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姐,綠蕪真不知該怎麼謝您纔好,我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謝禮,就請您受我們一拜吧!”
綠蕪和周正感激涕零的跪在沈若蘭面前,納頭就要拜下去。
沈若蘭一伸手,把他們攔住了,“快別這樣,謝不謝的原不在於這個,再說,我幫你們也不是白幫的,還有些事兒需要你們幫我去做呢。”
周正擡起頭,道:“蘭姑娘有事儘管說,只要是小的能辦到了,一定竭盡全力,絕不推脫!”
沈若蘭滿意的點點頭,道:“第一件,我想託周兄鏢頭幫我買點黑藥,這些東西只有煉丹的道士有,我常年居住在鄉下,所到的地方甚少,根本不知道哪有道觀,更沒法買到黑藥,不像周鏢頭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肯定見過不少道觀,也肯定能打聽出哪個道士煉丹,就請周鏢頭費點心思,幫我買些吧。”
說着,拿出五張大額的百兩銀票,放在了桌子上,“我不知道黑藥的價格,就請周鏢頭按照這些錢買吧,能買多少買多少,買完的時候一定要妥善保存,黑藥容易爆炸,爆炸產生的後果很嚴重,所以一定要當心,千萬不能讓它們碰到火,也不要把它們存放在潮溼的地方,更不要讓它們沾到水,不然就失去藥效了。”
通過這次烏孫之旅,她已經嚴重的意識到讓自己強大起來的必要性了,當初要是她手裡有槍的話,直接就能從陳婆子那夥人的手裡把那十七個少女都救下來,直接把那些禽獸不如的畜生全都突突了。
或者,姓齊的變態逼她的時候,她也能瀟灑的拿出槍,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看他還敢不敢跟她得瑟了?這種想法,想想就讓她興奮到熱血沸騰,要是付諸於實踐,不定得多爽呢!
還有,在府尹府裡,那些該死的老婆子羞辱她的時候,她手裡要是有槍的話,直接就能殺出一條血路,看誰還敢欺負她?
以上種種,讓她認識到把自己武裝起來有多重要了,誰知道在往後的生活中會遇到什麼事呢?
要是有槍,不管遇到什麼事兒,她都不用在害怕,更不用委曲求全戰戰兢兢的看別人的臉色活着,手裡有槍,看誰不順眼就直接拿槍幹他,遇到不平事,也可以毫無顧忌的去當英雄,那種恣意瀟灑的活法,纔是穿越者正確的打開方式呢!
所以,槍是一定要做的,彈藥還得備得足足的,最好是再做些炸藥手雷什麼的留着,以備不時之需。
周正說:“不瞞姑娘說,小的確實知道些道觀,也認識幾位道士,只是不知道他們手裡有沒有黑藥,明天小的就動身去找他們,他們要是有,小的就儘快爲姑娘買來,要是沒有,小的就出去走訪打聽,一定幫姑娘買到!”
“那,我這件事就拜託周鏢頭了。”
沈若蘭又拿出幾張圖紙,上面畫着一些槍支的零件,每個零件都精確的標着大小,尺度,還有幾個手雷的外殼,子彈殼等,都是她在客棧養病的這幾天畫的。
“這些,請周鏢頭幫我找一個手藝精湛的鐵匠打出來,要做到與圖紙上標誌的分毫不差。打好後,你就帶着這些東西和黑藥,一起去農安縣城的青松鎮靠山屯找我,到時候,我還有別的事情要你們做。”
“姑娘放心,小的一定盡心竭力,絕不會讓姑娘失望的!”周正抱拳,鄭重的向沈若蘭點了個頭,以示承諾。
**
此時,數百里外的靠山屯。
沈德儉看見推門而入的張興旺和張二勇,高興的從炕上撐起身子,“張大哥,二勇,你們咋來啦?不是昨天剛來過嗎?”
張興旺摘下腦袋上的狗皮帽子,拍了拍上面的雪,笑道:“咋的?不歡迎啊?”
“不是不是,我這不是尋思大雪刨天的,你們還得忙着做生意,總過來看我,這大老遠的,我怕你們挨累呀……”沈德儉怕張興旺誤會,急忙解釋。
張興旺哈哈一笑,說,“我倒是想在家歇着,可是二勇惦記你,不來不行啊!要我看啊,這小子對你比對我這個親爹都孝順呢!”
他一邊說笑着,一邊坐在了炕沿上,身後的二兒子黑臉一紅,被他打趣得不知該咋搭腔纔好了,最後只好紅着臉,訕訕的說:“沈二叔,您今兒好點了麼?”
“好多了,你看看,這胳膊現在都能使勁兒了。”沈德儉揮了揮細弱的胳膊,看向張二勇的眼神也格外的親熱。
他這條命就是這孩子幫他撿回來的,要不叫人家,他當初就死在縣城了,就算回來後,沒人家幫他請大夫抓藥熬藥的,他也活不到今天,沈德儉是打心眼兒裡感激他,也在不知不覺中把他當成自己親人了。
當然,他也不傻,人家跟他不認不識的,之所以這麼幫他,肯定是有目的的。
觀察了幾天,他發現了這憨小子的目的好像是他的蘭丫。每次來,他都先遙哪尋摸,看看蘭丫回來沒有,要是沒有,說不過幾句話,就開始詢問蘭丫啥時候回來?有沒有信兒呢?
每次一聽說蘭丫還沒信兒,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的時候,他就會露出一副心煩意亂,焦急擔憂的樣子,恨不能出去尋找似的。
那樣子,想叫人不多想都難啊!
張興旺還經常誇他會教育孩子,把蘭丫教育的孝順懂事,溫柔乖巧,小小年紀就知道出去找爹去,比一般的兒子都孝順,誇得他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大哥家的梅丫頭跟二勇退婚的事兒他也聽說了,現在,通過老張家這爺倆的種種表現,讓他越發的肯定他的判斷了!
只是,每當他肯定完自己的判斷結果,又會情不自禁的想起蘭丫那副乾乾巴巴,骷髏人兒似的模樣,還有那唯唯諾諾,上不得檯面的性子,乾點兒活兒就能累倒的體格兒……
於是,又對自己的判斷結果產生動搖了。
張興旺是遠近聞名的人精兒,張二勇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好小夥兒,這樣的人家,就算是敗落了,也不至於淪落到去相中他那個乾乾巴巴了,磕了巴磣的閨女吧!
咋想都不可能啊!
說不定人家就是開開玩笑,是他想多了呢。
有心問問張興旺的意思,又礙於自家是女兒,太上趕子了不好,只好把話給壓下了……
張興旺是不知道他心裡想的,要是知道了,肯定立馬提親,因爲他沈德儉所想的,正是他所想的呢。
他是沒見過,或者可以說見過沒留意過蘭丫,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兒子,二勇是個眼界極高的,他相中的丫頭,絕對錯不了。
就因爲相信兒子的眼光,他不顧老婆子的哭嚎喊叫,尋死覓活,天天好吃好喝的可勁兒往靠山屯倒騰,還花了二三兩的銀子把沈德儉的病給治好了。
他們做了這麼多,就是爲了幫兒子討好未來老丈人,好在將來提親的時候,給自家兒子增加點兒砝碼。
討好工作做的很成功,沈德儉現在簡直就把他們爺倆當成親人了,他也有好幾次想要開口,但又總覺得不妥。
有沈老大家退親的前例在那擺着,他總感覺不踏實,萬一他張嘴了,這個沈老二也是個嫌貧愛富的,把他們家拒絕了,之前的努力和付出不就白費了麼?
所以一直小心的試探着,沒敢直接提出來,就怕讓人家給拒絕了,往後就不好處了。
張二勇看他爹和沈二叔聊了起來,就把從家裡帶來的黃米拿進廚房,準備做飯。
進去時,發現水缸裡沒多少水了,就拎起水桶去井邊打水。
水井位於村子中央,想去打水,必須得路過沈德寶家,經過的時候,沈若梅正站在院子裡晾衣裳呢,看到張二勇拎着水桶去打水,她氣得咬住了嘴脣,一扭身回屋去了。
二叔剛回來的時候,聽說是張二勇送回來的,還給二叔又買米又買菜的,沈若梅一度還錯以爲是張二勇對她沒死心,特意跑靠山屯兒來接近她,討好她呢,這個想法極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讓她高興了好幾天,可後來又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
張二勇經常去二叔家,有時候她也會去,但是兩人碰面兒的時候,張二勇竟然對自己視若無睹,彷彿沒看見她這個大美人兒似的,枉她還以爲他是爲她纔來的呢。
原來人家根本沒後悔的意思,更別提討好她,挽回她了,害得她白白自作多情了這麼久,真是氣死她了!
只是
既然不是爲她來的,那他成天往二叔家跑啥?難不成真是爲了好心幫人?
不能啊,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咋不見他那麼好心,爲啥非大老遠的跑到她們屯子幫人呢?
不會是爲了蘭丫吧?
這個念頭一出,馬上被她給否定了。
蘭丫現在雖然比從前好看了,但跟她比起來還是差很多的,張二勇要是連她都不放在眼裡,就更看不上那個黃毛丫頭了……
**
張二勇拎着水桶走到井邊兒,正好一個俏生生的小丫頭也在那兒打水呢,小丫頭看見他,怔了一下,忽然轉身就跑,連水桶都不要了。
張二勇看着她的背影,感到有點兒莫名奇妙,他也沒怎麼她呀,她跑什麼呢?不過,他也沒興趣追究她到底跑的是啥,既然她跑了,他就先打好了。
“娘,娘,我看見蘭丫那個相好的了,在井邊兒打水呢,你快點兒去啊!”
胡美嬌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回了家,她娘尤氏正聽坐在炕上繡帕子呢。
從打鄭屠子被打,沈大春定親,尤氏就失去了經濟來源,爲了活命,只好在鎮上的繡坊裡接了點兒繡活回家做,勉強填飽她們娘倆的肚子罷了。
聽到女兒上氣不接下氣的話,尤氏撂下了手裡的活計,道:“真的嗎?能不能認錯了啊?你不說那天晚上你沒看清那人長啥樣嗎?”
胡美嬌跺着腳道:“我是沒看清他長啥樣,但是個頭高矮,身形肥瘦也看個差不多啊,再說這人又不是咱們屯子的,瘦丫又說那人成天上咱們屯子來照顧蘭丫她爹,肯定就是他了!”
尤氏心下一動,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又趕着打了一盆兒水,照着水把頭髮抿了抿,看看滿意了,才急匆匆的出了家門兒,往井邊兒去了。
美嬌聽瘦丫說了,沈蘭丫那個相好的可大方了,給沈老二求醫抓藥就花了好幾兩銀子,還不算給沈老二買的吃的喝的啥的,這樣的男人要是她能搭上該多好啊?不就又能過上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了嗎?
一路上盤算着,怎麼搭訕,怎麼勾搭他,想的挺美的,可惜等她趕到井邊兒時,那個人早就打完了水回去了,她連人家的背影都沒見着!
尤氏不甘心就這麼走了,在井邊兒磨磨蹭蹭的轉悠着,指望那個男人能再回來接着打。
結果,沒等來那個男人,卻等來了屯子裡一個叫狗剩子的無賴。
狗剩子看到尤氏,不由得一陣癢癢,湊過來調笑道:“尤家妹子,打水呀?我幫你打唄?”
尤氏嫌他長得磕摻還沒錢,從來都不搭理他,見他一個勁兒的往自己跟前兒湊,身子不由得退後了兩步:“關你啥事兒,我要回去了。”
她雖然同男人有些不乾不淨的,可前提是那些男人給她錢才行,像這個狗剩子,又髒又醜又沒錢的,她肯搭理他纔怪呢。
眼見的她拎起自家的水桶要走,狗剩子急忙追上去。
從前這小娘們兒有主兒,他害怕那些姘頭們的拳頭,只好退讓了,如今沈大春兒定親了,鄭屠子也讓他老婆給收拾得不敢來了,順子那個熊球貨被狗咬傷了老二,更不能過來了,眼見的這小娘們都沒主兒了,他能放過這個機會就怪了。
“尤家妹子,你別急着走啊?好容易見個面兒,一起說說話唄!”
尤氏拎着桶,一邊加快腳步,一邊不耐煩的說:“我跟你沒啥說的,滾一邊去,別來膈應我!”
被她呵斥了,狗剩子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跟在他的後面,說,“你跟沈大春、順子他們咋有話說呢?咋就跟我沒啥說的呢?我跟他們一樣是老爺們,一樣能給你糧食吃,給你錢花,你咋就這麼不待見我呢?”
“就你也能有糧食喝錢?”尤氏不相信的扭過頭,不過卻放慢了腳步。
狗剩子得意的笑了,“就行他們有,不行我有了?放心吧,我不光有,還多多的呢。”
聞言,尤氏怔了一下,隨即撇撇嘴:“哼,就你也有錢?糊弄鬼去吧。”說完又拎着桶加快了腳步。
狗剩子也不急,從懷裡掏出一把銅錢,在手裡‘嘩啦嘩啦’的顛着。
尤是聽到銅錢的響聲,不由得又站住了腳步,瞪大眼睛盯着狗剩子的手,“你真有錢?”
尤氏見他一臉的篤定,倒有幾分相信了:“你哪來的錢?別不是光拿嘴兒哄我吧?”
狗剩子搖頭晃腦的說:“哥哥不光有錢,還有糧食呢?”
尤氏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那你一會兒就拿上糧食上我家去吧,我給你留着門兒……”
說完,飛快的走了。
狗剩子看着她窈窕的身段兒,扭的水蛇似的腰身,咕咚一下嚥了口唾沫,撒丫尥蹶子的跑回家去拿東西了……
尤氏回到家,胡美嬌正在門口兒晃盪呢,她是打心眼兒裡希望她娘能把沈蘭丫的相好的撬來,不光是爲了錢,也是爲了好好氣氣沈蘭丫整小賤貨。
該死的東西,竟敢背棄她!憑她也配被男人養着?
還有,上回她被她大姑一家子欺負的時候,全屯子的人都出來幫她,可她跟她娘被鄭屠子老婆作賤的時候,全屯子人都過來看她們娘倆的笑話,憑啥呀?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裡,胡美嬌把被鄭屠子老婆作賤的仇記到沈若蘭身上了,大概是明知道報復不了鄭屠子媳婦,就把仇恨轉移到比較容易報復的人身上吧。
反正,那心思是挺奇怪的。
正因爲這份扭曲的仇恨,讓她一直惦記着報復沈蘭丫,今兒在井邊兒看到疑似沈蘭丫相好的男人,就迫不及待的回來叫她娘去撬行,結果,她娘是一個人回來的,那個男人並沒有跟回來。
“娘,不順利嗎?”她迎上去,滿臉的失望。
尤氏沒好氣的把桶撂在地上,“屁,老孃去了,根本就沒見着人兒!”
她讓胡美嬌把水拎進屋裡去,自己則端着褲子到茅房解手去了。
胡美嬌一見沒釣着沈蘭丫的相好的,心裡一陣氣悶,倒完水後還是不死心,就又到井邊兒去轉悠了,想再碰碰運氣。
別說,還真叫她給碰上了,趕到井邊兒時,張二勇正搖着轆轤把從井裡邊兒往外打水呢,胡美嬌站在一邊兒,看着那個高大健壯,年輕俊朗的男人,恨恨的咬了咬牙,這男人,咋就看上蘭丫那個寒磣東西了?
對了,蘭丫已經不是從前那副樣子了,這幾個月來,她胖了不少,也比從前好看多了,想必就是因爲這,這男人才心甘情願給她錢花,心甘情願的在她不在家的時候跑來幫她照顧她老爹的吧!
這樣想着,她心裡更氣了。
死蘭丫憑啥變好看啊?憑啥有這麼好的男人啊?她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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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共三更,晚上還有一更,總共更新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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