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二爺,你妹的vs以愛情抵債
小護士估計年歲不大,見過此類的事情也少。所以被凌二爺突然這麼提起來,頓時嚇呆了。
唯一能說明她現在情緒的,就是眼尾狂飆出來的熱淚,以及因爲過分‘激’動而忍不住噴出來的鼻涕……
看着被自己提到了面前的‘女’人竟然又是鼻涕又是淚的掛着,凌二爺一陣噁心。
眼看自己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他直接將人給丟在一邊,然後嫌惡的將剛剛拽着小護士衣領的那隻手在牆角的位置抹了一把。
那滿臉的嫌棄,就像是面對什麼可怕的病毒似的。
有人說,‘女’人的眼淚是天生的武器。
可這話,卻不是對所有人都適用的。
因爲,有些男人早已看透世事。所以,同情心都狗吃了。
他們的同情心憐憫心,都給了自己喜歡的‘女’人。
讓他們分給其他‘女’人一丁點憐憫心,還真難。
而凌二爺,恰巧就是良心憐憫心都給狗吃了的。
在他的世界裡,或許只有一個蘇小妞的淚水,能引起他情緒的‘波’動。
如今看不到蘇小妞,又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死是活的情況下,凌二爺簡直暴躁到了極點。
這一刻還有一個人在自己的面前哭哭啼啼,跟哭喪似的,看的他恨不得直接上去踹兩腳,看她還敢不敢哭。
當然,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子裡,凌二爺的腳隨即有了行動。
好在裡頭的人像是知道凌二爺要行兇似的,在他的腳即將踹向小護士的時候,急診室的燈熄滅了。
很快,‘門’從裡面被推開了。
見到穿白大褂的人走出來,凌二爺立馬朝着那邊蹦去,也顧不上教訓這哭哭啼啼惹人厭的‘女’人。
“蘇小妞怎麼樣了?”
凌二爺行動有些急。
因爲‘激’動,這位爺也顧不上尋常在別人面前維持的“儒雅”形象。
一上前,就將斯斯文文的醫生從地面上提起來,和自己對視着。
“快點告訴老子,蘇小妞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你信不信你再給老子支支吾吾的,我讓你去見你家的祖宗!”
得不到迴應,凌二爺的吼聲又大了些。
好在這是個男醫生,現在情緒還算有些冷靜。
被凌二爺吼了幾句之後,他趕緊道:“凌二爺,您先放我下來,我說給你聽!”
見醫生的臉‘色’還算正常,也不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凌二爺這才鬆了手。
“是這樣的,因爲跌了一跤,孕‘婦’的‘子’宮受到了比較大的衝撞,差一點小產。加上本來蘇小姐曾經有過宮外孕意外流產,對‘子’宮造成一定影響,所以她的胎兒也比較難保住……”
“你他媽的唧唧歪歪了一大堆,到底在說什麼?我問你的是,蘇小妞現在情況怎麼樣,孩子情況怎麼樣!”
老跟他說這些他聽的不是很懂的詞彙,做什麼?
他是凌二爺,又不是蘇悠悠,他那裡懂這麼複雜的專業術語?
再有,他現在也只有確定了蘇小妞是安全的,他才能放下心來。
其他的說辭,簡直就跟對牛彈琴差不多。
“凌二,你別急。他只不過是想跟你解釋一下病因。”
被告知凌二爺差一點在這裡打了人,老胡專‘門’從專家會診的會議上出來勸着。
這邊勸完了凌二,那邊又跟年輕的醫生說:“直接跟他說結果先,他現在其他話聽不進去!”
這幾個紅三代,一個個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但一個比一個脾氣臭!
談逸澤是這樣。
上一次他媳‘婦’在這邊生孩子發生意外,差一點他就將整個醫院給掀了。
沒想到,這次凌二這邊,也差不多。
看他這麼暴戾,要是再不快點安撫好的話,怕是這位爺真的要將這裡給拆了。
凌二這個人,你可別看他每天都嘻嘻哈哈的。
但要是真的發起狠來,哼哼……
談逸澤那邊最起碼還有一個談老爺子能壓得住他的暴戾,凌二爺這邊的,就難說了。
要知道,這凌二爺從小可是被凌老爺子當成寶貝疙瘩捧掌心裡疼着的,從小到大不管他要的是什麼,凌老爺子總是會做到讓他滿意。
所以,你指望凌老爺子能壓得住這小子折騰軍區總院,但不如等着他們爺孫聯手將醫院給拆了還比較有可能!
要不然,他老胡至於一聽到這位爺開始撒野,就急匆匆的趕來麼?
老胡現在真的只希望,在自己退休前,這幾位爺別鬧騰了。
要不然,他這晚節都要淚奔了!
“是這樣的凌二爺,蘇小姐雖然有流產跡象,但因爲送來的時間還算是及時,胎兒目前是保住了。”
“那蘇小妞人呢?”
“蘇小姐現在情況也算是比較穩定,不過還沒有清醒過來。鑑於蘇小姐有宮外孕流產史,導致‘子’宮損傷,加上今天的撞擊,腹中胎兒還不是很穩定。所以我建議,這兩天還是讓蘇小姐暫時住這邊,發生什麼情況也能隨時就醫!”
醫生的話纔敢說完,凌二爺一貫囂張的聲音又傳來:“這還用得着你提醒?”
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差一點一屍兩命,就算他不建議住院,凌二爺也會直接在這裡‘弄’個單間給蘇小妞的。
他可不想再看到蘇小妞和今天早上那樣,躺在血泊中了。
不過也正是這樣,他忽然明白了上一次談老大在小嫂子難產的時候的心情,甚至當時他爲什麼會說出要和他們絕‘交’之類的話了。
原來,只有身臨其境,看到自己的至愛有危險的時候,你纔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種恨不得毀滅整個世界的心情。
正因爲了解,所以他也釋懷。
掃了一眼正在從裡頭被人推出來的‘牀’上,那單薄的身影,凌二爺照例囂張無比的朝着擋在自己面前的醫生喊着:“給老子讓開!”
但還沒有等人讓開呢,他就直接上前將人給撞開,隨後大步朝着蘇悠悠走了過去。
“蘇小妞?蘇小妞?”
跟上那羣人的步伐,凌二爺拉着蘇悠悠的手。
蘇小妞的指尖涼涼的,凌二爺拉了拉,拽了拽。蘇小妞沒有反應,更沒有像是尋常一樣,限售股被踩到尾巴似的,和他炮轟。
老實說,這感覺真的不是很好。
最終,將蘇小妞送進病房的時候,將那些人示意離開之後,凌二爺將蘇小妞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蹭着。
“蘇小妞,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了!”
說完這話的時候,凌二爺又邪惡的將蘇小妞那滑膩的小手放在自己的下巴那裡,狠狠的蹭了幾下。
蘇小妞的手,真的天生就是拿手術刀的。
乾淨,白皙!
每一個指尖,手指甲上都是淡淡的粉‘色’。
光是看着,就能讓男人有種邪惡的念想。
凌二爺以前喜歡將蘇小妞的手放在下巴之外,更喜歡讓蘇小妞的手放在自己的下半身,然後讓她爲自己解除一下身上那燥熱的感覺。
不過礙於這裡是醫院,凌二爺沒有動歪念。
將蘇小妞的手兒放到自己的下巴下的時候,凌二爺就沒有了進一步動作。因爲他發現,今兒個早上出‘門’,爲了給蘇小妞一種陽光美少年的感覺,他刻意起了個大早,將下巴那塊的鬍子給剃了乾淨。
這麼滑溜溜的下巴,又怎麼可能刺疼蘇小妞?
沒有預期中的效果,凌二爺只能拉着蘇小妞的手,繼續放在自己的臉頰邊上。
而此時,他的視線落在蘇小妞那還平坦的小腹上。
真沒想到,上一次蘇小妞吃完東西的時候吐了,當時他就急切的給她找了個驗孕‘棒’來。
想着那個時候,凌二爺還記得那天早上自己被蘇小妞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事實證明,其實他凌二爺可沒有無中生有。
這不,孩子現在已經在蘇小妞的肚子裡生根發芽了!
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個流着他和蘇小妞的血的小傢伙出現。
光是想到這,凌二爺就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不過凌二爺向來都是行動派。
光是盯着蘇小妞的肚子,又怎麼能滿足他即將當父親的這種喜悅心情?
趁着這個病房裡沒有什麼人,凌二爺索‘性’將蘇小妞身上蓋的被子給掀開了。
這還不夠。
這位爺下一秒,還將蘇小妞身上那件比較寬鬆的病號服給拉高了些,‘露’出蘇小妞那平躺的小腹。
盯着那個扁扁的,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的肚皮,凌二爺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所看到的。
“這麼扁的肚子,能容的下我凌二爺的種麼?”
凌二爺其實只是在感嘆,生命的神奇之處。
卻不知道,當他發出這一聲感慨的時候,那個病‘牀’上的‘女’人嘴角猛的‘抽’了‘抽’!
事實上,早上這二話拉着她的手去蹭着他下巴的時候,蘇悠悠就醒了。
之所以連動都不動,是因爲蘇悠悠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
可這男人比起她倒是好,以爲有了孩子就翻身成了地主階級了。
拉手不說,現在還直接掀開了她蘇悠悠的衣服。
那一刻,蘇悠悠還以爲這貨是打算趁着她睡着的時候,想要對她做什麼不道德的事情呢!
蘇悠悠一直忍着,就是想看看這個不着調的爺到底都會作出什麼齷齪事來。
但沒有想到,這位爺在盯着她的肚子瞅了老半天之後,就戳了戳她的肚皮,然後這麼感慨!
凌二爺,你妹的!
你戳的是我的胃好不好?
你試一試一連好幾天因爲妊娠反應都食不下咽,胃會不會跟我一樣的扁!
再有,‘子’宮住着孩子的,那是在小腹!
喂喂喂!
你別老是盯着我的肚臍眼看行不行?
那地方也不是孩子住的地方!
“好神奇啊,將來孩子是從這個地方出來的吧?”
在蘇小妞極力忍着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肚臍眼上的時候,又聽到凌二爺大放厥詞了。
靠!
凌二爺,你以前的生理課是不是體育老師教的?
孩子在肚臍眼上出生?
蘇小妞望天,表示自己再次無語,順便在心裡畫了好幾十個圈,將凌二爺還有他的八輩祖宗,全都給詛咒一遍。
按照蘇小妞的‘性’格,這個時候她本來是想要跳起來照着凌二爺的腦袋來個暴炒栗子的。可一想到現在面對這個男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蘇小妞只能勉強自己忍下來。
可誰知道,這個時候凌二爺又做了一件讓人風中凌‘亂’的事情。
幟熱的視線似乎已經不足以說明凌二爺對這個孩子的期待,此刻這男人竟然伸出食指,邪惡的在蘇小妞的肚臍眼上來回戳了戳,並且信誓旦旦的說:“兒啊,我到時候一定會在出口等着你的!”
“你他媽的到底有完沒完?”因爲肚臍眼遭受“非人待遇”,蘇小妞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將自己的上衣衣襬給翻下來,免得這男人再度對自己的肚臍眼發動攻擊,蘇小妞已經坐了起來。
一見到蘇悠悠有了動靜,這凌二爺笑的比‘春’‘花’還要明媚。
“蘇小妞,你醒了?身子,還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此時,凌二爺的視線一如既往的幟熱。
長長的睫‘毛’下方,還有一股子慢慢擴散出來的溫柔。
凌二爺湊了過來,如此近的距離,讓這個男人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多出了幾分不真實。
“你不用這麼盯着我,我就舒服了!”
說這話的時候,蘇悠悠的手還不自覺的放在自己的肚臍上。
剛剛裝睡中,聽到這個男人自顧自的呢喃,蘇小妞已經知道孩子還健在。
這讓她原本‘陰’鬱的心情,頓時明朗了幾分。
“蘇小妞,我這是在看我們的孩子啊!”
凌二爺說這話的時候,美目裡傾不盡的邪肆。
如此的笑容,比起往日多出了幾分真實。
因爲男人的眼神裡除了關切之外,還有更多讓蘇小妞現在接受不了的期盼,蘇小妞選擇將視線移開,不去看這個男人那張過分完美的臉。
也正因爲這樣,蘇小妞纔看到了,這個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現在情況並不是那麼好。
那一身俏麗的白‘色’西服,有許多的地方已經被鮮紅所染。
因爲時間略長的關係,此時凌二爺的白‘色’西服上看上去屢屢斑駁。
尋常總是打理的整齊的墨發,此時也變得有些凌‘亂’,一撮一撮的看上去像是某個山頭被人揪的‘亂’糟糟的雜草。
發現蘇小妞的視線正落在自己的頭髮上,凌二爺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頭髮。
好吧,因爲剛剛自己在急診室‘門’外等的有些過分着急的緣故,無意間就將自己的頭髮當成了發泄道具。
可沒有考慮到,今兒個自己這一身白馬王子形象,和現在這個‘雞’窩頭貌似有些不搭配。
低頭,凌二爺還打算讓蘇小妞好好的看看自己這一身‘騷’包養眼的白‘色’西服。
卻不想,在低頭的一瞬間觸及到自己這一身白‘色’西服上的片片深紅……
“哎呀,我的衣服!”
不愧是凌二爺。
那‘騷’包的本質,比‘女’人愛美好要更甚。
你看他現在將西裝外套揪成那個白菜葉的樣子,就足以表明他現在多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行了,只是一件衣服,又不是別的!”你凌二爺的衣服,還少麼?
再說了,再華麗的衣服也掩飾不住你‘騷’包的本‘性’。
當然,這話蘇小妞還沒有直接說出口。
可凌二爺卻沒有蘇小妞所表現的那麼落落大方。
盯着自己的衣服,他索‘性’揪了一塊,來到蘇小妞的面前:“蘇小妞,你看我今兒個這一身白馬裝還沒有派上用場呢,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了!不行,你得賠我!”
“行,你直接說個數,回頭我往你的銀行卡打上!”
不就一件白西裝麼?
蘇小妞不覺得,能‘花’多少錢。
掃了一眼現在住的這個病房,一應俱全,應該也‘花’了不少錢吧。
蘇小妞不喜歡虧欠別人的,又補上了一句:“對了,回頭給你打錢的時候,我會順便將這醫院的‘花’銷給你打上的。你回頭,把賬單給我看看!”
“蘇小妞,這可是你說的!”
凌二爺聽到她的話之後,薄‘脣’輕勾。
陽光下,男人的身影‘挺’拔。
側面角度,蘇小妞發現這漂亮的臉蛋上,還帶着些許的疲憊。
可那張薄‘脣’上,卻還帶着一絲志在必得。
看着這樣的笑容,蘇小妞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男人現在的笑容,爲什麼有種她跳進了他設好的陷進的感覺?
可大話已經說出去了,在這個時候繞回來明顯也不是蘇小妞的風格。最終,蘇悠悠還是咬着牙說:“我說了我會還的。你現在,就將賬單給我看看!”
省得,待會被他給做了手腳。
“這是你說的,一定要還我!”說這話,凌二爺那囂張跋扈的往自己的口袋掏東西的樣子,十足的地痞流氓樣。
等到掏出了兩張白‘色’打印單,他往蘇小妞的面前一扔:“就這個數。當然,還有人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這些看在你我以前的‘交’情上,我暫時不跟你收費!”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攤了攤手,以此來表現自己有多大方。
可當蘇小妞看到賬單上的數字的時候,她不淡定了。
“就住個院,還有一套衣服,你開價十億?你搶劫啊!”惱火的將賬單丟在一旁,蘇小妞的大眼裡呈現一片幟熱火海。
這是一個晴朗的夏季午後。陽光從病房的落地窗外透進來,你可以看到窗外的天空呈現一片清澈透藍。
在萬里烏雲的天空下,蘇小妞還真的有些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事實。
沒想到自己剛剛隨便開口,就爲自己‘弄’來了十億賬單!
靠!
這是赤‘裸’‘裸’的敲詐啊!
只是當她和男人怒目而視的時候,卻發現這位爺仍舊笑的蠱‘惑’人心。
那慵懶的臉部線條表明:沒錯,爺敲詐的就是你!
當然,要是前段時間,這十億的錢,蘇小妞也不是給不起。
關鍵是,隨着樂悠服裝公司發展需要,上個星期蘇悠悠跟顧念兮通過電話之後,決定擴大樂悠服裝公司現有規模。
她幾乎將自己手頭上可以流動的資金,都給投到了樂悠服裝公司裡頭。
本來還想靠着這個舉動發家致富的蘇小妞,卻沒有想到一轉眼自己就欠了一屁股的債。
瞪了一眼那男人笑的欠扁的臉,蘇悠悠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讓她現在將樂悠服裝的流動資金再度‘抽’出來,那迎接樂悠的,肯定是破產!
若是她一個人的公司,她隨便搞搞也就算了。
可如今的樂悠服裝公司,養活的是成千上萬的服裝業下崗員工。
她蘇悠悠不可以這麼自‘私’。
爲了自己的事情,將所有人的生計至於不顧。
不出預料,凌二爺從蘇悠悠的嘴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一刻,男人黑瞳裡折‘射’出詭異的‘波’瀾,如同埋伏在平靜湖面下的猛獸,伺機等待,準備隨時發起致命攻擊。
“蘇小妞,剛剛是誰說,一定會還給我的?不過才幾分鐘的時間,這麼快就反悔了?你的信譽,不過如此!”
凌二爺是個心裡攻佔的好導師。
你看看,他一步步的,就將蘇小妞‘逼’上了懸崖邊緣。
而他,不動聲‘色’。像是一個在局外靜坐,等着好戲上演的人兒。
至於此刻的蘇小妞,當然知道這男人的目的。
可她,卻還是不得不往他設好的劇本,往下演。
“這個數太多,你不想有去無回的話就給我折算,不然就換成其他的。”
因爲今天流了太多的血,蘇小妞的臉‘色’蒼白的有些詭異。
看着這樣的她,天知道現在的凌二爺有多麼的想要直接將她擁入懷。
可爲了達到最後的目的,他只能勉強自己站在離她不願的角落,看着她在掙扎和無奈中妥協。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凌二爺說這一句的時候,竟然還邪惡的掏出手機,按下錄音鍵。
“是,這是我說的!”
看了一眼這男人拿出手機比劃着什麼,蘇小妞當然知道這個男人又在背地裡搞小動作。
可她,爲了逞一時口舌之快,還是咬了咬薄‘脣’說了這一番話。
不過也正是這一天,凌二爺用如此邪惡的方式,教會了蘇小妞,萬事不能逞一時口快。
“那好,還不了錢,那就還我愛情!”
明媚的陽光下,二爺一身人模人樣的白西裝,加上那一臉明媚笑顏,在蘇小妞的眼裡只聯想到了兩個字——土匪!
狹窄的老巷子裡,一個身穿白‘色’襯衣,搭配着深藍‘色’長‘褲’的中年‘女’子,隨意的撥‘弄’了自己那一頭有些凌‘亂’的頭髮後,看向身側的男人:“你確定,這樣真的沒有問題?”
而男人,和她也差不多一樣的裝扮,不過他的身上多出了一件藍‘色’西服。
看着男人那一身西服掩蓋不住的大肚皮,‘女’人的眉頭皺了皺。
同樣是男人,差別怎麼這麼大?
談建天以前也很愛穿各種西裝,他也因爲上了年紀有小肚腩,可每次西裝穿在他的身上,都看不到這類噁心的東西。
可這男人呢?
這西服一穿在他的身上,肚皮就老是鑽出來。
當然,不只是這一件西裝。
光是這段時間,她見過這男人換過不少套西裝。
只是每一套,都無法遮住他這醜陋的肚皮。
看來,人還真的就天生存在着差別。
‘女’人的視線很明顯,很快這男人也捕捉到這個‘女’人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不用看了。我這叫發財肚,談建天所沒有的!”男人大方的往自己的肚皮上拍了拍。
從‘女’人的這個角度,她還可以看到這個男人在拍了拍肚皮之後,他那碩大的肚皮跟着來回晃動了下。
發財肚?
這叫發財肚?
中年發福還差不多!
明顯的捕捉到這個‘女’人對於自己那個大肚腩的鄙夷,男人突然就扼住了‘女’人的手腕,緊緊的扼住。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女’人的嘴臉。
她以前她現在有多好看,光是看到她臉上的那道疤,他也想作嘔。
若不是最近實在怕暴‘露’了行蹤給談逸澤,他纔不會選擇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泄火呢?
再說了,每一次這個‘女’人躺在他身下的時候不也一副享受至極的樣子麼?
下了‘牀’,就跟自己擺冷臉。
當了biao子又想要貞節牌坊,這話現在一聽,他立馬想到的就是面前這個‘女’人。
不得不承認,剛剛這‘女’人那鄙夷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他。
他承認,他樑海的容貌就比不上談建天,非但如此,連在部隊裡的人緣和立功,也不如他。
同樣的年紀入伍,那個時候樑海總跟談建天暗自較勁。
可沒有一次,能贏得了他。
好在後來,談建天選擇了退伍從商。
本來以爲走了一個談建天,他樑海今後便能平步青雲。
可誰又想到,談建天的離開,給他樑海的也沒有幾年好日子。很快,談建天的兒子來了。
這個孩子,比談建天各方面的素質還要好。
你看短短几年的時間,他就成長起來了。
現在,還和他平起平坐。
除掉談逸澤,是樑海這幾年的心願。
爲此,他‘精’心佈局了兩三年的時間。卻不想,那個計劃的最後,還是失敗了。更爲可惡的是,談逸澤竟然還讓他樑海的弟弟斷送其中。
現在,談逸澤還將他樑海和毒梟有勾結的事情,直接上訴的軍事法庭,還掌握到小劉的死也和他有關。
可樑海不甘心,自己這一輩子的成果就讓談逸澤這樣一個小輩給佔了。所以,這段時間他開始過起了逃亡生涯。
就爲了,有朝一日能扳倒談逸澤,爲自己報仇,爲自己的弟弟報仇。
和他差不多。
這個‘女’人現在也成了談逸澤的目標。
所以,他們兩個人才走到了一起。
‘女’人想要藉助他的勢力,在談逸澤的威脅下保命。而他則是想要藉助這個‘女’人,給談逸澤乃至談家沉重的一擊。
有了共同的敵人,他們合作起來得心應手。
至於住在一起的夜晚,他需要發泄火氣,‘女’人則需要打發時間。
住在同個屋檐下的第一次,也算是他們兩人的第二次,事後這個‘女’人哭哭啼啼的。
但事實表明,這個‘女’人也樂在其中。
很快,這‘女’人從剛開始對於他的觸碰的各種反感,到現在他不碰她,她每夜還會穿各種‘性’感的睡衣,來勾引他。
這‘女’人的肌膚,當然是比不上二三十歲的‘女’人。
不過下面麼……
那可真是緊!
吃了好幾次甜頭的樑海也漸漸相信了,這‘女’人剛開始所說的,在她和談建天結婚之後,那男人並沒有再碰她的事實。
雖然有‘肉’體的碰撞,但不代表這個‘女’人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自尊。
這也是,樑海最看不慣這‘女’人的一點。
在‘牀’上跟個‘蕩’‘婦’一樣,一副任由他擺‘弄’的樣子,但下了‘牀’又是一副清高樣。
“sao貨,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談建天的身材是不錯,但他有我那麼‘弄’你舒服麼?別把自己看的太高,小心怎麼死都不知道!”
狠狠的掐着‘女’人的手腕,在看到她的臉因爲疼痛而變得扭曲之後,這男人才意猶未盡的鬆了手。
“至於有沒有問題,那可就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當然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說完這話,男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着那個男人的離開,舒落心頹廢的吐了一口氣,然後從自己的包包裡掏出了那假身份證。
這是那個男人給辦的。
高鐵票,也是那個男人給她訂的。
舒落心也知道,這並不是萬全之舉。
最起碼,她壓根不信任這個男人。
除了在‘牀’上能夠讓她享受到談建天都沒有給她過的‘女’人的愉悅之外,他們壓根誰都不信任誰。不過是相互合作的利益罷了。
如今,她舒落心的剩餘價值,也在那幾場新聞發佈會之後沒了。
除了離開,就是落進談逸澤的手上。
可在談逸澤的手上,就是一個字——死!
所以,她只能暫且相信樑海,拿着他給的假正經,離開這個地方,找個別人也找不到的地方活下去。
至於小南,只要她能活下來,以後有的是見面機會。
想到這,這‘女’人拽了拽自己手上的包裹,悄悄的離開了這條幽暗小巷。
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桑塔納也跟着離開……
夜幕降臨的時候,喧囂的城市以另一種姿態,展現在夜幕中。
那充滿光亮的世界,看上去繁華而急躁。
夏末開始,這個城市的夜風開始有些微涼。
沒有光上窗戶的窗,涼風敘敘的吹進來。
顧念兮進來的時候,臥室的燈還沒有開,整個臥室黑漆漆的。
一進‘門’的那種黑暗,讓顧念兮極爲不適應。
怕黑看不清路,顧念兮先打開了燈,然後才攏了攏自己的外套,準備去關上窗戶。
這個城市的夏末夜晚,和D市的秋末夜晚差不多,夜風來襲的時候都讓顧念兮感到手腳冰涼。
怕懷孕的她會感冒,談逸澤通常都會在樓下也給她準備一件外套。
等入夜,就直接讓她套上。
每次談逸澤讓她穿上,顧念兮又不想穿的時候,兩人都會‘弄’得紅眉‘毛’綠眼睛的。
不過最後的結果都一樣,她拗不過霸道的談參謀長。
但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在談參謀長那邊敗下陣來之後,顧念兮的心裡都是莫名的甜。
以前,她總感覺,結了婚‘女’人一輩子就完了。
可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婚後的生活,其實更有趣。
顧念兮站在窗戶前,拉上了窗子,又看了一下外面那個喧囂的城市一眼,轉身想要回到臥室。
剛剛,她是想要上來給聿寶寶拿換洗的衣服的。
小傢伙剛剛一急,‘尿’‘褲’子了。
被大人們一笑,小傢伙現在正在樓下發脾氣呢。
知道兒子的臉皮薄,顧念兮趕緊上來給他找‘褲’子。
剛找到了一條小‘褲’‘褲’,顧念兮打算轉身的時候就撞到了一堵牆。
之所以稱爲牆,是因爲這人的‘胸’口和牆差不多一樣的硬,撞的她的鼻子發疼。
“表叔,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我現在可是個孕‘婦’,嚇壞了我和肚子裡的孩子,小心我老公跟你拼命!”
顧念兮一邊‘揉’着自己發紅的鼻尖,一邊瞪着面前這抹修長身影。
“我來看看寶寶的。”被顧念兮這麼瞪,談妙文也有些心虛。
不過看到這個‘女’人的臉‘色’並沒有不正常,他也鬆了一口氣。
因爲這顧念兮的樣子,一定都不像是一個被嚇壞的人。
也對,在談逸澤的生活中,已經漸漸習慣了這些人能無孔不入,現在的她要是見到這情況還一驚一乍的話,那還真的不大適合陪伴在談逸澤的身邊。
爲了談逸澤,更爲了自己,顧念兮努力的讓自己適應了這些。
聽談妙文的話,顧念兮揪了揪手上那條小小內內,帶着鼻音說着:“臭小子剛剛‘尿’‘褲’子,還哭了。爺爺正在哄着他,要不表叔跟我一起下去?”
顧念兮知道,談老爺子一直都想要再漸漸談妙文,瞭解一下他現在的想法,順便也勸勸他回家。
且不說是爲了洗去他們家人對談逸澤的嫌疑,談老爺子更希望的是他們一家能夠團聚。
至少,讓他二弟在有生之年,能夠再見上這個孩子一面。
顧念兮這麼明顯的想要將他給待下去和談老爺子見面,談妙文如此聰明又怎麼會看不穿她的意圖。
掃了一眼顧念兮手上的小小內內,他說:“不必了。既然這樣,那我下次再來找他。”
轉身,這個男人朝着窗戶的位置走了去。
看着他那修長的背影,顧念兮喊:“表叔,就見見爺爺,不行麼?”
“下次吧!”
“下次?下次是什麼時候?”顧念兮追問。
一轉眼,貌似自從那次談逸澤遇險回來之後,談妙文就很久沒有來了。
就算來了,通常也只是趁着院子裡沒有其他人,逗逗聿寶寶玩。
看得出,談妙文真的很喜歡聿寶寶。
每次抱着聿寶寶的時候,談妙文的臉上都會出現不同於尋常的溫柔。
或許,在他的心裡,一直也希望自己能夠孕育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
只可惜,心有餘力不足。身體的殘缺,已經讓他再也無法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而談逸澤,則是他最爲親近的人。
所以,談妙文便將他的孩子,當成自己的看待。
談妙文對聿寶寶的好,顧念兮真真切切的看在眼裡。
不管在什麼國度,一旦得了什麼好玩的東西,這個男人都會第一時間給聿寶寶送來。
估計,今天突然來,也是給孩子送什麼好東西。
至於聿寶寶,那小傢伙現在壓根還沒有什麼金錢觀念。
所以談妙文給他送來的寶貝,他新鮮勁頭一過,就隨便丟。
有時候是丟在家裡的地上,有時候是在沙發上,有時候甚至還在二黃的狗窩裡。
這小傢伙應該都不知道,談妙文送他的這些東西,樣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或許是因爲顧念兮的追問,讓談妙文停下了腳步。但他,沒有回頭。
“表叔,人生中沒有過不去的坎!不說爺爺,就連二叔公,現在也上了年紀。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滿頭銀髮。你也知道,這個年紀的人可沒有再個十年十五年。再見不到你的話,就可能是遺憾終生了……”
如同鬼魅一樣,只生活在黑暗中。
第一次聽談逸澤說的時候,顧念兮真的難以想象到現在談妙文的生活處境。
有時候,顧念兮也會想,這麼多年了,談妙文難道就沒有一次想念過自己的家人麼?
就像她,從D市到A市,隔着不小的距離。好一陣子沒見到爸爸媽媽,她就想念的緊。
談妙文呢?
談妙文就不會想他的爸爸和兄妹麼?
再有,談妙炎到這個城市來了。
king集團突然入駐A城,只要明朗集團涉及到的領域,他們都要橫空‘插’一腳。如此明顯的做法,任誰都看得出king集團這一次是有備而來的,而他們的目標,就是明朗集團!
懷孕呆在家的這段時間,談妙炎已經不止一次通過韓子,邀請顧念兮到他那邊去做客。
顧念兮當然知道,談妙炎的做法就是請君入甕。
若是她一個人,她當然敢應戰。她的父親從來都不會讓她顧念兮當逃兵。
可沒有辦法,現在她懷孕了。
肚子裡的孩子,讓她不敢輕易的去冒險。
談妙炎上一次已經差一點害的她和孩子。她這一次又怎能如此的冒失?
爲了談逸澤,爲了自己,顧念兮都不准許孩子出事。
換句話說,她今天勸着談妙文出現,勸他見見家人,從某一方面而言,也是出自自己的‘私’心。
她想着,若是談妙文出現的話,那談妙炎是不是也就不會對她顧念兮和孩子下手了?而自己,也能爲孩子的未來,提供保障。
顧念兮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可以輕而易舉的發現談妙文背影一僵。
垂放在他大‘腿’雙側的手,緊握成拳。
想必,被她提及這些的時候,談妙文的情緒也開始有了變化吧。
可除了雙手之外,談妙文沒有更多的反映。
良久,他就這樣矗立在窗前,看着窗戶外那座喧囂的城市。
側過身的時候,顧念兮看到他那雙和談逸澤有幾分相似的黑眸裡,有着莫名的哀傷……
不知道,他就這樣安靜的站了多久。
顧念兮看到從他身上蔓延出來的悲涼氣息,也開始反思,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自‘私’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顧念兮聽到了那個背對着自己站立的男人說:“侄媳‘婦’,你說的我會好好考慮的!”
“表叔……”
顧念兮想要再解釋什麼。
卻不想,那個男人推開的窗戶,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再度開啓的那扇窗,顧念兮有些氣餒的拉扯着聿寶寶的小內內!
同樣的夜,城郊附近的路口,一個‘女’人提着包,在路上神‘色’匆匆的走着。
看到正好有出租車路過,‘女’人便將其攔下。
夜‘色’中,出租車內的光線有些暗。
‘女’人上車的時候,自顧自的坐在後座上。
因爲光線有些暗,‘女’人並看不到前頭那個人的臉。
唯一能看得到的,只是這人頭頂上還帶着一頂‘棒’球帽。
她就納悶了:這麼大晚上的,還帶着帽子做什麼?
不過眼下,這是去高鐵最好的代步工具了。
不然,要等待公車,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再說了,這裡是郊區,有時候三四個小時都看不到一輛出租車經過。
今天能在這裡遇上,已經是自己的幸運了。
上了車,男人問道:“去哪兒,‘女’士?”
男人的聲音,很渾厚,也很好聽。
透過前方的後視鏡,舒落心只看到這個男人的‘脣’瓣勾了勾,卻看不到男人眸子裡的詭異。
“去高鐵站。”舒落心說。
說這話的時候,舒落心又看到了車子的後方竟然還有一瓶飲料幾片面包。
看封口,應該是沒有動過的。
“師傅,這是你的東西麼?可以賣給我麼?”看着這些,舒落心嚥了咽口水。
從下午走到現在,又渴又餓的。
這對於一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女’人而言,真的是不小的折磨。
“那是其他客人留下的。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吧!”前方的男子,仍舊沒有回過頭來看她。
但那好聽的嗓音,也讓舒落心對這個男人頓時多了幾分好感。
“那師傅,我就不客氣了!”
舒落心打開了瓶蓋,因爲太餓太渴,飲料喝的有些急,還差一點嗆到。
也正因爲這樣,忙着用紙巾掩住自己的失態的舒落心沒有注意到,當她喝下這一瓶飲料的時候,那個男人嘴角上的弧度,再度美‘豔’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