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青來到鬼嶺的第二天,正與種世衡做着交接工作,這時接到了樞密院的一份命令,和許清的一封信。
命令很簡單,讓他派諜報人員到遼夏交界的夾山地區,策反遼國治下的党項部族,挑起遼夏之間的紛爭。[搜索最新更新盡在.lzh.許清的信內容則豐富得很,除了一如既往的與他這個‘大鍋,開些玩笑外,還提出了幾點建議。
首先許清建議秋青到兜嶺後,派遣騎兵進入西夏,千把人一夥,就糧於敵,專門搞破壞,撿到軟柿子就捏,遇到刺頭就溜。
第二點就是在邊境找些遊手好閒的人,市井無賴、土匪山賊、流民獵戶、羌人蠻族,或是軍中斥侯,總之咱們不挑肥揀瘦,啥人都行!
讓他們沒事就到邊境上去晃盪,瞧見哪家党項人忘了關門什麼的,你就給我衝進去幹一票。
當然了,出門時讓他們別忘了帶火摺子,遇到關了門的,也好放把火把人薰出來嘛。這些人一但能撿些無主之物,牛也罷,羊也罷,人頭更好,咱們一律按價回收,公平買賣,童叟無欺。
咱們要善於肇習,瞧人家党項人,原來只會騎馬趕羊,聊天打屁,連廁所都不會挖,隨地大小便,現在都會造攻城車會建宮殿了,多善於學習啊!
咱們不能掉隊嘍!也學學党項人打家劫舍的幹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正他們又沒註冊專利。
秋青看了這封信,真懷疑是不是出自許清的手筆,怎麼比他們這些純猝的武將還要壞呢!太壞了這是!簡直是頭頂長瘡,腳板底流膿嘛!
不過那些‘無主之物’要花錢買,秋青只好找種世衡這個經略使商量了。
種世衡看了許清的信,笑吟吟地道了一聲好!說來這太適合他的味口了。
種家人打仗什麼時候不是坑蒙拐騙、、離間用詐,這些手段用在別處,那就是大大的惡人,可用在戰場上,那就是智將。
提起這些,種世衡的光輝歷史那可多了,有一回他打算招降兩個羌人部族,擺下酒席後,種世衡讓自己侍妾來侍酒,那兩個土包子羌族頭人,被侍妾的美色迷得暈暈呼呼的!
當着種世衡的面不敢亂來,等種世衡中途離席,許久沒回來,羌族頭人壓不住色心,開始調戲侍妾,哎!老種適時出現了,最後恩威並施,把兩個羌族頭人降得服服帖帖的。
至於怎麼個恩威施法,這是種家的祖傳秘方,別人我不告訴他!
最出彩的一回,是種世衡用離間計騙得李元昊把他手下的兩名大將野利兄弟給殺了!
野利兄弟那可不得了,一個叫野利旺榮,稱野利王;一個叫野利遇乞,稱天都王,不但作戰勇猛,而且計謀出衆,三川口等戰役擊敗宋軍,多是採納了他們誘敵深放,設伏以合擊的計謀。
這兩人可以說是宋軍的惡夢,屢屢擊敗宋軍,種世衡先是派人行刺,無功而返,又派人去誘降,更不行。
當然了,種世衡在算計人家,人家野利兄弟也在算計他,畢竟種老頭在西夏人眼鼻也是一大禍害,這大神鬥法,就看誰的本事高了。
種世衡不是喜歡招降党項各族嘛,針對這一點,有一回野利兄弟就派人去詐降,並伺機窺探宋軍虛實,種世衡識破之後,覺得機會來了,於是積極地開始挖茅坑。
當然了,想讓集老虎和狐狸的本領於一身野利兄弟往下跳,這個茅坑的挖法可得有點講究,其複雜程度堪比諸葛亮的九宮八卦陣,一般人肯定玩不轉。
首先,他佯裝不知,對來詐降的党項人給予優厚的待遇,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做出極其信任的樣子。
然後物色來一個叫法崧的人,此人行武出身,精於騎射,後來看破紅塵出家爲僧。圳蹦秋杳來到臾嶺的第二天,正與種世衡做着交接作只罌時接到了樞密院的一份命令,和許清的一封信。
命令很簡單,讓他派諜報人員到遼夏交界的夾山地區,策反遼國治下的党項部族,挑起遼夏之間的紛爭。
許清的信內容則豐富得很,除了一如既往的與他這個‘大鍋,開些玩笑外,還提出了幾點建議。
首先許清建議秋青到兜嶺後,派遣騎兵進入西夏,千把人一夥,就糧於敵,專門搞破壞,撿到軟柿子就捏,遇到刺頭就溜。
第二點就是在邊境找些遊手好閒的人,市井元賴、土匪山賊、流民獵戶、羌人蠻族,或是軍中斥侯,總之咱們不挑肥揀瘦,啥人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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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出門時讓他們別忘了帶火摺子,遇到關了門的,也好放把火把人薰出來嘛。這些人一但能撿些無主之物,牛也罷,羊也罷,人頭更好,咱們一律按價回收,公平買賣,童叟無欺。
咱們要善於肇習,瞧人家党項人,原來只會騎馬趕羊,聊天打屁,連廁所都不會挖,隨地大小便,現在都會造攻城車會建宮殿了,多善於學習啊!
咱們不能掉隊嘍!也學學党項人打家劫舍的幹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正他們又沒註冊專利。
秋青看了這封信,真懷疑是不是出自許清的手筆,怎麼比他們這些純猝的武將還要壞呢!太壞了這是!簡直是頭頂長瘡,腳板底流膿嘛!
不過那些‘無主之物’要花錢買,秋青只好找種世衡這個經略使商量了。
種世衡看了許清的信,笑吟吟地道了一聲好!說來這太適合他的味口了。
種家人打仗什麼時候不是坑蒙拐騙、、離間用詐,這些手段用在別處,那就是大大的惡人,可用在戰場上,那就是智將。
提起這些,種世衡的光輝歷史那可多了,有一回他打算招降兩個羌人部族,擺下酒席後,種世衡讓自己侍妾來侍酒,那兩個土包子羌族頭人,被侍妾的美色迷得暈暈呼呼的!
當着種世衡的面不敢亂來,等種世衡中途離席,許久沒回來,羌族頭人壓不住色心,開始調戲侍妾,哎!老種適時出現了,最後恩威並施,把兩個羌族頭人降得服服帖帖的。
至於怎麼個恩威施法,這是種家的祖傳秘方,別人我不告訴他!
最出彩的一回,是種世衡用離間計騙得李元昊把他手下的兩名大將野利兄弟給殺了!
野利兄弟那可不得了,一個叫野利旺榮,稱野利王;一個叫野利遇乞,稱天都王,不但作戰勇猛,而且計謀出衆,三川口等戰役擊敗宋軍,多是採納了他們誘敵深放,設伏以合擊的計謀。
這兩人可以說是宋軍的惡夢,屢屢擊敗宋軍,種世衡先是派人行刺,無功而返,又派人去誘降,更不行。
當然了,種世衡在算計人家,人家野利兄弟也在算計他,畢竟種老頭在西夏人眼鼻也是一大禍害,這大神鬥法,就看誰的本事高了。
種世衡不是喜歡招降党項各族嘛,針對這一點,有一回野利兄弟就派人去詐降,並伺機窺探宋軍虛實,種世衡識破之後,覺得機會來了,於是積極地開始挖茅坑。
當然了,想讓集老虎和狐狸的本領於一身野利兄弟往下跳,這個茅坑的挖法可得有點講究,其複雜程度堪比諸葛亮的九宮八卦陣,一般人肯定玩不轉。
首先,他佯裝不知,對來詐降的党項人給予優厚的待遇,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做出極其信任的樣子。
然後物色來一個叫法崧的人,此人行武出身,精於騎射,後來看破紅塵出家爲僧。其實說他看破紅塵根本不實際,這哥們喝酒打架、賭錢,五毒具全,葷腥不忌,但有一樣好,此人俠肝義膽,時常往來宋夏之間,對地形極爲熟悉。種世衡對法崧的壞毛病從不計較,給他升官,讓他去賭讓他去嫖,法崧感恩在心,對種世衡心死相托。可有六天種世衡卻當衆大罵法鬆,說他是西夏奸細,將他關起來嚴刑拷打。法崧記着種世衡的知遇之恩,死不承認,種世衡不爲所動,天天大刑侍候,而且一打就是半年,連那些來詐降的西夏奸細都知道了這件事。經過半年時間,種世衡相信法崧是個硬漢,不會背叛自已,這才把打算派他去離間李元昊和野利旺榮的計劃說出來。他讓法崧給野利旺榮帶去一幅畫着烏龜的畫,一顆棗子。再親筆給野利旺榮寫了封信:你派來的人我都已經安頓好了,送來的重要情報也以收到,我非常明白您派他們來這裡的用意,鑑於您對宋廷的貢獻,我已上報朝廷,任命你爲夏州節度使,任命已到,盼您早日歸跗,現在特意贈您一幅畫,一顆棗,希望你明白其中寓意。信寫好後縫在法崧的衣服裡,然後種世衡交待道:“棗和畫你交給野利旺榮,但信無論怎麼拷打都不能泄露,直到面對李元昊,他要殺你之時,你再說句‘我辜負了將軍恩德’無法完成這等大事。,然後再把信交給李元昊。我們五毒具全的法崧同志就這樣帶着一棗一龜上路了。。出意外,路上被夏軍抓住,法崧聲稱有重要事情要見野利旺榮。
見面時,野利旺榮對法崧呈上的畫有棗莫名其妙,法崧道:“朝廷知你降宋之心,立刻降旨封你爲夏州節度使,你甑官憑印信已到,請立即按原定計劃行動。”野利旺榮才知那畫和棗寓意爲‘早歸’。大爲氣憤,同時更害怕,生怕這事傳到李元昊耳朵裡。於是對法華嚴刑逼供,準備問清原由後就把法崧殺了,這時他派去的奸細卻非常及時的傳回一個‘重大’消息,說種世衡有位手下叫法崧,很可以是咱們這邊派過去的人。咱們這邊派過去的人?誰派的?自已沒派啊!難道是李無“
野利旺榮不敢往下想,自已兄弟兩手握重兵,和李元昊的關係有些微妙,生怕這是老李同志在試探自已,連忙把法崧和那一棗一龜畫送給老李同志處置,以表明自己的清白。人一到李元昊手上,自然又用刑了,人家法崧對此早已免疫,到哪兒都捱打,這一打都大半年了,神經末梢早就沒知覺了,李元昊自然得不到什麼信息。
最後等老李把他拉出去砍頭時,他才依計將那封信拿出,哭天搶地的說對不起將軍所託,沒能把大事完成。
野利兄弟手握重兵,一但謀反,將對自已造成致命打擊,故此,李元昊一直以來,對野利兄弟一方面依重他們的軍事才能,一方面卻又不能排除疑忌,君臣關係本就微妙,聽說這和尚老遠跑來就爲了給野利旺榮道點小禮物,本就生疑,見了那信後才恍然大悟,棗龜,早歸,我讓你早早歸天去!
老李本想一刀砍了野利旺榮,但他畢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冷靜下來後,老李決定派心腹冒充野利旺榮的使者去找種世衡,想要證實一下。
老種等的就是這一天,據說聽到野利旺榮的使者來了,一腳就把心愛的小妾給踹下了牀,鞋都沒穿就出來接待,那叫一個熱情,那叫一個宋夏一家親。
得了心腹的回報,老李再沒猶豫,向野利旺榮舉起了血淋淋的殺豬刀。
這事還沒完,還有一個野利遇乞呢,得知野利榮旺死後,種世衡便在邊境大肆舉行祭祀,把祭文刻在木板上,大誇野利兄弟脫離西夏地獄,投奔大宋天堂,追求光明與正義的勇氣和決心。
這些祭文故意燒一半留一半,西夏奸細如獲至寶,馬上呈到了李元昊的案桌上,速度堪比後世最快的國際快遞。於是呼,老李一做二不休,讓野利遇乞也追求光明去了。
回頭看看,老種同志這一系列的手法算計入微,絲絲入扣,缺一個環節都不行,看得人眼花繚亂,目眩神迷,堪稱中龘國曆代反間計的代表作,但終不脫離陰、損、狠、準等要旨。
這位玩陰謀詭計的祖宗見到許清這封信,不禁有種遇到知音的感覺,臉上的笑容極爲暢快,真個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自已一直在千方百計的策反離間西夏內部,怎麼就沒想到在遼夏之間做做文章呢?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還有後面這兩計,真個實施下去,西夏則永無寧日,除非李元昊捨得來個堅壁清野,宋夏邊境線漫長,以前西夏主攻,宋軍近三十萬人馬分守駐防,尚且處處被動,破綻百出。
西夏舉國兵力不過三十萬,要駐防各城,要守遼夏邊境,要確保甘州、瓜州、沙州這條河西走廊的安全,在宋夏邊境能分出多少兵力來防守?
派小股騎兵進去,輕裝上陣,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攪他個雞犬不寧,休想安心發展民生,以前李元昊不就是這麼幹的嗎?現在攻守異位,讓他也嚐嚐疲於奔命的滋味。
西夏人12本就不多,若是自已這邊天天去砍幾個瓜,撿幾個棗,真不知李元昊能不能扛得住,哪怕這些到邊境晃盪的‘偷渡者”每天神不知鬼不覺的收穫一百個腦袋瓜子,一年加起來也有三萬多啊!比打一場大戰役損失還慘重,李元昊不拍着禿頭呱呱大叫纔怪。
當然,派騎兵進入西夏得有熟悉的嚮導和準確的情報才行,否則容易被人包餃子。
而宋軍目前並不缺嚮導和情報,來投的羌人就是最好的嚮導,加上這些年的經營,針對西夏諜報機構也建了起來,可以說實施這些策略的時機已經成熟。
“漢臣覺得怎麼樣?”種世衡含笑問道。
秋杳抱抱拳答道:“末將覺得可行,朝廷已經開始對西北駐軍進行精減,強化訓練,若不出意外,伐夏之戰當不會太久;
其實派兵進入西夏就是最好訓練,同時讓軍隊慢慢熟悉和適應在夏境作戰,對未來伐夏之戰將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另外就是艙讓党項人時常處於風聲鶴唳之中,無法讓軍隊歸農發展生產,進一步拖垮西夏。”
“好,此事不光咱們涇原路實施,與龐經略、尹經略他們打聲招呼,咱們四路一起發動,讓李元昊顧此失彼,疲於奔命。至於策反遼堍党項部族一事,就由我派人去吧!”
同在西北,狄青哪裡不知種世衡是玩陰謀的頂級高手,在這方面秋青自認不如,交給種世衡去辦正得其所哉!
“好,此事就有勞種經略了,種經略是我西北長城,回到原州後但清安心調養,爭取早日康復,將來代夏之戰,還須種經略多多謀劃,兜嶺這邊您放心,末將定當不負所托。”
看着正當壯年,龍行虎步的狄青,種世衡既感安慰也滿心感慨,撫着如染霜花的鬍子嘆道:“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這些年來,咱們在西北耗盡了多少心血,老夫何嘗不想看到大軍平夏,只是這身體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如今朝中有幾位相公主持革新,眼看中興有望,復託許少卿之幸,在西北一再重挫李元昊,正是平夏的最好時機。
漢臣啊!老夫怕是不行了,到時就要靠你們了,平夏之戰一但開打,一定要做好兩手準備。
一是謀求速戰速決,二是一但李元昊避戰,則須轉變策略,穩紮穩打,先斬斷河西走廊與河套平原之間的聯繫,再白興州推進,這個過程保護糧道至關重要,糧道不失,夏軍便沒什麼可怕的了。”種世衡的話讓狄青心裡沉甸甸的,但種世衡說的這些事太過重要,他仔細地聽着。種世衡話鋒一轉道:“有漢臣在兜嶺,老夫自然放心,種諤我就將他留在此地了,他年少魯莽,漢臣要嚴加管束,時常敲打於他,若有錯處,當罰則罰,莫要顧慮老夫的臉面。”
結合上面的話,狄青感覺種世衡竟有託孤之意,心裡不禁更加難受,抱拳鄭重地答道:“種經略放心,您的話末將都記下了,種經略莫要灰心,安心回原州調養,來日伐夏,缺不得種經略。”種世衡說完這些話,心裡反而輕鬆了不少,淡然笑道:“天龘命不假年,若能看到平夏之日,老夫自然高興,就算看不到,只要漢臣將來平夏之後告慰老夫一聲,老夫又何憾之有!
漢臣不必介懷,安心準備入夏遊擊事宜吧,將西夏拖得越疲弱,將來平夏就多一分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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