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妞的嗓門雖然一如既往的大,不過相比較凌二爺病房裡那些各色阿諛奉承,想要討得這個男人歡心而各自忙碌的人們而言,這蘇小妞的大嗓門也遜色了不少。
而蘇小妞呢?
挺着個大肚子,就開始躍躍欲試的往病房裡頭擠了。
而病房門口的醫生護士看到此,趕緊上前攔着:“蘇小姐,您現在還有身孕,實在不合適做這樣的事情!”
雖然嘴裡頭喊着的是“蘇小姐”,可這醫生護士們其實早已認定了,這便是真正的凌少夫人。
別的不說,凌二爺在這裡已經住了好一陣子了。
那一天入院時候那個轟轟烈烈的場景,很多人都以爲這風騷明豔的凌二爺,估計是挺不過這一關。而當時,挺着個大肚子的蘇小妞在病房門前叫器着讓談逸澤談少將她的凌二爺還給她那個歇斯底里的場景,任誰都不難猜出蘇小妞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再者,還有凌二爺醒來的這段時間。
別看凌二爺每天都對蘇小妞呼來喚去的,別看他每天都故意和蘇小妞挑刺,然後開始一番又一番轟轟烈烈的鬥嘴,看上去兩人的關係像是走在決裂的邊緣上似的。可你要知道,凌二爺對蘇小妞的差遣,那也僅限於他一個人,別人要是敢對着蘇小妞指手畫腳的,那肯定是要吃苦頭了。
至於鬥嘴,雖然每次看上去兩人都要爭得個面紅耳赤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實凌二爺不過是想跟人家蘇小妞多說一會兒話而已。
如果真的是惹惱了人家蘇小妞的話,這位從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爺,也會在第一時間對着蘇小妞點頭哈腰的賠不是。
你說,人家凌二爺要不是真的將蘇小妞放進心裡了,驕傲的他又怎麼可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跟蘇小妞賠不是?
所以,在這些醫生護士的眼裡,蘇小妞儼然已經是正式的凌少夫人。
“不適合怎麼着?你沒看到你姐姐我罩的人現在都要被一羣妖魔鬼怪給圍攻了。我要是在不進去,沒準連湯都沒給我剩下一口!”
蘇小妞還是習慣用她各種低俗的話,來訴說自己心裡的焦急。
不過這話落進身旁的醫生和護士的耳朵裡,儼然變了一番味道。
什麼一口湯都沒有給他蘇悠悠剩下?
這話說的好像這凌二爺就像是要到西天取經的唐和尚。
而手拿青瓜的蘇小妞就好像是唐和尚身邊保護他的毛臉雷公嘴的小和尚。
“蘇小姐……”
被蘇悠悠這麼一說,醫生和護士一時間倒是想不出什麼話來應對了。
確實,凌二爺現在這病纔剛剛初步恢復,傷口還沒有全面恢復。
這麼人多的地方,細菌也就多。
長久處於這麼個人羣裡,別說影響他恢復,也有可能造成感染。
身爲醫生和護士,他們是有必要進去阻止的。
可他們……
好吧,到這個節骨眼能到凌二爺病房來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每一個,都是他們這樣一羣人所惹不起的。
這也是他們考慮再三,都沒敢擠進病房的原因。
要是老胡院長在的話,還能進去嚷嚷幾句。
可關鍵是,老胡今天到談老爺子家做客去了。
據說,今天可是他們家聿寶寶的生日。
按照談老爺子對這個小金孫的寵愛,他是恨不得擺上幾天幾夜的流水席,普天同慶。
可考慮到他們家聿寶寶怕生,老爺子這才作罷。約上三五個好友,到家裡小聚一下,爲他們的小寶貝慶生。
而老胡便是被邀請的一員。
這也造成了,今兒個這些人都跟無頭蒼蠅一樣,圍着人家凌二爺的病牀繞個不停。
不過這話要是被蘇小妞聽到的話,估計蘇小妞會說:“人家這哪裡是無頭蒼蠅?人家這是圍着便便轉!”
而就在醫生和護士想着到底怎麼勸說這個大肚婆不強行闖進去這人擠人的病房裡的時候,病房裡便傳出一個喊着粗俗的話,嗓音卻如同大提琴那般動聽的男音:
“蘇小妞,你他媽的怎麼纔回來!”
原來,人家凌二爺聽力夠好。
大老遠的就聽到人家門口在議論蘇小妞了。還沒有見到人呢?爺就來要人了。
當然,尋常要是被二爺這麼一吼,其他人的心肝早就涼拌了。
你看看這本來站在屋子裡頭的人,從剛剛勉強應付如同冰棍似的笑臉,到現在一整個的菜色臉就知道了。
可面對這樣的凌二爺,人家蘇小妞絲毫不遜色的給吼回去:
“我他媽的早就回來了。”
別以爲就他凌二爺牛掰。
她蘇悠悠牛掰起來的時候,指不定誰跟誰。
“那你還不給我死進來!”
“妹的,你也看看你房間裡剩下那屁點大的地方,能容納姐姐這龐大的身軀麼?”
蘇小妞底氣十足的迴應着,連身邊攙扶着她的醫護人員都免不了爲這位小祖宗抹一把汗。
凌二爺是誰?
這問題,你要是在這a城隨便一問,誰都會告訴你:凌二爺那是真正的爺,除了有着比女人還要美好的容貌,有着比國家銀行發行的鈔票小一點點的大財團當靠山之外,這位爺還有那個讓所有國人畏懼又讓所有國人景仰的談少的把子兄弟。
這樣的男子,什麼時候看別人的臉色過?
就連他家裡那位位高權重的老爺子,都不捨得給他的孫子臉色,你以爲他會讓別人隨隨便便猖獗到他孫兒的頭上來?
所以惹怒了這位爺,其實也等同於先跟閻羅王大哥提前報道。
所以,蘇小妞這一女流氓能用猖獗在凌二爺的世界裡,早已是奇葩一朵。
可到底是凌二爺。
他的性子,誰也拿捏不準,不是麼?
要是他真的動了怒的話,沒準大家到時候都一樣吃不了兜着走。
這也造就了當聽到蘇小妞對屋子裡頭的凌二爺大放厥詞的時候,兩個醫護人員恨不得直接將蘇小妞給扛走的原因。
可就在這個時候,奇幻的一幕出現了。
本來還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突然自動自覺的讓出一條路來。
看到這條由人形成的小道,其他人一時間還以爲是凌二爺示意蘇小妞走進去的意思。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抹熟悉的身影卻出現在其中。
面容如花般美的男子,正拄着手杖,一步步的朝着蘇小妞走來……
大概,這一次的爆炸燒傷對凌二爺的身子造成的影響不小,所以即便已經在這s區總院住了好一陣子,凌二爺的臉色還是那樣的蒼白。
腦袋因爲前幾天還有些撞傷需要縫合,剃了個光頭。不過這兩天,這頭髮已經冒出一層了。摸起來,毛茸茸的。
但即便是這樣,風騷明豔的凌二爺,就着一身寬鬆的病號服,勾一勾脣,也能傾國傾城……
如此男子,能奪人神志於不知不覺間。
他一笑,整個世界都能爲之動容。
可當病房裡,病房外的人都有些癡傻的盯着男人的笑顏之時,卻傳來了這麼一個不適時宜的聲響。
“靠,還不死過來伺候本宮,不知道本宮站久了現在腰痠背痛了的嗎?”
其實,一開始蘇小妞也和別人一樣,爲這個明明面帶病容的男子的姿色所傾倒。但她好歹已經陪伴了這個男人走過了那麼些年,多少還是有點抵抗力的。
被蘇小妞這一聲哼哼唧唧的拉回神志的人也不少。
不過在看到這位尋常出門都要人伺候着的爺,如今帶傷卻還要被人喊過去伺候着的時候,無不瞠目結舌的。
唯有那個盯着某個猖獗的大肚婆,滿臉是溺寵弧度的男子,在她的叫嚷聲中一步步走了過去:“來了來了,小的這不是已經急忙趕過來了嗎?”
凌二爺這邊說着,已經慢步來到蘇小妞的身邊。
不着痕跡的從醫護人員的手中奪回蘇小妞的手兒,拽在自己的掌心裡之後,順帶着將人給給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這一幕,簡簡單單。
可如花的男子,還有長相還算清純,沒有露出本質猥瑣的女子站在一起,不知道羨慕瞎了多少來來往往的男女……
(看到這段描述,某蘇小妞不樂意了,開始唧唧歪歪了:咳咳咳……說我清純就清純,爲毛還要多加一句“沒有露出本質猥瑣的女子”?律,你他丫的就是欠收拾。
對於蘇小妞這貨,某律翻了個白眼反駁:你確定你不猥瑣?要是不猥瑣的話,你爲毛還讓人家凌二爺過來伺候你?這到底算是你在伺候受傷住院的凌二爺,還是凌二爺伺候你?
被某律說的沒話反駁的蘇小妞,頓時放出了殺手鐗。狠狠拍了一把身側的凌二爺一個巴掌之後,蘇小妞眼神各種暗示:給我收拾了律!
凌二爺這彪悍的美男子,在蘇小妞面前永遠分不清主次,於是他衝上來了……
其實某律想說自己不畏懼凌二爺的,可看到他手上還拿着蘇小妞剛剛遞過來的青瓜,某律只能落荒而逃。心中某句話,以八倍音速滾動播出:尼瑪的,這對狗男女!)
“凌二爺,你把你的爪子挪開!”
在某個二貨的妞兒對着某律各種威脅的情況下,二爺已經悄悄的將鹹豬爪湊到她圓滾滾的肚皮上,對着肚皮摸了又摸。
“不!”
二爺堅決抵制。
好不容易纔爬上來了一回,哪能蘇小妞說挪開就挪開的?
“你信不信你不挪開,待會立馬化身三級殘廢?”蘇小妞一手提着剛剛買回來的早點,一手還摩拳擦掌的。
別人看到一個孕婦做出這樣的動作,更多的是覺得有些無聊。
可凌二爺看到蘇小妞這動作,頓時頭皮發麻。
爲啥!
還不是因爲,這蘇小妞說的出的話,是絕對做得到的!
再說,她在德國那一陣子,這方面的能耐可真漸長。
當然,換成是尋常,他凌二爺也不至於會害怕這蘇小妞。
可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帶傷上陣!
一個不小心,蘇小妞就有可能真的將他給打趴了!
所以……
“蘇小妞,行行好行不?你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是……”凌二爺唧唧歪歪,可這話在蘇小妞聽來就像是煩人的蒼蠅。
“去,給我說人話,到底要幹嘛?”
“把我扶回病房!”
“喲呵,剛剛能走出來的人,現在怎麼就走不回去了?”
蘇小妞攤手,沒有想要理會的念頭。
“這剛剛走出來的時候,體力已經消耗沒了。這不,現在走回去都有些難了!蘇小妞……”
誰說,只要孩子會賣萌。
誰說,只要孩子賣萌的時候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凌二爺這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向上一擡,將這樣的謠言一一擊碎。
“好了好了,這就把你給送回去成不?你要感恩戴德,像是我這樣善解人意,溫柔細心……(此處省略幾千字)的主人這世間已經絕種了……”
各種哼哼唧唧中,你還是能看到蘇小妞避開了人家凌二爺背部上的傷,慢慢的將他給扶着走了進去。
看着這一幕,你會發覺,其實這個大嗓門的粗女人,其實也有細心的一面。總歸是,刀子嘴豆腐心!
至於那個被扶着走的男子,從始至終都是一臉幸福的笑容。
你也不難看出,其實這個男人一點都不像是個體力耗盡的男子。
他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想要和這個女人親近一點罷了……
——分割線——
“媽,抱……”
聿寶寶今天這個小壽星,穿着一身紅色的小唐裝,別提多喜慶了。
可到了談某人的眼中,這過分搶眼的紅色,其實就是有些娘炮了。
在談逸澤的眼中,其實男孩子就不應該穿這麼娘炮的衣服。
不過因爲他的美妻喜歡,談逸澤也只能聽從。
不過今兒個在看到這小傢伙身上那一身紅的樣子,談逸澤還是忍不住的挑眉。特別是他現在還一臉甜笑的呆在顧念兮的懷中吃蛋糕,霸佔了本來屬於他談逸澤的位置的得瑟樣,談逸澤果斷的眉頭一挑,暗示着:德行!
可一邊吃着蛋糕的聿寶寶壓根就沒有看到自家老子正在抗議霸佔了他地盤的不滿,只是一個勁兒的窩在媽媽的懷中。
“談老先生……”
不遠處,談老爺子正應付着一些不知道怎麼知道今天是他寶貝金孫生日,特意趁着這個時間過來,表面上說是給小寶寶慶祝生日,背地裡其實就是過來和老爺子攀攀關係,順便看看能不能和談少也勾搭上一點邊邊。
可事實證明,想要和這位冷麪閻羅談少勾搭上那麼一點點關係,還真難。
最關鍵的是,這位爺盯着的那張冷臉,就能讓你喝一壺。
“兮兮,讓這臭小子一邊呆着自己吃就好了。你這幾天都忙成什麼樣了,還要伺候這臭小子?”
談逸澤一回來,都還沒有褪下一身制服,就來到了顧念兮的身邊。一雙鷹隼直勾勾的盯着顧念兮懷中的聿寶寶看。
要是眼神能隔空取物的話,顧念兮相信她懷中的小人兒估計已經被談逸澤給挪開了。
都當夫妻幾年了,你以爲顧念兮還是當初剛到這個城市那會兒的小姑娘,不知道他們家談少其實就是一身毛病?
說什麼擔心她累了,雖然一部分也真的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但更多的是這位爺覺得他們家的小寶貝佔據了本該屬於他談逸澤的位置罷了!
這點小肚雞腸,你以爲她顧念兮真看不出來?
顧念兮擡頭,將自己對談逸澤的鄙視表達的非常明確。
可談某人擡頭望天,表示自己對這樣的鄙視一點都不在乎。只要能成功的擠掉聿寶寶上位,他談逸澤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的。
“顧念兮……”
貌似顧念兮讓他等待的時間有些長了,這不談逸澤都已經開始連名帶姓的喊着她,顧念兮也知道這位爺開始不耐煩了。
他不耐煩的結局,肯定是讓她和寶寶吃不消的。
“知道了!”顧念兮盯着那個讓她亞歷山大的視線,將聿寶寶放回到小凳子上。
眼看妻子就要回到自己的懷中,談某人的眼角也開始有了笑意。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孩子的哭聲傳來。
“哇哇哇……”
“啊,是小寶寶哭了。老公,咱們的大寶寶幫我看着,我要去看小寶寶!”
不由分說中,顧念兮已經將孩子塞進了談逸澤的懷中。
而她的人,已經朝着房間裡走去。
看着自己伸出來打算擁着妻子而再度落空的手兒,談逸澤有些窩火。
“爸,吃……”
不過在看到懷中那個舉着小勺子要給自己喂蛋糕的小臉,談逸澤只能無奈的抱着他落座。
“臭小子,還知道你老子被你媽冷落不開心了?”揉了揉聿寶寶那個到現在都沒有改變的雞窩頭,談逸澤含笑吃下了他餵給自己的蛋糕。
而就在此時,談逸澤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銀鏈子。
上面,還刻着一大串日期的銀鏈子。
那個,其實談逸澤早就好久之前已經準備好的銀鏈子……
“臭小子,這個是給你的生日禮物。來,老子給你帶上。”談逸澤低頭,輕手輕腳的將鏈子給聿寶寶帶上。
而顧念兮抱着剛剛哄好的小寶貝出門的時候,正巧撞見這麼一幕。
她的眼眸在落向談逸澤手上的鏈子之時,突然一暗……
------題外話------
好吧,剛剛寫好,新鮮出爐。
爬走,繼續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