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參加今天宴會的,多數是夜家的夥伴和交情不錯的朋友,對夜家的底蘊知之甚深,對夜家的兩位少爺的秉性不說很瞭解,也比常人知道太多。
夜雲冷漠無情,不與人親近,夜風看似風流多情,實則沒哪個女人能進他的眼。
此時,見一貫傲然的夜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開口認錯,剎時驚住了在場的人!
因爲,男人,特別是有頭有臉的成功男人,尤其要面子,就算在家裡再怎麼的懼內,但在外面,絕不會讓人發現自己是妻管嚴。
而且,這女人貌似跟夜家大少進來的,夜二少道歉爲哪般?
“舒舒!”夜風好後悔,沒爲什麼沒早點告訴舒安寧真相,現在讓她從大哥嘴裡知道了,不曉得要氣成什麼樣子。
坐在旁邊的小蓮看看夜風,又看看她,侷促不安的往後退了退,“姐姐,夜哥哥惹你生氣了嗎?”
“你別生氣,夜哥哥就是嘴巴壞,有口無心,如果他說了什麼惹你生氣的話,我替夜哥哥向你道歉!”
“叮!”鑲金的銀勺被舒安寧扔到餐盤裡,發出清脆的響聲,嚇的夜風菊花一緊,頭皮發麻。
寶貝要發飆了!
小蓮身體抖了一下,彷彿被嚇住了似的,一張小臉略帶白色。
舒安寧似乎沒感覺到夜風的緊張和衆人探索的目光,她自若的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擡頭,把整張臉暴露在衆人面前。
巴掌大的精緻面孔,柔嫩的紅脣,挺巧瓊鼻,清澈明亮的大眼,如筆墨勾畫的眉眼,粉嫩柔滑的肌膚,無一處不美。
白大褂下包隱約顯現出玲瓏有致的身材。
大家這才發現,原來她很漂亮,並不像第一眼看上去那麼的不堪,至少在她擡起臉的時候,身邊的小蓮也掩不住她身上的光芒,無法把她比下去。
主要看氣質!
但是,這動手扔東西的行爲,太不給男人臉。
穆慈臉上的笑容少了,儘管極力控制,也讓人看出了不高興。
可夜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本想開口說話的穆慈立馬啞了聲,連一點不高興也不敢再擺出來,還重新堆起了笑容。
但,舒安寧完全無視她。
她是故意的。
那什麼小蓮都被大家誤會成她兒子的未婚妻了,她不僅不開口解釋,還一直笑語晏晏,不就擺明了不待見她舒安寧嗎,既然如此,她再掏心扒肺的豈不顯得太犯賤,讓人看不起。
她扔掉紙巾,站起身,淡淡而笑,“吃飽了,去換衣服。”
踩她臉,就別怪她奴役她的兒子,看誰心更疼!
夜風聽了,緊繃的神經一鬆,像侍候老佛爺的李蓮英一樣,狗腿的轉身帶路,“我陪你過去。”
其實好想牽着她的手在大家的注目下行走,但她眸中的嫌棄和拒絕是那麼的明顯,不想惹怒她只能乖乖的順從。
衆人面面相覷。
這女子什麼來歷,居然敢無視所有人,也太牛叉了吧!
夜雲藏在桌子上的手指動了動,也站起身,對着穆慈道,“半個小時候準備切蛋糕,讓大家先隨意。”
然後,走到無人的地方,給助理打了電話,遣散了所有記者。
他不認爲,今天是宣佈喜訊的好時機。
化妝室中,擺了十來套禮服和配飾。
舒安寧手指從一件件禮服上劃過,最終停在某一件上,“就這件吧,不要超過二十分鐘。”
轉身,目光落在夜風的袖子上,也不說話,就那麼淡淡的看了一眼,嘴角扯出微微的弧度。
夜風后背一冷,漿糊了一晚上的腦袋瞬間清明,秒懂,二話不說的脫掉身上的衣服,扔進垃圾桶,重新選了新的換上。
他以爲,她覺得身上的衣服和她的不配,豈不是根本不是那樣。
某個小氣的女人是氣他衣服被別的女人摸過了呢!
二十分鐘後,宴會廳燈光變幻,悠揚的樂聲響起,聚光燈打在某處,正好有人轉身,看到了從地毯那頭並肩走過來的兩人。
他,穿着騷包的紫色襯衫,深灰色暗條細紋的西裝,牛津鞋。
可能是因爲他高大健美的體型和挺拔的姿態,他把西裝穿的這麼的服帖合體。
他很帥,面容雌雄莫辯,俊逸到完美無缺,風情的桃花眼近乎邪氣,只一眼,就讓人身陷其中!
而她,穿着一襲荷花盛開的長身半袖旗袍,淡雅的藕色,色澤明媚的小葉落在身上,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和白皙纖細的手臂。
她的髮絲輕巧挽着,彆着一支名爲荷花滴露的玉簪,旗袍半袖,雪藕般的手臂半露,手腕上帶着一對羊脂白玉的玉鐲。
那般婉轉自然的拈花,恍惚從時空中輕宛而來的古典美人,帶着氤氳的古典的含蓄。
這般清淡的顏色,在這樣的生日宴會上,略顯素淡。
但她在肩上披上一條黑底紅牡丹的披肩,一朵朵牡丹綻放盛開,裹住她消瘦但圓潤的肩頭,素雅中添了幾分的莊重。
而這強烈的對比,給人視覺上極大的衝擊,刺進了人的眼眸,也刺進了許多人的心頭。
燈光變幻,色彩眯眼。
正在大廳攀談的男女,望向兩人的時候,不由得愣了。
起先,只有幾個人,後來見這些人呆愣的望向那裡,其它人也順着望去。
漸漸的,宴會大廳安靜下來,盛裝而來的男女人紛紛望向兩人。
伴隨着輕悠的音樂,兩人一步一步的走來,給人以某種幻覺。
就像他們穿越了千古時光,慢慢浮現在衆人眼前,在虛無中凝聚圍城,也終將消散在虛無之中。
“真美啊!”
見過舒安寧的千金和權少們由衷的發出一聲讚歎。
高雄手中的杯子又一次掉落,砸在腳背上,但他彷彿沒有感覺到,張大了嘴巴,震驚於她讓人驚豔的美貌中!
在場的人也發出唏噓聲。
不足半個小時,這前後對比的差別也太大了,也難怪敢無視衆人,把夜少吃的死死,人家有資本啊!
夜雲雙手插在褲袋裡握成拳,他很用力很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上前,把那本該屬於自己的女人拉到身邊,摟在懷裡,向所有人宣佈他的所有權!
緩緩的走到穆慈身前,舒安寧笑容滿面,一改先前的冷漠,但仍有疏離,“阿姨,生日快樂!這是我送您的禮物,看看喜歡不喜歡。”
剛纔
無視穆慈是因爲生氣,現在對她笑是因爲夜家兩兄弟,如果穆慈見好就收,也就罷了,不然,她真的不介意再無視她一次!
一直陪在身邊的小蓮露出雪白的貝齒,毫無心機的單純道,“穆姨,快打開看看,姐姐送了什麼好東西給您。”
從阿姨到穆姨的稱呼,只因爲舒安寧驚豔的出現。
她開口,大家又忍不住把她和舒安寧做比較。
一個單純可愛、嬌美動人,一個冷豔無雙、華而不俗,兩種不同的風情,各顯風華,不相上下。
夜風好福氣!
穆慈不動送聲色躲開小蓮纏上來的手臂,接過舒安寧手中的錦盒,笑道,“你這丫頭,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還和阿姨客氣。”
話雖這樣說,還是當着大家的面打開了錦盒。
“哇,好漂亮的粉鑽!”
粉色的鑽石,粒粒晶瑩無瑕疵,88粒組成一個小小的腳丫形狀,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絢麗的光暈,可愛又美麗。
沒有女人不愛鑽石,穆慈一眼就喜歡上。
她摸着小小的腳丫子,滿含深意的看了夜風一眼,笑的眼角都有了細紋,“這個,我很喜歡,希望能早一天摸到真的小腳丫。”
夜風立馬去看舒安寧,見她沒有冷臉,笑的跟朵花似的,“會的,會的。”
“真漂亮。”張太太餘光瞥到某處,好像無意間問道,“粉鑽屬於頂級鑽石,一年也採不到多少,這個吊墜應該不少值錢吧。”
不等兩人回答,只聽到一聲哀嚎,高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兩人。
“你們,太狠了!我那店裡就兩樣鎮店的東西,你們居然一股腦都給我買回來了,還讓不讓我活了?”
張太太饒有興致的問:“高少,這是你店裡的東西,多少錢啊?看你心疼的樣,難道賣虧了?”
“虧啊,我虧大發了!”
高雄嘶嘶的抽冷氣,,一副心疼的馬上就要死過去的樣子,“嫂子頭上的荷花滴露,兩億五千萬,這條粉鑽吊墜,一億八千萬,我給嫂子打了八折,你們說,我虧了多少?”
嘶!
這換大家抽冷氣了。
真是大手筆。
戴的首飾而已,就花了四個多億!
就不知道,這錢是夜少付的還是她付的?
馬上,高雄就爲他們的疑問找到了答案。
高雄很小家子氣的拉着夜風道:“我只答應給嫂子八折優惠,沒答應給你,快把差額補給我。”
“補可以,但只能補玉簪的。玉簪是夜送給我的,粉鑽卻是我自己花錢買給穆阿姨的。”
舒安寧怎能不知道高雄這樣是爲了擡她,當然配合,但,她也不會虛榮到把夜風買的玉首飾說成自己買的。
就算這樣,也夠讓人驚訝了,紛紛暗歎夜風命好,居然找了一個這麼漂亮又有錢的未婚妻。
於是,原先還帶着幾分疏離的千金和貴婦們,都熱情了很多,主動和舒安寧聊起來。
舒安寧也一反先前的冷漠,微笑着和人談天說地。
至於小蓮,好像被人下意識的遺忘了。
突然,一聲尖銳的叫聲插入進來,打破了平和的氣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