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怎麼是個男孩?你不是跟我說,咱們這次是個女寶寶,正好能湊成個‘好’字?”對於蘇小妞在那邊和凌二爺的各種親暱互動,顧念兮沒有當電燈泡的想法。
再者,她現在還急着跟談參謀長求證自己的某些想法。
可這一轉頭,顧念兮發現談逸澤現在也發愣中。
貌似,他也沒有從孩子是個男孩這個震撼中回過神來!
事實上,談逸澤也沒想到生下來的會是個男孩。
自從老胡告訴他,顧念兮是個男孩之後,談逸澤一想到顧念兮要是能給他生個和她顧念兮長的差不多的小丫頭的話,那他是不是也能將彌補一下顧念兮小時候,他談逸澤所不能參與的那些過去?
一想到能給一個小小的丫頭買各種好看的衣服穿,然後扎辮子,再有空的話將她扛在肩頭上,帶着她到處玩……
這段時間光是想着這些,談逸澤就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各種期待。
可沒想到,眼看着夢想就要實現,竟然告訴他生出來的是個男孩!
這個事實,非但顧念兮接受不了,連他談逸澤也有些接受不了。
難不成,是當初產檢出了什麼差池?
還是說,這孩子生出來之後,又上演了狗血言情劇裡孩子被掉包的事情?
總之,在知道自己心心念唸的寶貝女兒竟然是個男孩之後,談逸澤的腦子裡出現了很多種想法,但貌似每個想法都不足以支撐這一結論。
你想,產檢是在軍區總院做的。
這些人,都知道他談逸澤的身份,又怎麼敢怠慢顧念兮的檢查?
再者,這檢查還是老胡親自給顧念兮做的,一般情況就不可能出差錯的。
而孩子的出生,從昨兒個到現在,他談逸澤雖然還沒有注意到,但一般這軍區總院的人知道,調換了他談逸澤的孩子,就等於自尋死路。
一般人,應該不會作出這麼傻缺的事情來。
那剩下最後的可能就是……
他談逸澤被老胡給涮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談逸澤渾身上下都冒火。
一轉頭,某個始作俑者正好還在這病房裡,而且笑嘻嘻的看着這一幕,就像是自己的陰謀詭計得逞了之後,那種爽滋滋的感覺……
“老胡,說好的我的女兒呢?”
談逸澤怒吼着。
談逸澤發火的模樣很可怕。
連呆在他懷中,自認爲自己很膽大的聿寶寶,都害怕的往他的懷裡鑽了鑽。
可某個始作俑者卻還是樂呵呵的笑着說:“我打從一開始可沒有跟你說過是女兒這回事情!”
“可你不是說……”
當初,他談逸澤在顧念兮確定再次懷孕之後,不止一次跟他老胡表示過,他想要個女兒。
可老胡當時怎麼說來着?
如你所願?!
對,就是這個詞。
可結果呢?
爲什麼生出來的是個男孩?
可看着老胡嘴角閃過的狡猾,談逸澤算是清楚了。
老胡這貨,絕對是報復!
明知道他談逸澤想要個女兒,他就胡亂的扯了那麼一句話。
可結果證明,這貨絕對是打擊報復!
“想到了吧?我真的沒有跟你說過,念兮肚子裡的孩子是個女孩的事情!”
老胡仍舊是一臉和藹的笑容,加上他那上了年紀變成了寬頻的臉,還真的跟彌勒佛差不多。
可他越是笑,談逸澤就越是惱火。
他丫的,老胡竟然敢耍他!
一頓怒火沒有忍住,談逸澤索性將聿寶寶放回到了地上,讓他自個兒玩。而他自己則朝着椅子,就朝着老胡走了過去。
老胡眼見危險逼近,憑藉軍人的直覺就跑出了病房。
於是,很快軍區總院就上演了一出,院長大人被“追打”的好戲。
除了不知道的人被嚇壞了,其他人都知道,那是老胡院長自作自受罷了。
像談逸澤那樣的人,尋常人哪個敢去招惹他?
隨着老胡逃跑,談逸澤緊跟出去,本來蔓延着整個病房的火藥味,都隨着他們的離開而消散。而顧念兮也在這個時候,被蘇悠悠攙扶着到了保溫箱那邊,看了那個長相比女孩還要精緻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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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軍區總院那邊,開始被新生命降臨的喜悅籠罩之時,城郊附近的一處廢棄工廠裡,有個約定好了副廠長今天要過來收購那些廢棄鐵製品的收破爛的中年男子卻在進入這廢棄工廠的時候,聞到了一個極爲噁心的味道!
是什麼東西,會發出這樣的奇臭無比?
而且,這工廠裡頭的出沒的老鼠,也太多了吧?
光是這一路走來,這人就遇到了好幾十只。
可這工廠裡頭,不是早已沒有工作的人?
一般,不會有什麼食物留在這邊,招惹了那些蟲鼠纔對。
抱着這樣的好奇心,這人又朝着工廠裡頭走了進去。
而追逐着那些蟲鼠出沒的地方的男子,最終在廢棄工廠的嘴裡頭,發現了讓他最噁心的一幕……
一句屍體上,肉都已經被撕開了。
蒼蠅和蚊子,飛舞在周圍。
更噁心的除了有老鼠啃食着這屍體的肉之外,上面還有蛆滋生。
光看着這一幕,此人就開始乾嘔着,一邊還不忘小跑着出門。
“死人了,死人了……”
只是因爲這人跑得太過匆忙,沒有意識到在他剛剛跑出去的時候,從廢棄工廠的最裡端又閃現了一道黑影。
在掃了一眼這倉惶逃跑的人的背影之後,這人的眼裡露出一抹可惜神色。
剛剛若是他跑慢一步的話,他就可以順便將這人都給解決了。
這具屍體,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可現在,一旦這具屍體的身份,被查出的話,那他這個藏身地點也就等同曝光了!
並且,這屍體還有可能再往自己的身上加一道罪。
而眼下,剛剛讓那個發現了屍體的人跑了出去,這裡多了一具屍體的事情,恐怕是瞞不住了。
想了想,這個男人最終拿起了紙巾,裹着自己的手指,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類似於黑色鈕釦的東西,扔在了屍體的旁邊。
隨後,他便迅速的消失在這廢棄工廠的最裡頭。
如同這個男人的預料,在那個發現了屍體的男人跑了出去之後,在接下來的半個鐘頭之後,就有警車陸續的趕到現場。
勘察人員在到了現場之後,就立馬趕到屍體的旁邊。
已經出現了腐爛的屍體,直接被送到了法醫部。
很快,相關的屍檢工作開始逐步進行。
而留下來的其他勘察人員也在現場提取各種可能成爲證據的痕跡。
一枚黑色的扣子,在這個時候進入了警方的眼。
一勘察人員在發現之後,就用鑷子將其夾起,放進了一個密封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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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廢棄老工廠裡發現屍體在電視新聞上也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舒家這邊的黴運仍舊在繼續着。
因爲舒老夫人不肯拿出自己的棺材本幫助盛世集團度過此次難關,舒落輝也開始將矛頭指向了舒老夫人。
而當這個時候,一個女人跳出來說出了舒家的不是。
那人,便是舒家的二兒媳婦,也是舒落輝曾經的情人,樑敏。
樑敏因爲自己和舒落輝的醜聞曝光之後,所有的輿?論矛頭也指向了她。
就算是卷着舒落輝的錢跑了,這段時間她過得也不是很好。
再怎麼說,她是一個女人。
在這個國度,一個女人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很少能逃脫得了輿?論譴責的。
就算被這些人逼得背井離鄉,樑敏在另一個城市過的也不是很好。
新找到的工作,因爲上司派人調查了她的背景還有以前的工作,她在盛世集團和舒落輝的醜聞也隨之在新公司曝光了。
非但要忍受那些不熟悉的同事在自己的背後指指點點,有時候還要忍受上司的性騷擾。
或許在他們這些人看來,她樑敏揹着丈夫和自己的大伯勾搭上,就是個放蕩的女人。所以,也能夠由着他們挑逗。
可樑敏不是!
若不是當初舒落峰本來就是個同志,舒家還不要臉的拉着他去聯姻,她樑敏也不用每天忍受和丈夫同牀異夢那麼多年。而之所以和舒落輝上牀,那都是他先強佔了她,再後來獨守空閨寂寞難耐的她,也纔會和舒落輝偷情。
而她本以爲,舒落輝也是和自己一樣,聯姻身不由己。難得碰到個喜歡的人,所以才……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真想竟然是如此的殘酷。
原來,舒落輝和自己偷情,全都是舒家設計好的騙局。
而現在,她竟然還要揹負着這些人的指指點點過日子?
心裡頭越來越不能平靜的樑敏,在今兒個回到了舒家。
此時,舒落輝正好和舒老夫人鬧了一場。
見到樑敏進來,舒落輝氣勢立馬就來了:
“喲呵,拿了我的錢還敢回來?也好,回來的正好。從我這裡拿了多少去,今天就給我拿多少回來。不然,你也別想給我走出這扇門!”
從舒老夫人這邊得不到錢本來就有些惱火的舒落輝,現在見到樑敏進來,兩隻眼睛都閃現了錢光。
可樑敏就像沒有看到他似的,徑自走了進去。
“我今天是過來將這個東西交給你們舒家的,至於判決結果會怎麼樣,我相信法院應該很快就會出結果吧!”
樑敏說這話的時候,將一份文件放到了舒家的茶几上。
其實,舒落輝本來也不將樑敏的話當成一回事。
他現在只想着要從這個女人討回自己那些錢。
雖然他也知道,現在盛世集團的危機,壓根就不是這點小錢能夠解決得了的。但他,還是希望拿回去。啓動一個項目也好,至少先讓他穩定下股東們的情緒。
但聽樑敏的話,又掃了一眼擺在茶几上的那文件……
“起訴書”三個字清晰的映入了舒落輝的眼眸。
“你這是什麼意思?”
拿了他們舒家的錢,竟然還要起訴舒家?
這到底算什麼意思?
“你沒有看到上面的字麼?就是那個意思!”
女人說道。
“拿了我家的錢,竟然還好意思來起訴我們?樑敏,你是不是腦子錯亂了?”
舒落輝貌似已經忘掉了過往,此刻撕扯着嗓子,眼睛瞪得老大,活脫脫就像是見了殺父仇人。
看着曾經親密如斯,雖然不是正當的關係,但樑敏一直都以爲至少有些交情的舒落輝,這一刻樑敏才發現自己真的有些自作多情。
不過這個發現,也讓她更爲堅定了現在的想法。
沒錯。
既然舒落輝都不認他們當初的那些情分,那她又何必去念着?
掃了一眼張着大嘴,就像是恨不得將她給吞進去的舒落輝,樑敏笑道:“是啊,我是拿了錢,不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拿了你們家的錢?可我,不但有證據證明你當初趁着在盛世集團當權之便,收受賄賂。並且還有你們家的老二性傾向不正常的證據,你覺得我是不是腦子錯亂了?”
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樑敏還直接打開了自己的皮包。
在舒落輝的注視中,樑敏慢條斯理的從皮包裡拿出了牛皮紙袋,將自己手上的那個牛皮紙袋打開,她從中取出一大疊的照片,直接甩在舒落輝的臉上。
而舒落輝惱於這個女人對自己的無禮的同時,也在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臉部表情不自覺的發生了變化。
那雙本來因爲怒意瞪得老大的眼,現在瞪得越是大了。
不過,這一次倒不是因爲憤怒,而是因爲驚慌。
因爲樑敏手上的這些證據,非但涉及到他和多個公司的人員見面,並且這當中也少不了——錢!
看到舒落輝臉上的表情,樑敏也沒有多意外。
因爲,這些早就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在舒落輝震驚的眼神中,她笑道:
“這些,應該足夠證明,你當初涉及多起不正當競爭,還有收受賄賂的事情吧?”
“你……你怎麼可能有這些東西的?”
不可能!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連樑敏都沒有說,身邊也沒有跟着任何人!
而且,憑藉他的能耐,樑敏要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他應該知道纔對。
爲什麼直到這些照片被送到自己的面前之時,他都沒有發覺到自己這段時間被人監視了呢?
“我這些東西怎麼來的,貌似不是舒董現在該關心的問題了吧?你現在還是想想請個好點的律師,到時候能早點從裡頭出來吧!至於賠償款項,我是一點都不會少要的!”
“賠償款?”
短短的時間裡,舒落輝發現樑敏好像變得陌生了。
就算他們曾經共度過無數個美好的夜晚,就算他們曾經做過最爲親暱的愛侶才做過的事情,可爲什麼這一刻卻變得如此的陌生?
“白紙黑字寫在上面,你自己可以看一下!”
沒有理會舒落輝異樣的眼神,樑敏說。
“……”
這話下來,舒落輝趕緊打開了樑敏放在自己茶几上的文件。
在看到賠償款上的那個數字的時候,他再度朝着樑敏咆哮:“兩千萬?你做白日夢呢?”
都已經離婚了,她竟然還好意思向他們舒家索要這麼多錢?
當然,若是以前,這個數目舒家還是給的起的。
可現在,盛世集團的危機,已經挪光了他舒落輝現在受傷的流動資金。
而舒老夫人的那些,又一直都不肯拿出來。
現在還要他舒落輝,到什麼地方去找這麼多的錢?
“我的青春,我的一切,舒董要是覺得不值得,到時候等待判決結果不就行了?”丟下這一番話,樑敏甩了甩自己的包包,上前看似親暱的幫着舒落輝整理着他剛剛扯歪了的領帶。
這樣突然的親暱,自然讓舒落輝有些詫異。
雖然,這點親暱的事情,樑敏之前和他好的時候,也經常幫着他做。
只是舒落輝沒想到,現在樑敏還會給他做這些,尤其是前一秒他們纔剛剛因爲起訴問題爭吵完。
而樑敏呢?
將舒落輝的一切都盡收眼裡,她整理完舒落輝的領帶之後,拍了拍他的肩頭說:“好了,看在我們好過的份上,你感興趣的問題我也直白告訴你好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手上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照片,還知道你們家騙婚的事情麼?”
樑敏在說這些的時候,她也注意到,一直坐在主位上的舒老夫人,一直都用陰毒的眼神盯着她看。
這樣的反映,讓樑敏勾脣一笑。
該死的老女人,舒家現在都跟破落戶沒有什麼區別了,她難不成還以爲她樑敏還要跟以前一樣,需要害怕她,畏畏縮縮的在她面前做事?
“你倒是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舒落輝其實在問出這話的時候,腦子裡已經有了答案。
但他,還是想聽樑敏親口說一聲。
“你覺得,能在你們舒家的眼皮底下,一下子做了這麼多事情的,除了談逸澤,還能有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說他指使我,其實也沒有到這個程度。他只不過是給我指明瞭一下路而已,這些照片也是他叫人送給我,看看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而已。所以我和他之間,也算不上是利用!”
說到這的時候,再度掃了一眼坐在主位上,貌似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卻還是在極力的控制着自己情緒的老女人,樑敏趕緊搶在本來即將開口說話的舒落輝前,繼續說:“對了,談逸澤還跟我說我,你有另一個更想知道的問題!”
“我不想聽!”
舒落輝雖然處於暴怒中,但還有基本的理智。
此刻,樑敏不過也是談逸澤的一顆棋子,談逸澤用來對付他們舒家的一個棋子罷了。
只是舒落輝或許並不知道,此刻他的做法,和掩耳盜鈴又有什麼區別?
該知道的,遲早都要知道。
就算他不想知道,談逸澤想要讓他知道的事情,遲早他都會用各種方法送到他舒落輝的面前。
“哦,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爲什麼盛世集團這次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媽……哦不,我現在已經跟你弟離婚了,我應該不能這麼稱呼她纔對!”
樑敏說這話的時候,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口誤那般,伸手捂住了今兒個自己特意抹上了橘顏色口紅的嘴。
只是她的眼神,卻沒有半點的慌亂。
看着不遠處,十指都恨不得掐入手杖中的舒老夫人,她的眼裡有着得意。
這樣的神情讓她看起來,剛剛說錯的話更像是故意而爲之。
目的,就是提醒着舒家人,她樑敏現在已經和這個舒家沒有半點關聯了!
這之後,她又看向舒落輝,繼而道:“盛世集團除了這麼大的問題,你的母親,也就是舒老夫人,爲什麼明明手頭上有錢,卻寧願拿去爲你的妹妹舒落心跟打水漂似的請律師,卻不肯對盛世集團施以援手的原因!這個……你想知道麼?”
“我……”
舒落輝還沒有開口說完,就看到舒老夫人突然丟掉了手杖,發了瘋似的朝着樑敏衝過來,嘴裡還口口聲聲的喊着:“你這個賤女人,你給我滾出去。我不許你在這裡妖言惑衆,再不出去,我讓人將你給丟出來!”
不得不說,舒老夫人這丟了手掌跑過來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有腿疾的樣子。
“喲,您這是害怕了對吧!”舒老夫人對着樑敏揮舞着手,樑敏只是拿着皮包擋着,沒讓她打到手之後,還不忘嘲笑着舒老夫人:“都瞞了這麼多年,這個時候說出來也沒有什麼?還是說,你怕說出來之後,在這個家裡立馬就沒有了現在的地位?”
舒落輝一開始還嘗試着想要拉開舒老夫人和樑敏。
可卻在聽着樑敏的話,還看到舒老夫人的反映之後,停下了來。
他沒有再上前拉扯他們,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像是正在想着什麼。
“你這個賤女人,都已經不是我們舒家的人了,你還有什麼臉在這裡說我們舒家的事情?”
“喲,我們舒家,你說的還聽順口的!看樣子,你還真的是打算將這個秘密給帶進墳墓裡!”
“樑敏,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在舒老夫人和樑敏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舒落輝問道。
而一看到舒落輝現在的眼神,舒老夫人就意識到他將樑敏說的事情上心了。
她趕緊朝着舒落輝喊着:“輝兒,趕緊將這個女人給我丟出去。我們舒家,不準這樣敗壞門風的女人進出!”
若是以前,舒落輝肯定會對她的吩咐照做。
他是這三個孩子中,最聽她的話的一個。
比舒落心,她的親生女兒還要聽舒老夫人的話。
不然,盛世集團當初也不會交到他的手上。
可這一次,舒落輝在聽到她的話之後,卻沒有下一步動作,舒老夫人意識到不對勁兒。
若是讓樑敏在這裡繼續待下去的話,恐怕這整件事情都隱瞞不了。
既然舒落輝不聽她的話將那個女人給弄出去,她自己動手!
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將整件事情給說出來。
不然,她這個二房的身份,有什麼資格掌控整個舒家的大局?
再者,要是沒有了那一層血親,這舒家的兩個男丁,又怎麼可能聽她的話?
想到這,舒老夫人就朝着樑敏飛撲上去。嘴裡還喊着:“賤女人,你給我滾出去!”
可畢竟已經是上了年紀的人,動作自然慢了些。
在看到她朝着自己撲過來的時候樑敏迅速的往邊上一閃,自然而然就躲過了她的襲擊。
此刻,樑敏完好無損的站在舒落輝的面前。
而舒老夫人則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可跌得如此狼狽的舒老夫人,舒落輝仍舊沒有上前扶起她。
因爲,樑敏搶先一步擋在他的面前。
“你不是想知道,爲什麼這個老女人口口聲聲喊着爲你們好,卻犧牲了你們的幸福,將你們拉去聯婚,壯大盛世集團?爲什麼她明明還有閒錢,卻不肯伸手拉你一把?這一切的答案,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心裡明白,不過她是不會告訴你們的,因爲她不想丟了手上現在所有的權利。而我,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告訴你們吧,其實她根本就不是你和你弟弟的親生母親,只有舒落心纔是她的親生女兒!你們的母親,是大房,而她不過是個二房。當初,她少爲了得到這個舒家的主母位置,可沒少費力。”
樑敏知道,舒落輝是個聰明人。
當初舒老夫人到底怎麼坐上這個主母位置的,想必他應該也能猜到什麼纔對!
不然,你以爲舒家的主母那麼年輕會突然病逝?
再者,傭人全體都被換了一批,甚至還有好些知道當年這個秘密的,都在被遣回的過程中遭遇各種各樣的不測?
“所以,她對你和你弟,永遠都和對舒落心不同。你們不想要聯姻,卻只能在她的各種威脅下聯姻,而舒落心,從頭到尾都不需要什麼,只要她要的東西她都會送到舒落心的面前,包括舒落心的婚姻!知道爲什麼她將盛世集團交給你管理,對外宣稱你受傷掌握有盛世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到你的手上卻只有百分之十三的股份麼?因爲最大的股權掌握在她的手裡,她將來也只會交給她的女兒!所以你們對她再有,再怎麼爲這個老女人賣命,不過都是在爲他人做嫁衣罷了!”
“現在,舒落輝你聽懂了吧?既然聽懂了,我想我今天到這裡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我先離開了!”
說着,樑敏拽着自己的包包,離開了。
而地上,摔得渾身骨頭要散架,好不容易再度爬起來的舒老夫人拼命的朝着舒落輝的身邊爬了過去,喊着:“不,輝兒你不要相信她的片面之詞。我是你們的母親,我是你們的母親啊!不然,我怎麼會在你們的父親離世之後,含辛茹苦的拉扯你們幾個長大?”
舒老夫人拼命的想要洗去舒落輝腦子裡剛剛聽到的那些。
可她卻不知道,當樑敏說這些的時候,正好勾起舒落輝腦子裡的某個回憶。
猶記得那是父親去世的那一年的年尾。
當時,弟弟還小,時常鬧着要到後院的魚塘邊玩。
那時候,舒老夫人經常會讓傭人帶着他過去,可那一天她卻親自帶着弟弟去了。
而舒落輝當時在寫作業,可聽到弟弟竟然是媽媽親自帶去後院玩的有些羨慕。
所以他便趁着底下的傭人不注意的時候,也跟着溜到了後院,躲在假山後面偷偷看着弟弟和媽媽玩。
可就是因爲他躲在假山後面,纔看到了舒老夫人伸手在池塘邊上的弟弟身後一推的一幕。
那一刻,小小年紀的他吃驚的叫了出聲。
也正是因爲他那一叫,舒老夫人才讓人將已經掉進了池塘裡的孩子給救起來。
倒是,舒落輝有些想不明白,母親爲什麼會伸手去推弟弟,將他推下了池塘。可舒老夫人解釋說,那是他看錯的緣故。
那個時候的他還一度以爲,那真的是自己的眼睛看錯了。
可今兒個聽樑敏一說,一切都好像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只是這樣的結果,一時間他還真的有些難以接受!
腦子,亂糟糟的。
一切的東西都在他的面前飄,他找不到突破口。
“輝兒,你聽我解釋!”
身邊,還有那個女人的呻吟。
但舒落輝知道,若樑敏剛剛說的一切都全部屬實的話,那他這麼多年就和認賊作父無異。所以,看着此刻在他腿邊求救的女人,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淋了一盆冷水那樣……
“輝兒……”
當那個女人再度開口,伸手來拉扯着他的褲腿的時候,他突然往後退了一步,讓她抓了空。
“輝兒,你難道真的要聽信那個賤人的話?你難道不知道,她已經是談逸澤那個魔鬼那一派的了,他們聯合起來就是要摧毀我們舒家,這個時候我們……”
我們不能被別人離間!
舒老夫人想要這麼說。
可這話還沒有說完,舒落輝突然拿起了邊上的剪子,一把從她的腦袋上剪下了一大撮的毛髮。
“輝兒,你這到底是想做什麼?”對於舒落輝的瘋狂行爲,舒老夫人表示不能理解。
而後者,則對着她詭異一笑:
“對啊,這個時候更不該讓別人來離間我們。所以,我有個更好的建議。”
“輝兒,你想做什麼?”
“媽,您可能不知道,現在有一種更爲方便快捷,也更準確能驗證血緣關係的方法!”
“輝兒……不!你不能這麼做,你絕對不能中了有心人的計!”舒老夫人也不糊塗,她當然知道舒落輝現在就想帶着她的頭髮去驗dna。可那種東西,就算不驗她也知道結果。
若是讓舒落輝這麼去驗的話,那她手上最後的籌碼都要沒了!
到時候,別說救心兒,連自己都要遭殃!
她試圖伸手,想要奪回舒落輝手上的那把毛髮,可卻被他輕易給躲開了:“媽,沒事。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真不了。這麼一驗,到時候結果出來了,他們想要糊弄我們都沒法!”但若是談逸澤他們沒有說假話的話,那麼……
說着,舒落輝隨即拿着那一撮他剛剛剪下來的毛髮,朝着大門走了出去。
任憑舒老夫人再怎麼喊,他都沒有回頭!
而這兩人所不知道的是,本該一早離去的樑敏,卻在舒落輝離開之後,立馬掏出了手機,往某個號碼打了過去:“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幫忙傳達到。他們母子,很快就要反目成仇!”
“那就好!”電話那端的男子,如是說。
“不過你記得答應過我的,這一切都過去之後,讓我過會平靜的生活……”
沒有經過這樣的大風大浪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平靜小日子的可貴。
而樑敏現在,正是在大波中渴望平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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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這是我以前照的b超彩照。我專門讓劉嫂回去的時候,順便幫着捎過來的!”
談逸澤剛剛打完了電話,回到病房的時候就聽到顧念兮正搗鼓着自己的包包,從裡頭取出了自己今兒個讓劉嫂拿過來的,她以前那些產檢的照片什麼的。
當時,顧念兮要劉嫂拿這些東西的時候,談逸澤也在場。
猶記得,這些東西還是顧念兮這段時間自己親手整理成小冊子,說好的要給寶寶留下個紀念的。
談逸澤還以爲,顧念兮這是打算那這些東西過來,到時候等孩子出了保溫箱能給他看看的。
可沒想到,顧念兮竟然拿這些東西給蘇悠悠看。
這,是打算做什麼?
難不成,是交流一下孕婦心得?
“看什麼呢?難不成你是想要告訴我,你家寶寶在肚子裡的時候就很漂亮?好了,我知道了。你家的那一個,還真的是史無前例的精緻寶寶!”
蘇小妞這話聽上去有點像是託辭。
但事實上,她沒有說假話。
像她這樣見慣了新生兒的婦產科醫生,在第一眼看到顧念兮剛剛產下的那個孩子的時候,也都被驚豔到了。
那孩子,從打從出生那有些皺巴巴的小臉就長的有棱有角的,憑藉蘇小妞這麼多年的花癡老本行,她敢斷定,這孩子長大之後絕對比凌二爺還要禍?國?殃?民!
在這強烈的對比下,蘇小妞真的有些擔心,將來她肚子裡的這個,到時候有些不好拿出手了!
不過顧念兮貌似沒有讀懂蘇小妞的顧慮,還一個勁兒的往蘇小妞的手上塞着東西:“快給我看看,我是怕我女兒被人給掉包了!”
“要是再不給我看清楚的話,我女兒以後的乾媽,就要換人了!”
顧念兮絮絮叨叨的兩句話,倒是讓蘇小妞明白了她的想法。
到這,蘇小妞也沒有廢話,直接接過了她手上的那些照片,看了起來。
掃了一圈之後,蘇小妞說了:“兮丫頭,這東西上就是個男孩,誰告訴你這是女兒的?真他媽的太缺德了!”
剛進門就聽到了蘇悠悠這話的談逸澤也打從心裡的贊同蘇悠悠的這話:對,老胡就是最缺德的那個人!
好吧,自從那一天追打了老胡一番之後,談逸澤也打從心裡接受了自己的第二個孩子是個男孩的事實。
而談老爺子那邊,已經打電話過去給d市的顧市長他們道喜了。
這兩天老城區那邊的事情暫時得到解決之後,顧市長將會直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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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市長和殷詩琪女士那邊,對於這個男孩的事情,暫時沒有發表任何講話。
而這個男孩的出生,也樂壞了談老爺子和劉嫂。
聿寶寶雖然不知道弟弟是個什麼東西,但每天不肯吃飯的時候,談老爺子說會帶着他過來看保溫箱裡的弟弟,他就會乖乖的吃飯。
所有人,貌似都已經接受了是個男孩的事實。
唯獨顧念兮,貌似還有些接受不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談逸澤看到顧念兮正揮舞着小手威脅着蘇小妞: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姐姐騙豬騙狗也不會騙你?”
這意思是,顧念兮豬狗不如?
但糾結着問題的顧念兮貌似沒有意識到被蘇悠悠罵了的事實,還是問着:“真的是個男孩,真的沒有騙我?”
“沒騙。我騙你做什麼?又不能得到一大筆封口費?”
蘇悠悠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無奈的將還在自己邊上踱步的顧念兮拉了過去,道:“兮丫頭,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接受這個事實了!最多我以後要是生了個女兒的話,分一半給你!”
“什麼叫做分一半?我要整個!”
好吧,雖然這兩天每次到保溫箱那邊,看着那個小小的人兒每天都以神奇的速度長大着,顧念兮是很欣慰。可她,還是好想要個女兒……
那樣的話,她顧念兮就能給她穿各種各樣好看的衣服,然後還能給她留長長的頭髮,紮成各種好看的髮型。
但這個夢想,似乎離她越來越遙遠了!
“好好好,我要是生了個女兒的話,就直接給你養着,成了吧!”爲了打發掉這個惱人的產婦,蘇小妞這一天已經應承了這個問題不下十來遍。
前幾次,凌二爺聽到的時候還會跟炸了毛的貓似的,上前和蘇悠悠理論着他凌二爺的孩子爲什麼要給別人養之類沒有營養的話題。
而現在……
你看,這個時候凌二爺也進門來了。
聽到顧念兮和蘇小妞的對話,他基本上都給無視了。
至於談逸澤,反正家裡要是多養一個孩子,也就多了一副碗筷的問題。
再說了,他們談家還缺養另一個孩子的錢麼?
反正,顧念兮愛怎麼折騰他都隨她,只要她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就沒有問題。
哄着顧念兮到了這裡,已經算是好話說盡。
而很快的,大家又聽到顧念兮這麼嘟囔着:
“我怎麼還是感覺我的女兒好像被人掉包了!”
頓時,大家都覺得,有些頭疼。
看來,老胡當初的那個玩笑還真的是害人不淺……
而躺在保溫箱裡正打着哈欠的小寶寶,壓根不知道他這還沒有出保溫箱,就被自己的老媽給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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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傍晚,顧念兮自個兒到保溫箱那邊看完了剛被喂完了奶的寶寶之後,回了病房。
此時,談逸澤正好坐在病房裡的沙發上,給她準備着今晚的晚餐。
這些,都是劉嫂在家裡頭做的,安全又衛生。
最重要的是,還有營養。
當然,因爲顧念兮剛剛生完了孩子,這裡頭有不少東西,都是催奶的。
看着那些東西,顧念兮覺得腦子凸凸的疼。
而此時,談逸澤耳朵上還插着耳線,看樣子正在通話。
“嗯,那邊的事情暫且擱置,全力收購盛世集團!”
“沒事,他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我一定會讓他老老實實的將股份全都交出來的!”
對話到這,談逸澤看到進門來的顧念兮,順手就將耳線從自己的耳朵上給扯掉了。
不是擔心顧念兮聽到什麼機密問題,而是他不想讓公事佔據他和顧念兮獨處的時間。
“快過來吧。看寶寶看的那麼晚,應該餓了吧?”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已經嫺熟的從保溫壺裡給她道出了粥。
可看着擺在自己面前,還熱氣騰騰的粥,顧念兮卻沒有動筷子,而是一直盯着談逸澤看。
弄到最後,談逸澤也不得不擱下手頭上的東西,看向她問着:“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沒有!”
顧念兮搖搖頭,但一雙大眼還是直勾勾的盯着談逸澤看。
“沒有?那你爲什麼老是盯着我看?難道是發覺,你老公我帥的一塌糊塗?”
對於談逸澤的自戀,顧念兮貌似也有了免疫力,就算他在自己的面前擺出盪漾的笑,顧念兮仍舊保持着一臉的平靜。
“老公,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
對話到這,顧念兮盯着談逸澤的眼,有着少有的認真。
“你想讓我說什麼話?”
談逸澤看她不動筷子,索性一把摟住了她的肩頭,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中,隨後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上。
貌似,從回來之後他們還沒有這般親近過。
前幾天雖然還是摟着睡,但因爲怕觸碰到她的傷口,談逸澤並不敢多做些什麼。
不過今天,看着她齜牙咧嘴的次數少了,談逸澤猜想着她的傷口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所以纔敢這麼做。
被攬進了懷中,圈在他的胸口位置,顧念兮倒也沒有反抗,她只是盯着談逸澤,認真的問着:
“關於sh國際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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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的最後一天,再不將票子交出來,都要浪費了哈~!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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