“你覺得呢?”談逸澤不答反問。
光影下,這男人的面容也不遜色於凌二爺。
只可惜,這男人比起凌二爺的面容,明顯的清冷了一些。
熟知談逸澤的人都知道,其實他的笑容真的很少。
少的,一年當中有幾次大笑,都是可以用十個手指頭來數的。
好在從顧念兮進門之後,他的面癱趨勢已經明顯的好轉。
“我覺得,談老大應該不會狠心對我下狠手吧?”凌二爺表示自己其實還蠻討喜的,談老大應該不會對自己狠心吧?
“我老婆要的,你覺得我會拒絕麼?”就算她要殺人,他都會幫着她!
撂下這話之後,談逸澤起了身:“好了,有合適的人選我會幫你物色幾個。我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儘管打我電話!”
談逸澤這邊是走了,不過凌二爺並沒有閒下來。
他去了一趟凌耀的辦公室。
不過自從凌二爺進去那間辦公室之後,從裡面傳出的吵鬧聲便不斷。
蘇悠悠到的時候,正好也聽到了這一連串的聲響。
其實,她來找凌二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前半段時間,因爲談逸澤在裡面,她沒敢進去。
後來,她想要進去的時候,又看到凌二爺匆匆忙忙的從他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進了凌耀的辦公室。
而蘇悠悠就這樣,跟在他的身後過來了。
聽着裡面不斷傳出的聲響,蘇悠悠的薄脣抿了抿。
在最後一陣摔東西聲音傳出之時,凌二爺從那間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凌二爺走出來的時候,還有一大串的東西往門口砸了過來,蘇悠悠隱約還聽到裡面傳來凌父的謾罵聲:“你這個逆子!”
“我讓你娶範家千金,你倒好把範家給整成了個半殘。現在還有臉來跟我辯駁?”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整出什麼招來,讓凌家恢復從前。”
“別以爲你爺爺偏袒着你,我就沒有辦法。”
“今天就算董事會召開不成,我也照樣有辦法把你從這個位置上給拉下來。”
“……”
裡面傳來的謾罵聲不斷。
而凌二爺就在這樣的情形下撞見了蘇悠悠。
在這裡看到蘇小妞,凌二爺似乎有些驚訝。
慌亂間,他連忙別開了臉。
因爲,他的臉上有一道劃痕。
不用說,就是剛剛在裡面被凌父給砸出來的。
可凌二爺並不像讓自己以如此糟糕的形象出現在蘇小妞的面前,所以他選擇了別開臉,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不讓蘇小妞看到自己臉上的傷口。
“蘇小妞,你來這裡做什麼?”
站在凌父的辦公室前,凌二爺或許以爲,這蘇小妞是來找凌父了。
“我來找你。”蘇小妞沒有避諱的說出來。
這話,倒是讓凌二爺原本晦暗的眸子裡出現了一抹亮色。
“去我辦公室吧,這邊實在不是見面談話的地方!”
背後凌父的辦公室裡,時不時傳出謾罵聲。
這讓凌二爺實在覺得,無地自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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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二爺的辦公室,其實和以前沒有太大的區別。
敞大的落地窗,奢華的皮製辦公椅,還有兩臺同時運作的筆記本電腦。
這裡的辦公室,之前蘇悠悠也來過。
那還是他們結婚的時候,他有時候需要加班,就讓蘇悠悠將他的飯菜都送到這裡。
不過每一次凌二爺讓蘇小妞到這裡來送飯,其實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爲每一次蘇小妞到這裡,都會被凌二爺壓在他的這張奢華辦公桌上,無盡的纏綿。
到最後,送來的飯菜都涼了,凌二爺也只是隨便的應對上幾口。
蘇悠悠沒想到的是,依照凌二爺的那股子好新鮮感,竟然在這一年的時間裡都沒有重新將這個辦公室給整成新的款式?
“蘇悠悠,我讓人給你去弄熱奶茶,一會兒就好!”
凌二爺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出了門。
其實蘇小妞想跟他說不用這麼麻煩的,可無奈她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凌二爺已經離開了。
趁着凌二爺不在這辦公室裡,蘇悠悠又仔細的將凌二爺的辦公室給打量了個遍。
這當中,最讓蘇悠悠錯愕的,便是此刻擺放在凌二爺辦公桌上的那個相框……
白色的婚紗,搶眼的燕尾服……
那是,他和她結婚的那一天,顧念兮用手機拍下來的照片。
蘇悠悠只看過這張照片一次,沒想到凌二爺竟然將這照片給洗了出來,還擺在這辦公桌上。
“蘇悠悠,你的奶茶來了!”能讓凌二爺親自去弄熱奶茶,還親手送來的,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蘇小妞一個人了。
凌二爺推門而進的時候,正好撞見了蘇小妞正拿着這張照片。
心一驚,蘇小妞連忙將那個相框擺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我只是隨便看看……”
她慌亂的別開臉,企圖掩飾自己眼裡的慌亂。
“那是以前在小嫂子的手機上看到的,當時我就覺得這張照片照的挺好的,把它給洗了出來。本來想拿給你看看的,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後來……”再後來他們就離婚了,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了。
後面的這半截話,就像是長了刺一樣,卡在凌二爺的喉嚨裡。
說起他們的曾經,兩人突然都沉默了。
兩人面容上的苦澀,和照片上的幸福笑臉,在此刻形成了強烈對比。
“悠悠,奶茶給你!”最終,還是凌二爺先行打破了這樣該死的沉寂。
“謝謝。”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凌二爺跟着蘇悠悠來到了辦公室裡的沙發上。
在蘇小妞的面前,凌二爺從來端不了架子。
“我看到電視上的新聞了。”
“蘇小妞,你關心我?”凌二爺的思維,有時候帶着跳躍性。
蘇小妞被這麼一問,明顯愣住了。
特別是凌二爺眸子裡的期待,讓蘇悠悠的心酸酸的。
“蘇小妞……”他伸手,想要拽住蘇小妞放在膝蓋上的小手。
可蘇小妞卻在他要拉住她的前一秒,將手給撤離了。也成功的躲開了他侵襲的手。
“凌二爺,我只是想把這個還給你。”
蘇悠悠說這話的時候,從手上拿出了一張支票。
支票上,那一大串的零,有些刺痛凌二爺的眼。
“蘇悠悠,你這是什麼意思?”
八百億?
“我是想,當初這些錢也是我從你這裡拿去的。你現在所處的尷尬局面,其實我也有一部分的責任,所以我想說,你拿着這些錢……”
“蘇悠悠,你將我凌二爺當成什麼了?我給了你的東西,我會要回來麼?”凌二爺的雙手收攏成拳,指關節因爲過度用力,而發出細微的聲響。
這,便是凌二爺。
他有着他的自尊,有着自己的驕傲。
就算會跌得個粉身碎骨,仍舊不能抹去他骨子裡的傲氣。
“凌二爺,你不要逞強好不好?這裡有一大半都是你的心血,就好比你的親兒子一樣,你能眼睜睜的看着整個淩氏易主麼?”
淩氏,其實以前就龐大的跟帝國一樣。
特別是在凌二爺接受的這將近十年的時間,淩氏也有了質的飛越。
就如蘇悠悠說的一樣,在淩氏在他們父母那一輩算是小有成就,但真正嶄露頭角,還是在近十年的時間。
而這樣的變化,是凌二爺一手拉扯出來的。
他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淩氏被昏了頭的凌耀拿去哄那個賤人開心麼?
“把東西收起來吧!”
“凌二爺……”
“蘇小妞,你把心放回肚子裡。你二爺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倒下去的!”擡手,他輕輕的揉了揉蘇悠悠那頭長髮,然後他又補充:“如果我那麼容易就倒下了的話,也配不上你了!”
盯着蘇小妞看,凌二爺那雙漂亮的眸子,再度放柔。
之後,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
只是,安靜的看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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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逸澤見了凌二爺之後,就帶着棒球帽從淩氏大廈裡走出來了。
他出現在這樣的地方,多少會因爲身份惹來非議。
爲了避免此類事件的發生,他還是可以裝扮了一番。
只是談逸澤沒想到,當他準備走出後淩氏大廈的時候,會撞見一個人。
這女人,一身昂貴的狐狸皮草。
腳上踩着尖銳的高跟鞋,一下下的敲擊着大理石地板。
那尖銳的聲響,像是刻意要招惹別人的目光似的。
談逸澤擡頭的時候,正巧和這個女人面對面。
有那麼一瞬間,談逸澤的黑瞳收縮了一下。
而女人在第一時間還以爲是撞見了自己的仰慕者,待仔細一看那棒球帽下的黑眸之時,女人一整張臉都刷白了。那是,用任何高檔化妝品都無法掩蓋住的蒼白!
“……”談逸澤的洞察能力是何等的敏銳,自然也沒有錯過女人在望見自己的時候,面容變得蒼白的事情。
其實,第一眼的時候,他只覺得這女人的面容有些熟悉。
但在仔細一番察看之後,他又看到了這女人見了他就像是看見鬼一樣。
一時間,談逸澤還真的覺得這件事情有趣極了。
於是,他按兵不動,只是隨意的拉了拉自己頭頂上的那個棒球帽,朝着女人的身邊大步走了過去。
在這整個過程中,談逸澤只是用眼尾的餘光隨便的往女人的身上一掃。
這一掃,便發現,這女人在他就要大步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掐着她手上那高檔皮包的手,明顯的收緊。
使出來的力道貌似有些大。
這不,她那高檔的皮包都因爲她的蠻力而變了形。
但女人貌似還渾然不知,繼續死死的掐着皮包,似乎想要從這變型的皮包上找到什麼安全感似的。
一直到談逸澤錯開她之時,女人才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拍了拍胸口,女人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只是離開的她並不知道,某個男人其實早已將她剛剛那一系列的反映全都看在眼裡。
包括他離開之後,女人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從淩氏大廈出來的嘶吼,談逸澤便隨即撥通了一個人的號碼。
“談參謀長?”
對於男人的電話,小劉似乎有些意外。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談參謀長這陣子是在假期中。
他還囑咐過的,這段時間沒有重要大事的話,不要打電話給他。
估計,是生怕他小劉的電話會打擾到他談逸澤陪老婆的時間。
“是我,談逸澤!”
“談參謀長,您不是說……”小劉想要提醒談逸澤說過的話。
他還以爲談逸澤最近休假,他也可以放一個舒服的假期。
沒想到,這不過幾天的功夫,談逸澤就找上了他。
“現在馬上幫我查一個人!凌二爺父親的現任情人的身份,我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把她的詳細資料全都弄來!”小劉沒有說完呢,某男人便直接將他的說話權都給剝削了。
“談參謀長,茫茫人海你給我二十分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小劉下意識的反駁。
“你要是再給我廢話,就剩下十分鐘!做不到的話,你給我抄個一千遍,送到我家來過目!”
一番話,成功的堵住了小劉準備抱怨的嘴。
而後,談逸澤立馬掛斷了電話。
於是,悲催的小劉對着電話裡的忙音,一臉哀怨。
二十分鐘找一個人……
嗚嗚,談參謀長還真把我當成全國人口普查的機器了!
可一想到要是辦不到的話要抄一千遍的軍規,而且還要送到談家大宅,小劉就算有再大的不滿,也只能迅速的動起手來查找那個人了。
比起找人,他更討厭抄書!
在19分38秒之後,談逸澤的郵箱上傳來了一份資料。
談逸澤回家的時候,正好在電腦上打開了這份郵件。
郵件的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着某個人的來歷和各種信息。
文件的最後,還標註着一句話:“19分38秒,談參謀長你可不能罰我!”
在郵件上敲出“我知道了”四個字,談逸澤按下了發送鍵。
之後,他便掏出了手機,給凌二爺打了一通電話。
“談老大,還有什麼事情麼?”
電話裡,凌二那邊的聲音有些吵雜。
似乎,在人很多的地方。
“關於你剛剛跟我說的那件事情,我想我已經幫你找到最合適的人選了!”
“真的?”電話那端的凌二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似乎很高興,電話裡的嗓音也高了許多。
“我談逸澤什麼時候說過假話?”談逸澤一手敲着桌子,一邊說。
片刻之後,談逸澤的嘴角多出了一抹嗜血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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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頭子,不是說好的今天要召開股東大會的麼?怎麼又給我變卦了?難道,你不想要我們的兒子了?”
城郊的豪宅中,女人一進門就是各種抱怨。
還撒野似的,將手上提着的名貴包包泄憤似的丟在地上。
跟在身後的男人,一邊撿起她的包包,一邊哄着:“我就是說等過幾天再召開,有沒有說不要我們的兒子!”
男人雖然上了年紀,臉上有了細碎的紋路。但男人的討好似的笑容,仍然風華絕代。看得出,這男人年輕的時候,定然也是美男子一個。
“你雖然沒有這麼說,但你一定是這麼想。我看你的心裡,就只有你那個宸兒!”
女人說着話的時候,看到傭人正抱着孩童。
撒野似的,她便從傭人的手上搶過了正在喝牛奶的小孩。
“寶寶,你爸的心裡只有他的那個兒子,沒有你。我看,你還是跟媽媽到別的地方生活吧,免得在這裡礙着人家的眼。”女人越說越來事了。
一邊抱着孩子,她還一邊拽着兒子的東西就往旁邊的一個包裡塞。
不過這一動彈,孩子不舒服了,開始哭鬧。
原本安靜的豪宅,頓時熱鬧非凡。
見孩子哭了,男人急了:
“我都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了,你還要做什麼?”
男人伸過手,想要從女人的懷中將哭鬧不已的孩子給接過來。
可女人卻彆扭的別開了身子,不讓他觸碰到懷中的孩子。
“當然是收拾東西,帶着我兒子從這裡給搬出去了。你的眼裡只有你的那個兒子,我看你的心裡也只有你的那個老太婆。爲了不礙着你們的眼,我和我兒子現在就搬出去!”
說着,女人還煞有介事的提起了自己收拾了差不多的包裹,然後起了身。
“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的小祖宗,你都沒有看到我們兒子哭的多傷心麼?”男人見孩子哭了,越着急。
可就算是這樣,男人依舊只是跟在女人的身後,不敢拉扯她,生怕會因此弄到了孩子。
“我們兒子哭可不是因爲我,他是覺得他爸不要他了。所以他才這麼傷心的!”女人據理力爭。
“我都說我不是不要他了!你可不可以聽我一句解釋?”
畢竟已經上了年紀,這男人和一個小年輕喊了這麼久,聲音裡早已出現了疲憊。
“那我倒是想聽一聽,你還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的?”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在處理男人的事情上還真的有一手。
察覺到男人聲音裡的疲憊之後,她倒是將話鋒一轉。
將包包放下不說,還將孩子交給了傭人。
其實女人壓根就沒有一丁點要走的意思。
她好不容易纔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就差一步,她的孩子就要成爲淩氏集團的繼承人了!
在這個時候撇下一切離開,她的腦子是燒壞了不成?
她之所以裝腔作勢的想要離開,無非是想要嚇唬一下這個男人。目的當然是爲了要激這個男人召開董事會,宣佈他名下的所有財產都由她的寶貝兒子來繼承!
可眼見這個男人的聲音裡出現了疲憊,她便放軟了話。
因爲她知道,其實男人都不喜歡被逼。
真逼急了,他要是真的將他們母子兩人給送走,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看她現在在關鍵的時候放軟了態度,這老男人一下子就跟得了什麼便宜似的,一下子就將她抱到了沙發上。
“寶貝,我今天不召開董事會,真的不是我不想要咱們兒子將來坐在那個位置上。”
男人哄着。
可女人卻彆扭的板着臉不看向他。
“你的嘴上是這麼說,我哪知道你的心裡是不是這麼想?”
說這話的時候,見男人的手還落在她的腰身上,女人伸手就將男人的手給撥開:“別碰我!”
“寶貝……”老男人的臉皮可能真的比較厚,在屢屢嘗試,屢屢手被丟開之後,還是照樣將女人圈在自己的懷中:“我都說了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要是我真的不要你們娘倆,那我現在怎麼可能還陪着你們娘倆住在這房子裡?”
“再說了,我要真的不要你們娘倆,我至於這麼興師動衆的將要召開股東大會的消息告訴媒體?”
這男人不愧是曾經在商場上的蛟龍,兩句話也說的讓女人心服口服。
“可你答應我的還沒有做成呢!”
“沒辦法,今天老爺子來電話,說今天我要是敢召開董事會,就和我斷絕關係。你也知道,我們淩氏能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其實和老爺子的人面不無關係。你說我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讓老爺子和我斷絕了關係的話,淩氏還有什麼未來?”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貪戀的撥了撥女人的耳垂。
女人便嗲怪的垂了他的胸口一下,隨後又抱怨道:“你家老爺子一直都在偏袒你的那個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這老爺子一直都站在你大兒子的那邊,那我們母子豈不是永遠都只能生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我可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最關鍵的其實是,整個淩氏不在她的手上。
其實,現在的生活,這女人倒是還挺滿意的。
除了偶爾要伺候好這個男人的需要之外,每天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美容院,更重要的還有足夠的錢供她揮霍。
只是,這女人覺得還不夠。
你想,女人再怎麼年輕漂亮,始終有年老色衰的一天。
這老男人要是哪一天厭倦了她,將她給趕走了怎麼辦?
到時候,她連個名分都撈不到,還弄成了個“賤人”代號?
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哪個女人想要?
所以,她必須在這個男人厭倦了自己之前,將所有財產都弄過來。
那之後,她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老頭子,人家真的不喜歡這種見不得光的生活了。你要是真的不給人家名分,不能給咱們兒子名分的話,那你還是早點放開人家的好。這樣,人家也好趁着年輕的時候,給兒子找個爸爸……”
見男人不爲之所動,女人又裝腔作勢的哭了起來。
“你這個小傻瓜,你在想什麼呢?我答應老爺子暫時不開股東大會,不過是緩兵之計。老爺子這不也答應我,那小子要是在一個月的時間內不能將公司恢復到之前那樣的局面,就讓那小子從現在的位置上退下去?”
梨花帶淚的女人,或多或少都能勾起男人的憐惜。
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男人便輕聲細語的哄了起來。
“真的?”
“真的!我答應你的,哪有辦不到過?”
“太好了,我就知道老頭子不會不要人家的!”對於男人給的承諾,女人看上去已經百分百的信任了。
本來還彆彆扭扭的不肯讓男人抱,這一會兒的功夫倒是化被動爲主動了。
雙手勾搭上男人的脖子還不夠,女人還直接劈開腿坐到了男人的身上。
她是穿着長裙的,這麼一動,很難不聯想到什麼。
果不其然,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很少有男人看到這樣的一幕感受到這樣的極致之後還不會動歪念。
這男人,也不例外。
眼見這一幕之後,男人直接開吻了。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女人的脖子上之後,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含糊不清:“真是個磨人的妖精!”
“討厭,死鬼!”
女人又是一番讓人作嘔的怪嗲。
“不是說要帶着我兒子找新爸爸麼?看我現在怎麼收拾你!”
邪惡的話語從男人的口中傳出的那一刻,男人便將女人壓在了沙發上。
之後,便傳來如此對話:
“說,你以後還敢不敢準備帶着我兒子找新爸爸?”
“不敢了,不敢了。人家以後真的不敢了!”
“老子滿不滿足得了你?”
“滿足的了,滿足的了,都快被你弄的沒命了……”
污穢不堪的對話傳出之時,傭人默默的帶着還不會自己走路的小孩子進了自己的臥室,將那污穢不堪的對白,阻擋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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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兮遭遇碰瓷黨,是在這個晴朗的午後。
這一天,天氣真好。
聿寶寶現在總喜歡到外面看來來往往的人羣,只要顧念兮一抱着,他的小手就老是伸向外面。
無奈之下,顧念兮只能給孩子披上了厚實的外套,再帶上厚厚的棉帽子,將他給抱出來門。
站在大街上,聿寶寶不是的咿咿呀呀不知道說着什麼。
只要有一個人走過去,聿寶寶就笑的不知道多甜。
看着聿寶寶這麼的開心,顧念兮也來了興致。
出門的時候,劉嫂託付顧念兮到附近的超市買包粗鹽,可以醃肉。
顧念兮打算趁這個機會,抱着聿寶寶順便去超市看一看。
只是她帶着聿寶寶才走到大街附近,就有人朝着他們娘倆衝了過來。
顧念兮本能的帶着孩子想要躲避,可出乎預料的是,衝撞他們的大老爺們竟然在擦過顧念兮的肩膀之際,就倒在了地上。
眼見這情形,顧念兮乃至他懷中的聿寶寶,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壞了。
“大爺,您沒事吧?”出於好心,顧念兮上前一步想要將這人扶起來。
可這人頓時來勁的,喊着:“哎喲喂,疼死我了!”
“我說年輕人,有你這麼衝撞老人家的麼?”
“要是把我給撞出個什麼事情來,你說該怎麼辦纔好?”
這人是坐了起來,不過他就賴在地上了。
“大爺,剛剛是您撞過來的,我還差點躲不及呢!”再說,她的懷裡還有聿寶寶在呢,速度怎麼快的了?
“我說你的這個年輕人,你到底怎麼說話的呢?撞了人你就該道歉,該賠償,你現在還來跟我吵架,撞了人了還有理了是吧?”
顧念兮真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話怎麼就刺激到這位老人家了,這會兒這男人就大聲嚷嚷了起來。
於是,本來還安靜的街角,這會兒熱鬧非凡了。
有無數是路過這裡的人,碰見了好玩的事情便順便停了下來張望。
這也造成了,這個角落一時間交通混亂。
眼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聿寶寶嚇壞了,開始哭鬧了起來。
而聿寶寶哭喊的內容很簡單:“爸……爸……”
關鍵時刻,聿寶寶只想到了他爸爸。
顧念兮在這一刻,又何嘗不想談參謀長?
“乖,寶寶不怕哦。媽媽在這裡!一會兒,我們就去找爸爸了。”顧念兮一邊被人圍觀着,一邊還要哄着懷中的聿寶寶,實在有些顧暇不及。
“年輕人,撞了人你不想理會,現在竟然還想要一走了之不成?”老大爺聽這話,頓時來了氣。
就在這個時候,在這人羣堆裡也竄出了幾個人。
一副“好心人”,打算幫助他們解決他們這張紛爭的態度。
“小姑娘,撞了人家大爺就是你的不對。你總不能將人家老人家一個人擱在這裡,自己走掉吧?”
“就是啊,小姑娘,再怎麼你也得賠償一點醫療費什麼的。”
“……”
那幾個人一唱一和的,乍一聽還真的像是那麼一回事。
若是尋常,顧念兮肯定能察覺到這幾個人當中不正常的眼神交流。
可無奈,眼下她懷中抱着的聿寶寶哭聲越來越大,弄的顧念兮心亂如麻。
她壓根連去看那幾個人的嘴臉的時間都沒有,又怎麼可能察覺到這些人臉上的怪異眼神交流?
“寶寶,咱們不怕,待會兒就回家好不好?”
聿寶寶就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這麼一哭顧念兮章法大亂。
眼下,顧念兮壓根就聽不進別人說的什麼話,她看到的只有她家聿寶寶被嚇壞了的樣子,惶恐不安還帶淚的大眼珠,以及哭紅了的小鼻子。
“小姑娘,你當我們的話是耳邊風不成?”
“就是,難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的德行?”
“……”
這些人越說越激動,圍着顧念兮越緊。
顧念兮帶着聿寶寶不斷的往後退,可無奈這些人越跟打了雞血似的靠上前。
而眼見陌生人這麼靠近,嘴上還說着他不懂的話,聿寶寶的哭喊聲是越大了。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