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一雙大眼驟然一亮,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娘,我不後悔,我不會後悔!”
看着女兒瞬間恢復了生氣的小臉,蘇可方豁然開朗。
無論女兒以後還會遇到什麼,起碼她此刻是開心的,這就夠了。
蘇可方讓倚紅打了熱水進來,親自給女兒洗頭洗臉搓背。
雯雯頭上身上實在太髒了,蘇可方給她洗了三遍纔將她身上的異味去掉。
在洗最後一遍的時候,雯雯突然問道:“娘,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蘇可方伸出食指沒好氣的戳了戳她的額頭:“你爹跟你就是同個鼻孔出氣,怎麼可能會生你氣?”
“那爹爹怎麼沒來看我?”
聞言,蘇可方這纔想起昨天傍晚項子潤出去後好像沒再到女兒屋裡來,這不像自家男人的作風,不由納悶道:“該不會還在罰跪吧?”
昨天雯雯突然暈倒,項子潤也顧不上還在罰跪就抱着女兒回了世安苑,也不知道他昨天是不是回了鬆齡苑?
蘇可方給女兒穿好衣服,一同出了屋子,正想說問蘇木項子潤的情況,就聽到書房那邊傳來項子潤的咳嗽聲。
“娘,爹好像在書房裡呢。”雯雯道。
蘇可方眉心一蹙,說道:“你自己去廚房盛粥,吃完去看你奶奶,我等會過去。”
雯雯遲疑了下,才應道:“好。”
雯雯一走,蘇可方就轉身進了書房。
看到自己媳婦進來,項子潤手中的筆一頓,暗自打量起她的神色來,只是沒一會又咳了起來。
看到他身上穿着昨天的衣服,蘇可方突然想到昨天他淋了一身溼,臉色不由一沉:“你昨天的衣服沒換?”
項子潤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咳了幾聲,纔沒底氣的說道:“昨天有緊急的軍務要處理,沒來得及換。”
等他解決了較急的軍務,身上的衣服都幹了,沒想到居然咳了起來。
他一開口,聲音都是啞的,蘇可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走過去把他手中的筆拿了過來,語氣不善問道:“都病成這樣了,有沒有熬藥吃?”
項子潤從話裡聽出了她對他的關切,便知道她已經想通了,就是不知道她氣消了沒有,便可憐兮兮的看着她:“沒有。”
蘇可方瞪了他一眼:“軍務再要緊能有身體重要嗎?換身衣服能要你多少時間?”
他順勢摟上她的腰,滿含哀怨道:“你生我氣,我哪有心情想那麼多?”
“敢情你生病還是我害的了?!”蘇可方狠狠的瞪他。
項子潤正想說什麼,又忍不住咳了起來。
蘇可方拍開環在腰間的手,沒好氣道:“都咳成這樣了,還不回屋休息去?”
項子潤咳了幾聲,問道:“女兒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吃東西去了,我讓她吃完東西去看娘。你也回屋去,我給你熬點藥。”
蘇可方說着就要出去,卻被項子潤給拉住:“不用麻煩了,睡一覺就好了。”
他這一拉,蘇可方被他手上異常的溫度給嚇了一跳,她忙伸手摸上他額頭,又氣又急道:“都發燒了,還不用麻煩!”
一擡頭,蘇可方纔發現他雙眼佈滿了血絲,也不知道是燒高了,還是一夜沒睡導致,不由急了起來。
“我身體好着呢,多喝點水就會好的。”項子潤笑了笑,鬆開她:“女兒剛回來,你陪陪她吧,我先回屋睡會,晚飯再叫我。”
他剛剛就覺得頭疼,因爲還有點事沒忙完,以爲是沒睡好引起的,也沒想那麼多,沒想到是發燒了。
項子潤覺得好笑,這些年他受傷的次數倒不少,可是生病卻是少有的。
看着他眼底的紅絲,蘇可方沒阻止他去休息,見他回了屋就往小廚房去了。
“娘,爹是不是病了?”一見蘇可方進來,雯雯就問道,剛纔她都聽到爹爹的咳嗽聲了。
“是,我等會給你爹熬點藥喝就好了。”
在這個朝代,發燒已經算是很嚴重的病了,蘇可方也不敢耽擱,直接從空間里弄了幾味治療傷寒的草藥熬成藥湯送回屋去。
項子潤正喝着藥湯,就聽蘇木進來稟報說藺無星來了,人在鬆齡堂。
蘇可方與項子潤相視一眼,說道:“你喝完藥好好睡一覺,不許出來,我去看看。”
外面還下着毛毛細雨,帶着絲絲清冷的氣息,蘇可方打着傘來到鬆齡堂,見女兒正咧着嘴掛在藺無星身上,藺無星原本暴戾的黑瞳中竟帶着絲絲的寵溺。
姚氏和項辰祥還有項冰羽的臉都綠了,而歐陽婉若則用一副飽受驚嚇的眼神瞪着這兩人。
“咳!”蘇可方用力的咳了聲,雯雯和藺無星下意識側眸看來。
蘇可方狠狠的瞪了女兒一眼,這才擡腿邁了進來。
雯雯吐了吐舌頭,忙從藺無星身上下來,藺無星這才抽身給蘇可方行了禮:“無星見過夫人。”
“無星,你怎麼回來了?”蘇可方坐下後,問道。
“是饒先生讓我回來保護小姐的。”
蘇可方擡眸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他還有其它交待嗎?”
“回夫人,沒有。”
“你爲什麼沒有跟雯雯一塊回來?”蘇可方又問。
藺無星眸底的懊惱一閃而逝,平緩說道:“我之前被困住了。”
聞言,雯雯又湊到藺無星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衫袖,可憐兮兮的說道:“無星哥哥,對不起,我是逼不得已纔給你下迷.藥的,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師公說了,要是讓無星哥哥跟着,她就過不了關,所以她纔將師公給的藥摻到無星哥哥的粥裡去了。
下迷.藥?!
歐陽婉若再次瞪大了眼睛,姚氏幾人也倒抽了口冷氣。
這孩子小小年紀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要是傳出去還得了?以後還有誰敢上門提親?
思及引,姚氏急忙揮退左右,只留下一家人和藺無星。
一看到雯雯那雙明亮的眼神,藺無星眸底的神色就緩和了下來:“我沒生氣。”
也是他對雯雯沒有防備,纔會着了道,不然雯雯給他送粥的時候他就該察覺到了,因爲當時他喝粥的時候就有感覺那粥的味道不太對,只是那粥是雯雯盛給他的,所以他纔沒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