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形式一片大好啊!”
在距離潛龍谷不算很遠的一處山坳裡,田歡看着被原木柵欄圈在裡邊的數十隻小妖和妖獸們,大感欣慰,才短短几天,就有了不錯的戰果。
這次田歡大費周章,目的自然不是要奪回潛龍谷,最起碼不是現在奪回,而是以潛龍谷爲中心,將因爲戰亂逃散的妖兵和妖獸們聚集過來,然後收編吞併。
畢竟作爲一名大統領,手下總旗官小旗官就有五個,但妖兵卻還不到十個,這還是三月份又收攏了幾隻妖兵後的數量。
一官倆兵,過於冗官了,爲了改變這種局面,田歡就迫切的需要徵募妖兵,有了妖兵才能控制更多的小妖,才能開礦狩獵繼續擴展勢力。
然後榨取...獲取更多的資源,使得修煉更加便利容易,不至於爲了一顆藥草都要親自跑來跑去,不必爲了煉製法器就要辛苦攢材料,也不用爲了靈石就要四處奔波。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奉有餘而損不足。
胳膊粗的木樁上還帶着樹皮和枝葉,連排成圍欄,擋在山坳的出口,裡邊的妖獸和小妖則各自成羣,或畏懼或不安,或是略帶躁動,不過大部分都還算老實。
不老實的妖獸腦袋已經被砍了插在木樁上了,失去光彩的眼睛幽幽的看着柵欄裡邊的妖類們,而在柵欄之外,還有十來支色彩斑斕的旗幟繞着妖類們圍了一圈,這些旗幟之間泛着靈光,氣機相連,形成了法陣將俘虜的妖類都困在裡邊。
抓獲的妖兵會在捱了一頓鐵拳後,直接被混編入小旗隊裡,從桀驁到順服,中間只差了一頓好打,如果還不順服,那就繼續打,直到領悟到軍法的威嚴或再沒打的價值了。
充滿了古典軍科的魅力。
田歡手中還有份得自丹元老道遺產的道兵訓練之法,不過可惜那應該只是尋常府縣兵士的操典,而非真正的禁、鎮軍的軍陣秘典。
“大小妖獸有十七頭,可充作雜役的小妖數量最多,大概有三十二隻,大部分是從妖王洞府裡偷跑出來,小部分則....額,完全沒腦子,根本問不出來什麼。”李青玄有些無奈的說道,好在這些小妖還是能聽的懂棍棒的言辭,狠狠的砸斷幾根骨頭,膽怯的小妖們也就被‘說服’了。
此行胡長生沒來,而是留在龍君觀守家,阿熊傷勢還沒好利落,帶着三個妖兵也留在了龍君觀,不過爲了避免龍君觀的那些新附修士心懷不軌,田歡乾脆將其中有戰力的修士大半都帶了出來。
原本龍君觀有新附的大小修士三十餘人,後來的一個多月裡,又有五名成年道人被召回道觀,然後在一臉懵逼中被拿下,於是龍君觀的人類修士又增加到了三十多人。
近十名年紀還小的道童,和幾個秉性膽小老實的年輕道人隨孫管事與錢管事留下,協助胡長生管理龍君觀,龍君觀外的霧林也暫時進入封閉狀態。
而包括李青玄和陳青鹿在內的二十名成年男女修士都要跟隨田歡前來痛擊妖怪,與之相比,剛出發時田歡麾下的妖兵加上幾位旗官纔剛好十個。
嘖,莫名的有種大元皇帝討伐蒙古韃靼的即視感。
其實被田歡帶出來的這些男女修士大部分都不怎麼擅長戰鬥,比起戰鬥來,或許丹符陣器,琴棋書畫纔是他們的除煉氣修真外,所更加精通的技能吧。
當然,這也不是說他們就完全不會戰鬥了,護道之法都還是會的,但掌握戰鬥法術和擅長戰鬥卻是兩回事,
這些修士以往最多的也只是與同伴以多打少的欺負欺負散亂的妖獸或妖兵。
不過這方面也並非不能轉變,戰鬥得多了,活下來的人,自然也就擅長了,至於轉變不過來,或是沒有那個福運的人,自然是要被淘汰掉。
青鹿道人姓陳,原本是想跟那龍頭妖怪牴觸到底,但奈何田歡沒了耐心,準備將他們幾個還扭扭捏捏不願順從的修士都處理掉,然後埋到後山上再種上一片山花。
在順從和當花肥之間選擇,青鹿再沒有了任何猶豫,當場就皈依了龍君座下,畢竟活着纔有價值,死了就只是死了而已。
終究生死事大,氣節事小。
悟透這一點的陳青鹿,卻又感到了一絲懊悔,悟的有點晚了,又讓青玄那小子跑在了前邊,雖然心有不甘,但總算是跨過了那個檻,而當他跨過去之後,卻又忽然覺得早前的堅持未免有些太過不知所謂。
眼神飄過站在田歡身前侃侃而談的李青玄,陳青鹿心中又泛起一陣嫉恨厭惡,越發覺得對方太過奸猾陰險。
李青玄似有所覺, 側臉斜視而去,卻見陳青鹿正好將視線挪開,心中微嘆,卻也只是將心緒壓下,神色上沒有絲毫變化。
田歡負手而立,對於李青玄和陳青鹿之間的齷齪,心知肚明,卻絲毫不在意,或者說正是田歡所樂見其成的。
“這法陣佈置的不錯,那麼這看守俘虜之事,就有勞李香主了。”田歡態度溫和的繼續說道:“好好幹,我向來不會虧待手下,尤其是忠誠勤懇的手下。”
“是,大統領,屬下定當竭心盡力效勞。”李青玄臉色露出了幾分似是按耐不住的激動,看起來就像是被老闆的畫餅給砸暈的小青年般。
同樣是爲了保持神秘,田歡特意讓手下,包括神道這一系的手下,當面也以大統領稱呼他,而龍君則是那端坐在廟宇供堂上的神像。
揮手讓李青玄退下後,田歡緩緩渡步向前,走到山坳一側的山樑上,伸出手指到龍角處,纏繞在龍角根部的白蛇探出頭來,隨後繞到了田歡的手指上。
“蛇兒啊蛇兒,若是這番動靜,招惹來渡過一次天劫的妖王妖將該如何是好啊?”田歡神色不復之前的淡然,眼神中多了幾分顧慮,撫摸着手中的白蛇,自言自語的說道。
白蛇環繞在田歡的指間,似是頗爲享受田歡的撫摸,蛇信輕吐,蛇眸虛合,白鱗似玉般清亮。
“小歡!”
婉娘執弓挎劍,帶着提了獵物的惠兒和貞兒走上山坡來,看到田歡後,頗爲開心的喚道。
“婉娘,射落幾隻獵物?”田歡隨手將白蛇放到頭頂,然後鬆開眉頭,轉身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