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那丫頭送你樣昂貴的禮物是怕你,是爲了好進夜家門?還是以爲人家是逆來順受的受氣包?”
穆院長很生氣,說話很難聽,也不管穆慈是自己的妹妹,直接一句句啪啪的打臉。
末了,他恨鐵不成的道,“安寧丫頭住院的那會你不是表現的挺好嗎,還天天給人家煲湯送飯,怎麼才隔了不久又故態重萌了?”
他就不明白了,安寧丫頭是多好的兒媳,外面那麼多舉足輕重的人都打着各種主意想創造機會,讓自家後輩去追求安寧丫頭,這人倒好,還拼了命的往外推,生怕辱沒了夜家一樣。
夜正新見自家老婆被訓的眼淚汪汪,想哭不敢哭的樣子,很是心疼,正要說兩句軟和的話,被穆院長狠狠的瞪了回去。
“都是你慣得!我妹妹年輕時多聰明伶俐,怎麼嫁到夜家就變成這樣了!”
夜正新摸摸鼻子,得,慣着也有錯。
穆院長扭頭又對穆慈開訓:“哭什麼哭,你還好意思哭!有什麼好哭的,要真想哭,等哪天讓正新挽着漂亮的女人在你面前秀秀再哭。”
“你混蛋!”穆慈氣的抓住手中的東西就扔出去,“有你這樣說自己妹妹的嗎?你怎麼這麼狠,居然詛咒正新給我戴帽子!”
戴帽子?
這話能用在女人身上嗎?
夜正新嘴角抽抽,差點維持不住面上的溫潤。
穆院長以完全不符合他體重的靈活翻身躲過襲擊,氣死人不償命。
“我還只是說說,還沒讓正新怎麼滴呢,你就氣的半死,那你怎麼沒設身處地的想想安寧丫頭?看你們辦的那些破事,她現在還是不是就該哭暈在廁所裡?”
“我怎麼了我?”穆慈不服氣,“我過生日,讓她當主角,給她開記者招待會,我對她不好嗎?”
“記者招待會開了嗎?”穆院長犀利的小眼看着她,“她當主角了嗎?”
“你們在宴會廳歡聲笑語的時候,她在哪裡?在門崗的值班室內吹冷風!”
“誰知道那是不是她故意的!”穆慈被訓,自覺地位受到威脅,如果說先前對舒安寧只是心裡有點不舒服,現在就是滿滿的敵視!
“她沒電話嗎?老二電話打不通不還有老大嗎,她跟老大關係那麼好,不用開口老大就屁顛屁顛的願意給她當牛當馬,打了電話還用在門口等嗎!”
“你……”穆院長被她的話氣的滿臉漲紅,差點忍不住跳起來揍她,“你居然往安寧丫頭和雲小子身上潑髒水!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有說錯嗎?”也不知穆院長踩到她哪根敏感的神經,穆慈梗着脖子反駁。
“你就知道訓我,批評風,你怎麼不說舒安寧挽着夜雲進來的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他倆都可以,風和小蓮爲什麼不可以?”
穆院長深覺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痛苦:“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偏心,夜雲也是你的兒子!”
“我哪裡偏心了?”被從來都是對自己和顏悅色的大哥訓,穆慈覺得好委屈,氣憤極了,的聲音比他的還大。
“夜云爲了一個所謂的救命恩人,這麼多年花費
無數的人力、物力尋找,我說過一句了嗎?”
“他都二十八歲了,別人跟他這麼大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連一個女性朋友都沒有,我說他了嗎,催了嗎?”
“就因爲當年我多說了一句,讓他棄醫從商,讓着弟弟,這麼多年你們就一直一直的認爲我偏心!”
“他也是我十月懷胎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難道我不心疼?我不關心?我不想他好?”
“可你們也不看看,他盯着安寧的是什麼眼神?那是看弟妹嗎?根本不是!那是一個男人看喜歡的女人的眼神,我就不相信你們沒看到!”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若非看在穆慈一把年紀的份上,他都想給她一巴掌!
“這種事情人家都避諱不及,你倒好,外人還沒說什麼,你居然要把髒水往夜雲的身上潑,你還說不偏心!這是疼兒子的娘說的話嗎?”
“是不是,他心裡最清楚!我有沒有冤枉他,你可以去問!”
“你……”穆院長終於沒有忍住,一巴掌甩過去,若不是夜正新及時攔住,絕對響亮的打在她臉上!
穆慈眼睜睜的看着的動作,不敢相信的赤紅了眼睛,“你要打我?你居然要打我!”
她傷心了,眼淚嘩啦啦的流。
就算人到中年,仍有一種梨花帶雨的楚楚動人風姿,看的夜正新心疼的不得了。
“好了,別生氣了,大哥也不是故意的意思。”
一個是老婆,一個是大舅子,人家兩兄妹吵架,夜正新只能和稀泥,誰也不敢得罪。
穆院長嗤之以鼻:“有正新在,我能打到你?打到也活該,誰讓你老公護不住你。”
這是想氣死人不償命吧?
夜正新深深的憂桑了,夾在中間好難做,“大哥,你也別罵了,平常不是很疼小慈的嗎。”
“你就慣吧,看都寵成什麼樣子了!”穆院長惱他沒有一家之主的氣概,但若真有了,估計又會心疼妹子受委屈了。
所以說,這人啊,都是很矛盾的。
夜正新當然也明白這一點。
他的笑容永遠是那麼的溫潤儒雅,說話基本上都不會有火氣,“小慈是我老婆,我不慣她慣誰。”
聽自家老公這樣維護自己,穆慈心裡好受多了,但對大哥,滿腔怒氣。
吼他,“她給你吃了什麼藥,爲了她你對我又罵又打!”
“我告訴你,現在罵你,是爲了你以後能過安生的日子。”
穆院長眯縫的小眼睛發出犀利的光。
“第一次見到安寧丫頭,我就跟風小子說過,小丫頭脾氣火爆,是眼裡容不下沙子的人,如果不能專一對待,就不要去招惹人家。”
“結果呢?想法設法、死皮賴臉的把人家騙到手後不知珍惜,又跟那什麼白蓮搞在一起。你不僅不阻止還推波助瀾,我不罵你罵誰?”
“我哪有!”穆慈瞪着大哥,以爲有理就在聲高,“風爲了安寧連命都不要了,我怎麼可能去做破壞他倆感情的事情!”
她極力爭辯:“小蓮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我一直拿她當女兒待,
風也拿她當妹妹,根本不可能扯什麼男女感情!而且他倆還相差十歲呢。”
“沒有最好。有些事,有可爲,有不可爲,你別犯了糊塗,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穆院長翹起粗胖的二郎腿,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樣子,彷彿剛纔要打人的不是他。
但說出來的話又差點氣死人。
“我最後跟你說你一遍,安寧丫頭脾氣不好,你別被她表面的溫順騙了,做出沒心眼的事情惹毛她,到時候被欺負了,沒人會替你出頭。”
“特別提醒你,那個白蓮,是真單純也好,假單純也罷,總之是大姑娘了。你對她好可以,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像今天這樣挽着風小子這樣的事,堅決不能再發生。”
穆慈不服氣,想反駁,又似乎找不到理由。
氣呼呼的不理他。
“好啦,你也是快娶兒媳婦的人了,我也不多說你,好自爲之。”
好歹是自己疼了這麼多年的妹妹,如果不是她近年來被夜家三男人寵的飄飄然,做事沒了以前的靈活勁,他也不願意訓自己唯一的妹妹。
“正新,對安寧丫頭你怎麼看?”說完了妹妹,又找妹婿談話了。
夜正新給穆慈擦了擦眼淚,問,“大哥想說哪方面?”
“都說說看。”
雖說夜正新和舒安寧正式交談的次數兩個巴掌都能夠數過來,但作爲上流社會頂尖存在的一家之主,他有的是渠道瞭解未來的兒媳婦。
不是什麼女人都有資格作爲夜家媳婦的,只是夜風喜歡還不行。
不然,就算他同意,老爺子也會想辦法破壞的。
“聰明絕頂、正直心善,有真才實幹。”
“不依靠家裡,能動輒拿出一個多億買禮物送人的人,不會像表面那樣平凡。”
夜正新擡頭,金絲眼鏡閃過一道精銳的光,“她不是普通的醫生!”
穆院長直起身子,臉上胖肉顫抖,小眼迷成細細的一條縫,盯着他看了半晌,“不用想太多,歡歡喜喜辦她和夜風的婚事就成,無論她背後多複雜,夜家也能護住。”
夜正新微微吃驚。
他是第一次見到大舅哥這樣沒有原則的對一個人。
“看着你婆娘,別讓她惹毛安寧丫頭,不然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她。”
夜正新嘴角抽抽。
這話說的,好像他的婆娘不是他的妹妹一樣。
佳人在旁,能看不能吃!
憋了二十八年的夜風火氣旺的能燒人,看一眼某人鼻血狂噴一次,如果不是他把那雪白如玉的一團用薄被蓋的嚴嚴實實,可能早就流血而亡了。
克服艱難萬苦,終於在天色微亮的時候迷瞪了一會眼,又被夢中拿着砍刀追他的舒女王嚇醒。
“啊!”夜風很沒出息,嚇的叫了出來。
用手一摸,額上全是汗水。
他轉頭去看大牀,舒安寧已經不在上面。
心下一驚,他急忙從沙發上跳起來,鞋也沒穿就往外跑,“寶……”
剩下的話,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後再也說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