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菲靈王國的時光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轉折點,在那個海迪亞的夏天發生了太多太多,我也是從那時起真正的長大了。
——切爾卡·佩恩《寒霜紀年回憶錄》
當天的中午,切爾卡和貝爾便收到了宰相府的邀請,去宰相府赴宴去了。宴席請的人不少,不僅有宰相的家人,還有格拉爾,肯瑞公爵,以及索瑪王子和凱帕斯王子,卻是沒有見到琳卡和羅斯特。凱帕斯見到切爾卡等人赴宴之後,大爲興奮,連忙走過來打招呼,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問克麗絲怎麼沒有跟着來,從切爾卡的口中聽到克麗絲已經跟着麗貝卡回家之後,這個害羞的王子臉上的表情立刻大爲失望。
肯瑞在宴會上也頻頻的跟切爾卡推杯換盞,雖然切爾卡心中恨不得立刻讓這個傢伙消失,可是還是不得不虛與委蛇,而肯瑞也沒有察覺切爾卡的真實想法。兩個人正說得火熱,切爾卡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昨天晚上的刺客抓到了沒有?”
肯瑞聽到切爾卡的話臉上的表情明顯怔了一下,然後才機械的笑道:“抓住了,今天一早就抓住了,只不過是個偷了的小東西的毛賊而已,切爾卡特使還真是上心啊。”
“畢竟當晚承蒙肯瑞公爵的款待,公爵府上出了竊賊,我當然得關心一下了。”切爾卡笑道,“公爵大人以後晚上還是要加強戒備啊,我看你們菲靈王國的竊賊比我們天芒帝國的大膽多了,至少在普羅維登我還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小偷敢跑去公爵府偷東西。”
肯瑞被切爾卡說的有些尷尬,又不得不笑着說道:“天芒帝國是大國,自然是我們這些南方小國比不了的。”
“肯瑞公爵跟特使大人在說什麼呢?”格拉爾走了過來,對肯瑞說道:“公爵大人,老宰相請你過去一趟。”
“我這就過去,切爾卡特使一定要盡興啊。”肯瑞衝切爾卡招呼一聲之後便離開了。
“你跟我來一下。”格拉爾表情肅然的對切爾卡說道。
切爾卡跟着格拉爾來到偏僻的角落之中,格拉爾對切爾卡說道:“今天中午長公主殿下將事情都告訴我了,我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對一個天芒帝國的人,尤其是佩恩家族的人,說一聲,呃,謝謝你。”
“這些話都不用說了。”切爾卡根本就沒有思考過爲什麼格拉爾不問他這樣做的理由,“既然,呃,大長公主殿下都跟你說過了,那你還等什麼,趕緊把肯瑞那個混蛋抓起來扔海里餵魚去啊。”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肯瑞公爵是我們菲靈王國的重臣,領有一個郡的封地,還有相當於一個騎士團的私軍,光憑着你偷聽來的幾句話,是絕對不能對他動手的。”格拉爾說道。
“說到底你們還是不相信我。”切爾卡臉色一黯,說道:“不僅我,克麗絲也聽到了,她是精靈公主,總不能撒謊害人吧。況且陷害肯瑞對我沒有一點好處!”
格拉爾面色凝重的搖搖頭,說道:“既然大長公主殿下都相信你了,我又怎麼能不相信你,只不過肯瑞公爵在我們菲靈王國位高權重,沒有確鑿的證據,隨便動他,會對菲靈王國產生非常不利的影響,就算是我想動他,國王陛下也不會同意的。”
“那長公主殿下的安全怎麼辦?那個該死的肯瑞可是對殿下垂涎三尺!”涉及到莉可的安危,切爾卡幾乎什麼都不顧了,把心一橫說道:“如果你們不肯動手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宰了肯瑞那個禍害。”
“不行,你這樣的貿然行動,會出大亂子的,你這麼關心大長公主殿下,想必不會想看着她的國家陷入內亂吧。”格拉爾說道。“你不要太小看我們菲靈人了,有我格拉爾在一天,就別想有人在傷害大長公主殿下一下。”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就相信你一次。”切爾卡死死的盯着格拉爾看了很久,最終還是妥協了,格拉爾是天芒大陸上爲數不多的聖階強者,他的實力可比切爾卡強上太多了,他拍胸脯保證了,切爾卡仔細一想,也就任由他們處置了,畢竟他是天芒帝國的特使,還是不宜過多的插手菲靈王國的事物。
這時候貝爾正好過來尋找切爾卡,切爾卡就跟着她繼續去跟一些菲靈王國的達官貴人應酬去了。格拉爾眼光復雜的看着切爾卡離去的背影,他一生癡戀莉可,可是最終沒能走到一起,此時看着莉可跟仇人的兒子,饒是一個天階強者的心,也有一種難言的滋味。半晌之後,終於重重的嘆了口氣,對身後的一片陰影沉聲說道:“你們馬上去肯瑞公爵的封地,嚴密監視他私軍的動向,一有可疑情況馬上回來報告。”
黑影之中根本看不見任何人影,只聽見兩聲極微弱的答應聲,也就是格拉爾一身武技已經達到了聖階,要是切爾卡在這裡,甚至兩那兩聲答應聲都聽不見。
宴會一直持續到野外才算結束,切爾卡坐着宰相府的馬車回到了驛館,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切爾卡卻發現房間裡面的蠟燭還亮着,切爾卡不由得感到一陣困惑,難倒是驛館的僕從這個時候在打掃房間,切爾卡推門進去。只見一個嬌俏的身影在熟練的收拾着屋子中的一切,她一身水藍色的連衣裙,一頭金黃色的長髮柔順的紮在背後,一對又長又尖的耳朵不時的跳動幾下,正是上午的時候剛剛給麗貝卡離開的克麗絲。
“克麗絲,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跟着你媽媽回家了麼?”切爾卡瞪大眼睛看着克麗絲忙碌着,接着說道:“如果你是想來拿什麼東西,我可以派人給你送過去。”
“少爺,你看房間收拾成這樣,你還滿意不?”克麗絲卻沒有回答切爾卡的問題,回過頭來,笑意盈盈的向切爾卡問道。
“滿意是很滿意。”切爾卡下意識的點點頭,說道:“不過,我不是說了麼,你不是我的侍女了,以後不用叫我少爺,你媽媽不是來接你回家了麼,你怎麼又回來了?”
“都叫了三年了叫習慣了,改不了口了。”克麗絲答道,“少爺,你就那麼希望我走麼?”
“廢話,誰不希望旁邊有一個漂亮的精靈公主當侍女。”切爾卡毫不客氣的說道,“但是沒了希娃的誓言,你又怎麼可能甘心的做一個人類的侍女,我可不是三年前的毛頭小子了,你媽媽是精靈女王,跟整個精靈爲敵,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
“我媽媽纔不會管我呢。”克麗絲笑道,“看來少爺是想我繼續留在你身邊啦?那就如你所願好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克麗絲的話對切爾卡的衝擊太大了,切爾卡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克麗絲。
克麗絲輕輕的走到切爾卡身前,聲音輕柔而堅定地說道:“少爺,我們精靈是從不撒謊的,我當年既然在希娃女神的面前起誓做你的侍女,直到生命的盡頭,所以就算是解除了希娃的誓言,我也要履行我的諾言,陪在你的身邊,做你的侍女,直到我們重新回到女神的懷抱。”
切爾卡還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將手伸到克麗絲的額頭上試了試,沒覺得溫度有異,這才試探性的說道:“你剛纔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我們精靈從不撒謊的。”克麗絲點頭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是很高興的,很想跟媽媽回家,可是當時總覺得心裡少了些什麼,跟媽媽走了之後,我只要一想到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少爺之時,我就會覺得心中陣痛,我已經習慣了陪在少爺你身邊的日子了,所以,所以我就回來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切爾卡怕自己是在做夢,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當然是真的了,我這不已經在這裡了。”克麗絲肯定的答道。
切爾卡差點高興的從座位上跳起來,本來他真的以爲會失去這麼一個嬌美可愛的精靈侍女,三年的時間之中,幾乎所有的一切克麗絲都陪在他的身邊,他對克麗絲有着無保留的信任,克麗絲也是在他最痛苦和孤獨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侍女,如果不是因爲莉可的要求,就算打死切爾卡,他也不會解除希娃的誓言的。此時見到克麗絲離去後又歸來,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縈繞在他的心間。
“你以後還會聽少爺我的話麼?”切爾卡又想起了一個問題,克麗絲是精靈的公主,如果她不聽自己的話,豈不是在自己身邊埋了一顆**?
“還跟原來一樣,我是少爺的侍女,自然一切都聽少爺的。”克麗絲乖巧的說道。
“那先給少爺跳個舞看看!”切爾卡滿臉希冀的說道。
“在這裡麼?”克麗絲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有點窄啊。”
“不窄,這樣就行了。”切爾卡將房間中間的一張大桌子搬開,自己坐到了牀上去。
“那好吧,少爺。”克麗絲輕輕的點頭道,“我開始了……”
說完,克麗絲輕盈的翩翩起舞了起來,她的體態輕盈,舞姿曼妙,即使是在小小的臥室裡面,切爾卡依然像是看見了一隻在花叢中上下翻飛的蝴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