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早忍不住再次拿出手機來,反覆看着那張照片,看着池忘炮的小臉,她的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雖然秦大炮說對方暫時肯定不會對忘炮怎麼樣,但是池早早心裡還是害怕,因爲忘炮的身體不比普通人,萬一他要是突然發病了,對方肯定不敢送他去醫院的。
忘炮不在她身邊的時間多一秒,她就會多一分擔憂。
想着這些事情,池早早翻來覆去的躺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能入睡,她只好拿着自己的枕頭去找秦大炮。
“秦大炮,我睡不着。”
她赤着腳站在主臥門口,懷裡抱着枕頭,臉上還掛着未乾的淚痕,小模樣瞧着楚楚可憐的,像個急需安慰和溫暖的孩子。
秦大炮指了指自己身側的牀鋪。
“過來。”
池早早現在也顧不得什麼羞澀,她只想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來安撫她一顆懸起的心,幾步跑到牀上,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秦大炮長臂一伸,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頭,長出來的細小胡茬扎的池早早有些癢。
“睡吧,明天早上,咱們還要繼續出發。”
池早早沒說話,只是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她的手拉着他胸前的浴袍,如同溺水之人握着最後的救命稻草。
秦大炮的懷抱溫暖,也很安穩,池早早躺了一會兒,便墜入了沉沉的夢境裡。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池早早醒來時,秦大炮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餐廳裡吃着早餐,見她出來,他指了指桌上的早點。
“快點過來吃飯,洪大力已經找到張阿姨現在的地址了,一會兒我們就直接過去找人。”
飛快的結束了早飯,秦大炮便帶着池早早開車去了張阿姨現在的地址。
自從被秦家辭退之後,張阿姨又在b城找了幾份保姆工作,但是去年的時候她已經辭職回家專心的帶孫子了,所以現在,她一直住在偏遠的鄉下。
從他們的公寓開車過去,一路走高速,也有四個多小時的車程。
秦大炮一出門便讓她繼續睡一會兒,但池早早靠在車窗上,卻全然沒有半點睡意,馬上就能得到忘炮的消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哪裡還睡得着呢。
一路無話的到了鄉下,下了高速之後的道路越發崎嶇起來,池早早坐在車裡被顛簸的有些難受,一張小臉上的臉色近乎蒼白。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吐的時候,車子終於停在了一間農舍的門口。
“到了。”
秦大炮帶着她下了車,擡頭看向面前一個兩層高的普通小樓房,屋子前面用紅磚圍起了一方院子,院裡有咕咕的雞鳴聲。
他們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沒一會兒門便開了,一個半人高都不到的小不點站在門口,一雙赤亮的眸子烏溜溜的瞧着他們。
“姨姨,姨姨……”
小傢伙說話並不明朗,但池早早卻聽見他是在對着自己喊阿姨的意思,池早早心頭一軟,彷彿想起了小時候的忘炮,一種母性的光輝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來,讓她忍不住蹲下去朝着小傢伙張開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