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會,舒安寧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用。”
夜風見她臉色不好,問道,“誰一大早惹你不開心了?”
她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張了張嘴,開口卻否認道,“沒誰,無聊的廣告電話。”
夜風眼底暗光一閃,快的人根本發覺不到。
她不想說,他不強求。
於是笑道,“那你去洗臉,一會就能吃飯。”
“嗯。”
舒安寧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看着裡面貌美如花的容顏,有片刻的失神。
方雅!
好久沒有聽到的名字,乍一聽到,她有瞬間的恍惚。
那些人,那些事,隨着她充實的忙碌生活漸漸遠離,回想起來,仿若隔世。
剛纔,跟隨“愛心醫療隊”到山區義診的阿月打電話跟她說,在人煙稀少的特貧山區的特貧戶,看到了一個像方雅的女人。
她被賣給了一個家庭中的五兄弟做老婆!
那五人長的又老又醜,還有一個瘸一個傻,窮的家徒四壁,髒的跟垃圾堆一樣。
那女人被折磨的瘦骨嶙峋,臉色蒼老黝黑,頭髮花白,滿身病症,一眼看去,跟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幾乎沒什麼區別。
如果不是阿月怒她插足舒安寧感情,對她比較熟悉,或許根本就認不出來。
見到她的時候,她正抱着“愛心醫療隊”的隊員大腿求救,但……
夜風在客廳喊:“寶貝,飯已OK啦,快來咪西吧!”
舒安寧回神,應了一聲,“馬上就好。”
罷了,無關緊要的人而已,都過去了,不應該再讓她影響自己的情緒。
快速刷牙洗臉,三分鐘不到,她坐到餐桌前,看着夜風像忙碌的小蜜蜂似得端出一樣樣早餐。
“豆漿、小米粥、黑米粥、油條、包子、煎蛋、小菜,想吃什麼隨便選。”
舒安寧挑眉:“這麼多,你拿我當豬養呢?”
夜風緊靠着她身邊坐下,舀了一勺黑米粥喂她,笑的一臉欠揍,“你家豬伙食這麼好啊?”
這人,真不會說話!
她嗔怒的咬住勺子不放,大眼憤怒的瞪着他,好像在說:你的伙食這麼好,你就是豬!
夜風被她小眼神瞪的身上火苗竄起,也不和她搶,附身過去,貼在她耳邊說了句話,羞的她臉上紅霞起,羞怒道,“湊不要臉!”
見她的臉像塗了最上等的胭脂,紅潤嬌嫩,秀色可餐,夜風吞了吞口水,控制不住的壓了上去,把湊不要臉進行到底。
一時間,只聽到低低的嗚鳴聲和粗粗的喘息聲在客廳迴盪,在初秋的早晨,平添一抹別樣的溫馨。
半晌,夜風緊緊的抱着她,胸膛火熱,心口急跳,“寶貝,快憋死我了!”
額上有汗水冒出:“我好像等不到婚禮的那天了,要不我們不訂婚直接舉辦婚禮,好不好?”
他是從來沒有吃過肉的成年人,每天面對心愛的女人,同牀共枕,美人在懷,只能摸不能吃,各種滋味,誰試過誰知道。
“好。”舒安寧挺能理解他慾求不滿的心情。
每晚折騰半天,把自己惹出一身的火又沒辦法釋放
,一遍遍的冷水澡衝着,久了,對身體也不好。
“算了算了。”他想了想,隱忍道,“還是按計劃來吧,女人該有的,我要一樣不少的給你,絕不讓你委屈了。”
“錯!我要比別人給的更多,給你一個盛世婚禮,讓你記一輩子!”
明明是很讓人感動的話,他卻說的咬牙切齒,好像跟誰有仇一樣。
她哭笑不得的說句:“謝謝。”
在速食愛情的現代,有男人甘願每天忍受生理折磨,只因爲還沒有給你一個世人承認的婚禮,如果說她不感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如果說她僅僅只有感動,那更是騙人的!
在這些朝夕相處的時間裡,夜風用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愛護,爲她撐起一片溫暖的天空,儘管有時候揹着她用些手段,也全是爲了她好。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縱然他身邊有很多女人虎視眈眈,還因此給她惹了麻煩。
但,她還是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看在你英俊瀟灑、多才多金的份上,我答應了,給你一個機會,要是婚禮辦得不夠好,哼哼。”
她故意擡起下巴,傲然道,“後果你知道的。”
夜風親在她下巴上,高興的雙眼眯成一條縫,狹長魅力,“要是我辦的不夠好,罰我生生世世纏着你。”
“滾!”
一句話,什麼感動啊,心動啊全都沒了,湊不要臉的就是話語終結者。
夜風笑的見牙不見眼:“不鬧了,好好吃飯。”
“誰在跟你鬧?一直都是你在鬧!”舒安寧鬱悶的去挖黑米粥,被人搶走了碗。
“涼了,我去熱熱,不然一會你又要說肚子不舒服。”他說的很自然,做的更順手,彷彿已經做過千百遍一樣,有種老夫老妻相處的溫馨感。
“好。我幫你。”
舒安寧看他重新熱粥,圍在他身後團團轉,不幫忙,還搗亂。
夜風嘴上說她,心裡卻甜如蜜,笑意盈盈的雙眼寫滿了甘之如飴的愛戀。
或許,生活就是這樣,激情過後,最終還是迴歸平凡的平淡。
兩人膩歪了好久才吃完早飯,舒安寧摸着鼓鼓的肚子,躺在沙發上不想動。
最近太累,還想睡覺。
“寶貝,去房間睡,在沙發上容易感冒。”
舒安寧揉揉臉,打起精神,“不睡了,明天阿姨過生日,今天要去買禮物。”
想起明天的安排,夜風雖然心疼,也忍住了,“那我們快去快回。”
兩人穿了相同款式的牛仔情侶裝手牽手出門。
他面容俊美、身材修長,她相貌精緻、身材高挑,俊男靚女的組合,走在路上吸引了很多的回頭率。
夜風心情很好,一路上笑個不停,“聽到沒?剛纔那老太太誇我年輕帥氣有魅力,跟你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舒安寧翻白眼。
這人,難道脫下西裝走出豪車就變的幼稚了,居然因爲街邊老太太的一句誇獎,洋洋得意了半天,笑的跟傻子一樣。
不理他,省的自己也被傳染了傻氣。
但是,半個小時候後她不樂意了,“不是說要買
東西,你一直拉着我軋馬路算什麼意思?”
夜風的桃花眼眨動,盪漾着數不盡的風情,高興的道,“難怪小情侶喜歡手挽手逛馬路,這種感覺,太好了,比我簽了幾億的訂單都爽!”
堅決不告訴她是爲了多收穫別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舒安寧看看天上仍舊在不遺餘力釋放熱量的太陽,很自卑的想,難道她真是不懂情趣的女人?
爲毛一點也沒感覺到爽!
等走到商場的時候,她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夜風拉着她到珠寶首飾的櫃檯:“看看,喜歡什麼我買給你。”
舒安寧白他一眼,笑話他,“你還有錢嗎?”
這貨好像忘記自己的財產全部轉到她名下了。
他摸摸鼻子,笑出一口的白牙,“那什麼,買個戒指的錢還是有的!”
懂嗎,是來買戒指的?趕緊挑啊!
舒安寧瞬間秒懂,原來買壽禮是順便,買戒指纔是重頭戲!
“買了戒指還有錢給買禮物嗎?”
笑嘻嘻的以眼神問他:最近又賺了多少私房錢啊?
他同樣用眼神回視:不多,夠你隨便花的。
但說出來的話卻很容易讓外人誤會:“你不是還有錢嗎,我的花完就花你的。”
兩人這樣眉目傳話,但其他人不知道啊,見他們穿的普通,營業員善解人意的小聲道。
“兩位,今年粉鑽價格暴漲,買回去升值的空間不大,三號櫃檯有普通的鑽石戒指、黃金戒指,性價比比粉鑽高,你們可以去那邊看看。”
營業員素質很好,真心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僅是因爲兩人打扮的太年輕,看起來就跟剛走上社會工作的小情侶一樣,又聽到他們那樣說,營業員以爲兩人身上沒有多少錢,纔好心建議他們去普通櫃檯上買東西。
粉鑽動輒十幾上百萬,一般人消費不起,普通的小鑽石几千甚至幾百的也有,不怕兩人承擔不起。
舒安寧對營業員的態度很認可,笑着道,“謝謝提醒,我們……”
“好狗不擋道,買不起就閃一邊去!”嘲笑的不屑聲從背後傳來,看起來有點眼熟的兩個女人站到面前來。
上了年紀的女人看到舒安寧,有一種仇人相見的眼紅,諷刺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喜歡傍大款的小姐啊!怎麼,金主的錢賺夠了,開始從良裝白蓮花勾搭小白臉了?”
她充滿惡意的聲音很高,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就不知道,你身邊的小白臉發現你的錢都是用骯髒的身體換來的,還會不會對你呵護備至呢?”
舒安寧嘆了口氣,她真心的,真心的不喜歡和人吵架,可是,爲什麼總是碰到極品的奇葩?
“你……”
“嘭!”
“啊!”
重物落地的聲音清晰而鮮明,伴隨着殺豬樣的慘叫,聽起來讓人瘮得慌!
一雙鋥亮的皮鞋踩着光亮的地板,走到在地上痛苦打滾的女人身邊,聲音冷且寒,“自不量力!”
“你……”
“混蛋!”黑皮鞋踩在她手指上,怒道,“從來沒人敢在我的地盤上趕客人,你是第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