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悠悠!”
凌二爺趕到東街的警局之時,車子一停下就一邊喊着蘇悠悠的名字,一邊迅速的朝着裡面走去。
越過無數的人,凌二爺那雙滿是憂慮的眼眸一直在這個地方掃視着,就爲了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蘇悠悠!
可越過無數人,都沒有看到他家蘇小妞。
會不會,他的蘇小妞是受了什麼委屈了?
只要想到這,凌二爺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得有些亂。
好吧,凌二爺剛剛只是聽到周先生說蘇小妞在警察局,他就跑出來了。
壓根就還沒有聽清楚,他家的蘇小妞這是打了人還是被人打就趕來了。
“蘇悠悠!”
閉上眼,凌二爺腦子裡想到的是當初蘇小妞被母親暴打的那段視頻。
雖然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可現在只要閉上眼,凌二爺還是會不自覺想起那些。
這也是,現在讓凌二爺無法正視自己母親的原因。
“他媽的,你們誰再敢擋着老子,信不信明天我就將你這地給拆了!”警察局可不是那麼清閒的地方。
尤其是臨近過年的時間,這邊又是火車站附近。
這裡每天需要處理的糾紛案件非常多,自然整個警察局也就非常熱鬧。而凌二爺到的時候,正是一天當中人最多的時候。
此時,有些昨天沒有處理好的案子繼續審覈。大廳裡又有民警將今天在火車站鬧事的那些人帶回來。
總之,尋常比較安靜的警局在這個時候熱鬧的很。
而在這樣人多口雜的地方,聲音一波高過一波。
凌二爺發現,他找不到蘇小妞現在所在的地方。
一急之下,凌二爺動怒了。
嘶吼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看向了凌二爺。
不知是凌二爺的美貌讓這些人安靜下來,還是他身上的威嚴讓這些人錯愕住的,總之在凌二爺的這一聲之後,整個局子安靜了好些。
有些還好奇的張望着凌二爺的臉,那熟悉的感覺讓他以爲這男人應該是出現在電視劇裡的明星,有的則迫於凌二爺的威嚴,主動爲這個男人讓位。
很快,凌二爺的面前也出現了一條可以通過的過道。
而在這過道的盡頭,凌二爺看到了他苦心尋找的蘇小妞。
因爲,他在人羣中看到了那抹子熟悉的紅。
那一刻,凌二爺控制不住自己激盪的心,立馬來到了蘇小妞的身邊!
“蘇悠悠!”
不由分說的,他就扣住了蘇小妞的手,將還坐在椅上的蘇小妞給扯進了他的懷抱。
凌二爺的動作不算溫柔,甚至還可以說這動作粗魯的很,連一旁站着的那些人還以爲這小妞打人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又惹上什麼大人物了。
至於蘇小妞,其實她一直都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那是凌二爺的聲音,她自然聽得出來。
不過她可不會認爲,在她出事的時候這個男人會能及時出現在她的面前。
畢竟一年多之前蘇悠悠被打的那個時候,蘇小妞不止一次期盼過凌二爺能及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保護自己。
可沒有!
一次都沒有……
一直到被狠狠的揍了一頓,蘇悠悠都沒有看到這個男人的出現。
甚至當她將他的母親給告上法庭的時候,凌二爺仍舊還是不相信他的母親會那麼對她。
從那個時候開始,蘇小妞對這個男人已經算是絕望了。
她什麼事情,都不指望這個男人爲她做了。
婚內都不指望了,離婚這麼久,她還拿什麼來指望。
所以就算今天被帶到這裡,蘇小妞連一次都沒有想過要向這個男人求救。即便她知道,只要這個男人的一通電話過來,不管是什麼問題都能解決。
所以當蘇小妞竟然在這個地方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之時,她全當是自己的錯覺。
一直到自己被拉扯進了那個熟悉的懷抱,蘇小妞纔回過神來,原來剛剛那些不是幻覺……
“蘇小妞,你有沒有哪裡受傷了?”抱了一會兒,凌二爺不由分說的就將她推開了,然後一個勁的在她的身上搜颳着什麼似的。大掌在這邊隨意的抓了抓,那邊也隨意的蹭了蹭,就想是在確定着什麼。
已經不是夫妻的蘇小妞被凌二爺這麼抓着,顯然沒有凌二爺這麼的失去理智,見那麼多人都在看着他們兩人,蘇小妞趕緊將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隻手給拍開!
“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要是有什麼地方受傷了,一定要先告訴我。我一定會讓這個人將牢底給坐穿的!”
凌二爺彷彿不相信蘇小妞的話似的,伸出手還想要親自確認一遍。無奈,被蘇小妞給躲開了。
“我真的沒事!你怎麼來了,凌二爺?”
這個時間點,這個男人不是在公司就是回到暫時居住的談家大宅吃飯纔對,怎麼會突然知道她蘇悠悠在這裡?
“正好墨老三的同事在這邊看到你,就打電話給他了。我一聽怕你受委屈了,就過來了!”
凌二爺三言兩語,將他剛剛在來之前的急切全都給掩藏了。
“告訴我,是不是這個混賬欺負了你?”
再度上上下下的將蘇小妞給打量了個遍之後,凌二爺總算確定蘇小妞是毫髮無傷。
這會兒,他才能放心下來處理其他問題。
而現在首要的,他就是要讓欺負了蘇小妞的死無葬身之地!
不得不承認凌二爺的眼睛還挺尖的。
一眼就看出了這旁邊的賤人同志就是蘇小妞事件中的另一主角。
指着夏建仁的鼻子,凌二爺的語氣很不好。
也對,欺負了他家蘇小妞的,你讓凌二爺的脾氣能好到什麼地方去?
可這話,賤人同志不愛聽了!
明明就是他被蘇小妞給打了,爲什麼在他們看來都是他欺負了蘇小妞了?
剛剛警察同志也是這樣,還將手銬銬在他的手上。
難道他看起來,就那麼像是個惡人麼?
“喂喂喂,麻煩你看清楚一點,是我被打好不好?現在這社會是怎麼了?做賊的喊抓賊,打人的倒是哭爹了!”
夏建仁在他們公司裡也是一等一的嘴皮子好受。
雖然從這男人的穿着上他也能看得出這男人身份的不一般,但爲了以免的和剛剛一樣發生被誤會是自己欺負了蘇小妞的事情,他只能先行開口解釋着。
不過他指着凌二爺的手指,一下子就被湊近的男子給拽住了,並且男人的手在不斷的收緊,加諸在他手指上的力道也不斷的在加大。
他幾乎還可以聽到隨着這個男人力氣的加大,他手指上傳出的聲響。
“你……”
他想要再開口罵說凌二爺的不是,哪知道那隻落在他掌中的手指一下子就被掰的傳出一聲響。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手指動彈不了了。
而那手指上傳來的痛楚,更讓他滿頭大汗。
“媽的,我凌二爺的臉也是你的手指能指的了的?”
從小到大,趕在他凌二爺面前這麼放肆的人是絕無僅有。
當然,他身邊的蘇小妞除外。
這個女人,是得到了他凌二爺的特許,可以在他的頭頂上拉屎放屁作威作福的。
“凌……凌二爺!”
賤人同志也在男人的一番話之後,瞪大了雙眼瞅着面前的那個男人。
忽然,他大概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雙瞳仁明顯的放大。
剛剛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男人的穿着不錯。
雖然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透出來的那股子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比得過的,但憑藉着能和蘇小妞那樣的女流氓交好的人有什麼好貨色,他纔敢衝這凌二爺大聲的嚷嚷。
誰知道這幾聲嚷嚷,便足以讓他抱憾終身。
原來前來解救蘇小妞的,竟然是這城裡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凌二爺。
好吧,關於凌二爺的傳聞,關於凌二爺家富可敵國的傳言,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財經報紙上他也看到過不少關於這個男人鬧出的緋聞。
可他真的從沒有想過,就是神話一般的男人竟然會有朝一日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還是用這樣的姿態……
那一刻,不僅是夏建仁同志愣在原地,連剛剛給蘇小妞辦案子的幾位小警官都有些愣住了。
每個人都用錯愕的眼神看着凌二爺,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該說些什麼話纔好。
“說,到底你剛剛對我老婆做了什麼?”
凌二爺的小宇宙燃燒了,揪着這個男人的衣領大聲的喊着,彷彿他纔是被害人。
而看着這凌二爺聲嘶力竭的喊話,蘇悠悠覺得這凌二爺頗有將事情給複雜化的趨勢。
“她……你老婆?”
夏建仁不知道是被凌二爺揍的,還是被凌二爺嚇壞的,總之這一刻他的話也有些大舌頭了。
“不是我老婆難道還是你老婆!”
聽着這話凌二爺又狠狠的吼着。
“可她要是你老婆的話,她爲什麼還要出去相親!”夏建仁越說越覺得今天自己特委屈。
明明是來相親的,怎麼就弄成個有夫之婦來了?
相親不成被打也就算了,現在人家的老公還是凌二爺,他這該怎麼死纔好?
同樣的,不只是賤人同志想問這個,連辦案民警也想問這個。
明明已經有老公的女人,爲什麼還要出來相親?
衆人將疑惑的眼神落在這兩人的身上,到底蘇小妞臉皮薄,被人盯着不到一分鐘,她就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推了凌二爺一把,她說:“你不要亂說好不好?我們都離婚那麼久了,你這麼說會被別人誤會的。”
原來是已經離婚的?
怪不得這女方又要出來相親了。
蘇小妞的一句話解答了大家的疑惑。
但同時又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了凌二爺的心頭上。
“誤會又怎麼樣?你一天是我凌二爺的老婆,就一輩子都是我的老婆。我怎麼可能任由別人欺負到你的頭頂上來!”
凌二爺其實也覺得憋屈。
他今天到底是爲蘇小妞出頭來的,可爲什麼現在看蘇小妞那嫌棄的態度,好像他凌二爺有多麼的拿不出手似的。
就算他說了她蘇悠悠是他凌二爺的妻子,她還是刻意要在別人強調他們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
不過這樣的一幕,倒是讓凌二爺回憶起當年那場宴會。
那個時候的凌二爺帶着溫家溫大小姐溫情出現在宴會上,碰上被顧念兮帶過去見見世面的蘇小妞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不也一樣在別人面前不敢承認蘇悠悠是他的妻子?
那個時候的蘇悠悠,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凌二爺真的不敢想像。
說到底,他和蘇悠悠的這場愛情,錯的最離譜的還是自己。
是他,一步步的將蘇悠悠對他的信賴給摧毀,亦是他,一步步的斷送了他們的婚姻……
如今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儘量的補救蘇小妞對自己的感情,看看一切是否還來得及。
“凌二爺,不是我欺負她,真的不是我欺負了你老婆!是你老婆兩句話不和,就把我給打了!”
不得不承認,這夏建仁還真的夠賤的。
剛剛在她蘇悠悠的面前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到了凌二爺的面前就成了孫子。
或許在夏建仁的眼裡,人的地位都是由工資的高低決定的。
在蘇小妞的面前,他是月入過萬的白領階層,所以他的姿態端的高,也瞧不起蘇悠悠。可在凌二爺的面前,他那過萬的工資根本就連人家給的小費都不如,在凌二爺的面前他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媽的,都在你凌二爺的面前了,還敢跟我撒謊!”
或許在凌二爺的眼中,他家蘇小妞一向都是柔弱的。
怎麼可能會是她欺負人?
一時間,凌二爺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拽着男人的衣領就要往他臉上招呼。
明知道這個警察局,在這裡當着警察的面打了人事情會變得很難辦,凌二爺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他想在的想法是,最多要是打壞了讓助理來給他結算一下醫藥費。
好在凌二爺的拳頭招呼上去的時候,民警同志出手:“凌二爺,您先別動怒。這位同志說的都是事實。”
“你沒有訛我?”
凌二爺挑眉。
一副準備興師問罪的樣子。
到底還是蘇小妞解得圍。
“凌二爺,真的是我打了人。您要是不相信就看一看警察同志的筆錄好了!”蘇小妞一副當氣甩手掌櫃的樣子。
“悠悠,你……”
凌二爺這回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瞅着凌二爺鬆了手,賤人同志感覺往後撤了撤。
不過賤人之所以賤,就在他們總愛犯賤。
明明知道這個時候的凌二爺已經動怒了,賤人同志竟然還敢在凌二爺的面前提起賠償問題:“看吧,是你的女人打了我,還訛我要相親,這事情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是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說着,他還賴在了座位上。
估計是認準了凌二爺有錢,想要好好的敲詐上一筆。
“他做了什麼事情你要打他?”聽着他的那番話,凌二爺的眸色加深了不少。隨後,凌二爺又看向了蘇小妞,問了這句。
“他詛咒我爸媽都病了,還說結婚之後要各養各爸媽,怕我用了他的錢!我最見不慣這麼自私自利的人了,以爲自己月入過萬就了不起了?我呸。”
好吧,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蘇小妞還是照樣不懂得含蓄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其實蘇小妞剛剛不過就是將肉丸子砸在了這樣自私的人的臉上,要是這男的肚量大一點的話,壓根就不會鬧成現在這樣的情形。
無奈,賤人的心腸永遠沒有多寬。
聽着蘇小妞說的那些話,凌二爺的面色一沉,轉身想一側站着的一位民警說:“跟你們局長打聲招呼,我要借他的辦公室一用。”
交代完這一句之後,凌二爺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將它給拽了下來,丟到了蘇小妞的手上,然後指着賤人同志的臉說:“你,跟我來!”
“你要去做什麼?”
蘇小妞對於出現在自己手上的領帶有些不解,特別是看着凌二爺一邊走還一邊挽起袖子的模樣,更是疑惑。
“你不是想要教會這個人不用那麼自私自利嗎?老公幫你好了,用不着你費力!”說着,凌二爺就將剛剛跟在他的身後聽到了他的這一番話準備逃跑的男人給提了回來,然後大步朝着辦公室裡走了進去。
不得不承認,局長辦公室的隔音效果真的不錯。
在凌二爺進去了那麼大半個鐘頭之後,裡面一丁點聲響都沒有傳出來。
不過到後來出來的時候,賤人同志的眼神渙散,頭髮也亂的不像樣,一副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樣子。
“喂,你對他做了什麼?”
蘇小妞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從裡面走出來之後就一直目光呆滯的賤人。
“沒做什麼,就是將他爸媽沒有教好的事情重新告訴他一遍。好了,這事情差不多解決了,至於後續的我會讓我的秘書代我出面處理。蘇小妞,你該跟我走了!”
凌二爺說完就不由分說的拉着蘇小妞的手走了。
這之後留下來的人,面面相窺。
唯有夏建仁坐在椅子上,一邊唸叨着:“是我不好,不該和你的老婆相親,不該惹你的老婆生氣,更不該小心眼的害她要來這樣的地方……”
一邊他斷斷續續的唸叨着,一邊時不時的往自己的臉上抽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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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悠悠,你現在真的那麼想要結婚嗎?”
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凌二爺一直沉默着。
好不容易等車子開進了市區,正直下班高峰期遇上大堵車,凌二爺將車子停好之後纔開口,打破了之前車廂內的沉寂。
“沒有,爲什麼這麼說?”
蘇悠悠知道從局子裡出來之後這個男人一直都在生氣。
不過她也沒有打算緩和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
聽到男人問了這話,她倒是挺詫異的。
“要是沒有的話,你爲什麼那麼聽話總去相親?蘇悠悠,如果你真的那麼想要結婚的話,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能保證……”我能保證這一次結婚,絕對是真實的,我也能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凌二爺想要這麼和蘇悠悠說。
可這後面的那截話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他的話被蘇悠悠給打斷了。
“不被祝福的婚姻,永遠都不可能幸福!你,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說完這話,她看向了窗外。
孤立無援的婚姻,沒有親人祝福的婚禮,丈夫不敢承認自己的存在,婆家人明裡暗裡的算計,一個人在那段婚姻裡的苦苦掙扎……
這些,蘇悠悠都親身體驗過。
沒有人,再比她明白,這樣的婚姻到底有多痛。
他想要再讓她嘗試一次,可蘇悠悠發現自己真的無法做到。
無法再一次像之前那樣,對這個男人敞開心門,無法再像之前一樣,毫無顧忌的依賴,更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將自己的自尊和親人都給拋開,就爲了和他在一起。
“悠悠……”
她的果斷回答,不出他的預料。
明明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明明知道她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回到自己的身邊,可再度聽到她拒絕的話,他仍舊感覺自己的心好像是被誰給揍了幾拳。
“車子可以通過了,快開車吧。我還趕着回家要給念兮帶寶寶,她今天說要趕一份文件,再不走怕時間來不及了!”她看到前方綠燈亮起的時候,便這麼說。
一切看似有憑有據,可在凌二爺看來,這些不過都是藉口。
都是蘇小妞在逃避他的藉口……
可最終,他還是找不到任何足以反駁她的理由。
只能按照她所說的,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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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逸澤走的第三天,仍舊是音訊全無。
顧念兮從最開始的淡定,到現在的緊追着電視新聞不放。
連吃飯,都要端着飯碗來到電視機前守着。
就是想要從電視新聞上看一看,有沒有關於那個男人的消息。
她的情緒貌似也感染到了聿寶寶,小傢伙今天倒是挺安分的,就一直跟着顧念兮坐在電視機前,不肯離開。
看着這一大一小對着電視的樣子,談老爺子也有些無奈。
雖然孫子說過這次只是實戰演習,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但同樣參加過多場演習的談老爺子又怎麼會不知道,真槍實彈的打,怎麼可能零傷害?
他也知道,顧念兮的擔心都是對的。
但嘴上還是會和顧念兮說:“那演習怎麼可能會有危險,你這孩子真是的!去去去,別總帶着孩子在電視機前呆着,這樣無論是對寶寶還是對你自己的身體都不好!”
但不管他怎麼說,顧念兮都在守着。
終於等到新聞聯播裡出現這次演習的畫面,雖然畫面上沒有出現她家的男人,但看到他的名字赫然出現在指導名單的首位,顧念兮的淚如雨下……
蘇小妞和凌二爺進門的時候,正好撞見這樣一幕。
顧念兮抱着聿寶寶,母子兩人哭成一團。
蘇小妞察覺到氣氛不對,便開口問道:“這是看什麼電視節目?”
談老爺子說:“ccav新聞聯播!”
“我還以爲死丫頭都哭成了這樣,估計是看什麼虐戀情深的電視劇,沒想到是看新聞聯播。”蘇小妞的嘴裡還振振有詞:“奇了,ccav的新聞聯播劇情結構不是前十分鐘國家領導人很忙,不是出國就是下鄉,中間十分鐘就是全國人民很幸福,不是致富就是豐收。後十分鐘,其他國家都很慘,不是爆炸就是造反。諸如此類的新聞,我從小都能倒背如流,就是沒有看到大結局。莫非念兮是看到了大結局不成,不行,我也要看!”叫叫嚷嚷着,蘇小妞也湊上前。
這才發現,原來人家新聞上並沒有出現別的東西,就只有一則演習的新聞。
雖然沒有出現明顯的人名,不過蘇悠悠倒是看出了,某人這是以看新聞聯播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對某男人的思念之情!
“嘖嘖嘖!兮丫頭,平時我看你對你們談參謀長好像沒有那麼多情,沒想到原來你都是藏在心裡。”
蘇悠悠一向是嘴巴沒上鎖的。
眼見顧念兮都落淚了,還不忘打趣着她:“知道你想你家談參謀長了,沒事再過兩天他就回來了,到時候就能給你又是親又是抱的,別哭了!要不然別人還以爲你家談參謀長不在家的這幾天你是難熬空閨!”
好吧,什麼正兒八經的勸說的話,到了蘇二貨的嘴裡都能輕易的變了味。
明明聽上去是關心的話,這會兒到了蘇小妞的嘴裡倒是多了一絲猥瑣氣息……
連本來還忙着哭泣的顧念兮都不得不空出一點時間和她吵着:“誰獨守空閨寂寞了?你纔是好不好?”
見到顧念兮又齜牙咧嘴的和她大吵大鬧的樣子,蘇小妞也不生氣。
這會兒還和身後那滿臉都是關切的談老爺子說:
“沒事了,她又活過來了!”
好吧,蘇小妞這是利用刺激法,讓人家顧念兮連思念都顧不上了!
蘇小妞的做法雖然粗俗了點,可身後的凌二爺卻都真切的看進了眼裡。
他的蘇二貨,永遠都是隻顧着替別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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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人的夜,燈火次第亮起。
城東角落裡的一家賓館,此刻大門處走進了一對男女。
男的大約三十歲,西裝革履。
女的一身連身裙,搭配一件粉色大衣。
很普通的打扮,甚至連臉上都帶着一副大的邊框眼睛,就像是爲了不讓人看得出她是誰的樣子。
男人將女人帶到這裡之後,便在前臺要了一間鐘點房。
辦理好了手續之後,男人便迫不及待的帶着女人上了樓。
然而就算那個女人掩藏的再好,身後緊隨而至的那個女人還是一眼辨認出了那個女人是誰。
在看到這兩個人雙雙消失在這個賓館的大廳之後,跟着進來的中年女子便到前臺打聽了一番。
“女士,晚上好,請問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
前臺小姐笑着說。
“我想問問剛剛上去的客人住在那一個房間。對了,我是那個男人的母親!”
女人說着,就要往前臺小姐的手上塞一疊錢。“這個,給你拿去買化妝品!”
不得不承認,這個中年女子的出手倒是非常的大方。
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疊塞給前臺小姐的紅色鈔票,看上去都有百來張。
在這一刻,前臺小姐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心動了。
無奈的是這間賓館這裡是有規定的,要是在這裡泄露了客人的消息的話,便會丟了這份工作。
這一疊鈔票雖然多,但還不值得她爲此丟了工作。
再說,就算她真的有心要收下,前臺也是有監控攝像頭的。
到時候要真的壞了哪個老主顧的好事,經理不還得扒了她的皮。
於是,她禮貌的伸手,將中年女子塞進了自己手上的那疊紅色鈔票給推了回去。
“對不起女士,我們這邊是有規定的,不能隨便透露了客人的信息!”誰知道她到底時不時來這裡查崗的?
要是她這會兒真的泄露了客人的信息,這老女人要是直接上樓大吵大鬧的話,待會兒他們這家賓館以隱秘出名的招牌豈不是要毀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不這樣吧,我再給你一些去買好衣服!”說着,女人又從自己的另一個口袋裡掏出了一疊錢,和剛剛的那一疊不相上下。
看來,這個老女人爲了今晚還真的是做足了準備。
“女士……”前臺小姐出現了遲疑。
這兩疊錢,都足夠她工作了大半年了。
而看到前臺小姐露出如此神色的中年女子,紅脣向上輕勾。
眼見,勝利就在眼前了。
她的目的,也快達到了。
但女人沒有想到,這會兒半路竟會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在前臺小姐遲疑的時候,他們賓館的經理竟然走了過來,直接將女人送上的這兩疊錢給推了回去。
“女士,很抱歉這是我們酒店的規定,我們的店員不得隨便收受客人的小費,請您還是將這些給拿回去吧!”
說到這的時候,經理還補充了一句:“您若是要來找您先生的話,還是在這裡稍等。若是待會兒他出來了,您在找他也不遲!”
聽這經理的話,舒落心怒了。
敢情這些人將她當成到這裡抓姦的女人了!
感覺到這些人是對自己的羞辱,舒落心便朝着這些人吼着:“我又說我這是來找我先生嗎?我這是來找我兒子!”
她舒落心纔不要成爲別人眼中慘兮兮的抓姦女!
“抱歉女士,我們不管您來找的是您的丈夫還是您的兒子,還請您稍安勿躁。這邊的信息是不能泄露的,您還是請回吧。”
不留餘地的拒絕,讓舒落心成爲了這個大廳裡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拗不過這些人,舒落心只能收起自己的兩疊錢,然後離開。
不離開,難道還要直接闖進去不成?
以她現在的體力,哪裡是這些年輕小夥子的對手?
再說了,在這裡硬闖,肯定會鬧出笑話來的!
衡量了利益得失之後,舒落心最終還是走了。
然而就在舒落心離開這裡的一會兒功夫,剛剛那位在前臺直截了當的拒絕了舒落心的經理便從剛剛進去的男女那邊得到了一筆不菲的報酬。
“謝謝談總,”
“這是你應得的,下次記得也要給我機靈點!”
“是!”
“好了,你先出去吧!”
“好,那願談總今晚過的愉快!”
將經理給打發走之後,談逸南扯着浴袍,在沙發上落座。而後,便開始平常先前早已準備好的酒。
見到這樣的一幕,從浴室裡剛剛走出來的女子有些不滿。
來到了男人的身邊,她從男人的手上奪下了高腳杯,就將酒杯裡剩下的那些液體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不要喝的這麼急,會嗆到的!”
男人看到女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喝了那麼多的酒,便提醒着。
而女人卻好像渾然不知這個道理似的,一杯酒進肚子之後,她又將杯子擺好,又倒了一杯。
在男人的視線下,她再度舉杯,送到了自己的紅脣前。
眼見這一杯酒又要被女人如數吞進肚子裡,男人趕緊伸手攔住了她的手,然後從她的手上將被子給奪走!
“怎麼喝這麼多?你的酒量又不是很好!”
男人有些不滿的抱怨着。
“我不喝酒現在根本就感覺過不了日子!”女人說。“我們到底要這樣躲躲藏藏的到什麼時候?每天除了被逼着要去見那個所謂的未婚夫之外,現在還要隨時防止這老女人的跟蹤!南,這樣的日子我快要過不下去了!”
躲躲藏藏的日子,起先確實有些新鮮。
可漸漸的,當每次見面都要防止被誰看到之後,她感覺自己的生活瀕臨崩潰了。
她也是一個人,和誰都一樣平等的人,爲什麼要過着這樣見不得光的日子?
“相信我再等等,我一定能勸好我媽,讓她重新接納我們!”
男人試圖勸說着女人。
“再接納?她連我的孩子都可以痛下殺手,她還能再接納我不成?”就算這舒落心真的要再接納她陳雅安,陳雅安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她!
“再給我一點時間吧,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些的!”
說完這一句話,男人便攬過了女人的肩頭,將她還準備說些什麼的嘴給堵住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這樣。
一邊是生自己養自己的母親,他不能直面抗爭,另一方面又是自己愧對,想要好好和她過日子的女人。
談逸南一直都在尋求能夠讓這兩個女人和平共處的辦法,可卻一直都找不到。
他現在只希望能將這一切都交付給時間,來解決她們兩人之間的矛盾。
當男人的吻落在女人的脣上之後,一切便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脫衣,親吻,再到牀上……
他們都是已婚人士,自然清楚現在彼此心裡在渴望什麼。
於是,一切變得理所當然……
夜一點一點的加深。
卻繞不亂這個房間裡的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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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兒,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這天,男人到公寓來探望女人的時候,手上提了好大的禮盒。
“什麼好東西!”
掃了一眼男人手上的盒子,女人作出一副無比期待的樣子。
“是一套珠寶,我剛剛在拍賣會上看到的,覺得適合你就把它給拍下了!”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將女人摟進了自己的懷中,便作勢要吻上去。
卻被這個女人給巧妙的躲開了!
吻不到美人的凌耀似乎也不氣餒,反正今晚這個女人都是他的,他至於這麼心急麼?
“拍賣會拍下的,那該多貴!”
女人一副嬌嗲狀的抱怨着男人爲自己亂花錢,嘴角卻高高的勾起。
而這一幕也讓男人頗有滿足感。
以前他凌耀的女人每次都只會抱怨他爲她們花的錢少了。
他還真的沒有遇到過一個女人會爲他凌耀省錢的,包括凌母。每次他買給凌母的都挑的最好的,就是想要彌補自己心裡的那份虧欠。當然,一方面也是因爲凌母那個時候還是公司的大股東,爲了能穩定她的心他費的心思還真不少。
不過那時候就算一套上千萬的珠寶,都沒能博得那個女人多少的歡心。
倒是今天這一套價值才兩百萬的珠寶,就讓面前這個女人笑容如花。
有那麼一瞬間,凌耀真的很想和這樣的女人好好的過一輩子……
“也沒有多貴,只要文兒喜歡就好!下次要是看到更適合你的,我還給你買!”男人說着,便幫着女人拆開了盒子的包裝。
粉色的鑽石,雖然不大,但是做工方面非常的精緻。
女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這套東西的價值,不過她的脣角還是滿滿的弧度。
“不要了,這麼貴重的東西一套就好了,反正我出去的機會也不多,你還是省着點花吧!”
女人嗲怪着。
“文兒這是說的哪裡的話?你這麼漂亮,當然要有多一點的珠寶來妝點。再說了,我凌耀有的就是錢,不將錢花在我心愛的女人身上,難不成還花在那個老婆娘的身上不成?”
凌耀果然是遊走萬花叢中的老手,一番話說下來,只要是女人,哪個心池不盪漾的?
“你真好!”
女人第一次主動的在男人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弄得男人爽朗的笑聲成片。
“我的文兒終於主動吻我了!來,我幫你帶上。”撥開女人長長的髮絲,凌耀輕手輕腳的將項鍊給帶上。
話說回來,他凌耀雖然送過許多女人珠寶。
不過能給女人親手帶上的,這還是第一次。
若是尋常的女人,肯定感覺到身後男人對她的珍視。
“真漂亮!不過我覺得,我的文兒值得更好的東西!”男人說着,又將一吻落在女人的耳背上。
那輕佻的味道,實在明顯。
“別這樣,我先去洗澡!”
男女之間的互動,女人立馬察覺到男人想要做什麼事情。
可凌耀今兒個的心情似乎非常的好,見女人起身就直接將她給拉住了:“寶貝,要不我們一起洗吧?”
“不要,人家要一個人洗!你就等人家一下!”說着,女人巧妙的避開了男人的手,直接走進了浴室。
浴室裡的水聲稀里嘩啦的,聽的男人春心蕩漾。
最終,男人還是抵不過內心的想法,步履匆匆的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了去。
帶着一臉猥瑣的笑,男人已經將自己上半身的衣服給拖了乾淨,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文兒……”他一邊呢喃着女人的名字,一邊走向浴簾。
只見乳白色浴簾的後面,有一句朦朧的身子。
那好看的顏色,讓凌耀的喉結不自覺的滾動着。
“文兒,我來了!”
“唰”的一聲,男人將浴簾給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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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等待,就像是將心放在烤爐上。
隨着等待時間的越長,心被烤的越焦。
一連四天,顧念兮都沒有等到談逸澤的電話。
望着窗外的天空,顧念兮真的感覺這個世界空空蕩蕩的。
明明談家大宅裡比尋常還多了幾口人,可她爲什麼感覺這個世界裡好像安靜異常。
原來談逸澤一走,連她顧念兮生活裡所有的色彩都給一併帶走了。
聯繫不上談逸澤的第四天,顧念兮索性幫着他收拾櫃子裡的東西。
其實在他們家,衣服都是談參謀長整理的。
這個男人每一次都將衣服疊的跟他的“豆腐乾”一樣,整齊的讓人無從下手,生怕弄亂了。
以前每次打開談參謀長的櫃子,顧念兮都覺得這是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所以每次都不敢隨意的動。
可這一次,顧念兮卻堅決要給談參謀長“收拾”櫃子。
雖然明知道自己動手可能比之前的還要亂,但顧念兮就是朝着這一塊塊類似豆腐乾的衣服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
好吧,其實她也是帶着壞心眼來的。
談參謀長不是都已經不和家裡聯繫,也不回家嗎?
那她顧念兮就將談參謀長的櫃子給弄的亂亂的,好好發泄一番。
他要是不滿的話,那他就回家來找她顧念兮算賬啊!
反正到時候要怎麼鬧,她顧念兮都能奉陪到底!
將談參謀長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都給扒出來之後,顧念兮乾脆趴在了這些東西上。好多天都沒有聞到談參謀長身上的氣味了,顧念兮真的有些想念了……
然而這是,顧念兮卻發現了談參謀長櫃子裡還藏着一個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