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的表白?(1)
談逸澤的手一直落在顧念兮的腰身上,將她緊緊的擁在自己的懷中。那黑‘色’眼眸裡的擔憂,是那麼的明顯,而更多的,還有他的疼惜。
那最讓秦可歡妒忌,最讓她感覺噁心的疼惜。
她秦可歡,好說歹說,也在他談逸澤身邊二十幾年了!
好多次考驗,都是她陪在他談逸澤的身邊,甚至有好幾次,她都因爲談逸澤而受傷。
可爲什麼,她卻從來沒有一次從談逸澤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疼惜?
這讓她情何以堪?
而可恨的是,這個男人竟然現在當着其他人的面,將他的關切全部都展現在其他人的面前?可對象,卻是顧念兮……
越想下去,秦可歡覺得越是生氣。
盯着這面前相擁的這一對,特別是窩在談逸澤懷中展現出類似小貓一樣慵懶神情的顧念兮,秦可歡越是惱怒。
因爲她覺得,這個顧念兮現在就是在和自己顯擺談逸澤對她的寵愛。
想到這,秦可歡開了口,打斷了這剛剛上演的溫馨一幕:“我說逸澤,你媳‘婦’是不是太矯情了點?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也這麼嬌滴滴的,不嫌害臊麼?”說這話的時候,秦可歡踩着她並不怎麼熟悉的十公分高跟鞋,大步朝着他們兩人身邊走去。
她就是看不慣他們這緊緊相擁的親密樣,她就是想要拆散他們!
而擁抱着的兩人似乎也在這一刻察覺到了來人明顯的敵意,這會兒紛紛朝着秦可歡這個方向看過來。特別是談逸澤,一看到秦可歡,男人的眼神便頃刻間變了顏‘色’。
明明剛剛的他還柔情似水,像是恨不得將世間所有的一切都雙手奉送到懷中‘女’人的面前,只爲她能給自己一個笑臉。可只要秦可歡出現,他剛剛的柔情全部都消散了。此刻的他,眼眸裡閃着如同琉璃盞一樣的細碎光芒,更像是一把破碎的玻璃渣,透‘射’着凌厲的光芒。像是,恨不得將慢步靠近他和小東西身邊的‘女’人以致命一擊!
談逸澤最護短了!
就算是當初談建天娶了新老婆舒落心對他從來不是和顏悅‘色’,但在別人的面前,談逸澤也還是會顧及到談家人的面子,對待談逸南也是謙和。
所有人也明知道,談逸澤其實和談家人都不和,可偏偏也沒有什麼人敢在這上面大做文章。也正是,因爲這至關重要的一點,談逸澤護短!只要是他談逸澤想要守護的東西,又怎麼可能任由別人輕易的踐踏?
而現在,被奚落的人還不是談逸南,而是顧念兮……
現在,在談逸澤面前最得寵的‘女’人!
顧念兮依靠在談逸澤的懷中,看着那個對自己不斷用言語攻勢的‘女’子,只是悄然勾起了弧度。而後,‘女’人也很快的將自己‘脣’角的這抹笑容藏起來。
之後,她安靜的呆在原地,不說一句話,卻更甚說上千千萬萬句。
因爲她也知道,其實她家的談參謀長,是最護短了!
這樣的男人,又怎麼可能讓別人輕易的說了她的壞話?
即便是秦可歡是他多年的夥伴,那又怎麼樣?
像談逸澤這樣的男人,只會將家人擺在首要位置。這樣的他,又怎麼可能讓別人說了他們談家人的壞話?
雖然現在顧念兮也不不知道自己在談逸澤的心中有幾斤幾兩重,可她卻比秦可歡多了一重身份。那就是,她顧念兮現在是談家人!
不管秦可歡是誰,捅了她家談逸澤這猴子窩,可就不好收拾了!
於是,顧念兮只是收起了自己所有的表情,安靜的看着她家談參謀長的表現。
當然,如果表現得不好的話,今晚那所有的獎勵,這個老男人也別想得到了。
這一層意思,顧念兮通過悄悄的掐了掐他的腰身,將自己的意思轉達。
而後,‘女’人也看到了談參謀長的臉上神情暗了暗,想必他也清楚了她的意思了吧?
“兮兮心裡有事,只是想要尋求安慰罷了。”瞪着秦可歡,談逸澤的眼眸中的那把破碎的玻璃渣,鋒芒也越是凌厲。
而聽着談逸澤的話,大家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紛紛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顧念兮再度出現在這裡的時候,眼眶有些紅,大家都已經猜測到了什麼。上一次,他們一行人一起去過深山別墅,自然也清楚顧念兮和蘇悠悠的感情。今日蘇悠悠出嫁,竟然沒有一個孃家人到場,光是這一點就也讓身爲閨蜜的顧念兮心疼死了。
“再說了,我們是夫妻,夫妻間的親密事情做多了去了!不就是抱一下,又有什麼可以害臊的?又不像某些人,都是一把年紀的老姑娘了,找對象不去,每天又是對人家夫妻間的事情刨根問底的?”
沒有理會秦可歡的神‘色’,談逸澤繼續開口。
他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語調沒有任何的高低起伏。甚至,連眼眸也不曾爲這個‘女’人有什麼變化。
可就是這樣雲淡風輕的一席話,卻叫周子墨突然控制不住的“撲哧”一笑,而在場的其他人都憋着笑意憋到差一點內傷了。
衆人不禁嘆息,談老大就是談老大,嘴巴一直都是這麼毒。明明連一個髒字都沒有,卻能直接將人的自尊心全部摧毀。
他明知道秦可歡對他的那份心思,卻說“夫妻間親暱的事情做多了去了”,無非是在告訴她秦可歡,他和顧念兮夫妻間可不僅是摟摟抱抱這麼簡單。
而後面的那話,更絕了。
在場有哪一個人聽不出,他話中的“老姑娘”指的是誰?
明明,他就是在變相的奚落她秦可歡,這麼大把年紀都不找個對象處處,偏偏要擠到他們夫妻兩中間!
談逸澤的一席話,自然令秦可歡臉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色’彩。最先開始是紅‘色’,到後來又演變成青‘色’,而後又變成了黑‘色’。在周子墨“撲哧”一笑的時候,又變成了黑‘色’!
這樣迅速變化的‘色’彩,還真的讓顧念兮驚歎。不過相比較其他人,顧念兮還算是鎮定的。起碼在秦可歡的面前,她一直都是安靜的。
不過這會兒,她的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她家的談參謀長,還真是厲害。
看着秦可歡臉上那千變萬化的神‘色’,顧念兮心裡直大叫過癮。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顧念兮又暗自掐了掐談參謀長的腰身,誇他幹得好!
而談參謀長沒說別的,只是悄悄的掐了她的小屁股一把,示意到今晚給他賣力點。
被談逸澤的落在小屁股上的大掌逗得小臉有些嬌紅的顧念兮,只能狠狠的白了這個老男人一眼。
而看似完全被這個氛圍忽視的秦可歡,當下更加惱了。
特別是看着談逸澤還當着愛他的面和顧念兮調情,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她的世界裡轟然倒塌了。
“談逸澤,你竟然爲了這‘女’人罵我?”秦可歡的聲音,隱隱的帶着顫抖。
她是這城裡的天之嬌‘女’,有什麼人敢輕易在她的頭頂上動土?
從小到大,別人還真的沒有在她的面前說過一句重話。
就算是談逸澤,也沒敢對她怎麼樣。可今天他竟然爲了顧念兮,罵了她!
這叫,秦可歡情何以堪?
“我又沒有說你,你又何必急着承認?”他回答的簡單幹脆,像是他剛剛真的不是在罵她一樣。
而這回,周子墨這粗線條真的是控制不住的笑出來了。不愧是他們的談老大,連演技也這麼‘精’湛。這一招真的可以學,下回周太太要是‘逼’着自己去睡沙發,沒準還能派的上用場。
“你……”被談逸澤這麼奚落着,秦可歡已經覺得臉皮掛不住了。可偏偏,還有這麼個粗線條的周子墨,竟然就當着她的面笑出來,這讓她要將面子往什麼地方擱?
“談逸澤,你這麼寵着她,甚至爲了她不惜和我鬧翻臉,難道你真的不怕?”她說的是她秦家的背景。
秦可歡說出的這番話,甚至還帶着能輕易察覺的到的顫抖,這足以證明,這個‘女’人的怒氣有多大。
看着氣的一張臉都變得扭曲了的秦可歡,顧念兮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特別是‘女’人剛剛說出口的這一番話。
難不成,秦可歡要對談家動手不成?
想到這,顧念兮趕緊拽了拽談逸澤的手臂,示意他不要繼續‘激’怒這個‘女’人。上一次,周子墨就悄悄的告訴她,這個秦可歡家裡的背景有多麼大。那是,連談家都撼動不了的根基。
那一刻,顧念兮也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個秦可歡能在這個城裡橫着走的原因。
她顧念兮雖然也不喜歡這個秦可歡,但總不能因爲自己一個人,便將整個談家人都拽下水吧?
然而談逸澤在感覺到那隻小手落在自己腰身上的輕拽的時候,只是將自己的大掌覆蓋到了她的小手的上面,示意她稍安勿躁,一切有他。
眉峰一轉,男人再度對上不遠處的秦可歡。薄‘脣’,也在這個時候輕勾:“呵呵,秦小姐認爲呢?”
看着男人的嘴角的冷笑,秦可歡便察覺到不妙。
而聽着他的稱呼,秦可歡更是感覺自己彷彿在一瞬間跌進了另一個深淵。
他竟然稱呼她爲“秦小姐”?
將他們之前的關係,撇的一清二楚!
那一霎那,秦可歡臉上的所有的顏‘色’在蛻變。到最後,蒼白的不像是她,哪種顏‘色’是任何高級化妝品都無法遮擋住的。
周圍的人,似乎也察覺到秦可歡的臉‘色’有些可怕,紛紛都止住了笑意。
可談逸澤,卻沒有別人考慮的那麼多。
在他談逸澤的眼裡,他只知道他不能讓他的小東西受委屈。
至於其他人,那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
於是乎,即便是秦可歡的臉‘色’變得蒼白的嚇人,談逸澤依舊勾‘脣’道:“再說了,我談逸澤也只有這麼一個老婆,我不寵着她,難道我還寵你不成?”
當談逸澤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周子墨也詫異的看着他的談老大。
一直以爲,他們的談老大是嚴肅的,是不苟言辭的。今日一看,周子墨也才發現,其實他們的老大還是一情種!
特別是剛剛他的那番話,簡直比他上次爲了哄周太太開心,到網上抄的那些情話都還要來的動聽。
想了想,周子墨還是趕緊記下來。
這可是一句好話。
將來他的周太太要是生氣,讓他去睡沙發的話,沒準他還可以靠着這句話免去。
一時間,這個狹小的空間氛圍變得有些僵。
還好,這會兒凌宸接待完客人,便大步朝着這邊趕來。
在發現這裡的氣氛有些怪異,他趕緊開了口:“這是幹什麼呢?不是說好要彩排一下的麼?我可告訴你們,今天可是我凌二爺的好日子,少在這裡給爺他媽的攪和!”
凌宸這話雖然像是在責罵剛剛發生的這一幕。
但衆人也清楚,他罵的只是秦可歡!
他要是敢撒野撒到談逸澤的頭頂上的話,估計今天的婚禮也舉辦不成了。
本來,秦可歡氣的差一點離開的。可礙於凌宸的這一段話,她又不好發作。
好說歹說,現在的凌家,也是這城市的商業巨龍。再者,還有凌宸爺爺……
那,也是秦家所得罪不起的人。
所以,即便此刻的秦可歡再怎麼生氣,她也不敢直接甩臉走人。
於是,他們一行人也開始加入婚禮前的彩排的行列中。只不過,幾人的面‘色’都有些怪異。
特別是,左四左千城……
其他的伴郎伴娘,都是成雙成對的出席。也就只有他和秦可歡,被安排在一起。
蘇悠悠的婚禮開始了。
雖然凌家的長輩都沒有到場,不過還有幾個和凌宸同輩的人,都到場給他送上祝福。
整個禮堂,凌宸‘花’了大手筆,將它裝扮的猶如夢幻王國。
只因爲蘇悠悠說,她想要一個夢幻般的婚禮。
伴隨着緩緩奏響的結婚進行曲,蘇悠悠和凌宸攜手走了進來,因爲他們雙方的父母都沒有到場。而緊跟其後的,還有四對伴郎和伴娘。
蘇悠悠一直都是帶笑的,笑的如夏‘花’絢爛,笑的嫵媚衆生。
因爲,她結婚了。
她終於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掉進了這個‘花’蝴蝶編織的情網。
她不清楚,自己未來的路會變得怎麼樣。
她只知道,這將會自己一生中唯一的婚禮……
她一直在笑,即便這個婚禮上,沒有一個孃家人……
可蘇悠悠不在乎。
從父母親在知道她的結婚對象是凌宸的時候;從他們從千里迢迢的D市趕到凌家,想要見一見所謂的親家,卻被別人掃地出‘門’的時候;從父母親揚言,如果她蘇悠悠還要嫁給凌宸,就不再是蘇家的‘女’兒的時候,蘇悠悠就拋下了所有。
她愛的深,愛的入骨,愛的體無完膚。
遇上凌宸之前,蘇悠悠以爲,她對陸子聰那樣的愛慕,那樣的眷戀就是所謂的愛情。可遇到了凌宸之後,她明白了,原來愛情是那種刻在心尖上,融入到了骨髓裡的感覺。
一開始,她還不敢接受凌宸這樣的愛。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傷的體無完膚。
可在凌宸那個午後的求婚下,蘇悠悠發現自己所有的堅持,都在頃刻間灰飛煙滅。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了,愛的不能自已。
明知道,嫁給凌宸可能是進入了龍潭虎‘穴’,她依舊義無反顧。
即便,這還要和自己的親生父母反目成仇……
沒有孃家人的婚禮,總顯得有那麼些清冷,總顯得有那麼些孤單。
沒有親友的見證的婚禮,總是那麼的肅穆蕭條……
可蘇悠悠不在意這些。
她堅信,只要她儘自己的所有努力,她和凌宸的未來始終會是美好的。
所以,即便是這個婚禮沒有雙方父母的見證,沒有他們的祝福,蘇悠悠依舊是笑,笑的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