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自己不懂修行,能跟修行人爲鄰何嘗不是一種幸運?萬一哪天自己被對方看順眼瞭然後傳個一兩招,自己將受用無窮。
誰的心裡沒個仙俠夢?
大多數人都活得很苦很累,在情緒跌落低谷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陷入幻想,編造一個屬於自己的逆襲而上攀登人生巔峰的夢境。
幻想突然奔現,這份驚喜實在叫人激動莫名。
眼見爲真,圍爐而坐的幾位年輕人霍然起身想要去民宿那邊瞧瞧。孰料剛起身便覺得眼前驀然一暗,一股涼風撲面的同時,近在眼前的影子又倏忽消失。
“你們想幹什麼?”擋在年輕人面前的是另幾道身影,其中一人冷冷盯着三人,“華防派你們來濫殺無辜?”
啥?!濫,濫殺?
雖然不知剛剛發生什麼事,但幾位年輕人聽到這句話立馬意識到什麼,開始渾身發冷。再遲鈍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立馬湊成一堆躲在幾人的身後。
誰懂啊家人們,他們剛剛纔發現自己的鄰居在修仙。尚未來得及高興,又在剛剛便經歷了一場生死危難。
若非救得及時,險些就成了被濫殺的無辜炮灰。
那被撞飛的男人被撞到腦袋,等站穩了甩甩頭,醒醒腦,斜睨衆人嘴角謔笑:
“齊東保,真是哪哪都能見到你。整天被那羣老傢伙支來使去,討好那姓屠的。現在又被支到這窮鄉僻壤幫那姓桑的,想讓她在屠夫面前幫你刷存在感……
你不覺得這樣的自己既可笑又可悲嗎?你的血性呢,你的尊嚴呢?”
來人正是齊東保,還有兩位速度異能者和嶽青桐、洪迪。後兩位是被前三位架着來的,沒辦法,誰讓兩人的速度跟不上呢。
在網上熱議詛咒反噬的時候,他們幾個就被派到蘭溪村防着各方勢力的來犯。
民宿消失的原因,龍煜已經告訴大家。
普通的村屋不能消失,那會妨礙普通人的日常。原本大家以爲來的會是邪師或者頂着陌生面孔的隱世子弟,沒想到來的是華防就算了,居然還襲擊普通人。
看着滿身戾氣的靳組長,與他同行的兩人也嚇到了,愕然不解地瞪着他。
明明他們接到的任務是在山下堵姓桑的,當然,能找到桑家山更好。可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華防派過機構裡修爲頂級的高手過來勘察過,一無所獲。
憑自己幾個小嘍囉,哪有那本事?
只能說,或許三人接到的任務指令各有不同……
“靳組長,好久不見了。”面對昔日上司的挖苦,齊東保淡然道,“還記得當年組長跟我們新職員說的一句話,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首先要顧及民衆的安全……
所以靳組長,你剛剛在幹什麼?”
嚯,顧及民衆的安全?幾位年輕人一臉鄙夷地看着對面那三個人。果然,無論什麼工作和崗位都會有敗類。
剛剛若非救得及時,自己早就莫名其妙地嘎了。
“幹什麼?”靳組長若無其事地活動筋骨,一邊道,“民宿消失了,他們知道得太多了。桑小姐把民宿用結界間開,留下這些普通人不就是用來當餌嗎?
隱世已經把她當成目標,等他們找過來的時候定會把她周圍的一切夷爲平地……”
吶,吶呢?!
幾位年輕人的寒毛悄悄豎起:“……”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現實版?
“明明是一羣異人聚集的修煉地,偏偏這些普通人死賴在村裡不走。別說她,估計住在民宿的你們早就希望他們出意外。我不過比你們誠實,想要替她掃平障礙罷了。”
“胡說八道!”不等在場的異人吭聲,幾位年輕人已經抗議,“她纔不像你們這些勢力眼爲虎作倀,助紂爲虐,別人給點利益就像狗看到骨頭不顧一切……”
話音未落,說話的這位年輕人身上突然冒出一簇火苗,瞬間遍及全身。
變化來得太突然,除了靳組長,其他異人無不神色大變趕緊給他滅火。就在他們轉身的那一刻,三道身影同時一晃,直撲村裡住着其他普通人的房屋。
嶽青桐等人急着救人,唯有齊東保隻身去追人。
可他一個人分身乏術,哪裡堵得住三路人?與靳組長一起的另外兩人明明看着挺正常的,趁大家忽略他倆的危害性時突然反水,着實讓人措手不及。
因此,除了齊東保,被結界隔開的民宿也飆出幾個人進村圍堵。
在大傢伙去追人時,全身着火的年輕人正愕然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被嚇壞了,他哪裡曉得對方還有這本事?不是速度異能嗎?
好傢伙,遇到雙異能了。
他更沒想到,對方身爲公職人員,居然當着自己人的面出手傷害民衆,這太無法無天了!
“阿翊?你沒事吧?”旁邊的小夥伴見他神情呆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禁擔心地推推他,“燒到腦子了?莫非外燒是表象,實際是內燒?!”
嶽青桐等人:“……”小夥子,你很有想象力嘛!
“沒啊,”叫阿翊的年輕人終於回過神來,謹慎地伸手摸摸自身,咦?不疼,這纔敢低頭瞅一眼自身,發現不過是衣服燒破幾個小洞,頓時狂喜,“沒燒到肉!”
哇哈哈,不幸中的大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確認他沒事,一干年輕人欣喜若狂地原地蹦着。
嶽青桐等人:“……”
這真是精神病人思路廣,智障青年歡樂多。剛剛纔死裡逃生,難道不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麼?落在那阿翊身上的火是真實的,但滅火的不是自己幾人。
憑他們幾個的本事,等滅完火,這位年輕人不可能毫髮無傷。
正因爲有自知之明,他們幾個沒跟着齊東保等人進村。
進去也幫不上忙,這三人敢在玄門的地盤偷襲普通人,沒幾分本事華防不會派他們來。膽量是由實力來支撐的,嶽青桐等人自問沒那本事。
與其進去添亂,不如守株待兔堵對方的路,以防他們另有後手。
“阿桑,”嶽青桐皺着眉頭盯着村裡的方向,自言自語般問道,“他們是隱世的人嗎?”
雖然桑月從未現身與她當面交流,但有過共同對敵的經驗,那份熟稔感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不是,”桑月通過光幕看着衆人的一舉一動,“他的任務是逼我出來。”
另外兩位同伴的任務是以他馬首是瞻,他讓殺普通人,那就殺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